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吕布(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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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书网 www.xiaoshuodaquan.com 提供文字章节) 尽得天下绝色而妻之贮于金屋有灵台明堂、雕栏玉砌、飞檐銮铃、流水山石。书.书.网漫步轩间见芳草坪上美眷扑蝶嬉戏笑颜如花开;安坐亭中身侧娇娘红袖添香素手温酒请君品尝家中莺莺燕燕娇声腻语月明时睡东厢吮朱唇月晦时宿西房枕皎腕若是兴浓摆上巍巍大床垂八尺帷幔佳人华服半掩玉体横呈环肥燕瘦莫说双飞便是七飞八飞只要体力好肾水足也随自己心意。
这是男人对后宫的向往就算是乡下老农也边嚼着麦麸皮边抹着口水幻想“等咱有钱了起个大屋子养几个婆娘。”
开得起后宫的男人很多但能让内宅佳丽们彼此亲厚友爱其乐融融的从古至今倒一个都没有便是上古娥皇女英亲姐妹共侍一夫也为了个正室的位置争个不休倒连累了骡子从此无嗣。
女人们闹起来可不得了大则如高祖皇后银牙一咬冷笑连连将负心汉养的贱女人做成*人彘;小则也家宅难宁鸡毛蒜皮的争执不绝。
貂蝉一早就被噪音弄醒窗外头沸沸扬扬的都是嘈杂人声也不知在闹什么。
她揉了揉额头睡眼朦胧的瞅瞅周遭习惯性地朝身侧摸去扑了个空才想起昨儿吕郎留在军营未归。以往这时辰貂蝉会推醒同个被褥里的汉子鬼东西死沉腿粗的胳膊又喜欢环在自己腰上像个铁箍笼如头大熊怀里揣着只兔子翻身挪动都难一晚上下来保持着一种睡姿半边身体都血气不畅。又酸又麻得叫人直吸气。
“就会折腾人。”她咬着两排小白牙恼火地想然后服侍他洗涮替他穿好锦衣戴上翎冠等汉子出了门巡营再睡个回笼觉直到日上三竿才慢慢爬下床。
“红珠为何这么吵?”没睡足的貂蝉捂嘴打着哈欠儿她光溜着身子。懒懒地半坐起来问道。
“夫人是大小姐领着人在西墙那边角力呢。”红珠眼圈有点红一脸委屈似乎是去说过让他们小声点结果被小姐凶了一记。
“真是个喜欢闹腾的野孩子。”貂蝉托着腮了阵呆。见外头的嘈杂始终没有停歇的意思无奈地轻吐了口气“打盆温水来既然不能继续睡那就别睡了呗。”
是冲她来的知道她贪睡黏床就故意闹得鸡飞狗跳地来恶心人这种充满孩子气的报复也只有阿婉这莽撞丫头才干得出来。
从自己入了吕家门开始。这事儿就没断过。
“谁让你喊我姐姐地?我教训她。”
一想到大房那边两个女人地声音和模样。貂蝉嘴角就勾出笑来。
粗俗无礼、没头没脑、心里想着什么便脱口而出。如果换成洛阳那些弥漫着无形硝烟地深宫后院里。几乎不能生存。只有被人活活挑拨死地命。
幸亏她和她们地夫君与父亲。是吕布。
貂蝉经历过很多男人。有司徒王允。那是个古板地男人。仪表堂堂。颇有风度。但脱去宽大地朝服。会露出瘦骨伶仃地胸膛。驼着背。像个已半截入土地耋耄老者。
“乱臣贼子吾誓杀董卓救天子于危难。”夜半时他经常会在睡梦中攥着拳头呼喊。
貂蝉轻轻从身后搂住他那身体很冰冷有着蛇似地黏黏凉意。
还有太师董卓是个魁梧而肥胖的黑脸大汉如座肉山眸子中蕴藏着残忍和狂暴地火事实上貂蝉对他的感觉更好些比起先主人兼义父他的心思更好揣摩。
王允喜欢乖巧明事理的女子她扮演得外柔内钢如春水冬冰所以才从王府近百人如货品玩物般的美貌歌伎中脱颖而出受到宠爱;董卓喜欢被调教得风骚的婆娘她就笑得一脸入骨的媚意让这个西凉蛮夫都目眩神移。书.书.网
得到她的男人无不如获珍宝爱惜有加。
久而久之她都忘了自己本来地面貌是什么。
每次见到那娘俩忿怒不平的小模样貂蝉就想笑笑过了又生出股奇妙的羡慕。
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想恼就恼想胡闹就胡闹真的很有趣呀。
因此貂蝉经常逗她们本来按日子吕郎该宿在严大夫人的屋子里她就故意缠着硬拉着夫君留下遥望着大房那边的灯烛燃到夜半才幽幽熄了也不知严氏在黑暗中叹了几口气骂了几句小贱人。
貂蝉知道这样很过分也很无聊但她就是忍不住挑拨一番像人坏掉了心中生了什么怪病。
甚至有天趁吕布不在府上严苓怒气冲冲地杀过来叱退下人锁了门窗就听见她在里面说“姓貂的我本就不愿你入门你也知道自己本来是……有违理义倒让夫君落下了骂名他非要娶你我劝不住也没法子但你好歹收敛些怎么我也是明媒正娶的大房。”
“是吕郎非要留下呀”貂蝉的声音总像是没睡醒懒懒的“姐姐你留不住当家地就来找我出气么?”
