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节 永以为好(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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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秦昭襄王的关照,可以说是给秦国闯下大祸的马克己与蔺相如被礼送出了秦国--因为猎场事件,秦昭襄王可是说是几乎对马克己他们动了杀心!可是因为秦国现在无力两线作战,秦昭襄王只好把赵使们的行径默默记在了心里,等待报复的时机。
“我现在想起秦王请我们回赵时的脸,就想笑......”一路上,蔺相如不只一次这样对马克己说。
马克己呢,也呵呵地两上两声,可是他的心中却的更多的想法:
现在秦国和戎人开战了,这一仗打下了,少说也要上年时间,而战争结束之后,秦国少说还有用一两年时间才能恢复得过来。也就是说,按原来的历史顺序,将要发生的第二次大梁之战,还有此后因为攻不下大梁,而改攻楚国的郢都之战都有可能不发生了。而南方的楚国还可能按原来的历史轨迹对滇地发对战争。二年之后,还要加上齐国的复国……
此消彼长,天下的几乎又回到了战国开始进的样子--一个大而不强的秦国和一个更大更弱的楚国,兴新的燕国取代了齐国,当然,还有新的中原霸主赵国。
现在的历史发展方向,可以说是对赵国最为有利的--比按原来的历史轨迹还要有利(事实上赵国最的可能统一中国的时机,也就出现在这个时期)。可是,按史书上的说法,赵国很快就会陷入困为王位的争夺战,从而引发了派系斗争之中。赵丹因为品行不端,本来成不了新的赵王;只是因为在明年发生了白起对赵国的多小规模战争,而被送去当质子的公子赵郚的离去,赵丹才成了为明正言顺的太子。可是现在秦戎之战不可能在一两年内结束,相反,为了后方的稳定--不让魏国乘机收复河东,一定还有求于赵国......这样一来,因为王位有的争夺者赵郚的存在,赵国的政争反而可能更加严重!
可恶啊,要再过两年我的先人老爸赵奢才会当正真当权......这样说来,赵国还是会在内耗中一蹶不振......要是现在我就是赵国的大元帅就好了……”
马克己想到这些,真是欲哭无泪,自己做了这么多,改变了这样多的历史,可是好像还是不能改变赵国的衰落--当然,秦国现在也不可能这么快统一天下了;而好像因为马克己的出现,得到最多便宜的是楚国......
“赵大人,你在想什么吗?”蔺相如看到马克己又在发呆了,还以为他是对自己得意忘行的样子的有所不满,于是收敛了笑脸,假意关心道。
经过这些日子的交往,蔺相如把马克己看成了一个城府极深的人物。原因也很简单,他马克己时而老谋深算,时而又幼稚得可笑--马克己的这一切表现,在“狡猾”的蔺相如的眼中,自然就是深不可测的高手手腕了。
蔺相如对自己有一种莫明的自信,认为自己一定不会看走眼,于是马克己的那些近乎白痴的表现,在他看来就成了掩饰自己才能的表演--他当然不会想到言行不得体的马克己才是他的本性,而那个大智大慧的马克己不过是被现实逼出来的“超人”。
“我在想,现在秦国少说有五年时间不能威胁到我们赵国了,我们的下一个敌人又是谁呢?”马克己想看看蔺相如的想法是不是和自己一样。
“现在没有一个国家能真正威胁到我们赵国。天下大国中,秦抽不出手来和我们为敌,楚离我国太远,最多会为了齐地和我们打些小仗。燕国不过是外强中干的新兴军事强国......能威胁到我们赵国只有我们赵国自己!”马克己没有想到蔺相如也看到了这一点。
“哦?能威胁到赵国只有赵国自己?先生请说说,在下想听听你的高见!”马克己虽然也是这样认为的,不过还是想听听蔺相如的见解,以便和自己的思路做个对比。

“这......”蔺相如又不说了,他对马克己还是有所顾及的。
“还请先生赐教,在下洗耳恭听!”马克己恭敬地给蔺相如送上了一个揖让礼。
蔺相如当然也就盛情难榷地说出了自己的主张:“我们赵国的弊端就和秦国一样,守旧贵族太多,他们不劳而获,白白占了国家太多好处;而百姓的生活还是那样的困苦,国家还是那么点国力。我们所要的,就是如秦国的商君一样的变法!”
“先生和我父的想法是一样的!”马克己放心了,原来蔺相如和赵奢是有合作基础的。至于为什么后来赵奢会和他对着干,可能是因为两人的出生、性格的不同而产生的结果吧--赵奢性情忠直,又不失贵公子的风度;而蔺相如为人老成,又爱用一些小人作风行事--加上他们所处的阶级不同,这两人能合到一起是不太可能。
“原来赵奢大人的也是主张彻底变法的啊!”蔺相如一听马克己说赵奢和他的心思一样,马上眼前一亮--我蔺相如又多了一个贵族的同伴了,我的主张又多了一个强有力的支持者了!
“是的,只是家父不想因为变法而伤了我赵国的元气!”马克己对蔺相如说了一半,又放了一半。
“伤元气?赵大人从何说起?变法改革,只会利国利民,伤元气?怎么可能呢?”这回是初入政坛的蔺相如天真了。
马克己最想避免的就是赵国的内斗,无论是为了变法还是立储。当然,他不能明说将来你蔺相如会和廉颇结成一党,为了变法而变法,结果太大的触动了贵族们的利益,最后搞成了与本来是温和改革派的赵奢、赵胜的对立,相互拆台--在赵惠文王在世之时,这些矛盾还可以被他的君威压住,可是后来.....
想到这些,马克己便劝说蔺相如说:“变法就是改革,要有改有革,改去不好的,革去不好的!就如秦国的商君所说的‘去强’。‘去强’就是要革去旧的,不何时宜的;比如先生所说的守旧贵族。可是他们大多是我赵国的中枢大臣,你要是一下子革了他们,那不是如同挖了我们自己的脑子?”
“这......赵大人是说?”蔺相如隐隐听懂了马克己的意思,但又似懂非懂。
“就是说,我们的变法是如用药一样,缓缓而下。不可以一下子做得太过。你看楚国,用吴起变法,就是做的太过,结过把那些守旧的家伙逼急了......最后,变法的成果,又有多少被保留了下来。好一点的是秦国,变法是成了,可是商君却因为变法而得罪了太多的人,最后......在下是为先生担心啊!”马克己又抓住了蔺相如的手,继续说:“而最好的变法,就是齐国的管仲变法,无声无息,成就了齐国,也成就了他的名声。”
“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啊......赵大人,不,世子所言,虽然不是什么高谈阔论,但是处处都在为我相如着想,在下真是......”蔺相如这下子是听明白了,马克己是要他不要过分触动赵国公室的利益--也就是不在触动马克己的利益。
这个道理也很明白,只要大家都能从变法改革中得到好处,谁又会拦你呢?
接下来的日子里,马克己和蔺相如这对原本的政敌,却在一起讨论起了“代表赵国最广泛的人的利益”的改革方略;直到他们入了赵境,得到了赵国这段时间内发生的一件大事的消息:大商人郭纵因为间谍之罪,被全家抄!
“郭纵不是赵王的眼线吗?”马克己这会又要向蔺相如请教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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