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圣旨下,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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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霓儿的亲事竟然还要劳烦皇上钦定?”老侯爷听完老夫人的话,亦是吓了一跳。
老夫人长叹一声,道:“据说是人求到了皇上那里,皇上才赐下这个恩典的。老身也是昨日才收到消息的,倒是让侯爷您白跑一趟了…”
霓裳一直低垂着头,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楚家的两位公子,虽然还算镇定,但脸色却变得黯然,楚凌羽的脸色甚至一片惨白。
“看来,是我们楚家没这个福气啊…”老侯爷叹了口气,说道:“早就听闻老嫂子你的孙女是如何如何能干,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不但人长得标致,性子更是温和有礼,不愧是老嫂子你带大的,就是不一样。”
这般恭维的话,从老侯爷的嘴里说出来,倒是一点儿都不显得谄媚,反而辣气壮。老夫人谦虚了两句,这才问道:“柔姈那丫头,可曾许了人家?”
“姈丫头原本是订了亲的,只是…唉,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提到府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老侯爷就一阵心烦。
庶出的就是庶出的,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尤其是二房那个姨娘养大的女儿,简直就是个混账!居然厚颜无耻的勾引未来姐夫,还被人捉了个现成。姈丫头的婚事毁了不说,连带着侯府的名声也受到了影响,上门提亲的人也少了。姈丫头都十七八岁了,好不容易熬到了要出嫁的日子,结果却被庶妹抢了夫君,她又急又恨,心灰意冷之下说是要去做姑子。最终,溪丫头替了姈丫头嫁了过去,不过男方家里还是有些眼力劲儿的,只给了一个贵妾的名分。
老夫人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内情,只得安慰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兴许是缘分未到。姈丫头心里苦闷,不若接来京城,一来可以散散心,二来么也可以帮她留意一下京城的子弟,指不定能说门好亲事。”
到底是自己的亲外孙,老夫人自然是记挂着。
老侯爷点了点头,道:“我正是这个意思,正想要厚着脸皮开口呢。”
老侯爷直来直去惯了,说起这样的话来,倒是面不红心不跳的。老夫人似乎也习惯了他这样耿直的性子,倒也不多做计较。让下人们收拾好了住处,留他们一行人在府里住了下来。霓裳留下来多有不便,便早早的回梨香院去了。只是想到皇上赐婚的事情,她就满脸的愁绪,无法展露笑颜。
不过好在皇后娘娘丧期,不宜谈婚论嫁。想必那圣旨也没那么快下来,她这才稍稍安了安心。
“小姐,刚才听说楚家的老侯爷和两位表少爷来了,可是真的?”初荷的八卦因子总是停不下来,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她都能敏锐的嗅到。
霓裳淡然的翻着书页,没有做声。倒是一旁的浅绿,搭话道:“可不是么…我还听说,老侯爷前来,意在向老夫人提亲呢!”
