139.皇上驾崩宫中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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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将军说的在理,当初边域国提出和亲时,老七与昱王妃成亲已有一载,而且与慕容家的姑娘的赐婚圣旨都已经宣过了,这些你们都是知道的,可你们仍然决定将完颜公主嫁到我国,朕还以为你们都清楚这件事呢,在我景顼王朝,一个男人只能有一个正妻。”宫景柯见宫南昱还想继续逼问完颜欣荣,连忙出口说道。
虽说今日边域国使臣确实过分了,可老七也不该说出这样的话,与边域国的和亲是关系着两国交好的大事,岂是儿戏?
“天朝陛下,是这样没错,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陛下的祖父天德皇帝生前曾同时有过两位皇后,既然有过此先例,那么再有一次也不为过吧?”
宫景柯双拳紧握,他的祖父天德皇帝由于钟情于悯贵妃,想册立悯贵妃为皇后,但由于当时在位的皇后是丞相之女,那时朝堂上丞相党羽众多,皇上忌惮其势力,不能废后,便又册立悯贵妃为悯皇后,与皇后平起平坐,这件事一直从没人敢提及,没想到竟然传到了边域国的耳中。
“虽说有过此先例,但本王想请问一下完颜将军,如果当时是悯贵妃先当上皇后,皇后的位子还会有两个吗?”宫南昱神情异常严肃,这完颜木列也太不识抬举了,三番四次的挑衅,那么他也没必要再客气下去了。
“这……”完颜木列望着宫南昱,不知如何作答。
“曾祖父对悯贵妃一往情深,所以想让她能够有资格站在自己的身侧,但本王对完颜公主……实在算不上一往情深!”宫南昱站起身,长袖一甩,“今日晚宴,各国使臣想必都累了,本王早为诸位准备了殿宇休憩,明日若是还想继续游玩的,本王自会派人保护诸位在京城玩的尽兴。”
宫景柯亦站起身,面色又恢复了平和,“今日玩了一整天,宴会本该早就结束的,却拖到了现在,朕深表歉意。”
“天朝陛下太客气了,今日我们都玩的很开心,多谢贵国的盛情款待,希望日后能再有机会来贵国做客。”
“是啊,今日真是个难忘的日子啊。”
各国使臣纷纷站起身,表达谢意,完颜木列阴沉着脸,却也不好再说什么,晚宴确实是耽误了不少时间,看来景顼王朝并没有想要交好的意思,那就不要怪他们翻脸无情了!
过后,宫南昱陪着李韵莲她们回了王府,刚进府,身后的完颜欣荣便急急的跪倒在宫南昱的身前,“殿下,千错万错都是欣荣的错,可欣荣确实事先并不知情,不知叔父为何会说出那样一番话,但欣荣的心是在殿下这边的,依欣荣对叔父的了解,他这次回去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宫南昱俯视着完颜欣荣,冷森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虽然并不知情,但也在你的意料之中吧,他不会善罢甘休又怎样?难道我会怕了他不成?”
边域国猖狂太久了,也是时候解决一下了。
离宴会结束已有一月之余,天气也从炎炎夏日转变为带有丝丝凉气的初秋,这一个月,边域国一点消息都没有,完颜欣荣更是安分了不少,平时都在府里走动走动,如今整日都见不到人影,慕容凌和之前相比,倒是变了更多,会时不时的找李韵莲聊聊天,谈谈府里的事情。
皇上自从宴会过后就更加不管朝政,身体也愈发虚弱,宫南昱带着李韵莲进宫看过一次,眼窝深陷,枯瘦如柴,哪还有一个帝王的半点英姿?
他的眼神中仿似有很多话想说,但也只是对宫南昱和李韵莲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对于他自己的身体状况,他或许比谁都了解,从他急忙在宴会上册立储君时,就应该明白了自己大限将至吧。
不管是王府里,还是皇宫中,都安静的可怕,尤其是整个皇宫,一到傍晚就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没有了丝竹悦耳、歌舞喧天,有的只是寂静之后的寂静,可这种安静却平白的使人毛骨悚然。
李韵莲以为,此时不管任何人有任何想法,她是最平静的,所有的事情都与她无关,哪怕宫南昱坐了皇帝,她也只不过从王妃变成皇后而已,对于她自己而言,并无差别,都只是他的妻。
可她却从没有想到,那个皇后的位子她得来的如此艰难,最后身为九五之尊的他身边的女人却并不是她,一切,只是源于一封看似不相关的信。
初秋的京城仍是热气逼人,宫南昱早早的便进了宫,最近的一整个月,他只要有时间便会陪着李韵莲在院子里弹琴,仿佛又回到了先前,他因受伤闲置在家,全心全意的陪着她,可能是知道以后这样的日子不多了吧,那就只好趁现在多陪在她身边,虽然这样想着难免有些伤感。
可是今日宫南昱很早便被叫到了宫中,可能有急事需要他处理,宫南昱走后,李韵莲再也睡不着,索性就起身抱着琴走进了院子,就像他在她身边一样。

“小姐,有您的信,不知是谁送来的。”李韵莲刚坐定,寻了个好的位置手抚琴弦,芙盈便将一崭新的信封摊在她的面前。
李韵莲心生疑惑,谁会给她寄信?她貌似并没有在远方的朋友,而楚云兮是万万不会给她写信的,那还会有谁?
