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一章 以杀还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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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团长和陈四话别之前下了两个命令,一是全体人马即刻准备开拔,再也不等什么火车汽车的了,就算是爬也要爬回沈阳去,如果有谁不乐意的,皮鞭伺候;二是抽出五十支仿三八大盖长枪,十支短枪,两挺机枪,两万发子弹,五百颗手榴弹,以及少量工兵用品、药品,还有烧酒和香烟(这是送给陈四老大私人的),装车以后随陈四老大出发,送到马匪聚集地之后再行追赶大部队。
陈四临走的时候握住王铁汉的手不放,叮嘱再三道:“万一鬼子进攻你们,千万不要放弃抵抗!你们的荣臻参谋长和王旅长肯定会叫你们放下武器,任由鬼子宰杀你们,千万不能听啊……”王铁汉心想:怎么可能呢,咱们旅长和参谋长又不是傻鸟,大脑里面又没有进水,怎么会下达此等脑残的命令嘿嘿,陈四老大真是瞎掰。心里这么想,嘴巴里面一口答应:“放心陈四老大,我一定记得你的话,万一小鬼子敢跟俺龇牙,老子弄死他们呵呵,下次再会啊,再会再会。”看陈四上马带暴牙领着汽车走远了,王铁汉跟身边兄弟道:“这个陈四老大很奇怪,难道他是神仙?怎么知道咱们长官要下什么命令!唉,杀鬼子杀出癔症来了,可惜啊,这么个英雄,头脑居然不好!”摇着头在卫兵的簇拥下上马巡视部队去了。
屯子里的警卫看到远处尘烟滚滚,似乎有情况,不知道如何处理的他们赶紧报告暂时主管自己的陆典和无影,陆典跳屋顶上拿望远镜一看:“哈哈,陈四老大回来了,大家赶快列队欢迎”
大伙乐滋滋地卸下车上的武器装备,对陈四老大的工作能力再度表示无限的敬意和崇拜之情。陆典边数着长枪的数量边纳闷地问陈四:“老大,你从哪变出来的这些武器,就这半天时间,难道是小鬼子怕你宰他们,拿这个讨好你?”陈四道:“你管这么多干吗,老子就是牛比,说能搞到枪就能搞到枪,快点跟无影把这些枪支弹药安顿好,早点分给大伙。”陈四走到驾驶室,冲开车的上士道:“兄弟下来吃点饭喝点酒再走吧,天还早呢。”上士腼腆地笑笑:“呵呵陈四老大,俺就不麻烦你们了,俺得赶快去找部队,团长带兵很严的,误了时间俺真会挨鞭子呢。”陈四不再啰嗦,从怀里掏出一百块钱递给他:“拿着嘿嘿,回去跟你们团长说下,我陈四谢谢他了,等打跑了鬼子,我再找他喝酒,拿着拿着!”
……
板津中佐躲据点不出门,千余朝鲜族流民气炸了肺。为了给日本特务帮忙,也为了自己这些人能多抢些良田回来,大伙不惜跟中国人翻脸,在皇军的支持下杀得中国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眼看那些聚集起来试图反抗的中国民团就要被他们自己的靠山东北军强行驱散,可是来了个陈四,把自己的一百多子弟全宰了,于是东北军就撤了,而皇军也成了缩头乌龟不管自己这些人,这象什么话嘛。
于是聚集在安东城郊的这些流民四处找人打架,东北军在火车站驻扎的时候他们还稍微收敛一些,等王铁汉部紧急撤走之后,变得更加变本加厉,四处打砸抢,一个上午打死三十五中国平民,其中有好多是躲在自己家里被砸开房门之后拖出来活活打死的。安东城少数还在值班的警察赶来阻止,跟拥有武器的朝鲜流民在北城外对峙起来,双方乒乒乓乓乱放枪,警察才二十多,被朝鲜流民压得抬不起头,只能勉强抱团支撑防线,而流民们也慑于面对的是警察,并没有赶尽杀绝,围住以后安排百十个人看着,其他人继续乱窜杀人。
县政府保卫科张德财觅得一个机会,从后院找到一匹大马,骑上顺着南门大街挥舞一把撸子冲了出去,出城五里折而往西北,他可是知道原先日本特务跟朝鲜流民驻守的屯子的,心想在那也许能找到阎王,妈的现在没有陈四不行了,好在这个陈四虽然在鬼子面前是阎王,对于老百姓倒是护短的厉害,也只有他才能制止朝鲜流民的暴行了,那些鬼子不帮着流民已经算是咱们中国老百姓的福分……
日头偏西,张德财被几个新科马匪押到了陈四跟前。老张一听说面前是陈四,啥也不管往地上扑通一跪,嚎啕大哭泪如泉涌,李飞龙慌忙将他扶起坐在炕沿上:“大叔别急,啥事慢慢说,俺们陈四老大对人可好着呢。”李飞虎倒了一碗热水端过来:“喝点水吧大叔,到底发生啥事了嘛。”张德财抹抹脸上的泪水道:“陈四老大,快救救咱们中国人吧,高丽棒子发疯了哇,在安东城里看到中国人就杀啊,惨喽,满大街都是被活活打死的父老乡亲,日本人躲在自个军营里不管,咱们警察又势单力薄,枪还没高丽棒子多呢,护不了乡亲们呐。”
陈四猛然站起,铁青着脸道:“龙飞巴特尔去把所有机枪拿过来,海大黄七去扛子弹,飞龙飞虎去备马,五分钟后屯子东门全部会合,新兄弟由王德胜负责,做好屯子的警戒。操他姥姥的,死了多少中国人老子翻倍杀回来,这位老兄你在这歇歇,我陈四杀完人再回来找你喝酒。”