“那老夫人答应了吗?”初荷好奇的瞪大了眼睛。
“自然是没答应。”浅绿爽快的说道,心里还暗自替小姐高兴。
两位表少爷,不管是谁,都配不上她们家小姐!想到那两位表少爷做的那些事情,她就忍不住嗤之以鼻。两个人都是唯唯诺诺的软性子,连个女人都拿捏不住,更别提是做大事了!小姐才华横溢,样貌出众,就算是做皇妃都是可以的,凭什么要嫁给他们两个。
初荷亦是深有同感。“小姐可是有福气的,将来必定是人上人。两位表少爷如今连个功名都没有,如何能够匹配的上小姐…”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完全将霓裳这个当事人当做了空气一般。直到霓裳实在是被吵得无法安生了,这才开口道:“行了行了,你们小姐我都要被你们吹的飘到天上去了。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别让人听见了笑话。”
“奴婢说的可是千真万确,哪里吹捧了。”初荷不服气的撅了撅嘴,表示抗议。
这时,鸟笼子里睡醒了的将军也插起话来。“北方有佳人,绝世而。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这笨鸟,居然也会念诗?”初荷抬头望了望那只鹦鹉,一双眼亮晶晶的,显然是充满了兴趣。
“谁是笨鸟?谁是笨鸟?你才是笨蛋…”将军见初荷出言侮辱自己,便很不服气的大声嚷嚷起来。
“就说你笨,笨笨笨…”初荷对那鹦鹉扮了个鬼脸,乐呵呵的看着它在上面干瞪眼。
将军挥舞了几下翅膀,气得在鸟笼子里来回走动着,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圣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果真如此…”
“小姐,它…它竟然骂我!”初荷没读过书,一只鹦鹉都可以出口成章,她自然是又惊又气,想要找霓裳替她做主。
霓裳扫了将军一眼,语气平淡的说道:“你们也别顾着斗嘴了。如今府里有贵客,还是多费些心思管好下面的小丫头,别让她们失了礼数。”
浅绿拽了拽初荷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太过分了。小姐对她们不薄,但有些规矩还是要守的。可不能因为主子的体恤,就忘了自己的本分。
初荷安静下来,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小姐,据说刘夫人昨日回去之后,被刘大人痛骂一顿,还禁足在房里呢。”
“她那是自作自受。”霓裳对于那位自诩高贵的刘夫人,可是没啥好印象。
“可不就是。也不瞧瞧自个儿什么出身,也敢在侯府大放厥词,败坏小姐的名声,真是太过分了!”
霓裳倒没在意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她的心思可都用在该用的地方。“天气渐渐转冷了,成衣店的款式也该换换了。前段日子刚进了一批貂皮,初荷你派人去取一些回来,我也好抽空给老夫人侯爷、夫人做些过冬的衣裳。”
“小姐何必亲自动手,交给会针线的丫头们做就行了。长此以往,眼睛怎么受得住?”浅绿苦口婆心的劝着。
霓裳嘴角微微勾起,总算是有了一丝真诚的笑容。“做几件衣裳而已,也算尽尽孝心了,哪里来的辛苦。”
浅绿和初荷看着主子脸上的笑意,都忍不住发呆了。自从小姐及笄之后,容颜更甚往日,连丫鬟们都有些移不开眼了呢。
七皇子府
诺大的书房内,皇甫临独自一人坐在长榻之上,俊挺的眉毛微微蹙在一起,似乎有什么心事。一向笑脸示人的人,极少有这样的表情。
回想起前两日他在御书房向父皇请旨赐婚,却遭到拒绝的事,他心里就很是不快。一向对他言听计从的父皇,竟然也有不能答允的事情,这让他没有来感觉到挫败。霓裳是他第一眼就看上的女子,大仇得报之后的头一件事,便是娶她为妻。奈何造化弄人,在大功告成之前,他不得已娶了别的女子。原本想着等再过一段时日,等他放下手头的一切,做个闲散的王爷之时,停妻再娶。可是不曾料到,那风雨楼的楼主,竟然也在打霓裳的主意。
即使面对残酷的敌人,他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但在与风雨楼楼主打过照面之后,他却破天荒的心慌意乱。那个男人气场太过强大,让人不能忽视。他的存在,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最大的威胁。即使在面对其他心怀叵测的兄弟时,他也没有如此惊慌过。
于是,他的心乱了,也慌了起来。于是,他恳求父皇将霓裳嫁给她做侧妃,打算等到与窦连翘和离之后,便将霓裳抬为正妃。出人意料的是,父皇竟然不同意,任他如何恳求,他都不答应,还将他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那些话语回荡在耳旁,依然清晰。可他对霓裳的渴望,也一日强过一日。只是如今形势所迫,他必须专心致志的将那些麻烦解决掉,否则后患无穷。
想到这里,他的双手不由得握成拳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殿下,七皇子妃派人过来问,晚膳要摆在哪里。”书房门被敲响,一个低眉顺眼的内侍走了进来,禀报道。
窦连翘也算是个奇女子,承诺过的事情,一直很尽心的在做。若是没有心里的那个她,他或许会喜欢上她吧?
