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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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你居然跟老娘说对不起!?”
数十年前,雷之国的一处海岸上,一名面容娇好,体态丰盈的女子,对着她面前的大汉怒斥,她手里牵着一个男孩儿,后者只是漠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就为了名声,连自己儿子都要杀,你是不是男人!?”
“我不是为了自己。”
大汉目露愧色与痛苦,但脸上依然冷漠,
“你明白的,因为你也是忍者,当忍者的,就是这个命,忍者不光是为自己而活。”
“老娘早就不是了!”
女子冷笑一声,
“谁要杀老娘的儿子,就先过老娘这一关!”
“对不起……”
大汉闭上了眼睛,然后下一刻,他的手掌穿透了女子的胸膛,
“你和孩子之中,必有一人要死,否则便无法交代。”
女子没有再说什么,她只是微微一笑,用柔和的目光看着大汉和自己的儿子。
她笑的很幸福……
“这样,你就可以交代了,对吗?”
“是的。”
大汉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将女子平放在地上,低声说道,
“孩子不会有事的,你做了母亲该做的,现在,该我了。”
他隐去了目光中的愧疚和痛苦,当他转过身来时,眼中只有一片冷漠。
“该我了吗?”
男孩看着已经死去的母亲,向大汉问道。
他的目光很平淡。
“你的母亲,换了你一条命,所以你得活着。”
看着男孩犹如死人一般的眼神,大汉心中一痛,但脸上依然是冷漠无比,他掏出了自己来时就已经准备好的卷轴,扔给了男孩。
“如果你想报仇,就学会上面的东西,没有那个实力,就不要回来,因为我不会留手。”
他抱起了女子,回身走去,
“船上有人,会送你去水之国,你好自为之。”
“知道了,我会回来的。”
男孩冷冷的看了一眼男子的背影,然后坐船离开了。
他到了水之国,然后看到一名老者杀光了船上所有的人,除了他。
“小子,跟老子来。”
杀完了人的老者,就这么看着他。
“你是谁?”
男孩问道,他看着老者头上那对天津大麻花。
真丑!
他暗自想到……
“为什么不杀我?”
“因为老子是你爷爷,”
老者斜了他一眼,
“老子只有女儿没有儿子,家里好不容易出了你这么个带把的,杀了可惜了。”
五年后,一名来自水之国的少年,出现在雷之国,四处寻找云隐村外出的高级忍者,破坏他们的任务,并将他们一一击败,他不杀人,只留下了一句话:
“我回来了,让他来找我,地方他知道。”
大汉听闻了消息,单身前往,还是那处海岸,少年正等在那里,他头上此时也顶着一对天津大麻花。
“我来杀你了。”
看着面前比之五年前变化不大的大汉,少年如是说道。
然后,他败了,即便两人使用着同样的技巧。
“结合了两族的忍技,也只有这种程度吗?”
看着半跪于地的少年,大汉的脸上没有表情,
“太让我失望了。”
“要杀就杀,别废话。”
少年倔强的站了起来,他满身是伤,却无一处是致命的。
大汉动手了,但只是一个耳光。
“懦夫,你糟蹋了你母亲的心意,根本不配让我杀!”
一耳光抽翻了少年,大汉回身就走,
“滚吧,废物!”
“你会后悔放了我的!”
少年已经爬不起来了,但他依然看着大汉的背影疯狂的怒吼,
“下一次来,我会杀掉我见到的每一个云忍!”
“随便,反正你只是一个废物。”
这是大汉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也是他最后一次看到大汉。
数年后,忍界出现了一名青年,他周游列国,以一身强悍的体术四处挑战诸国的忍者强者,而且每次都能全身而退。
这样的行为,原本会将引起各个忍村的通缉,但很幸运的是,第二次忍界大战爆发了,而这名青年也消失不见,再也没有出现过。
又过了几年,正值第二次忍界大战如火如荼之时,一名男子出现在水之国大名府,拜见了水大名。
“你若愿为我而战,那我便不会亏待你。”
水大名微笑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你的本事我有所耳闻,几年前扰乱各国的忍者就是你吧,不过没关系,你有什么要求?”