又嘲笑着“瞧姐姐的手还留着茧子地痕迹姐姐上糟糠之妻不过糟糠糟糠还不是猪吃的粗劣米糠么?”
话说得太刻薄了外头的人隐约听到了只言片语都为大夫人抱不平。
严苓嘴笨斗了几句嘴没一会就说不过对方了只听见她在屋里头喊了声贱人噼里啪啦地就响起了桌翻椅倒花瓶碎裂的声音。
敢情动起了手骇得府上管事白着脸去找吕老爷回来又唤人撞门。大夫人有股子在塞外打熬出的力气拳头硬得如条好汉教训起人可不是那种扇耳光抓脸皮之类地婆娘拳新夫人瞅着娇滴滴的羸弱模样万一断了骨破了相侯爷还不是得拿他们这些僮仆撒气?
等门开了貂夫人没事就是鬓散乱头钗歪斜严大夫人却明显吃了亏胳膊肘软软地垂在身侧。似乎脱了臼她倒硬气忍着痛爽快地说“我打不过你。”
后来还有人传言说大小姐吕阿婉得知娘受了伤当下呱呱直叫喊着要替娘出气却被严苓拉住哼道。“是我先动手地输了就是输了哪能厚着脸皮不停纠缠。”
严苓就是这性格掌管内宅多年府邸里下人喜欢她直爽的脾气本就爱戴又言二夫人模样儿虽然不俗却不懂规矩又不是黄花闺女一个歌妓出身地妾室。才过门没人来硬地显然心肠黑。难得相处。
所以貂蝉在吕府地人缘极差表面上婢女们都恭恭敬敬私底下吐口唾沫子学着阿婉大小姐的话嘀咕“狐精变的妖孽。”
貂蝉也不以为意。哪怕听到了什么风言***也只当是微风抚过。过耳便忘活像个修炼有道。不问世事的女隐士。
唯有逢着严苓时她才变得尖酸刻薄。难以理喻。
红珠挂念着夫人当初的救命之恩尽心尽力的服侍着为此也被旁人排挤不知挨了多少委屈有时她也劝貂蝉“夫人别总和大夫人置气其实……大夫人挺好的。”
“唷我的红珠也向着外人呢。”貂蝉眯着眼眸轻轻掐着小婢女嫩嫩的脸朝她耳垂上微咬了口满意着瞧着整齐地齿痕又笑嘻嘻地说“我知道她人好也不善嫉如果装着温婉一些她肯定和我和和气气的但那多没意
为什么和和气气不好呢?红珠不明白她低着头在心中想“夫人真奇怪大概她真是狐精变的妖精的心思和人总是不一样的。书.书.网”
但就算夫人是会吃人的妖孽红珠也会站在她那一边如果连自己都不管她了那夫人在府里可真就孤伶伶的太可怜了。一听到面前的这个什么李佐史其实是来拜见严大夫人的红珠张大嘴本来还算和蔼地表情立刻变了颜色气呼呼地把蜜水又拿走嘴里还在低声唠叨“驹子那没心眼的家伙都不问清楚就把人乱引来。”
婢女偷偷看了眼内室楣上的垂帘恼火地催促道“快走快走夫人今儿的心情本就不好。”
李臣还没来得及回话隔着垂帘有娇媚动人的声音传来“可是在严姐姐危难之时不离不弃又教她习文练字的李臣李外傅?妾身向来敬爱严姐姐还想着怎么也得亲自答谢一场今日却巧见到外傅来访虽知道是来请见严姐姐的妾身无礼斗胆抢了姐姐的客人。”
帘幕颤动穿着朴素家居衣裳但依然掩盖不住天香国色的俏佳人缓步走了出来对着婢女柔声斥责“小红珠真没规矩这位李外傅素来与严姐姐亲厚如半个家人你怎能随意驱赶呢?”
