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节 永以为好(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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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次与蔺相如的“**对话”之后,马克己便不时地向蔺相如示好。虽然两个人都没有说破对方的心思,可是大家心里已经有了一种说不清的默契。
马克己希望蔺相如听自己的,蔺相如想要找个更有前途的靠山--大家各取所需,“政治婚姻”也就有了基础。
两人在这种心照不宣的友好气氛中,结束了并不是十分愉快的旅行。明天就要到章台去拜见秦昭襄王了,赵国使团的正副二使也到了开个“碰头会”的时候了。
马克己不得不向蔺相如问了一个问题,赵惠文王为什么会让他来当副使--因为历史上,是蔺相如做为正使出使的秦国,马克己想看看历史是不是像他之前所想的那样,发后了改变,还是又被修正回了原来的轨道上。
蔺相如长揖之后,对马克己说出了其中的原因。
原来赵惠文王钦定马克己为赵使出使的秦国后,缪贤还不死心,向赵惠文王说什么和氏璧是天下无双的致上宝玉,只有帝者才配拥有。接着,缪贤又把赵惠文王比成了尧舜一样的圣君明帝,最后来了一句:这和氏璧说什么也不能便宜了秦国人。
一世英明的赵惠文王还真就被缪贤的甜言蜜语把心窍给迷了,问道:怎么样才能保住美玉?
于是缪贤再次推荐了蔺相如......
赵惠文王召见了蔺相如,问他:秦王用座城来换我的和氏璧,能给他吗?
蔺相如回答道:现在秦国强大而我们赵国要弱于秦,所以不能不给他们。
赵王又问:秦人拿了我的壁,又不给15座城,那又怎么办?
蔺相如回了一句:秦国用城换璧玉而赵国不同意,理亏在赵;赵国给了秦国璧玉而秦国不给赵国城池,理亏在秦。衡量这两个办法,宁可让秦国理亏。
赵王满意地笑着说: 你来当使秦的使者,你当如何?。
“王上果然是无人可派,小民蔺相如愿带上和氏璧出使秦国。秦国答应的15座城划到了赵国,璧就留给秦国, 如果秦王不履行诺言,我保证把璧完好地带回赵国。王上于是派我当了世子的副使,和和氏璧一起来了秦国。”蔺相如对马克己毫不隐瞒,一五一十的说出了马克己早就从《史记》上看来的段子。
“让所谓的君子们看不起的小人啊......那么聪明的赵何,竟然就被一个缪贤说给动了,为了既一块不能吃,又不能用的石头,而完全忘记了自己亲自定下的‘与秦修好’的国策。
看来赵何是老了,开始犯糊涂了,他的判断力已经下降了,现在连江山社稷和稀世珍宝的关系都分不清了......”马克己听完了蔺相如亲口说完了那个让他耳熟能详的故事,心中没有半点儿时听故事的激动之情,反而是眉头不伸,担心起来。
“要是事情真的像蔺相如所说的发展下去,这回赵国一定会和秦国闹崩的......这下子可好玩了......”马克己感到事情不妙,于是马上给蔺相如打上了“免疫针”:“蔺先生,依你之说,王上现在是更想要和氏璧,而不是秦赵两国的兄弟之情了?”
“这......不好说啊,圣意难测啊.......”蔺相如也高明,马上就和马克己打上了哈哈。
“好了!蔺先生现在不是朝堂之上,你就给我一个底,你想怎么办?”马克己做出一副对蔺相如大为不满的样子,给他下了“最后通牒”。
“这个......世子,说实话吧,缪贤大人是说我无论如合都要把和氏璧带回秦国的......”蔺相如终于还是说了实话,虽然是越说越小声,头也是越来越底,根本不敢面对马克己--蔺相如明白,马克己是铁了心的想把和氏璧白送给秦国,以换取秦赵两国的和平,哪怕是十年时间的和平。
“我是问,你想怎样把和氏璧弄回秦国?”马克己把眼睛一瞪,继续向蔺相如施压。

蔺相如吞吞吐吐地,还是说出了自己的计划:“秦国自穆公以来的君主,没有一个能守约定讲信义的。我很害怕被现在的秦王欺骗我们,把和氏璧要去了,又不给我们城池--这样就有负于我们王上的重托。我想先派人带着和氏璧回国。然后让秦王派一个使者到赵国去,让他们先割让15 座城给赵国,赵国再把送和氏璧给秦国。”
“这真是个好计啊,我们便可化被动为主动了。蔺先生,你也料定秦王的根本目的不在和氏璧上,而是试探我们赵国的外交意图。所以‘以城换璧’的事,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所谓‘秦不给赵城,赵就不给秦璧’。
是这样的吗?蔺先生?”马克己这下子真的很无助了,他没有想到,历史上的所发生的一幕,他明天就要亲身经历;而自己好像根本没有能力改变它。
“现在至少知道蔺相如还是会如史书上所说的那样去做......也好,这样我还可以想出个对策来。”马克己心中微微闪过了一个不成形的念头。
他顿了一下,放下了那一闪而过的点子,先去安抚蔺相如:“先生如此大义凛然,请受在下一拜!”
马克己快步走近蔺相如,两手放在额上,同时下跪叩头,头久久的触在地上,纹丝不动--电礼上韩国人的古装剧中就爱这礼数,马克己这个影视迷当然也就学得很像了。
“世子,为何向相如行这种极端恭敬之礼,在下受不起啊!”蔺相如伸手去搀扶马克己,可是他还是不动丝毫。
“膜拜之礼,当是礼拜神明祖宗之用,像先生一样的英烈之士,也当受此礼!”马克己一边说着,还做出一付流涕的样子--他心中想的是:我的蔺大哥啊,要是像你这样玩下去,我还是会死在长平;这样一想,他当然就哭得出来了。
“这个,世子从何说起呢?”蔺相如现在是被马克己的一惊一诈弄得是有一点糊涂了。
“我是说,先生这样欺骗秦王,想必是明白后果的了......先生就是我赵国的苏秦啊!”马克己想用死把蔺相如呵住,不想让他实施他的计划。
“原来是这样啊!我知道欺骗秦王的罪是该杀的,我自愿下汤镬,只是到时连累世子,那才是大过啊!”蔺相如一听马克己这样说,便认为他在怕死,于是大为不忍地向马克己行了膜拜礼。
“哈哈哈!”突然,马克己大笑了起来;蔺相如微微抬起头来,看了看马克己也笑了起来。
他们两都明白要是真的以蔺相如之计行事,两人都死不了--因为蔺相如在之前早就想过,秦王要是对赵使动了杀手,不光得不到和氏璧,更会让秦赵关系完蛋;可是秦王是个聪明人,他一定不会这样做的。
“好了好了!蔺先生的计划还是可行的,只是这是最后的办法,万不得已是不要用的!在下先求先生,明日以形势而动,不要拘泥于计略。兵法上说过,伐交才是上策啊!”马克己长揖之后对蔺相如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是,是!世子是正使,在下当然是听您的!”经过了这么多事,蔺相如也算是把马克己当成了个半仙,虽然不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但至少也是欣赏有佳了。
马克己的目的也很明确:蔺相如不比廉颇,他的心眼多,要让他听自己的是不太可能的,但至少要让人他成为一个合作者,而不是对抗者。
“我不能抑制蔺相如的崛起,但可以在他崛起之前就与他保持良好的关系,尽量避免将相不和而带来的赵国的衰落。”马克己的脸上保持着善意的笑,面对着蔺相如。
他没有想到,此时庶民的蔺相如已经把他当成了有为之人,一个他可以得到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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