“我希望大名能保我家族无恙,我承这个家族的情分,算是对那老头的报答,我不想他又从土里爬出来呱噪。”

“没有问题,我向你保证,有我一天,水影便不能向你们出手。”
“多谢大名。”
男子点了点头,离开了这里。
然后,他出现在了雾忍军的序列里,参与了战争,并与一名雾忍结为了好友。
直到有一天,他接到了命令,前往了涡之国,在那里,他与自己那名雾忍好友一起,率领一支数百人的雾忍军部队,追杀逃窜的漩涡一族。
但就是那个时候,他遇上了一个银发的木叶忍者。
对方很强,使用者雷遁和土遁相结合的忍术与体术,只以一人之力,便轻而易举的将他所在雾忍军击溃歼灭,除了他和他那位雾忍好友,其余人,全都葬身于对方的短刀之下。
即便他使出了浑身解数,也只能勉强与对方打成僵局。
“好身手。”
当再次与男子分开时,银发的木叶忍者露出了赞叹的神色,他看了看男子,忽然收了手,
“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就是几年前的那个人吧?也罢,任务已经完成,留你们一条命也不算什么。”
“我不需要你的手下留情!你这是侮辱我!”
男子大怒,自他有生以来,出尽全力却无法得胜的状况,除了那个人之外,此人是第一个,这是他不能允许的。
那样的混蛋,有一个就够了!
“侮辱?”
银发的木叶忍者,看着男子,不咸不淡的说道,
“侮辱敌人,不是我的爱好,我不杀你,是因为尊重你,你的身手也值得我这么做上一做。”
他的身体逐渐沉入地下,
“你的身份我也知道,看到你这个身法就清楚了,下次我们再战过吧,混血儿。”
顿了顿,他在沉入地下的最后一刻补充了一句,
“你还不够强,是因为你没有找到要守护的人吧,去找一个吧,那样的话,你会比现在活的舒服,你的身世固然可悲,但命运是公平的,夺走了你多少,就会弥补你多少,只看你自己会不会把握了。”
这样的话男子并没有兴趣,他只想追上去,但对方却已经消失了,无奈之下,他只有带着自己的好友离开,直至战争结束,他也再没见过对方。
后来,他知道了对方的身份——木叶白牙。
时光不等人,转眼间,又是第三次忍界大战爆发了,但这一次,由于前任大名突然猝死,水之国迎来了内乱,期间男子也无所事事的待在了家族,免得惹上麻烦。
但麻烦还是上门了,他认识的一个家族后辈,居然与外族女子相爱,还生下了后代。
两人都被抓回了各自的家族,但他们的孩子,却被对方带走,还关了起来。
听闻了消息的男子,不知为何,一股邪火直冲脑门!
他找到了族长,问道:
“为什么要让对方把人带走,另一半的血,不是我们这边的吗?”
“事情没这么简单的。”
族长一脸饿疲惫,这让他无言。
不久后,他又听到了一个消息。
当年那个银发的木叶忍者没有履行他的诺言,他死了。
男子很愤怒,对方甚至是自杀的,这样的行为,让他难以接受。
更难以让他接受的,是对方自杀的理由。
“守护?狗屁的守护?还不是死了!?就跟那个女人一样!”
没有人回应他的愤怒,因为原本可以回应他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迷茫中,他又不由的想起了对方曾经对他说过的所谓“守护”。
莫非那个强大的家伙,是因为这两个字才自杀的么?
之后,两族经历了长达数年的扯皮后,协商忽然有了结果,那个孩子被送到了族里。
他看到了那个孩子,但令他惊异的是,他并未从那个孩子的脸上看到痛苦与慌张,反而是一股平淡,以及一丝寂寞。
他忽然想起了当年的自己。
之后,他成为了这孩子的老师,而失去了前任水大名的制约,家族的生存环境在不断恶化之下也终于到达了临界点,最终,他将孩子带出了家族,前往了火之国。
数年时间一晃而过,曾经的男孩也成为了少年,正如曾经的他一般,拥有两族忍技的少年,如今拥有了不俗的实力,还重建了一个新的家族。
男子很满意少年的表现,虽然自己的这个弟子毫无忍者应有的风采,但他却觉得,其实这样也挺好。
而且也就是这几年的时间,他笑的次数比之前所有的次数加起来还多。
如今,面对几百名云忍,他依然很开心,因为他终于明白了白牙那句“守护”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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