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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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城点头,这才是皇甫舞,他印象里面的皇甫舞就是这样,果断,冷漠,甚至可以说她冷血,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人她一向不会关心,但是一切事情只要和她娘连上,她定然会乱了方寸。这也是皇甫舞致命的弱点。
“皇甫良怎么会把你给嫁过去?我觉得他如果要和蓝翎搞好关系应该是把你那三个姐妹嫁过去,而不是你。”独孤城不解,皇甫良也不是傻子,联姻对于他来说是有好处的,前提是要投其所好,嫁过去一个漂亮女人啊。
皇甫舞狠狠白了他一眼,“独孤城,你的意思是在影射我很丑?”说完后森然一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独孤城打了个寒战。他独孤城怕过谁,除了眼前这位打不得骂不得的主,为朋友两肋插刀,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独孤城尴尬地笑了笑,“当然不是在影射你丑啦,那是他们不懂欣赏……呃……”看见皇甫舞杀人的眼神,马上改口,“我的意思是,他们没有见过天舞的真面目,被表面上的疤痕迷惑了,呃……天舞的易容术真是用的恰到好处啊。”
人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句话可以称为是黄金定律,但是黄金定律也有失灵的时候,比如现在脸色阴森的可以吓哭一个小孩子的皇甫舞,她咬牙切齿,一字一字地说道:“独、孤、城!
呃……他好像说错话了,居然忘了天舞的易容是不能说出来的,杀人如麻毫无人性的冰冷独大门主今天实在是没辙了,他认命地把手掌摊出来,“算了,你打吧,随便打哪个都行。”他本来想再加上一句别打脸,后来一想这么说更加是找死,干脆咽了回去。
皇甫舞经他这么一闹心情好了不少,颇为大度地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不和你计较了,我现在担心的是我出了丞相府,会有人欺负我娘,梦阎罗这种事情不能再发生了,我准备在出嫁前摆一个守护八卦阵,只要我娘亲不出房门,没有人伤得了她。”
独孤城不赞同地摇头,“这是不行的,你娘亲不是囚犯,定然是要出房门的,如果是威慑相府的人不去招惹你娘倒是可以,问题是怎么威慑。”
皇甫舞挑了挑眉毛,“用蓝翎的名号?不可能,人家会不会休了我都不一定,我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后来决定用我的名义宴请五圣人。”
“咳咳……”独孤城好像被呛到了,又好气又好笑,“天舞,你脑子没坏吧?五圣人你顶多邀请来四个,你自己肯定出现不了吧?宫瞳和墨涯那两个,你是知道的,我们是正邪不两立,墨涯那位武林至尊还说过不是我死就是他亡的话,宫瞳的脾气那么古怪,就别指望他来了,你还是放弃这个打算吧。”
皇甫舞沉思了片刻,这个法子确实不妥,她也放弃了这个念头,疑惑道:“那怎么办?我总不能看着我娘受欺负吧?”
独孤城思忖了片刻,“我觉得你娘不会受欺负,你想想,你嫁到王府,就算再怎么的不得宠,皇甫良也得顾忌到你,如果你在王府闹起来,他定然不会有好果子吃,所以他不会怎么样你娘。你也不用老是为你娘担心。”
皇甫舞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一直紧蹙的眉头也舒展开来,眼中有闪闪烁烁的喜悦,得意地吃了一口菜,“唉,不愧是阿城的酒楼,我来过那么多酒楼,就这雅仙居的菜色最好吃啊。”
独孤城的嘴角抽了一下,说:“我对你彻底无语。”
皇甫舞眨了眨眼睛,眼眸中的光彩一瞬间让骄阳失色,“我知道你有满腹的崇拜之词想要对我说,不过话太多反而不知道从何说起,我体谅你。”

独孤城扭过头,假装不认识这个自大的女人。
皇甫舞在这种战战兢兢又没心没肺的生活中,居然完全忘记了明天就是月试了。所谓月试,是皇甫家一个月一次的考试,考试的内容便你自己来定了,比如皇甫言和皇甫诺要考试他们的文武两项,因为皇甫家的一切都必将交给他们两个。皇甫芊考试的是箫,皇甫雪考试的是琴,皇甫容是画画,至于皇甫舞,她是个特立独行的,因为每一项都做不好,所以经常换来换去。
皇甫舞已经打定了主意,这次月试不能糊弄过去,干脆就随便吹一段箫,说来箫,皇甫芊已经是太子妃了,皇甫雪和皇甫容正待字闺中,看来皇甫家下一个要出嫁的就是她皇甫舞了,想到这里,皇甫舞的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她这次月试要大展身手,让皇甫家的人知道她皇甫舞不是好欺负的,也别打她娘亲的主意,顺便最好还提一提娘中毒的事情,皇甫舞又情不自禁地冷笑了一声,不要以为她忍气吞声十五年就代表她会永远忍下去!忍字头上一把刀,忍久了人也是会爆发的!
走进厅堂的时候,皇甫良已经在里面正襟危坐了,皇甫雪和皇甫容正在下首等着,两个人看见她来,都没有给她好脸色看。皇甫舞耸耸肩膀,反正她习惯了,无所谓。
皇甫雪首先开始,她一曲《秋水》天高海阔,缠绵悱恻,教人不由自主地进入了她的心境里面,人说听曲听人心,这也不是空**来风,听一个人的曲子,是能听出来这人心中所想。
皇甫容也是很了不得,就在皇甫雪弹奏之时,已经挥笔画出一幅青山绿水图,墨色浓重的地方不能再添一笔,的确是有一定功底的作品。可惜……皇甫舞笑了笑,和隐世高人清莲比起来,差得不是一个档次,她当清莲的徒弟的时候,皇甫容不知道在哪里凉快呢。人说看清莲的画作有如见到了真人,栩栩如生,似乎能从画中走出。她还记得当年拜在清莲门下的时候,清莲说她只收这么一个徒弟,那个四十岁左右的女子,有着二八少女般娇艳的容貌,立于漫天的樱花树下,眼神执着地看着百花谷的方向,衣决翻飞若流云,红衣猎猎教人移不开目光。可惜这么一个了不起的女人,因为木神的死去,毅然决然追随自己所爱的人而去,葬在了她心心念念的百花谷。
皇甫良满意地笑了,然后敛去了笑容,看着皇甫舞那漫不经心的表情,有些微薄的怒意,说道:“舞儿,你这次准备了什么?”
皇甫舞微微欠身,连上的笑容完美的无可挑剔,还真是对得起她千面女的绰号,她走到皇甫良身边,拿起那玉箫,道:“女儿这一个月练了练吹箫,愿意献丑。”
皇甫良挥了挥手,他本意就是只要她随便糊弄一下就行了,他不对这个女儿抱有希望,谁料那箫声响起来后,他竟然再也无法平静,一曲梅花三弄把梅花的气节吹得淋漓尽致,似乎眼前就绽放着多多傲寒的梅花般。一曲听完,屋内竟然有那么片刻的寂静,金针落地可闻。
皇甫舞不给皇甫良喘气的时间,要的就是他这一瞬间的精神恍惚,她的目光清冷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各位姨娘,见她们也愣在原地,不由得笑了,然后趁众人还未反映过来的时候朗声问道:“在座的各位可是听说过极阴的毒药‘梦阎罗’?”
她正准备要好好看看在座的哪位脸色大变,突然听见一个清爽的男声:“梦阎罗,百毒门的毒药,服下者的症状和感冒很像,但是会咳血,胸闷……中毒者会痛不欲生,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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