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节 永以为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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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惠文王把玩新从楚国弄来的和氏璧。他一会儿把和氏璧放在手上细细地抚弄着,一会儿又把它往怀里揣,好让这块稀世的玉多吸收一点他的王者之气,使得它更加的美丽--总之一句话,全然不去理睬被他召来的商量秦国提出的“以城换璧”之事的臣子们。
在场的众臣都会错了赵惠文王的意,以为他不想用和氏璧换秦国的15座城池。
首先发言的,是一回朝就被拜为大将军的廉颇:“要是我们把和氏璧给秦国,以秦王的人品和信用来说,他答应给我们的15座城恐怕就会打了水漂吧--白白受秦国欺骗……
我们可不能上这个当啊!
可要是不把和氏璧给秦国,又害怕秦国以此为借口,发兵来进犯我国--作为对我们上次骗白起退兵的报复。
这个嬴稷,还真他娘的......”
廉颇这才注意到这里不是他的大营,而是他王上的宫阙--马上收了口。
“王上,您不用担心!真打起来了还有我老廉呢!” 廉颇拍了拍自己结实的胸脯,给他的王上打气。
看到廉颇三言两语就点破了秦国的阴谋,又向他保证可以一战;赵惠文王很是满意,微微点了一下头,接着又给众臣出了个难题:“可是我不要失去这块玉璧,又不想和我们的秦国兄弟反脸,这又当如何是好?”
赵惠文王真正想说的是不想就此和秦国兵戎相见,可是他却把逻辑重音放在了和氏璧上。
“我看还是找一个人向秦王申明,我们赵国无意破坏秦赵兄弟之盟就行了!”赵奢发话了--一如既往,他还是说出了一个空洞的解决问题的方法。
“谁有这样大的能奈,能说服秦王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呢?”赵惠文王心目中的第一人选是曾经说退过白起的马克己。可是他好像忘了马克己背后的赵奢,在说退白起之事中的作用。
这就在众臣陷入了谁才是出使秦国的最佳人选的思考之时,宦者令缪贤从赵惠文王的背后走了他的面前。
缪贤肥肥的身子,吃力得做了一个长揖,然后向他的主子推荐说:“王上,我的门客蔺相如就可以做这件事的使者”。
赵王赵何笑了笑,很不经意地问道;“蔺相如?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他能成事呢?”说着他又看了看在一边的赵奢,示意:还是你主动提出让你的小儿子赵括出使秦国的好。
缪贤急于向赵王推荐蔺相如,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王上的眼神,就像赵王说起了一段往事:
缪贤曾犯了罪,想谋划逃到燕国去。蔺相如劝阻他说;“你怎么知道燕王会接纳你?”缪贤说自己曾随赵王与燕王在边境上相会,燕王悄悄握住缪贤的手说“愿交个朋友”。所以要逃往燕国。蔺相如为缪贤分析说:“赵强燕弱,你又被赵王宠爱,所以一定不敢收留你,而要把你捆起来送回赵国。你不如脱了衣服背上斧头到赵王处请罪,还可能侥幸没事”。缪贤按相如的话行事,赵王真的赦免了他。
“所以正下以为认为蔺相如有勇有谋,可以当好这次出使秦国的使者。”说完,缪贤又向赵王一拜。
“哦!看来这个蔺相如还真是一个人才啊!我倒是想见见他……”赵王还是很不在意得说着。
“我看公子奢的儿子,赵括才是最好的人选吧。他在五国攻秦之时,曾有恩于秦,又是嬴氏一脉,未来更是我们赵氏的一宗。他做为使者去到秦国,秦人一定能善待他。”说话的是平原君赵胜,他是在提醒他的王兄,是给马克己一个出头的机会的时候了。
“可是赵括现在只是个都尉啊,让他出使,是不是太不重庄重了吧!”赵王也有意给马克己加官进爵,与是顺着说道。
“以赵括现有的战功,他已可累升为国尉了!”赵胜继续着他对马克己提携,同时也是对像缪贤这样的平民身的“小人”们的打压。
“这个......好像是这样的啊......好吧,马上升赵括为国尉,做为使者出使秦国!”赵王把大手按在机案上,下了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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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马克己就接到了升迁令,也得到了赵惠文王的出使令。
马克己这回真的惊呆了。
他没有想到过去的点点累计,终于让历史发生了大的变动,他将成为“完璧归赵”的使令的完成者。
马克己现在完全没有庆祝自己升官的喜悦之情了,传说中的历史的使命感终于重重地压在了他的身上,比他预期中的长平之战提前了整整二十四年头。
“我现在让历史加速了?还是,我只是让赵括的个人历史加速了?
时间轴......
