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二、人呐!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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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盖茨在内线的强打,陕西在这场比赛中已经无法憾动山东的领先优势,而山东黄金也以这场比赛吹响了本赛季末的绝地大反攻的号角。这场比赛对梁健来说,就是因为成功的在最后冻结了陕西的外援盖茨,而让他进入到了中国篮坛专业人业的视界中。
山东赢得了这场对陕西的胜利后,大概是时来运转;又接连取得了两场胜利,在赛季末打出了一个三连胜,把自己的排名提升到了第六位。而梁健因为鼻梁骨轻度骨折,休息了一周的时间;所以只是在最后一场比赛中打了半场的时间,但是他的表现依然十分抢眼,这为他在赛季末和黄金重新签下一份待遇不错的正式合同垫了一个底。
虽然梁健只不过是在两场比赛中有些出色表现,但因为他是JN人,尤其是他一年前还是JN高中生里的蓝板王和盖帽王,所以JN的球迷给予了他非比寻常的关注,十个球迷中至少有七个在议论这个黄金队今年度的最大发现。但是最近,梁健却有些烦恼了。
自从和黄金队正式签约后,梁健就有到七中办理正式退学的打算,反正他现在参加了国内最高级别的职业蓝球联赛,这可是一个退学的最好的理由。可是……
让梁健始料不及的是,七中却并不希望他退学。原因很简单,从七中走出的学子里有当村长的也有当县长的,甚至军人、艺术家等各行各业都有,还真没有职业体育人。最重要的是,其它人大多是从七中走个过场,起码他们中大部分还上过大学;可是梁健却是实实在在的七中的注册学生啊!他现在的学籍可还挂在七中呢!如果……,有消息说梁健将来是很有希望入选国家队的。如果梁健真能够入选国家队的话,哪七中就是他最高学历的母校了。现在看来,至少在他职业生涯期间,梁健是没有办法去上学啦;那七中就成了他步入成功之前的最后一所学府。
可是现在梁健在名义上只是七中高二年级的一个休学学生,这样一个名声无论是对于梁健还是对于七中都显得有一些尴尬。所以在接到梁健的退学申请后,学校经过开会讨论决定。劝说梁健参加今年度的高中毕业考试。他考不考大学先不说,至少得让他成为七中正正式式的高中毕业生吧!这个任务就落到了梁康的头上。
让梁康想不到的是,七中不但大开方便之门,为他哥哥注册了学籍,弄来了一个高中毕业考试的名额,而且还为他哥组织了一个学习辅导团。这里面就有当年委托玉洁莹让梁康为她传信的季虹。梁健怎么也没有想到七中的校领导给他安排了这么一出戏,看着随他弟弟一起来到家里的那些熟悉或是不熟悉的同学和老师,他一时都呆住了。
本来梁健是不在乎那个高中文凭的,但是梁妈妈听到这个计划后却上了心。事实上现在中国的绝大多数父母都有这样一种认知,‘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所以从不忤逆母亲的梁健,不得不重新拿起了书本,每天接受弟弟和季虹等人的补习安排。
“季虹,谢绝你了。”如果不是梁健加入职业球队后拿工资买了几样家具,梁家还真招待不下这么几个人。
其实对梁健来说学习书本上的知识,可比练习打球难多了。可是为了母亲的一句话,再难他也要硬着头皮上;让他感激的是,这几个给他补习的老师也真是耐得下这份烦心,来教他这个笨学生。
其实梁康就不用说了,那是他的亲弟弟,可他想不到的是那个季虹。对于这个女孩,梁健只有用女人的耐心,的确是比男人要强多了来解释了。
“别谢了,我们也算是同学一场嘛!”季虹有些娇嗔的说道。的确,在七中的那半年,梁健就一直在季虹的隔壁的教室里;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季虹的心里就慢慢的有了这个显得有些傻的大个子。最初也许是因为他在赛场上表现出来的那个拼博精神吸引了她,但是随后梁家发生的事情就更加的震憾了她。
现在七中几乎所有的人知道是梁健把他母亲的医药费凑齐了,甚至他们也隐约的知道梁健是用什么方法把这笔钱凑齐的;但是这不但无损梁健在她们这些女孩子心目中的形象,而且还让不少女孩发出了,要是有这样一个男朋友那是多么有安全感的感叹。
“这个地方就应该要用半角公式,然后再进行因式分解,……”
面对着习题集,灯光下两颗脑袋几乎凑到了一起。女的不停的在习题本上指指点点,而男的一边认真的听着她的讲话一边不断的点着头。另一间房间里,母子两个不时的探一探头,看了看屋内的景像,点了点头又走开了。
“今天还真是要谢谢你了!这个三角函数里的几个公式我一直弄不明白,我弟弟都教了我好几天了也没用;要不是你今天这么费心费力的为我讲解,我可能还是一知半解的。”
“没什么,我妈妈也是一个中学教师。从小到大我耳濡目染,多多少少也学会了几招。”季虹笑眯眯的说道。
这课一上完,两个人又客气了几句。梁健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这个,天色这么晚了。要不我送你回去吧?”憋了半天,梁健才憋出了这么一句话。只是他这么一话,季虹的脸也红了。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没事的。”
“要的,要的,小季同学。你这么辛苦的来教阿健,他送一送你也是应该的。”还是梁妈妈一锤定音的给他们拿了主意,不然他们又会在门口推让半天的。
在和梁健往回走的路上,季虹低下了头,一向活泼的她也沉默了下来。JN冬夜的大街上,一高一矮一男一女一前一后的奇异组合,就出现在了大家面前。

“梁……健!最近打球辛苦吗?”回头看了看鼻头有点发红的女孩,梁健才发现自己太失理了,把她一个人晾在后面就没管了。歉意的笑了笑,走到了她的身旁。
“还好吧!打球无非是多耗点体力罢了,这点我从小干活早就适应了。”
“是吗?那……那你……平时可要注意多休息,别……别累坏了自己。”女孩好象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完了这几话,只是这话让梁健也愣住了。
“噢,谢谢!”