拿起那封信之前,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是他写的,会是这样的内容。
“毓儿,虽然我不在京城,但我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你,如今京城的局势想必你也看的真切,宫南昱即位也不会等太久,到时天下大变,你可愿回到我身边?我不做王,这天下就交给宫南昱一个人好了,我带你隐居山涧,过你想过的生活,过宫南昱给不了你的生活……”
信很长,足足有四五张纸,看的李韵莲泪流满面,是她的熠哥哥,许久未见,他可还好?将整封信读完,李韵莲便让芙盈把信烧了,信的内容只有她自己看过,这关系了太多,澹台熠在信中清楚的提到了他有多少兵马,他的藏身之地,还有、联系他的方式。
他其实完全没必要告诉她这些的,因为他肯定知道她不会走,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吗?看着信纸一点点烧成灰烬,她的心也一点点烧的生疼,不知这样做是错是对。
这些消息如果告诉了宫南昱,一定可以助他一臂之力,可她怎么能那样做?怎么能出卖熠哥哥,她做不到。
所以她把信烧了,烧的灰烬被风吹走,不留下丝毫的痕迹,就当她从不知道这些信息,不知道澹台熠身在何处。
也许这样做是错的,但她骗不了自己的心,熠哥哥是和她家人一样重要的人,是她发誓要守护一辈子的人。
“王妃……王妃……”远处月如的声音急切而又慌乱,李韵莲正了正心神,看着越来越近、急急跑来的月如。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宫里、宫里传来消息说,说皇上驾崩了!”月如的脸色惨白,想必是被这消息吓坏了。
而此时,李韵莲一瞬间从软榻上站起,声音也有些颤抖,“你说什么?父皇他?”
“是王爷派人来传的消息,让王妃赶紧进宫。”芙盈向前一步扶住月如,月如才勉强把话说完。
皇上驾崩是全天下的大事,她一个小小的婢女听到这个消息当场就吓坏了,就连芙盈的双手也一直打颤。
“好,我知道了!芙盈,替我准备一下吧!”李韵莲说这话的时候心还是猛烈的跳,这毕竟太突然了,没有丝毫预兆,虽说皇上的身体不好,但还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宫南昱早上很早就进宫了,会和这件事有关吗?而宫南昱亲自派人来告知,就是为了不要让她手忙脚乱吧,那么作为他的正妃,她就要先稳住自己,等到了皇宫,见到宫南昱再思虑其它。
马车停在皇宫的宫门外,李韵莲在芙盈的搀扶下下了马车,随后又有几辆马车在宫门外停下,想来是某几位大臣,李韵莲刚想进去,便被人叫住,转身一看,大哥、茗姐姐、陆灵溪和宫南风都来了,几人互看几眼,谁都没有说话。
进宫的路显的格外漫长,虽然一路上随处可见宫女太监在宫内急匆匆的走着,但漫天的素白,一下子压抑了所有人,在这皇宫中,有人哭,就必然会有人笑,就连皇上驾崩都不可避免。
而所有人都以为,皇上驾崩最开心的莫过于昱王府一家了,可那只是在外人看来,起码李韵莲知道,宫南昱的心里一定很不好受,这些天他几乎整日陪在皇上身边,每天处理完政事还要在宫中待到深夜才离开,有时候干脆就在御书房里睡下。
别人不清楚,但李韵莲再清楚不过了,在宫南昱的心里,他这个父皇的分量还是很重的,皇上向来是个重情的人,除了宫南祁之外,对在他身边长大的这几个儿子都是疼爱的很,尤其是宫南昱这个嫡出的儿子。
自从宫南风出事后,皇上更是一心都放到了宫南昱身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宫南昱,对他百般信任,而他看着曾经一手遮天的父皇渐渐衰弱,直到驾崩,他的心里,比谁都痛!
不管李韵莲和宫南昱心里是怎么想的,但皇上驾崩最受益的就是他们,旁人有这种想法也无可厚非,可是,他们真的受益吗?那个皇位就那么好吗?在李韵莲看来,她宁愿这个男人是个乡野村夫,也不愿他是九五之尊。
就像澹台熠说的,隐退山涧,过她想过的生活,可她选择了这个男人,便注定会放弃很多,放弃她想要的生活。
可是,她不曾后悔,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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