对,在《回到未来》中所说的时间轴......我,作为赵括的个人时间轴的改变,最终让历史有时间轴发生了异动......这是件好事吧,也就是说,现在是正真属于我的历史时空......它终于出现了,这几年来,我所等待的那个时空终于出现了”

马克己兴奋了,他明白他可能真的改变历史……
他在传令的使者离开之后,竟然跑到了院中,疯狂地大叫了起来。
“没有出息的东西!才当了个小小的国尉,就把你高兴成这个样子!你看你哥,都当是裨将了!”赵奢站在台阶上,斥责这个只是取得了一点点小成绩,就得意忘形的小儿子。
“裨将?哥哥当上裨将了?父亲,是怎么回事?”马克己听到这个消息,更是高兴--包括赵同在内,好像所有人的个人时间轴都改变了!
原来,本来要成为赵括的赵鹡在被马克己取代之后,以赵同的身份做为边军。他在与匈奴人的战斗之中立下了许多战功。赵同成为了继廉颇之后,赵国边军中冉冉升起的一颗将星--和他同时上升的,还有一个叫做李牧的男子。
“李牧,也成为了裨将?”马克己虽然对李牧的雀起并不感到吃惊,但他没有想到哥哥赵同会和李牧一起成为新的边将名宿。
“看来自从廉颇被赵王调入中央之任职之后,便给那些未来的将领们留出了巨大的发展空间......”马克己现在才感到自己当时贪图安逸,而硬要到廉颇身边为官,是多么短视的做法。
“在大树之下的小草,它可以在大树的庇护之下长得很茂盛,可是它终究长不成新有大树。括儿,你就是那颗小草,现在你有机会成为小树了,我不会拦你......因为我就是你身边的大树......”看到马克己不再张狂的笑了,赵奢又和儿子说起了大道理。
“天下的父亲,那个不想让自己的儿子成为大才,我也是一样的。现在你长大了,是自己去闯出一片天地的时候了。为父不是说你不如你哥有本事。你比他小得多,能有现在的成就,已经是很不错的了。我在你那么大时,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伯长......”赵奢半褒半贬地对马克己说着,同时,缓缓得走下了台阶。
“这次入秦,你认为我们的目的是什么?”赵奢走到马克己的身边,继续提点着自己的儿子。
“为了‘以城换璧’之事?父亲,说实话,我认为不那么简单。这件事,不可能是一个和氏璧和15座城的问题!”经历了“魏使事件”马克己又陷入了阴谋论中,不过他这回是说对了。
“是的,秦人是在试探我们是否真要和他们反目为敌。不过反过来说,和氏璧和15座城都是小事,秦赵两国的关系才是大事。我赵国现在不能和秦国开战......原因你也明白吧。”赵奢拉起马克己的一只手,用力地握了一下,希望儿子明白“以城换璧”之事的重要性。
“是的!我赵国的四邻之中,只有南方的魏韩被削弱了,而东面的大敌已经从齐国变成了燕国,西边的秦国还是最大的威胁。北方还有匈奴人对中原虎视眈眈......”马克己也不是没有分析过赵国的形势。
他的说词让赵奢很满意,赵奢点着头说:“现在我们的战略重点在东面,继续控制原来齐国的领土,让它们真正成为我赵国的一隅。所以对秦国只能是......”
“只能绥靖......只要不和秦国闹翻,就是最好的结果。”马克己听出了赵奢的意思,马上又回答道。
赵奢放开了马克己的手,拔出了腰间的殒剑,在地上画出了一张简略的各国形势图,之后说道:“你父亲不为田部吏时,自以为我赵国的国力可以和秦国一战而胜之,所以才为王上献出了以‘魏疲秦之计’。可是当我做田部吏之后,才发现我们赵国不过是外强中干,国力不过是和主父当年持平......
以这样的国力可以和秦国一战,但我们赵国地处四战之地,要是秦人联合如魏燕这样的国家同时攻我,我国必亡。
所以,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不是强军,而是富国;只有这样才能应对将来可能暴发的秦赵之战。你此次入秦,所谓‘以城换璧’不过是个幌子。你要做的事情是和秦国重修于好,明白了吗?”
赵奢又一次指点着自己的儿子--他还是对马克己一个人去秦国很不放心,天下的父亲大概都是如此吧。
“是的!父亲大人!”马克己明了了赵奢的用心,连连向他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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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使者,国尉赵括出发了。
不过又有一件让马克己吃惊的事发生了--他的副使竟然是蔺相如!
“看来蔺相如还是注定了要成为历史上有名的蔺相!他的时间轴还没有发生改变。”马克己明白,这一定是那个死太监缪贤在赵惠文王跟前活动的结果。
“不过蔺相如还真的是个人才,可惜他在原来的时间轴中,他将成为我的政敌--历史上就他压制了赵括近十年时间......我要怎样对他呢?我可以改变他的命运吗?”现在,又有一道新的命题摆在了马克己的面前--怎么样应对蔺相如,化解他和自己的宿命中的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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