陆典紧紧跟在陈四后面道:“这会不会是鬼子的奸计啊,把咱们骗过去?”陈四道:“不排除这个可能,不过首先这位老兄不像在演戏,其次也不能排除确有此事的可能。咱们每迟一刻就会有一个同胞被害,来不及分辨真假了,我陈四不能眼睁睁看着父老乡亲被害不管,我他妈可不是那个软弱政府。”陈四的脑海中出现了在后世电视上看到的血与火中的那些海外侨民,被暴民奸杀掳掠的场景,不由得捏紧了拳头,牙关咬得咯吱吱响,心里更急,脚步飞快。
安东城北,二十多警察的形势已经是岌岌可危。副局长程晓民大腿上中了一颗流弹,此时正躺在地上哼哼着指挥兄弟们四处放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负伤的兄弟越来越多,完好无损的只有七八个,子弹也没多少了,只好在流民试图涌出来的时候才能勉强打几发吓唬吓唬他们,要不是流民心里对于杀官差还有些顾忌,兄弟们恐怕早已经集体见了阎王。
说阎王阎王到,猫戏老鼠般**警察的百十个流民正嘻嘻哈哈边说笑话边时不时开两枪,忽听远处雷鸣般马蹄声,他们还在四处寻找声音的出处,从一个大院后墙外奔出头二十匹战马,正是阎王陈四带的十亲卫,每人双骑杀到。他们带齐了所有的机枪共七挺,掷弹筒三门,此时掷弹筒还绑在备用马匹上没动,七挺机枪对着流民劈头盖脸狂扫,从里把路外开始一直扫到流民跟前正好差不多打光子弹。分散在三四处墙根屋下的流民死伤无数,几乎找不出还能站立着的。领头的家伙狂喊道:“马匪陈四到此一游,识相的扔下武器饶你不死!”
程晓民副局长听到陈四的喊话之后心头一松,再也支撑不住就势晕了过去。
陈四大喊:“分散救人,跟我来四个在外面搜,别的人飞龙带队,往城里杀,记住不能停下,不要恋战。”陆典无影巴特尔龙飞圈转马头,随陈四往火势较盛的地方杀去,李氏兄弟带着其他几个亲卫打马进了无人看管的城门,顺街道左右开弓,把四处乱窜的流民如镰刀割麦子一般扫翻,大伙边开枪边大喊:“阎王陈四前来送你上路……”
流民中有枪的不少都在城北看着警察不要乱动碍事,这一刻已经被陈四他们杀光了。二三十一群四处乱杀人的这些流民中有枪的不多,面对穷凶极恶如下山猛虎一般武装到牙齿的马匪亲卫,顿时攻守之势易也,刚才狂杀手无寸铁中国人时他们是猛兽是豺狼,现在在马匪跟前变成了“小白兔、小绵羊”。马匪犹如秋风扫落叶在街道上巷子里卷过,身后留下无数朝鲜流民尸首,当然也还有无数受伤未死的在翻滚着哀嚎。
陈四几人已经在城北杀了两个来回,见没有多少活着的流民了,打马如飞直奔城里,路过警察时从怀里掏出几个急救包扔给了他们道:“你们自己照顾好自己,老子进城杀人去也。”
板津中佐本着明哲保身,将麻烦推给东北军,以便拖住东北军王铁汉六二零团的宗旨,也是担心阎王陈四会莫名其妙地夜里骚扰自己,所以在本庄司令的默许下,搜索防线龟缩不出,任由朝鲜流民和汉人折腾,可他没想到陈四胆子这么大,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自己带十亲卫进了安东城。他正喝着清酒竖起耳朵听着外面流民四处杀人的协奏曲呢,没想到陡然间枪声密集起来,犹如淅淅沥沥的春雨变成了铺天盖地的狂风暴雨,很是纳闷,怎么回事呢?随即想起来马匪陈四就在城外不远处逡巡呢,难道是他带了大股马匪攻城,唔,很有这个可能啊,阎王陈四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应该是他,要不哪来这么猛烈的火力。
板津中佐赶紧扔下精致的小酒杯,带两个卫兵和两个副官爬上三层高位于院内的炮楼上拿望远镜四处张望,只见城内大街小巷到处狼烟滚滚,到处都是机枪的火舌,朝鲜流民的尸首已经在大街小巷中铺了很均匀的一层,不禁大惊失色,急令所有部队加强防备,紧闭大门,而且在大门后面紧急堆上无数沙袋以防马匪轰破大门杀将进来,至于出去跟马匪较劲的念头,板津根本就没产生过。
由于鬼子的过于小心,陈四一伙马匪如十一把扫帚,肆无忌惮地把朝鲜流民扫了个一干二净,在杀无可杀之后,陈四和十亲卫在县政府门口勒马盘旋,耀武扬威,陈四亲自下马,将最后打死的两个流民尸首拿绳子高高吊起在旗杆上,血顺着旗杆往下淌,将旗杆硬是染成了黑红色,陈四边吊边骂:“我叫你狂,我叫你狂,现在老子让你更狂一点,爬旗杆玩去吧哈哈!”
工作完成,马匪们顺着来路疾回,大家全部拔出二十响,沿路往每个尚在打滚的伤员身上补上几颗子弹,以减轻他们的痛苦,充分发扬了革命人道主义精神,一改往日马匪在老百姓心目留下的那些凶残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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