皇甫临沉默了一阵,这才应道:“去回了七皇子妃,本殿今日就在书房睡下了,让她不用等了。”
对她,他可以毫不留情的拒绝。
内侍低垂着头,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主屋里的烛光闪烁,窦连翘依旧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很久了。直到丫鬟进来禀报,说七皇子殿下在书房用膳,让她不用等了,她这才回过神来,吩咐丫鬟们摆饭。
窦连翘是个聪明的女子,也是个极为自律的人。虽然将自己的心控制的很好,但有时候也未免有疏忽。从原先的救命恩人,变成了光明正大的夫妻,窦连翘心里不是没有触动的。作为一个如花似玉的名门千金,她自然也是憧憬过美满的将来的。可现实的残酷,却生生的将她的梦给打碎了。
叹了口气,窦连翘放下筷子,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
翡翠在一旁看着,心里直发酸。她的主子是多么优秀的一个名门闺秀,相貌才华一样都不输给任何人。可老天爷却待她如何狠心,从小到大受尽了折磨,就连嫁了人,也过得这般艰辛,她真的很替她心疼。“小姐,再多用一些饭菜吧。这样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了。”
“我没胃口,吃不下。”窦连翘呆坐在椅子里,吩咐丫鬟们将桌子上的剩菜撤了下去。
翡翠摇了摇头,端了一碗温补的汤过来,捧到她的手里,道:“多少也喝些吧,这几日还有的累呢。”
皇后娘娘的丧礼已经定下了日子,作为皇家的媳妇,窦连翘自然是要在宫里帮忙打点着的。她的身子本就不好,若是再累病了,可就糟了。
“我醒得的,翡翠,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窦连翘心乱如麻,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
翡翠不敢打扰她的清静,便面带忧色的退了出去。
望着依旧喜气洋洋的新房,窦连翘忍不住苦笑。这一切,都是她与那人之间的交易。她助他报仇雪恨,他助她脱身自由,合作而已,十分公平。可是等到了这个位置之后,她忽然心中生出一丝不满来。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求个什么,心里总是闷闷不乐。即使地位尊贵无比,人人羡慕不已,可她就是开心不起来。
原版以为,她只要爬上高位,就可以狠狠地将窦氏一族的人踩在脚下。可是真的做了皇子妃,她却没有以前那般的淡然了。
皇甫临心里一直有一个女人,她是知道的。尽管不清楚那人是谁,但每每他出神的时候,她都能感觉到他心里那刻骨的相思。那名女子是幸运的,至少她被人爱着。而她呢,空有一个七皇子妃的头衔,却与他之间存在着永远无法跨越的沟壑。
这一刻,她真的有些嫉妒那个占去他心房的女子了。
“窦连翘啊窦连翘,你不该有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她一遍遍警告自己,想要更加的狼一些,但总会有感到无力的时候。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视线便一直在他身上停留的呢?轻轻地揉了揉突突跳的额角,窦连翘的嘴角泛起无奈的苦笑。
入冬时节,皇后娘娘终于风光大葬了。顺德帝感念夫妻之情,特追封她为仁顺贞德皇后,葬于皇家园陵。在丧礼期间,太子与二皇子闹得十分不愉快,顺德帝也被气得倒下了。若不是皇后临死前的嘱托,顺德帝都想废了他的太子之位了。不过,七皇子与九皇子却格外的低调,默默地在帝王身边侍疾,倒是让朝臣们生出了许多的好感。
“九皇子也长大了,倒是个孝顺的。”
“七皇子也真沉得住气,看来也不是个中庸之辈…”
当二皇子和太子听到这些传言的时候,气得不知道又摔了多少的杯子器皿。他们之间斗得你死我活的,倒是便宜了别人。
皇后的葬礼之后,太子殿下就显得更加的阴沉了。没有了皇后娘娘的依靠,顺德帝虽然不至于废了他的太子之位,但若是有朝一日皇上驾崩了,那他的地位可就岌岌可危了。

“殿下切莫着急,以静制动才是最上策。”看着太子焦急的在书房内走来走去,谋士们却只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安慰他。
皇甫烨停下脚步,冷冷的看着这些没用的,说道:“本宫怎么就养了你们这么一群废物!除了让本宫按兵不动,你们还会有什么良策?”
