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小萝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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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灯把他们的身影拉得好长好长,一辆黑色桑塔纳呼啸着从他们身边掠过,对面走来一对依偎着行走的恋人,葛晚秀看着他们,忽然幽幽地道:“小烟,不知道你爸爸现在在干嘛,是躺在宾馆里看电视,还是在外头办案子。”
“呵呵,阿姨,又想那个老家伙了?好办啊,以后缠着他,黏着他,别看老家伙有时候冲你咋呼,心里其实闷骚得很。”
“哈哈,小心你爸爸知道了抽你!”葛晚秀忽然叹口气,“小烟,真的谢谢你了,你的话提醒了我,警惕了我,老实说,假如你爸爸真遭了祸,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过去。”
洪烟脚步慢了下来,沉默一会才道:“阿姨,如果我说我能看见原本的未来,你相信吗?这个很荒唐,似乎是真的,又似乎不是真的,人生的路似乎并不是只有一条,无数个岔路口,就看怎么选择。我本来铁了心要把你和老爸分开,铁了心要不惜一切代价,因为我觉得这世界上最难懂的最难把握的就是人心,人心太诡秘了,所以我宁愿提前把可能发生不利变化的因素给快刀斩乱麻地清除了,也正是如此,我才要退学,才要作出那些不像是我做出的事,对你说出那番话。我想重新弄出一条更理想的道路来走。
——阿姨,你和老爸是组合家庭,你们没有自己的孩子,再怎么喜欢我和冰儿,可说到底,还是缺少一种最关键的血脉纽带,尤其的,你是一个女人,又开着店子,跟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面对的诱惑也更多,自然的,就更缺乏那种意志力,,你和老爸的感情可以说是建立在生活幸福安宁这个基础上,一旦生活出现重大变故,你没有足够的能力和足够的理由来抗住重压。我更坦白地说吧,你对老爸的感情不如我妈那么纯粹,阿姨,明白我的意思吗?”
葛晚秀又伤感地掉下泪来,捂着嘴暗自钦泣。
“对不起了,阿姨,我知道我的话很伤人,是啊,一切都没有发生,我凭什么这么说啊?可是阿姨,我经历过啊,我经历了很多很多的背叛,前世的我,叱诧风云,最终死在背叛里,可他们和她们的背叛有错吗?我想了又想,不,他们也没有错,他们也只是为了更好的生存。
——这人啦,天生就是自私的,所谓的道德和原则充其量不过是一根因为某种理由加上去的思想行为束缚,一点儿都不牢靠,天底下最诡秘最靠不住的就是人心。一时的坚决忠诚并不意味着一世的永恒,生活是人心的熔炉,几万度的火焰烤着它,时间来做证明。”
葛晚秀悠然叹口气:“小烟,你的话让阿姨听了很难受。可你说的很对。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些什么,变得这样沧桑。是因为前几天那次死了又活过来的事情吗?”
“大概是吧,在梦里我经历了很多很多。不过这是我们家里人才知道的秘密,阿姨别告诉其他人。”
“坏了,我对曹老师说了。”
“呵呵,也没事,曹老师迂腐得很,只会以为我发神经。”
洪烟顿了顿,又道:“阿姨,现在大概我们一家已经走了另外一条人生路了,这条路到底通向何方,我一无所知,你就和老爸和冰冰安安心心过日子,其余的事我来打理。对了,你也别把我说的那个姓江的姓罗的还有其他的事放在心上,他们这辈子也做不了恶,两个狗杂种,污言秽语,扇耳光对他们惩罚太轻了,点他们**道,弄个不能人道的阳痿长点教训。”
葛晚秀感觉洪烟浑身透着神秘,心里很疑惑他怎么来把他们弄成阳痿,以为洪烟在吹大话让她心里好受,也不为意。洪烟也乖巧,一路上说解着,尽力化解葛晚秀因为这些话而造成的心里疙瘩,可他的话到底有多少用处不得而知,回到家后,他特意观察葛晚秀的神情气色,看出她眉宇间多了一层浓浓隐忧。
洪烟躺在床上,不禁反问自己:我做得对吗?是不是我把那一切都隐瞒下来,不点破,悄悄地去改变更好些呢?还有,难道我真的死了又活过来回到了98年了吗?又或者我其实根本就还是在98年,那些所谓的后来的记忆根本就是不存在,纯粹是自己的臆想呢?
努力回忆自己在大学里所看过的98年世界大事,98年十月发生了些什么呢?
