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一、旧梦重温(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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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奎尔坐进壁炉边的一张椅子里,紧张地**着手指上的钻石戒指。他感觉到空气中的严肃气氛,不安地在椅子里换了一个姿势坐。
“既然你这么着急,我想,我还是有话直说吧。”
“你知道我可以把全世界的时间都给你。”他谨慎地说道。
琼•奎尔掩盖在轻松懈怠的外表下的机敏占了上风。“我叫你到这儿来是为了和你谈谈你和莎伦的事。”
“为什么?”
“请不要否认,桑。我了解一切。”她看到他困惑的神情,补充道,“不要担心。罗斯玛丽并不知道这件事,并且我也不想告诉她。”
长时间的沉默之后,他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桑,亲爱的,你不可能在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里与别人发生关系以后,还能永远保住这个秘密的。无论怎样,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让我关心的是罗斯玛丽,莎弗伦及你的幸福。不要提及莎伦。你知道我有多么喜欢她。我觉得自己对她负有一定的责任。毕竟是我把她带入这个家庭园子里来的。她现在是个成熟的女人了,但我敢肯定她的情感一定还很脆弱。她可以被一场随便的恋爱关系深深地伤害。”琼•奎尔湛蓝湛蓝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悲伤及关切的神情。
“琼•奎尔,你完全搞错了一相信我。我们对这件事的态度远比你所想象的认真严肃得多。我爱莎伦,我想同她结婚。”
“我明白了。”她说道,脸上装出吃惊的神情。
“事实上,我就要向罗斯玛丽提出离婚了。”_
“我本打算今天中午说,但她取消了我们的午餐约定。但今晚我一定要告诉她一切——详细告诉她事情的全过程。我早已厌烦遮遮掩掩,被动说谎的生活了。”
“桑,这消息太可怕了。我无法相信。上帝啊,是我把莎伦第一个带到这儿的,这一切都是因我而引起的。”
“琼•奎尔——不要这样!我不能叫你为发生的这一切而自责。这或许使你大吃一惊,但我和莎伦早在阿斯克特巧遇之前就已经认识很久了。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去澳大利亚时就认识了她。”
“你是说很久以来你们一直保持性关系的?”她这回对这个想法真的感到害怕了。“也就是说莎伦来这儿就是为了要见到你。她真是太聪明了。”她讥讽地说道。
“不,不。我们只是在澳大利亚度过了一个浪漫的夏季,然后就彼此失去了联系,直到又通过你再次见面。我们俩竟然碰到一块儿,你不能想象当时我对这种巧合有多吃惊。莎伦来时,拒绝和我有任何联系。当她知道我和罗斯玛丽结了婚并有了一个女儿后,连话都不跟我说了。她和你住在一起时,我们单独在一起的时间几乎可以说没有。但两个半月以前,我们又在突尼斯再次相遇,然后才真正重新开始了以往那种关系。我们在一起呆了一个星期,知道彼此再也不能分离了。于是我回到伦敦,把一切事情处理好之前,我想和莎伦在巴黎住一段时间。她干得非常出色,最近刚得到一份令人吃惊的极好的模特合同。”
“桑,你不可能是认真的。你真的想扔掉一切吗?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你的婚姻、身份及将来吗?就为了一件十来岁时的恋爱事件,就为了你们又共同呆了一个星期,这一切值得吗?”
“当然,我知道这一切会使你怎样看……”
“但是,桑,你并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件事,你想过这件事会给莎弗伦和罗斯玛丽带来多大影响吗?”
“我当然考虑过。我无时无刻不在考虑。但是没有其他办法了。”桑的眉毛焦急地拧在一起。
“亲爱的,再来一杯。”琼•奎尔说道,走向酒柜。她递给他一杯酒,小心地滤去声音中的谴责语气。”咱们还是从一种实际的眼光来分析一下吧。首先,你们两个靠什么活下去呢?坦白地讲,桑,我知道如果没有罗斯玛丽的支持,你挣的钱是无法维持你所习惯的生活方式的。莎伦能补贴你吗?”
