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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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别提那些不愉快的事了,一切都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我不怪你,你有你的难处,你只能那样。”他说。
“宇霆,我知道我伤害了你,也永远无法补偿。不过我想告诉你,只要你愿意,只要你喜欢,什么补偿我都乐意。”她眼里泛着晶莹的泪珠,深情地看着他,像在乞求,乞求沈宇霆的宽恕和谅解,又像在期待,期待沈宇霆能给她点什么。
沈宇霆不会不明白唐子晴说什么,她已经向他传递了一个信息,他需要什么补偿都行,她绝不会拒绝。他也有过冲动,想抓住她,抱她,吻她,甚至……可是他不能,理智告诉他不能那么做,要做他早就那么做了,也许结局就不会这样。他说别瞎想,她并没欠他什么,她不需要作任何补偿。
她说她想结束过去,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沈宇霆很清楚她说的结束过去是什么意思,更清楚重新开始意味着什么,他不能让她那么胡思乱想。这个时候只要他给她一个什么信号她就会采取什么行动。他有可能和她重新再来,现在他们都在同一个城市,只要他说他相信她会采取行动,说白了她会跟林国平离婚,会重新回到他的身旁。可他能那样做吗?当初林国平从他手里夺走了唐子晴他是多么难受,现在难道他又要扮演林国平同样的角色?那又要给多少人带来伤害?千万不能给她错误的信号,不能误导。他爱她,现在依然还爱,既然爱她就该让她幸福,就不能有半点非分之想,有爱只能埋在心底。
他说:“别说了,赶快想办法吧,把国平调过来。”
“什么?你……”她有些不理解,这个话要说应该由她跟他说。在这之前她并没想过要把林国平调过来,没想到沈宇霆首先想到了,而且还主动跟她提出来,她真不知说什么好。毫不隐晦,她想跟沈宇霆重归于好,现在完全有这个可能,只要沈宇霆愿意,她会义无反顾。可沈宇霆把那张扇关闭了,连一条缝隙都没留,不仅如此,还居然想到要把林国平调过来,这不仅叫她彻底失望,还令她感到不可思议:林国平从他手里夺走了她,他不恨他还想到要把他调过来。他怎么啦?脑子进水了?
“他已经来过了。”他说。
“他来找过你?”看来唐子晴根本就不知道。也许唐子晴刚当上记者林国平就开始活动了,看来他比谁都清楚,比谁都着急他所面临的危机。
“是的。”他点点头说。
“你答应他了?”她问。
“没有,我也没这个能耐。”他说。
“那就好,我想你不会这么傻。”她说。
如果是开头,如果没有刚才和唐子晴的一席谈话,他真的没这么傻,对林国平恨还恨不过来,还会帮他调动?可现在他改变了主意。唐子晴已经结婚了,他不能再拆散他们。真正的爱是让被爱的人幸福,正因为这样他才改变了主意,尽管他痛恨林国平。可那都已经过去,只要他真心对唐子晴就行,他也不必老计较,别让人说自己小肚鸡肠。
他决定帮他。
其实沈宇霆真要活动也是有可能的。他被已经提拔为刑侦支队副支队长兼重案大队的大队长,这是公安局建局以来提拔的最年轻的中层干部。一是因为在当时是为数不多的本科毕业生,二是破了一系列像样的案子,政治素质和业务能力都是最优秀的。侦查权威、刑侦支队支队长莫文智非常器重,局长李振山也很欣赏,他要出面不是没有作用。沈宇霆不久就找莫文智说了自己的想法,希望莫文智能帮忙。
莫文智见沈宇霆这么郑重其事,平时又从没开过口求他帮忙,就乐意地接受了。
不久市局干部处就派人去考察了林国平其人。还行,反正是警察,局里也正要人,一个月之后林国平就被调进了市公安局,就分在沈宇霆手下。

沈宇霆安排了重案队最著名的油条焦剑跟林国平做搭档,而且是叫林国平配合焦剑,说:“你跟他好好吧,他就是你师傅。”林国平说:“行,以后就请老师多多指点。”焦剑忙摆手说:“别别别,你可别叫我什么老师,一叫浑身都起鸡皮疙瘩,就叫我剑哥吧。”
焦剑还真拿没出个师傅的样子来,也真不像个师傅。第一次焦剑带林国平看电影,林国平一到电影院就要掏钱买票,焦剑说:“买什么票?谁让你买票了?一看就知道是个土包子。”林国平就没买票跟着焦剑进去了,走到门卫处焦剑大摇大摆进去了,没一个人拦他。林国平则不同,一到门口就被工作人员拦住,问票,焦剑就做了个手势,说是我朋友就没人拦了。
林国平大惑不解,怎么自己连进都不能进来焦剑却像走大路一样?就问焦剑怎么回事。
焦剑说:“因为你是新警察,没人认识你。”
林国平说:“我身上又没写字人家怎么就知道我是警察?还是新警察?”
焦剑就说了个新警察的典故:
一个新警察到电影院里看电影,穿着制服在排队买票,马上就有人跟他说:“你肯定是新警察。”新警察不解,说:“你怎么知道我是新警察?我身上没有新警察的标志呀。”对方说:“一看就知道你是新警察,哪个老警察会排队?早到前面去了。”新警察想也是,哪个警察会排队?就跑到前面去了。又有人跟他说:“你肯定是新警察?”新警察又不解,说:“凭什么说我是新警察?”对方说:“哪个老警察看电影买票?早坐到里面去了。”新警察想想也有道理,老警察谁会买票?就干脆懒得买票,进了电影院,果然没人拦他。他就找到一个偏僻的座位坐了。又有人跟他说:“你肯定是个新警察。”新警察又不解,问:“怎么说我还是个新警察?”对方说:“老警察谁会坐到这里?这么偏僻的地方?早到楼上包厢里了。”新警察倒想看个究竟,看到什么地方自己就不是新警察了,就进了楼上的包厢。坐了一会,新警察要小便,就出去找厕所,人生地不熟的,找了一阵没找到,就问别人:“厕所在什么地方?”对方看了他一阵,说:“你是个新警察吧。”新警察又不解,问:“我怎么是新警察?”对方说:“老警察几个跑出来解手的?早在包厢里解决了。”新警察憋得的确急了,一时也找不到厕所,就干脆回包厢里去了,就在包厢解决了。不料包厢装修得不好,漏,下面滴答滴答在下雨,下面的观众就骂娘:“谁这么缺德,把水往下面倒?”新警察就忙赔不是,说:“对不起。”又有人在旁边说:“这肯定是个新警察。”新警察又不解,问:“怎么还是新警察?”对方说:“老警察谁会这么赔不是?早把下面人吼住了,肯定会说天上下雨。”新警察就叫下面的人赶快走开,说:“上面在下雨。”下面的观众就走开了,却还有人骂:“下什么雨?这是什么雨?还有骚味?”新警察就无话可说,下面就有人要来找麻烦。又有人说:“怎么就不知道回答了?你还是个新警察。”新警察说:“我怎么还是新警察?”对方说:“老警察早就有主意了,现在不正是下酸雨的时候吗?”新警察终于明白,对下面说:“叫什么叫,没听说现在正在下酸雨吗?最近西伯利亚来了股寒潮,骚味特浓,没闻到吗?上面比下面还骚呢?不信换换?”下面就没人说话了,旁边的人就说不错,像那么回事了。
新警察就终于变成了老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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