“你就送到这儿吧,我在街上打个的就行了。下次再来给你补习。”一伸手拦下一辆的士,季虹跳也似的离开了梁健。看着远远离去的的士,嗅了嗅夜空中冰冷的空气,梁健的思绪却飞到了远方。
……
“怎么,阿健啊!想什么呢?”这一天梁健正拿着书本坐在凳子上发呆,梁妈妈关心的走到他的身侧问道。
“没什么,妈。一道题没想明白。”
“阿健啊,周大婶她侄女的事?前两天她又来问你啥时候有时间……。”梁妈妈用一种平静的语调,又好象自言自语一样的说话。
“妈——!”梁健皱了皱眉头。虽然梁妈妈没有在这事上多说什么,但这的确不是第一次和他说这事了;只是不管他有多孝顺,他也没有办法在这件事上完全听从母亲的安排。
“你心里到底是咋想的?……你放心,周大婶那儿我是说你还没到年龄;这一来岁数还小还早着呢,另一方面你这一段也确实没时间。可要依妈说,你这……也不算小了,也是该找一个姑娘家好好谈谈了。你……。”
看着母亲这场大病之后日易花白的头发,梁健突然领悟到母亲的难处。其实梁健也知道母亲在这事上有压力,因为他一直没有见那个女孩子的面,街坊里已经有流言说他梁健得意了就瞧不起老邻居了,这话对一直对自家道德要求极高的母亲算得上一个打击。
而且抛开周大婶的侄女不说,这两天频频出现在他家里的这个季虹也不是一个善茬。梁健不算是一个细心的人,但是这一年来的风风雨雨,让他对人情事故的观察力还是提高了不少;更何况季虹明里没有什么表示,但这暗送的秋波可是一波连着一波。
“唉!如果谭姑娘不走的话,倒是一个好女孩,就是不知道人家的心思怎么样。可现在……”梁妈妈说到这里,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妈!别说了。这事我会自己料理的。”母亲的意思梁健心里明白,可是感情这东西可真是奇怪,有时候别人上赶着往上凑,可自己偏偏没兴趣;而自己真正感兴趣的,却可能又不中意自己。这还真有点象钱仲书老先生写的《围城》,城里的想出去,而城外的想进来。虽然钱先生写的是婚姻,但是爱情中的事情也往往是同理。
不管梁妈妈在心里是怎么评价和儿子关系密切的几个女孩,这件事还真的是只有象梁健说的那样由着他的意思来;不然要是找一个他不喜欢的女孩子勉强过一生的话,那儿子一生都不会幸福的。这方面梁妈妈不象她一直以来表现的那样传统,而是充分授权给了梁健,只是她这个做妈的不由自主的为儿子的终生大事操心而已。
如果说梁健的恋爱还不过是让梁妈妈操一操心而已,那另一件事情则让她开始有些担心了。这一段,梁健和龙泉帮的人接触颇多;虽然在做这些事的时候梁健有心避开了他母亲,但是世上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但是这一次,梁妈妈没有象上一次那样动辄对梁健出动家法;而是把这份担心深深的埋在了心底。
其实对于年初自己的病情,还有自己的病是怎么治好的,梁妈妈心里都有一个大概的数;只所以没有在儿子面前表露,那纯粹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在这样的前提下,梁妈妈已经感觉没有很好的立场对梁健和龙泉帮的人接触表示反对了;另一个因素就是,梁妈妈认识到儿子已经长大了,再用小时候的家法管教方法不合适了。
虽然高老大在梁妈妈心目中的印象是差无可差,但是在这这个时候高老大就是来联络一下感情,并没有打算要梁健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
本来高老大的确有把梁健培养成他在球坛的一颗棋子的打算。毕竟他是做的赌球这个行当,如果在球员里有自己的人,那毫无疑义对于他得到想要的结果,是相当的有帮助,但是梁健这件事情上他却犹豫了。因为高老大的确十分欣赏梁健。不只是因为在五谷道场那会儿梁健能为他打球挣钱;更重要的是梁健身上有一种气节,梁健对他母亲的孝深深的感动了他。
但是高老大只不过是龙泉帮的一个堂主,他的上面还有帮里的更高层的存在。说起来前一段因为黄金队的暴发,尤其是梁健的意外表现,让龙泉帮也赚了一笔,结果帮里的头头一下子就注意到了梁健。在知道了高老大和梁健的关系后,大笑着拍着高老大的肩膀,让他好好照顾一下这个小兄弟。
高老大不愿意把梁健拉下水,但是帮里的规矩他是知道的。在黑道上混了这么多年,虽然他一直小心的不让自己沾上人命,但是在他手上重伤至残的那可是不下一百了。
不过现阶段而言,他们并不需要梁健做什么。因为赌球赌的就是冷门,而黄金队正是处在一个冷门的位置;所以如果要博冷门就要黄金的球员们战胜对手,这和梁健在黄金队的利益并不相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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