“当然不能,我也从未想过向她要钱。法国南部的不动产市场已经逐渐好转,我的前景是相当不错的。”
她怀疑地看着他。”那克里格林堡怎么办?说实话,克里格林堡需要罗斯玛丽的钱来维持。你有封号,有地位,这一切都要求你有很高的标准来维持,难道这些你一点也不在意吗?如果你离开罗斯玛丽。那无异于毁了她。这你是知道的。”
他坦白地看着她。“我已经全部考虑过了,相信我。但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如果我没有莎伦,我的生命就毫无意义了。我没有她便活不下去,我也不想没有她。”
“那么好吧,让我们看看你可以给她提供什么。你有没有想过你将成为一个没有城堡或金钱与之相配的贵族呢?我并不是说她不爱你,但那种安全稳定感一定在她心里占据一定地位的。如果不是这样,那她一定是不正常了。你有没有告诉她如果你离开罗斯玛丽将会失去些什么?她知道一切真相吗?”琼•奎尔看了看桑的面部表情,知道自己说到他的心痛处了。
“不,她不知道。”他承认道,“但如果我不得不卖掉克里格林堡的话,她一点都不会在乎的,而这正是我爱她的原因。”
“桑,我并不想提起这件事。”她说道,甩出了最后一张王牌,那是她保留的一本《巴黎婚姻》杂志,“但是莎伦的名字早已和世界上最富有的一个人的名字联系了起来。”
“她生活中没有别人,否则的话她会告诉我的。”
“看——这是她在加纳电影节上和阿米杜•本格拉在一起的照片。看看上面怎么写的吧。他们的名字在这篇浪漫的报导中总一起出现。根据这篇报导,他们就要动身乘私人快艇去萨迪尼亚度假了。桑,你应该明白莎伦不再是那个来自澳大利亚地区的质朴的小姑娘了。她乘国际喷气式飞机来回飞行。你怎么能这么肯定她不想做克里格林堡的伯爵夫人呢?”
她不再说话,让他自己根据照片得出结论。他抬起头,琼•奎尔从他的目光中知道他已不象刚进来时对自己那样有把握了。
“桑,我希望你能理解我这样打扰你私生活的动机。你知道我是希望你们大家都好,也包括莎伦。我喜欢生活中明亮的一面,但我又是个非常讲求实际的人。我知道真正有价值的是生活建立于其上的基础。家庭与财产——这就是最终一切的根本。相信我,桑。”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桑终于说道,“或许我最好在这一点上什么都不要说。”他心烦意乱,起身要走。
“至少向我保证一件事——一件非常小的事情,”她请求道,“多给你自己点时间。生命很长久,你一旦做出这样一个决定,那就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了。先按原计划去克里格林堡吧。再尽量多去了解一下罗斯玛丽。回到你以前珍惜的世界中去,好好想一想,如果你抛弃这一切,生活又会变成什么样。”
“我什么事都无法向你保证,琼•奎尔。谢谢你的关心。我很感激,相信我,再见。”
他们在大厅门口拥抱了一下,她看着他走下台阶。
阿尔玛走过来。“贝利说他六点半开车接你去黑斯鲁。你在巴黎要呆多久,夫人?”
“不会太久的,阿尔玛。我在那儿有些未完成的商业问题有待解决,不会超过一天的。”
桑离开琼•奎尔的家,心事重重地走过他在本尔格瑞维亚的房子。这所房子是奶黄色的,窗台上摆满了鲜花。灰白的夜空映衬着石板屋顶,夏季迷人的香气、擦得发亮的铜制门环及信箱,这一切都提醒他是谁。他本来打算几天之内赶到巴黎,琼•奎尔的话把他从巴黎扯了回来。他意识到在过去的几个星期里自己一直生活在对将来生活的幻想之中。他的思绪又飞到克里格林堡,位于莱姆瑞克中心地带。花园里一定已经落满了玫瑰及牡丹的花瓣。他仿佛已经看见修剪得象绿色天鹅绒一样的草坪和岸边种满山毛榉及垂柳的湖。那儿夜里静静的,只有夜莺在歌唱。一时之间,他脑海中掠过这么多的梦想,而这些都是以他保持伯爵身份为前提的。他努力把思绪集中在莎伦身上,但总是不断回到琼•奎尔说的那些话上。最使他受伤害的还是莎伦与阿米杜•本格拉的照片。他算了一下,他们在尼斯相遇的那个星期。她正好和他一起。他奇怪她为什么从未提及此事。他知道她太骄傲,不会问她的。
他走到帕尔汉姆——古文桑道,在他家那幢三层楼的黑色大门前停了下来,犹豫了一下,推开了门。
“亲爱的,我正为你担心呢。”罗斯玛丽亲热地对他说道,灯光从她身后照过来。头发上淡淡一层光圈。她用手拭了一下他的额头,轻柔地吻了他一下。
“沃妮沙问我们今晚能否参加他们的晚会。我知道你一定累坏了,但家里这么热,所以我想你或许乐意出去走一走。”
“爸爸!”莎弗伦喊道,扑进他怀里。
罗斯玛丽微笑着看着桑弯腰抱起莎弗伦。我没让她睡,因为我知道她那么兴奋,即使躺在床上也睡不着的。”
“兴奋?什么事这么兴奋?”桑问道,挤出一抹微笑。
“爱尔兰,爸爸。你忘了吗?还有三天我们就要去克里格林堡了。知道吗,妈咪说到那儿以后,我可以自己骑马。”
“是吗?”