腔调软糯糯的似乎极善歌乐转折间带着种美妙地韵味腻得人心醉但在李臣耳里就如把杀人不见血的软刀子啥叫危难时不离不弃?什么半个家人?明里暗里都在隐喻着什么暧昧地事。
这婆娘的确很美很媚光华照人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那种“让男人很有**”的女子。过眼神怪怪的人会因为自身的性情、心思让脸上地表情随之生细微的变化特别是眸子老话说眼睛乃心灵之窗嘛比如糜家丫头就算是闹小脾气眼中也蕴含着清澈地单纯显出她生气归生气心里还是记挂着你的好只是想让你对她更好些又如甘梅那闺女。行事做派都稳重得体但总在无意间流泻中近乎于自卑地软弱和一丝越年龄的阴暗。

但貂蝉不同眼眸里覆着层雾猜不出心思让李臣琢磨不出她说这番话时到底是出于戏谑还是恶毒。
和吕家众多地仆婢一样。李臣对她最直观的评价就是“很难相处。”
“二夫人言重了我为温侯麾下仓佐史为主母效力乃臣子之本分。”他苦着张脸。
似乎在李臣记忆里这大美人貂蝉无论是出现在话本里还是影视中都是副有追求有理想忧国忧民不惜献身的正面形象啊。
“绣功很精湛呀。”貂蝉随意解开包裹将幅手帕展开。用白嫩的手指抚着上面鸳鸯地刺绣图案。
“自家婆娘的手艺。”李臣勉强笑笑。
“鸳鸯于飞毕之罗之君子万年福禄宜之。”貂蝉赞了一句笑道“可惜是绣在女人家的帕子上不然能此时鸳鸯这后世的爱情之鸟倒不是形容夫妇的而是指兄弟手足间的恩义比如李臣和刘备等人当初的关系就可说真乃四只同甘共苦。出双入对的鸳鸯鸟又因《小雅》中与君子相提并论。所以常用来夸耀男子的贤德。
李臣见了鸳鸯的手帕倒吓了一跳听了貂蝉地话才回过神来暗想幸亏如此不然指不准她又得说什么夹软刀子的话。
眨眼间。女人又挑出丝绸的鞋带汉代的习俗。贵妇人爱在鞋履上涂彩画扎彩带。貂蝉裸着足似乎想象着自己正穿着彩靴。将绸带绕在白皙瘦弱的足上突然微微抬起脚大拇指翘着问道“可般配?”
绸带如纱覆在美足五粒指甲似润泽的花瓣李臣有些糗又不敢造次连忙移开目光“二夫人觉得好那便是好。”
同时更加坐立不安了“这婆娘也太……”他把不雅地词憋在肚子里愁眉苦脸的挪动着屁股仿佛臀下有炭火。
“嗯送我如何?”貂蝉凝神看了会满意的点点头然后也不顾别人是否同意将绸带连同几张帕子递给婢女“红珠收起来。”
她端起盏子抿了口蜜水似乎兴致过了声音变得懒散起来带着股沙哑“严今天不在府上你若要送礼明儿再来吧。”
莫名其妙。
李臣顺着来路快步走在廊间这貂蝉的举动太令人摸不着头脑了也不是出于什么阴谋就是单纯想刺刺人恶心你一遭好让人避而远之背后说说她地坏话。
这不是故意找骂么?真当得起个贱字。
正想着眼前人影一晃抬头却是方才校场上那个野小子似的姑娘。
“吕大小姐。”李臣躬身道幸亏先前那位叫周驹的亲兵提起过不然他真看不出这满身淋漓汗水肌肤微黑嘴里还叼着根树叶的姑娘会是温侯府上的闺秀。
“那个谁?”吕阿婉背着手扫了李臣几眼“你找姓貂的狐……找二娘干什么?”