幕僚们一个个低下头去,大气都不敢出。太子的性子愈发的暴虐了,与先皇倒是有几分相似。想到先皇的那些手段,他们就更加的谨慎小心起来。若是落个不好,指不定会被怎么样呢。
“怎么都不说话,哑巴了么?”见他们个个都低着头,皇甫烨心情更糟。
沉默许久的柯有城忽然开口,道:“殿下何不找个合作的对象,先除掉最大的敌人二皇子?”
“本宫手里一无兵权,二无可用之人,找谁共商大计?”皇甫烨是真的急了。眼看着太子的地位不保,他比谁都着急。
从宫里传来的消息,皇后娘娘临死之前,曾经要求见了皇上一面。二人在寝殿内密谈了个把时辰,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从宫人们汇报的情况来看,皇上离去之时,脸色很不好看。想必,皇后在离去之前,说了一些令皇上不怎么高兴的话。而这些话的内容,肯定与他这个儿子有关。
柯有城也不恼怒,依旧不冷不热的说道:“殿下可别忘了,还有四皇子呢。”
“怎么会想到他?”说起这位四皇弟,他还真是快要将他遗忘了。自打四皇子愤然离开京城,去了南边儿,就一直没了消息,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如今的窦家已经不复往日,宫里淑贵妃一人独大,二皇子才会有恃无恐,冒出头来与殿下争夺皇位。可就草民看来,二皇子的实力也不过如此。他手里掌握的兵力,也只有京城的兵马司,再有就是收买了宫里的一些人做内应。殿下在宫里安插的内应也不少,他闹不出什么大的动静来。只要夺了京城守卫的兵马,再与四皇子联手,来个里应外合,何愁大事不成?”
“你又怎知四皇弟会心甘情愿的与本宫合作,而不会在背后捅本宫一刀呢?”皇位人人都想要,四皇子肯定也不例外。他不过是表面上装作不在意罢了,若是把握住了机会,还不反咬他一口?
“殿下请放心,只要给了四皇子殿下足够的好处,相信他会合作的。”柯有城信誓旦旦的说道。
皇甫烨捏了捏拳头,忍耐着脾气问道:“那柯先生打算让本宫做出什么样的承诺,以便达成同盟?”
柯有城笑得有些高深莫测,一双幽深的眸子似乎有什么滑过,却难以让人捕捉。“殿下将来若是得到了天下,只要册封四皇子殿下一个亲王称号,给他一块封地,相信他也是肯合作的。”
“那本宫岂不是自讨苦吃,埋下了一个隐患?”皇甫烨冷凝着双眉,对他的这个建议感到十分的气愤。
“同盟不过是暂时的,殿下也不能指望他会一直忠心耿耿。倒不如大方的给他一块封地,然后慢慢断了他与四周的联系,将他孤立起来。就算他有什么异心,也只是赤手空拳,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一旁旁听的谋士们听了柯有城的话,也跟着不住的点头。“柯先生说得有理,还请殿下定夺。”
皇甫烨沉默着,许久没有开口。
柯有城的提议,的确是很诱人,但又充满了隐患,这让他一时之间陷入了两难之中。与虎谋皮,的确是一个险招!可想到二皇子的嚣张,他的眉头就皱成一团,太阳穴也突突的跳个不停。
“你们都赞同柯谋士的意见?”他再次确认的问道。
