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痛定思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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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别没钱,有什么别有病!!!我现在深切体验到这两句话的经典奥义所在,又是无休止的发烧。不过这次我很清醒,所以才更痛苦,持续不断的高烧将精力从身体中一丝丝的抽离,连呼出的气都带零星的火气,腮帮子因为伤口的炎症肿的跟面包似的,得,真成了包子脸!我弄不懂的是这个伤口在脖子上,怎么炎症跑到牙帮子上溜达,难道在嗓子上还没折腾够?更加气人的是芬克斯和信长,以及被他们带坏的飞坦,时不时的借探病为理由,不顾我的抗议把我因发烧而红扑扑的面包脸当成一件好玩的玩具捏来捏去,我的心情就更加恶劣,直至这几个没人性的家伙被暴怒的玛奇踹飞出去后,心情才略有好转!
(楼西:我现在右腮帮子也肿的跟面包似的,痛的连饭都咬不动,心情也很差,所以看了表拍我!!——呵呵,开个玩笑——继续码字————)
可是我的病情并没有好转,我没见到库洛洛,丫的,把我弄成这副德性就跑的没影了!他要是敢来,我一定用我的哀怨的眼神灭掉他!让他惭愧而死,不过这个混蛋的脸皮很厚的说,说不定我把眼睛都瞪出来了,库洛洛也没感觉,我还是歇菜吧我!
我不清楚玛奇给我吃的药是不是也跟着病细胞造反了,一起合伙折腾我,烧的我都快蔫了,腮帮子还没消肿,耳朵里面也开始火烧火燎的痛,该不会烧成中耳炎吧!吊瓶打了一瓶又一瓶,我还是病恹恹的躺在床上,照这样烧下去,搞不好会把我烧成一个白痴!!——
玛奇坐在床边,默默的看着我,伸出手摸摸我滚烫的额头。她的手冰凉凉的,晕沉沉的脑袋被刺激的稍微清醒了一点,我转过头来对着玛奇抱歉的笑了笑,嗓子已经烧的几乎发不出声音了,而且我也不想说话,声带稍微的震动都会扯的脑神经一阵阵的抽痛。
玛奇无视我的笑容,抬头看看吊瓶,淡淡的说:“柯特,如果你一直这样,那你永远都好不起来!”
什么意思?我不懂??莫名其妙???
玛奇直视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你的眼睛已经死了!你没有求生的意志!”
死了,我愕然,不会吧?怎么可能?——我刚想反驳,却忍不住笑了,然后笑容僵在脸上,叹了口气,我还以为没人能看出来呢??——沉默,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一些事情,想了好久,哪怕高烧弄得我难受至极,我也在想,痛定思痛!我以为我很坚强,其实不是,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孩。穿越之前,爸爸就说过,至刚则易毁易折!!——毁没有毁,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那根一直支撑着我在这个血腥残酷的世界横冲直撞的精神支柱已经折断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折断的,嘎嘣一声就断了,断的干净利落。那声脆响一直在灵魂深处不断的回响,被无限制的放大,直至碾碎了我所有的思想。
我看过的书上说过,人人都有一个精神粉碎点,一但那个精神粉碎点受到了打击,严重的话会精神失常,再坚强的人也会有这个粉碎点,只是看有没有受到打击而已!——我想我应该没有那么严重,慢慢的会好起来的,于是我默默的收集着支离破碎的心脏,想把她慢慢的拼凑起来。可是我太累了,一个人傻傻的跑马拉松,把所有的精力都耗尽了,就像汽车突然没油了,卧那不动了。
努力努力再努力,这场无休止的高烧,又把那仅有的一丝余力给燃烧殆尽。没办法我这颗心是肉做的,尽管我给她套了件防弹的马甲,还是不行,估计质量不过关吧!所以玛奇说的眼睛死了,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其实没那么严重,我只是一时间没办法再以一颗雀跃滚烫的心去对待这些漫画中的人物罢了,因为他们如今很真实的活在我的生命里!
月儿死了后,我就在想我是不是也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穿越后我所做的一切都很傻,不是吗?对别人来说我有没有存在的价值?嘴角不知不觉的勾起一抹冷笑,更何况是恶名昭彰的旅团,对他们来说,我如果没有了价值,哈,大概会被毫不犹豫的抛弃掉,不,应该是绝对会被扔掉。弱肉强食,这是流星街的法则!所以无所谓了,反正也没有人在乎我,死就死吧!
我闭上了眼睛,很任性,是不是?或者我在试探?
晕,出现信任危机鸟————
玛奇很聪明马上看懂了我眼神中的意思,也不出我所料,她面无表情的一把扯下了我手腕上的针头,吊瓶里纯净的药水带着丝丝血红色一滴一滴的落在在雪白的被单上,玛奇冷冷的说:“既然你不想活了,那么也不要再浪费这些药了!”
我心凉凉的,转瞬为自己精确的猜测忍不住冷笑,果然啊,极具讽刺效果。
“砰——”的一声,好久不见的芬克斯叫嚷的踹开门进来:“玛奇,弄到药了——”
芬克斯奇怪的看着玛奇手中的针头,问:“玛奇,你这是干什么?”
然后好久好久不见的库洛洛也从芬克斯的背后踱出来,神色微微有些疲惫,依然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看看玛奇的情形,略微皱眉:“玛奇??”
玛奇甩掉手里的针头:“哦,既然她都不想活了,我也没有必要再浪费我的精力了!”——
库洛洛简直精明的可怕,眼神只是在我和玛奇的脸上打了几个转,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漫步走过来,淡淡的问我:“为什么??”
我笑了笑,抬手指指心口,嘶哑着嗓子:“心死了!”

库洛洛默然:“不要任性,你的身上流有一半旅团的鲜血,不要让大家失望!”
