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被迫无奈的打斗(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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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强陷入了众同学围观之中,内心焦急起来,绷着面子,腆着脸道:“你给个准信,我就让你走。我曾经帮过你,你不能做过河拆桥的事。”最后一句话他仍然在胡搅蛮缠,造成一种两人曾经接触过的印象。
全班同学都抬起头,看着包强和齐燕玲。
侯海洋胸口起伏了数下,忍住没有说话,继续低头看书。
齐燕玲提高声音道:“什么过河拆桥的事,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她见到包强挡在前面,厉声道:“让开,好狗不挡道!”
包强彻底尴尬了,干脆破罐子破摔,恼羞成怒地对教室里的人大声道:“今天我宣布一个事,齐燕玲是我们老大的女朋友,你们谁都不许碰。谁要敢勾三搭四,小心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这一下犯了文科班众怒,即使没有想法的男生们都开始愤恨不平,只是惧怕地痞流氓,敢怒不敢言。
侯海洋最不想管闲事,免得打扰学习,可是事至如今,若是再不站出来,他的良心会不安宁。他叹息一声,将钢笔轻轻放在桌上,冷冷地说道:“包强,别在课堂闹事。”
侯海洋在寝室里素来沉默寡言,不引人注意,包强浑没在意地道:“没你的事,少鸡巴说话。”
侯海洋不再啰唆,离开座位,快步上前,一只手抓住包强皮带,另一手卡着其脖子,用力朝教室外面推去。包强没有提防侯海洋说动手就动手,脖子被卡得出不了气,脚上完全用不上力气,蹬蹬不停朝后退。
来到教室门口,侯海洋将包强朝着墙壁猛地一推,只听得砰的一声响,包强后背重重地撞在墙上,半天缓不过气。
来到复读班一个多月时间,侯海洋一心只读圣贤书,谁知茂东一中这所全市闻名的学校居然不是读书的净土,无可奈何之下终于愤而出手,出手则没有留情。而包强平时总是一副逗猫惹狗的地痞相,还经常提刀威胁同学,谁知在侯海洋面前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齐燕玲万万没有想到侯海洋如此生猛,吃惊地捂住嘴巴。
侯海洋指着包强鼻子道:“今天给你说清楚,齐燕玲是我的朋友,你再敢乱来,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包强缓过劲后,伸手去摸挂在腰带上的砍刀,叫嚣道:“老子要杀了你。”
侯海洋打架经验极为丰富,不等包强将刀抽出来,一个跨步抵近包强,右手狠狠一拳打在他的小腹上,没有等到包强软倒在地,左手猛扣其脖子,紧接着再打了一个胃锤。
这一招来源于看守所,专打腹部最柔软的部位,被击中以后五脏六腑疼痛难忍,又不会留下伤痕,很多强硬的汉子进了看守所都在胃锤下吃过大亏。包强成天想操社会,其本质上还是个学生,没有经历过血腥场面以及痛苦搏斗,感到小腹如被一柄铁锤连续击打两次,五官疼得挤在一起,抱着肚子坐在地上,眼泪鼻涕齐出。
两拳打倒包强,侯海洋若无其事地回到教室。与齐燕玲擦身而过时,他叮嘱了一句:“这伙人是货真价实的流氓,你最近别到校外去。”
齐燕玲一颗心扑通通跳动得厉害,她甚至没有说谢谢,从倒地呻吟的包强身边飞快地跑过去。
她走到理科班教室,将刘沪从教室里叫了出来。
“这些人没完没了,燕玲,怎么办,怎么办?”刘沪胆子比齐燕玲要小得多,听完事情经过,被吓得不知所措。

齐燕玲渐渐镇定了下来,道:“等会儿把孔宪彬他们叫到小操场,我们商量对策。”
刘沪想到那伙地痞手中寒光闪闪的砍刀就不寒而栗,她不太愿意孔宪彬牵涉此事,可是不帮助齐燕玲无论从哪一方面都说不过去,她暗藏着忧郁回到理科班教室,找到了孔宪彬等人。
孔宪彬、田峰、蔡钳工、齐燕玲、刘沪齐聚小操场。他们五人从323厂来到茂东一中,又一起读复读班,关系紧密,被外人称为“五人帮”,齐燕玲被社会青年纠缠,几个男生自然生出同仇敌忾之气。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包强欺人太甚,我们只有和他们打一架,否则别人会说我们323厂的男人没有血性。”孔宪彬对上一次在商店的怯懦行为深感后悔,这一次他要坚决反击。
田峰自告奋勇地道:“包强后来扬言,说是今天晚上要带人收拾侯海洋,还要将齐燕玲带走。他有可能是说的真话,我们得防着点。我先到外面侦察,如果那伙人真的在外面,就要做好打架准备。侯海洋是练家子,我们找他帮忙,胜算更大些。”
孔宪彬道:“先看看情况再说,他愿意帮忙最好,如果他不愿意出手,就得靠我们自己。大家把短棍带到教室,放在抽屉里藏好。”
男生们真要打架,刘沪恐惧得说不出话。齐燕玲也打起退堂鼓,反而劝道:“这一伙人都是亡命徒,我们不值得和他们拼命,我想去报告老师,让学校出面解决。”
孔宪彬道:“洪平被砍了一刀,校方连个屁都没有放,解决问题还得靠自己。”他看见女朋友刘沪害怕得脸色苍白、牙齿发颤,道:“齐燕玲和刘沪最近少到校外去,其他的事情交给我们男人。”
刘沪陪着齐燕玲回到寝室,她们站在三楼走道最黑暗的角落,俯视下方。教学楼灯光明亮,光线射出,将地面照亮。在稍远的围墙处,高大香樟有着巍峨树影,沉默而严肃。
田峰贴着黑暗的墙根朝外走,鬼鬼祟祟恰如一只机灵的田鼠,沿着围墙走到了正大门,在北桥头时看到南桥头边上有六个人。五个人一溜并排坐在桥头,包强在五人面前走来走去,不停地吸烟。田峰不敢露面,躲在北桥头的阴影里,观察着南桥头的情况。
刘建厂瞧着包强的狼狈样子,语带不屑地道:“包强,你约不出来人,还被学派打了。我看你在学校混得不怎么样,平时吹牛吹破天。”学派是社会青年对于学生的轻蔑称呼,社会人被学派胖揍一顿更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情。
包强将烟屁股扔到地上,又用脚踩熄,道:“建哥,他们几个人打我一个,特别是有个叫侯海洋的人,出手最狠。他数学只考九分,哪里算是学派,不晓得哪根神经搭错了,跑到复读班来读书。他还自称是齐燕玲的男朋友,让你以后别来烦他,来一次就打一次。”事情搞砸,还被人揍了一顿,包强再不敢吹牛,老老实实讲了挨揍经过,顺便添油加醋地增加了一人大战侯海洋和孔宪彬等人的情节。
刘建厂道:“侯海洋晚上住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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