那些依附太子的人,大都堵上了整个身家,不可能再倒向任何人。为了以后的荣华富贵,他们也只能孤注一掷兵行险着了。“我等都觉得柯谋士之策略甚好,值得一试。”
皇甫烨见大伙儿都觉得柯有城说的有道理,心里也开始动摇起来。如今的京城几乎都在二皇子一党的控制之下,若他再不拿个主意,怕是就要被人欺压的毫无反击之力了。拳头松了紧,紧了松,如此反复好几次之后,皇甫烨终于下定了决心,说道:“如此,便如柯谋士所说,派人去打探四皇子的下落。”
“殿下英明!”众人又是一阵唯唯诺诺。
从书房里出来,皇甫烨在内侍的簇拥下,正要往慕容太子妃的庭院而且,忽然在分岔路口停住了脚步,改为向兮然园方向而去。
慕容正妃原本已经让丫鬟们准备好了晚膳,正在铜镜前精心装扮着,忽然接到禀报,说太子殿下去了兮然园,手里微微一顿,玉梳差点儿跌落在地。但到底是出自慕容世家的大家闺秀,很快便冷静了下来。“知道了,都退下吧。”
等到丫鬟们退出去之后,慕容昭华紧咬着的嘴唇才渐渐地松开,捏着玉梳的手也慢慢的松开。“王吟雪…看来我是小看你了…”
太子殿下一向都是个有分寸的,虽然面色冷峻了一些,但到底不是个绝情寡义之人。他是正统的东宫,从小耳濡目染,为人谨慎克制,喜怒不形于色。早上答应过来晚上陪她用膳,他就一定会做到。而且,太子说过的话,一直都言出必行,从未辜负过她。可刚才丫鬟的通报,让她引以为傲的自信心产生了动摇。
从嫁入太子府那一刻起,她就下定了决心,会成为太子身边的贤内助,会陪着他一路走上那最高处,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人。慕容一族向来低调,纵使她满腹的才华,却也一直未在外人面前显露,为的就是保存实力,一鸣惊人。
果然,在成为太子妃的那一刻起,她的言行举止,便得到了太子殿下的赏识。太子敬重她,放心将太子府的事务交给她打理,女人们之间的争风吃醋,她拿捏起来亦是轻车驾熟,从不留人话柄。她以为,她在太子殿下是名正言顺的妻,是陪他同甘苦共进退的那个女人,也是他唯一一个放在心上的女人。
可是,王吟雪那个女人,竟然强大到能够影响到太子殿下的情绪。这让她顿时产生了危机感。
这太子府的后院,是她的天下。将来太子荣登大位之后,皇宫大内也该是她慕容昭华的天下,绝对不能让王吟雪那个女人夺去她所拥有的一切。
“王吟雪…咱们走着瞧…我绝对不会让你得到太子殿下的心的…太子殿下是我的…”慕容正妃狠狠地拍案而起,将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全都扫到了地上。
兮然园
“殿下怎么过来了,妾身都没来得及相迎…”王侧妃听到丫鬟的禀报,已经来不及梳妆,只能理了理微乱的发丝,批了件披风就迎了上去。
看得出来她刚沐完浴,发丝上的水珠还在往下滴。这样的一幅美人出浴图,着实令人心悸不已。
皇甫烨上前一步,执起她的手,亲自将她扶了起来。“爱妃请起。是本宫临时起意过来看看你…”
王吟雪略显羞涩的低着头,并没有因为太子的柔情而露出得意的神色。“殿下不是要去太子妃那里用膳么?”