嗯,我把这个都忘了,无语,不想说话。穿越前是还不完的人情债,现在竟然也还是还不完的人情债!!
“记住你的命是旅团的,所以你并没有权力决定自己的生死!”库洛洛的话是命令式的。
稍微犹豫的心一下被库洛洛这句团长标志性的话语打回了原型,我冷冷的笑:“哦,是吗?输血给我,那是你们自愿的!哈哈,我可没有求你们那样作!”——
库洛洛看着我,突然抬手就是一个耳光狠狠的抽了过来,“啪——”的一声,我呆了,玛奇和芬克斯也呆了,房间里一瞬间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得见!
我歪着头,血丝从嘴角渗出,被抽的眼冒金星。我并没有暴跳起来,只是在想,谁要是再敢跟我说库洛洛不打女人,我他妈的绝对灭了他!
然后库洛洛抬手解开吊瓶,放在我的面前,清冷的声音带着些许的疲惫:“这是你的药,你知道吗?你的身体对酒精类药品过敏,但几乎所有治外伤的药物里都含有酒精类的药品在内。不能用药,发烧又加剧了伤口的恶化,连玛奇也束手无策!嗯,直到找到这种市场上根本买不到的特效药,这种药每一滴都比黄金还要贵,所以————”库洛洛没说完,脸上是淡淡的温和的笑容,然后他笑着潇洒无比的将吊瓶摔在了地上,啪的一声,瓶子支离破碎,比黄金还珍贵的药水撒了一地,我傻傻的看着地面,混蛋,这—这—这可是黄金啊!!
(楼西:哈,我不是在胡说的,我就对含酒精类的药物过敏,大概是吧?脚扭了,红花油都不能用的说,一用就过敏,其他这种类型的药也是————汗,要是有什么严重的外伤,呵呵,那就好玩鸟————)——
库洛洛一把拎起我,把我拖出了房间。外面是其他的蜘蛛,他们看起来很狼狈,身上都带着血。我愣愣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蜘蛛们看到这个情形,也很惊讶,飞坦刚想问。
库洛洛微笑着抬手制止了他的提问,然后我被他毫不留情的摔在了地上,有点痛,不过更多的是无力,我不想这么难看,使劲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不过不成功。
“芬克斯,把药给我!”库洛洛冷冷的下令。芬克斯呐呐的将那个几乎被血给染红的药箱递给库洛洛。
库洛洛黑色的瞳孔中跳动着冰冷的火焰,打开箱子,是我用了好些天的药,他拿出一瓶:“嗯,这次为了抢这些药,让旅团受到了一些不该有的损伤,这是我这个作团长的失误!”
“啪——”的一声,药瓶被他摔碎在台阶上,清秀绝美的脸上是冰冷的笑意。
库洛洛又拿出来一瓶,在修长的手中转了一圈,“啪——”的一声,优雅无比的将之摔碎在地上,就像是某些疯狂的贵族一样,只是为了享受那瞬间的毁灭的快感!
他如暗夜的魔王般高高在上,斜睨我的眼神高傲无比,带着不屑的嘲笑,残忍无比!!!——
我看着地上碎钻般闪闪发光的玻璃,眼睛被刺的生痛,然后猛的跳了起来,以我不敢想象的速度接住了那不断坠落的珍贵无比药瓶。库洛洛冷冷的笑了一下,另一瓶药被他摔下来,我顾不得虚弱的身体,奋力接住。
库洛洛扬扬眉,继续摔,像个孩子一样,好像这是一个好玩的游戏。我无声的咬着牙接,可是我统共只有两只手,只有两只手啊啊啊,“啪——”的一声,脚下一软,我没有接住,药瓶碎了,我的心也碎了。我坐在地上,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抬头看着库洛洛。他拿起一瓶药,笑的很干净,眼神沉静如水,态度温和亲切,然后手一挥,决然的摔了下来,我看着那坠落的药瓶,泪水模糊了双眼——
“啊—————”惨叫一声,我恶狠狠的合身扑了上去,朝着库洛洛这个混蛋扑了上去——
“砰——”的一声,库洛洛没有躲开,我一把把他摁到在地上,接着就是一拳狠狠的砸在那张俊美的脸上,嘶哑着怒吼:“你这个混蛋,王八蛋,你不是人,混蛋——”满腔的怒火从不断挥出的拳头发泄而出。
“混蛋,我让你扔,呜呜——你怎么能这样,混蛋啊——”长久积压在心底的怨气叫嚣着爆发,我又哭又叫,疯子一样扯着库洛洛的衣领,像野兽一样哀嚎,可是他脸上挂着血,还是在笑,笑的从容优雅,墨玉般深奥清澈的眼底有些漠落,有些无奈————
库洛洛看着哭的撕心裂肺的柯特,猝不及防的被她一拳打中,并没有想要还手或是制止。暗淡的光线折射在柯特愤怒悲伤的面孔上,不知何时起,她的脸上全是一道道纵横交错的泪水,将娇美的脸庞割裂的支离破碎,一声声的哀嚎,咆哮,明明看起来那么强悍,可是为什么却又让人觉得她很脆弱呢?脆弱的好像一触即碎的水晶————
消逝了很久很久的心痛有那么一瞬间从心底涌出来,此时的她既不温柔,也不恬静,只是疯狂,暴怒,所有的人都没有说话,空寂的废楼内女孩撕裂的哭声不断的回荡————
慢慢的哭声消逝——
时近傍晚,夕阳如血
静谧而瑰丽的霞光把所有的人染成了迷绚的殷红色,恍惚间,仿佛一双隐约而巨大的美丽双翼缓缓从暗夜帝王的背后舒张展开,强势而又温柔地将怀中的女孩紧紧地包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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