似乎念叨着家丑不外传的道理临时把狐精改成了二娘。
“我乃新晋的佐吏李臣本来是拜见严夫人的可是……”李臣含糊地说了几句。
“你就是李臣?”大小姐的语气猛然间拔高了透出了几分亲热“早说哇你帮了娘我还没感谢你呢刚才见你去了狐精地屋子以为你是她那边的还让人堵在门外准备找岔子套麻袋打一顿幸好幸好差点自己人打了自己人。”
她望着貂蝉院落地围墙咙朝地上吐了口痰拿靴底回来擦了几遍大大咧咧地朝李臣胸口捶了拳“走喝酒去一为赔礼二为致谢三嘛咱们几兄弟正想商量下该怎么把那狐精赶出家门。”
谁是你兄弟呀而且你还真不把自个当女人看啊顿时李臣头大如斗。
他的新主公大汉温侯吕布家的婆娘们一个比一个难伺候呀。
窗棂紧掩着唯有弱弱的光从窗根缝隙窜进来在红漆的几案上留下斑驳晃动地影貂蝉侧耳听了听。见外头终于安静了下来浅笑着微嘟起嘴吐了口温热的气。
她慢悠悠地褪下襦衣迈开修长地腿爬进正冒着水雾的框银大桶眯起眼将头枕在安置在桶沿地木枕上长长的睫毛颤动着舒服地哼了声。
“夫人要我给你捏捏肩肉么?”小红珠问。又用羡慕地眼神偷偷打量着女主人白皙纤美的身躯。
“不了我泡泡”貂蝉挥挥手“要添热水时我再唤你来。”
她用手掌掬着水顺着脖窝轻轻朝下洒人慢慢滑进水中脖子、下巴、鼻梁。直到整个脑袋都埋了进去。
良久。
哗啦一声水响她将头伸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似乎险些将自己憋死在水里。
“我很好看?”她用指头轻轻划过皎洁如月色的肌肤抬起手在美丽的脸颊上回来摩挛烫热红了一片才罢
“宁愿我长得丑陋哪怕被所有人讨厌也许。人生会变得宁静。”她喃喃自语无神的眼睛毫无焦距的望着房间的天顶。王允、董卓、吕布男人们的幻象似乎随着水雾浮现在她面前。
“严姐姐……你……我……”她缩着身子躲在水桶中于空荡地房间里。小声抽泣起来。
ps:时光悠悠如白驹过隙。逝如流水。多少女子嫁作他人妇多少少年长成男儿郎。一转眼。小半月过去了。
想必有人私下揣摩莫非那奥丁突然间悟了大道。于是焚香洗浴素衣白袍含笑挥刀割了那陀烦恼是非根至此无牵无挂逍遥自在去
诸君却不知晓其实咱穿越了。
不准笑待咱细细道来。
话说这日咱正在电脑前十指如飞文思如腹泻粪涌浩荡百里不可收拾今天别说三千字便是三万字也写得。
正爽快间突地屏幕上就跳出个对话框上言“叹大老病死伤离别怜我世人真真可怜君若跳出这轮回么?”
下端两个选项一曰“yes”一曰“no”却是西域蛮人的文字。
咱淡然一笑暗想奥某人端庄君子一身傲然正气铮铮铁骨外秀内贤此等鬼神之说瞒得住那碌碌庸人哪骗得了我?必是黑客所为想乱我明镜止水的心境坏我绝不断更的大义。
眉目蕴笑手腕轻挥就朝那“no”字上点去。
没料想到咱遇到了赖汉明明选了“不”眼前仍是一黑恍然间咱就来到了个怪异的地方。
四面皆是雪白大墙光滑细腻密不透风正中悬着个大球非金非铁好生奇特侧旁立着数人个个奇装异服。
“又有新人来?”其中某人道却是一乡下青年打扮肌肤黝黑模样憨厚只是眼睑开阖间透着股精光。
“你乃何人报上名号。”说话者又是一威武壮汉脚踏齐膝马靴腰扎小牛皮的带子左手臂套着大红袖章上书“改委”三个大字端得气势凌人。
还有个胖子穿着江南如烟似雨地绸衣也不言语自顾自地闭目养神。
“唷别吓着人家小兄弟。”又有美貌女子小吊带白素裙笑颜如花开万朵钉球鞋亲切地说“小兄弟别怕这儿乃主神空间是也吾等皆网络写手恍然间落难此处为求生存自成一队名号为日更十万队小兄弟能与吾等相会想必也是混这网文***的。”
咱家察言观色见在场众人虽面露亲切之神情却暗自摸刀握拳大有一言不合诛杀当场的架势后背惊起层冷汗。再窥探诸人打扮不由得在心底骇道“那憨厚青年莫不是马赛克戏诸侯?而改委定是天使和谐。美貌女子可能乃习惯黑胶布至于胖子也不必多说除了某人还有谁
都是赫赫有名的烂尾太监慢更之辈而咱家从不断更和他们想比实乃异数哪里相处得了这主神空间地名字以往也听说过诡异残酷一不留神便是身死魂灭。
正犹豫间天使和谐皱眉喝道“吞吞吐吐莫非心中有鬼?”
一声令喝颇有千军万马奔腾而至的气势咱家微低头眼神儿一转忙道“哥哥莫急弟姓知单名个秋字不知哥哥以往知晓
话音落气氛霍然间开朗了起来就连闭着眼的胖子也投来赞许的目光。
“原是知秋我还想着若是哪一日有三更一更足五千的家伙来了定要轰杀当情”大约见是自己人马赛克戏诸侯的言语也放松了下来嘿嘿笑道“都是自家兄弟可喜可贺。”
咱暗抹一把凉汗想“好歹过了一关。”
至于咱如何隐姓埋名在日更十万队拼搏求生又是如何攒够点数回到现世都是后话了。书.书.网 www.xiaoshuodaq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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