“一会儿再去。听说你近来身子不太舒服,可好些了?”皇甫烨拉着这个美丽动人又善解人意的侧妃在软榻上坐下来,语气平淡却不乏温柔。
王吟雪眨了眨眼,面上微微露出红晕,答道:“不过是感染了些风寒,不碍事的。不知道是哪个丫头多嘴,竟让殿下百忙当中还要惦记着妾身的身子,妾身实在是过意不去。”
“爱妃也别太苛责她们。若连爱妃身子不适都不向本宫禀报,留着她们还有什么用?”皇甫烨难得用这种关爱的语气与后院的女人这般说话,屋子里的丫鬟们都娇羞的低下头去,默默地退了出去。
王吟雪脸上脂粉未施,自有一番清新自然,美丽不可方物。跟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比起来,更加显得姿容出挑,清丽无双。皇甫烨看着这样的王吟雪,身上忽然生出一股无名的火来,从未悸动过的心也悄然的失去了频率,只想着拥着怀里的美人,一同赴那巫山。失控的将怀里的美人抱上宽敞柔软的床榻,皇甫烨迫不及待的解开王吟雪身上的素色单衣,温热的唇也跟着印了上去。
就在二人陷入氤氲的美好气氛当中之时,忽然有丫鬟不合时宜的闯了进来,下跪道:“启禀太子殿下,侧妃娘娘,太子妃忽然晕倒了…”
皇甫烨暗叹一声,犹豫了一阵,然后才从床榻上翻身而下,脸色不愉的说道:“知道了,退下吧。”
王吟雪光洁的身子裹在锦被下,显得格外的耀眼。皇甫烨努力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尴尬的开口道:“爱妃先歇下吧,我…我先去看看太子妃。”
王吟雪脸红着点了点头,然后将身子侧向里面,轻轻地闭上了眼睛。等到屋子里再也感受不到他的存在,王吟雪才睁开眼睛,神色阴郁。看来,太子妃是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竟然用晕倒这一招将太子给弄走,实在是可笑。太子对她,不过是敬重而已,根本谈不上爱。而她最厉害的武器,就是太子殿下日益浓烈的爱。得到他的心,就夺得了一切。就算做不了皇后,她依旧可以权倾六宫,成为与他比肩的唯一的那一个女人。
她对自己的魅力和手段,充满了信心。从刚才太子殿下的反应来看,太子殿下已经真的将一颗心遗失在了她的身上,否则他不会那样的失态。如今可是在皇后的丧期,皇后娘娘对太子的意义,天下人皆知,他是断断不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可他还是失去了控制,差一点儿就在丧期要了她。
嘴角一点点勾起,王吟雪眼中闪过一抹得意。
慕容昭华,鹿死谁手还尤未可知。就让你再多得意一会儿又如何,太子的心,我是要定了!
相对于太子府的暗潮汹涌,长乐侯府可是热闹非凡。
这一日清早,霓裳去给老夫人请安回来的路上,竟然与楚凌羽不期而遇。霓裳只是礼貌的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毕竟是受过宫里嬷嬷教导规矩的,定然时刻谨记于心,早已深入骨髓形成了习惯。
“表妹…表妹是否还在怪我没有处置好淳儿的事,让表妹受了连累?”楚凌羽近来一直都在找机会与霓裳私下碰个面,将心里那快要满溢的相思倾述。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个机会,却久久无法开口,只能蹦出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出来。
霓裳对这位表姐还真是没多少的好印象。楚凌风好歹也是个敢作敢当的,有话也说的很直白,可是这位嫡亲的表哥却性子软弱,连表个白都弄得这般复杂,还生生的将人给得罪了,实在是个呆子。
“表哥误会了…淳儿的事情我早就忘记了,倒是表哥,到如今都还念念不忘,到底是与那丫头一起长大的,情谊不同…”霓裳说话也很不客气,因为她知道,与这种人于是客气,越是难以摆脱。
楚凌羽心里咯噔一下,愈发着急起来。“表妹误会了,我不是…”
“表哥不用解释,因为此事霓儿早已不再介意。霓儿还有事要办,先告退了…”霓裳朝着他微微点头,然后掉头离开。
楚凌羽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又是一阵刺痛。难道就要这样放弃吗?他心里很是不甘。正待要追上去表明心迹,却听见一群丫鬟婆子迎了过来,个个脸上喜笑颜开,边走边向溺水恭贺道:“大小姐,侯爷让您赶紧去前院呢,说是宫里来人了,让您去接旨呢!”
霓裳微微一愣,继而想到老夫人提过的赐婚,于是提起裙裾,往前院而去。有些惊愕过度的楚凌羽却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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