“好了,亲爱的,快去睡觉吧。奶妈在楼上等着你呢。”
莎弗伦走后,罗斯玛丽同情地看着桑。
“你看上去确实累了,亲爱的。这天气一定使你热得受不了啦。你为什么不上楼淋浴一会儿呢?我去为你准备饮料。”

桑犹豫了一下,把她搂在怀里。他紧紧地抱着她,轻声说道:“谢谢你,罗斯玛丽。”
第二天下午,莎伦走进旅店大门。早上她接到琼•奎尔请她吃午饭的电话。吃了一惊。尽管她很高兴见到琼•奎尔,然而时间的安排并不合适。她走进大门,觉得自己象个伪君子,不知道这会不会是与琼•奎尔的最后一次见面。她走下电梯,俩个人差点撞到一起。
“这太令人惊喜了。”莎伦说道,扑向她满是茉莉香味的怀抱里。
“莎伦,亲爱的。”她叫道,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你看上去太迷人了,象以前一样可爱。”她打量了莎伦一番说道,注意到她黑黑的高贵的美。不过最吸引琼•奎尔注意力的还是莎伦身上散发出恋爱中女人才有的独特魅力。
“你一点也没变。”她们走向餐厅时,莎伦说道:“还象以前那么年轻。”心里不禁想道如果琼•奎尔知道自己怀了桑的孩子,琼•奎尔还会不会那么高兴。
“我的秘诀是不时揉捏一下耳朵后部。这对增长一个人的自信力大有妙用。当然,我总是喜欣赏橱窗陈列。”侍者热情地把她们引到一张桌子前,她说道,“说起橱窗陈列,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我上次去澳大利亚时还遇见爱丽娜了呢。”
“真的?她怎么样了?”
“好极了。坦白地说,自从那件事发生以后,我记得的,这些年来我一直尽量躲着她。但我决定与她重归与好,因为我急需礼服……”
“哦,琼•奎尔。”莎伦大笑起来,“你还是老样子!”
“无论如何,我们现在又和以前一样亲密了。她想知道有关你的一切。她已经从报纸杂志上收集了一小本你的照片了,很为你的成功而荣耀。”
莎伦笑了。“我这几天一定抽空给她写封信。我真的欠她太多了。”她看了一眼绿树环绕的喷泉,林中的鸟儿正在啼叫,说道:“真奇怪你竟会在这里,我一直以为你在里兹呢。”
“亲爱的,弗雷德在我们蜜月旅行的第一天就把我带到了这里。这里也很适合我。”
侍者倒酒时,莎伦问道:“到底什么事使你八月份来巴黎?你通常在这个季节去苏格兰或安第口的。”
“我来这儿是专门为了看你的,莎伦。”
莎伦心里的警铃响了一下。“为什么?”
“莎伦,这件事非常,非常使我为难。”她小心地挑选着用词,用安慰性的热情掩饰自己的气愤,“我是为了桑来见你的。”
“哦,不,琼•奎尔。”她低声说道,脸上一片骇然的神情。
“请你不要打断我的话,首先我得告诉你我已经和桑谈过了,他知道我来这儿。事实上,是他要求我来的。”
“你是怎么发现我们之间的事?是他告诉你的吗?还是罗斯玛丽告诉你的?”她说道,完全被弄糊涂了。
“还是不要谈论这些吧。这些并不重要。不是罗斯玛丽告诉我的,她还不知道你们的事。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及时知道了这件事,这样我就可以请求你认真考虑你所做的一切。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我对你说这些话更令我伤心的了,我很爱你们两个人。莎伦——你有没有意识到没有罗斯玛丽的钱,桑就会变得身无分文了?并且在他父亲死后,他就会失去克里格林堡?但这还只是事情的一个方面。从罗斯玛丽还是孩子的时候,她就爱上了桑,并且一直深深地爱着他。他们的这种婚姻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的。现在桑所做一切一点都不实际。相信我,任何婚姻都得承受困难及诱惑。尽管我丝毫也不怀疑桑非常喜欢你,而你也非常喜欢桑,但如果你真的爱他,千万不要鲁莽行事。我觉得你们俩人谁都没有仔细考虑一下就陷了进去。”
“你是怎么知道的?”