好像10月1日国庆节,日本东京证券交易所日经平均估价指数再跌两百多点,以一万三千一百多点报收,再次了12年半以来的最低纪录。10月上旬,美国总统克林顿表示,美国将同7国集团其他成员国一道寻求建立一个新机制,以增强国际金融机构的资金实力从而控制金融危机的蔓延。韩、日签署《面向21世纪的新型日韩伙伴关系》的联合宣言。还有欧盟总务理事会决定,不向华夏国等五个亚非国家征收棉坯布反倾销税。日本首相小渊惠三在内阁会议上表示,日本将推出价值30万亿日元(约合2220亿美元)的一揽子重建经济计划。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年会闭幕,182个会员国的高级金融官员,就从97年爆发的金融危机所造成的影响、目前世界经济形势以及加强全球金融结构、遏制危机进一步蔓延达成共识。还有,香港金融市场初步度过了最糟的时期。

对了,印象最深刻的是10月14日瑞典皇家科学院宣布将本年度诺贝尔经济学奖授予印度公民阿马蒂亚•森,以表彰他对饥荒与贫困问题的研究成果。他是第一位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的亚洲人。还有日本调查机构发表的调查统计显示,3月至9月的98年财政年度的上半年,日本破产企业达10034家,创14年来最高纪录。
这些记忆如此清晰,怎么会不存在呢?
翻身坐起,掏出烟盒,抽烟,青烟缭绕而上,一丝一缕,飘来荡去,如同舞蹈的生灵。
门,轻轻地扭开了,蹑手蹑脚进来一个人,扑鼻而来一阵淡雅幽香,洪烟哭笑不得看着她,她皱起小鼻子,睡眼朦胧,嘟囔着:“臭死了,讨厌你,又抽烟。”
说着,大摇大摆地爬上床,根本不管洪烟同意不同意,掀开被子钻进去,擤擤鼻子,“臭死了!”梭地把头全部埋进被窝里,小脑袋藏在洪烟胳肢窝下,粉腿儿跨上洪烟大腿,搂住他的腰,故意打起呼噜来。
洪烟那禁得起这般刺激,强忍着身子不动,低声喝道:“回去睡觉去!大姑娘了,也不害臊。”
“哼,我是你妹妹,又是你老婆,我就要跟你睡觉!跟你睡觉舒服!”
“你——”
“你什么你,谁叫你亲了我,那是我的初吻嘢!你要敢不认账欺负我,我告诉爸爸妈妈去!”
说着,小丫头更过分了,索性翻身趴在洪烟身上,整个身体都躺上来,纤巧的小手使劲儿搂着他脖子,小脸紧贴着他胸口心脏处,感受着那强有力而且急促的跳动,一双粉腿却插进他两腿之间,末了还下令道:“抱着我,不准哥哥赖皮!”
小丫头现在身高不过一米五五,体重才八十多斤,洪烟记得她明年春节后就会发育,一个劲儿长个子,等她到了十七岁,就会长到一米六八,十八岁就有一米七四,唇红齿白,冰肌玉骨,秋水为神,眉目如黛,活脱脱的绝世美女,可惜那时她已经——
那种心痛心碎的感觉又翻腾上来,洪烟用力抱着她,深深嗅闻她发丝间淡雅的清香,这是生命里最珍爱的宝贝,从此再也不会离开他的,永远不会了。
小丫头此刻却娇羞不堪,甜甜的,羞羞的,小**扭扭,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哥哥好坏,哥哥耍流氓。”说着,故意把扭**的幅度加大,蹭着他那愤怒抬头的小兄弟。
洪烟惊讶了:“靠,冰儿,你干嘛啊?”
“哼,我什么都懂的!别再把我当小孩子!”偷偷瞥洪烟一眼,又羞得把头藏起来,“你想干坏事了,就像爸爸和妈咪那样!”
洪烟暴寒,赶紧松手,想把她推下来,小丫头却死死搂住,威胁道:“不准动,否则我叫妈咪你非礼我!”
洪烟傻了,这他娘的,自己这个妹妹是什么怪物啊!怎地以前自己没发现?
“哥哥,我真的什么都懂的,我看过好多好多书,也见过爸爸和妈咪那样子,还和丁悦说过悄悄话。哥哥,我这辈子只嫁给你的,生生世世都嫁给你,做你的老婆,只是现在我太小,你等我长大点好不好?我也知道跟你睡在一起不好,可我想哥哥,舍不得你,总害怕你离开我,不理我,整天就想着看到哥哥,哥哥,别赶走我好不好?我保证乖乖的听你的话……”
还能说什么做什么呢?就像抱一只小猫咪那样,把她抱着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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