“一个非常偶然的机会得知的。我直接问过桑。桑只好承认了非常明显。他深深陷于迷惘与痛苦之中。尽管在我决定干预你们之间的事之前,我犹豫了好长时间,但我认为我是唯一的对你们俩人都非常了解的人,只有我才能使你们俩个人理智一些。”
这是莎伦第一次看到琼•奎尔摘掉那副古怪的轻松的面具。透过琼•奎尔用来掩饰自己真正本性的华丽服装及魅力。莎伦看清了这个从东部伦敦贫困街区打入伦敦最豪华高贵街区的女人。和她在这讨价还价,替她权衡利弊的女人是相当机敏,难以应付的。莎伦突然感到非常难受,好象一下子从一个很高的地方摔下来似的。桑曾许诺一星期之后办好一切手续,而现在他已拖了二个多月了。她无法否认这一点。又想起昨天晚上他并没有按约给她打电话,心里似插了一把尖刀似的疼痛。她控制住自己,一言不发地听琼•奎尔讲下去。
“莎伦,桑一直都爱着罗斯玛丽,尽管这种感情或许与对你的感情不同。如果他离开她,只会变成一个内心充满悔恨的人,一个因为背叛了自己的命运而痛苦的人。你比他坚强,只有你才能阻止他做出如此代价高昂的牺牲。看在你们俩个人的份上,我请求你放弃他。桑把一切都交给了你,并说他遵从你的决定。”
莎伦的血液变得冰凉。她眼看着他们忠诚的爱情被直到此刻她还从未考虑过的一些事情破坏,她说不出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和桑让幻想的气球把他们带走,总以为他们可以与世无争的自由自在地活下去。那天她在报纸上看见桑的照片时所体验到那种感情又出奇清晰地涌上心头,不过这回已比那次强烈了千百倍。
“很遗憾,琼•奎尔,但处于这种情形之下,我认为没有什么必要再多说了。”她僵硬地说道,突地一下站起身。“请原谅我这么快就走。”
“我理解你的心情,亲爱的。”她答道,伸过脸颊叫莎伦与她吻别
莎伦冲出旅店,跑到阳光下,脑海里仍现着琼•奎尔痛苦的眼神。她回到公寓后,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些,安慰自己她并没有失去一切。桑还是在乎她的,她敢肯定。她由于气愤而浑身酸软无力,脉搏剧烈地跳动。他为什么不自己来说?难道他把琼•奎尔派来是为了给她留一点面子吗?他当然应该有勇气面对一切,她对自己说道。只要他打来一个电话,一切都会烟消云散,好起来的。象是落在尘土中的护身符,她紧紧抓住那一线希望。
当夜,琼•奎尔冲进自己屋子的大门,看也没看正围在她脚边亲热地转的爱犬。
“阿尔玛!”她焦急地喊道。
“夫人!”女人吃惊地答道,“我们没料到你回来得这么早。本格雷正在等着……”
“没关系,阿尔玛。”她说道,冲进休息室,犹如充了电似的又抖擞起精神。她拿起了电话,拨了桑办公室的号码,暗自祈祷他还没有给莎伦打电话。如果她幸运的话,她还来得及赶上他。
“桑?”她听到电话线另一端他的声音时,焦急地问道。
“琼•奎尔?”他吃了一惊。
几句话之后,她便已心中了然,门仍旧开着。她心里大大地松了口气。
“桑,我刚从巴黎回来,我见过了莎伦。”
“你干什么了?”他的声音充满了迷惑,但没有责备的意味。
“你先别说话,让我解释给你听。你昨晚走后,根据直觉我觉得莎伦很可能内心也和你一样混乱。因此我自作主张去见了她一面。我毫不吃惊地发现她自己考虑了许多,并开始认为你们之间的事确实发展得有些过快了。我又把对你说过的话对她说了一遍,我可以看出来那席话让她想了好多。我想她以前并不清楚事态有多严重。”
“是的,”他焦急地打断她的话,“但是最终的结果是什么?她说什么了?”
“坦白地说,还没等我劝她,她就意识到你按原计划去克里格林堡是明智的。她意识到如果你走错一步将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并旦她生活已经很稳定了,她的职业对她很重要,桑。”
长时间的沉默后,他说道:“我明白了。”
在说出下面的弥天大谎之前,琼•奎尔深深地吸了口气。“我不知道该怎样告诉你这个消息,这听上去太冷酷了,她说如果你们俩个暂且停止一段时间的联系,这对你们俩个人都有好处。几个星期,甚至几个月,直到你完全平静下来。当我说这样做很理智时,她好象觉得很宽慰。说实话,她目前的处境令她非常为难,因为新签订的合同的缘故,她将会非常忙。我真为她担心。”没有听到回答,她问道:“桑?你在听吗?我说的这些你怎么看?”
“我想目前只能这样了。”他的声音空洞而颓废。
“这才是我希望听到的。”
她说道,压抑住心中胜利的喜悦。
“在去克里格林堡之前,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我们一回来马上和你联系。很抱歉把你也卷进这件事。”
“别说傻话了。那也是我该做的,亲爱的。代我向罗斯玛丽问候。努力把事情归整好。”
“我会尽力的。”他平淡地说道。
她一挂上电话,立即又打给罗斯玛丽。
“一切都办妥了,亲爱的。”她脱口而出,然后向罗斯玛丽大概讲了一下整个经过。
“谢谢你,琼•奎尔。我就知道我可以依靠你。相信我,我们从克里格林堡回来时,我一定已把他的心完全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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