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和乌局长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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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烟哈哈笑着伸出手:“乌局长,我不就是洪大炮家那个小子咯!”
乌局长握住他手,指着废墟,指着挤满一马路就连稻田田埂上也到处是人的现场,颤声说:“确定没人受伤?废墟里还有没有人?”
“应该没了,最后一个是刘所长,喏,你们的干警把他抱出来了!”
两个干警夹住刘所长的手臂连拖带拽,弄到乌局长面前:“报告局长,刘所长昏迷不醒!”
洪烟道:“嗨,把他放在地上躺着吧,这么拖,还不得把他手臂给拖断?”
干警们闻声忙把刘所长平躺地上,洪烟弯腰,手指飞快地为他解开软麻**,又掐住他人中,刘所长悠悠醒来,双臂断折处却传来痛入骨髓的剧痛,忍不住啊啊惨叫起来!
乌局长神色大变:“啊,刘所长受伤了?快送医院,不惜一切代价救治!好同志啊!”
洪烟噗哧一声笑出来:“乌局长,你可以夸其他任何人是好同志,唯独不能夸他。
乌局长疑惑地看着洪烟,洪烟懒得解释,指指派出所警察和镇长书记:“问他们吧。”
派出所副所长当时就在屋里,他从房子逃出来时双腿已经发软,既是被刘所长开的那一枪受了惊吓,又被倒塌的村支部下破了胆。乌局长用眼神询问他,他却结结巴巴不能说一句完整的话。
洪烟又跳到桌子上,指着早已被冲得狼藉不堪的一马路桌椅板凳碗筷,大声道:
“新的不去,旧的不来,村支部倒了就倒了,无所谓,咱们再弄新的就是,只要人没事就好!旧的村支部危房倒了,那正象征着我们未来有一个结实牢靠的村委办公楼!碎碎平安!大家说。是不是?”
参差不齐的应答声:“是-
“咱们人多力量大,怎么能为一栋破房子发愁?我宣布,今后村长张安国家地新房子,暂时用作村委办公!还请大家听好了,哪怕就是天上下刀子,咱们今天的流水席还得接着办,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但是!有一条,请大家今后不要再冲动,不要再看热闹了。一不小心会死人的!----现在,大家继续忙手里的活,把饭菜弄好,桌椅摆好,村里干部配合警察乡镇干部维护好秩序,再也不能乱!听到没有?!”
这下大家声音很齐整,铺天盖地的回答道:“听到了!姑爷!”
“哈哈哈。大家看我,这副样子也没法子出来见人,我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出来跟大家说话,再跟大家喝酒吃饭,好不好?”
“哈哈。姑爷三花子脸!”
“哈哈。姑爷你去吧,让梅子姑娘侍候你洗澡,给你擦背!”
满场千把号人大笑起来。洪烟笑得合不拢嘴,跳下桌子,跑到同样一身污垢的梅子身边,揉揉她的脑袋,自个儿大步走进梅子家去了。
梅子妈妈流着泪,急急忙忙想去烧热水,却被洪烟拦住了:“阿姨。不用,我在家都是洗冷水,没衣服换,你把张叔的衣服拿一套来给我就是。”
“啊,他的衣服。他的衣服你怎么能穿啊。他比你矮那么多----”
洪烟笑了:“那我光着身子走出来,不吓坏了外面几百个小媳妇?”
梅子小跑着进来。不顾有这么多婆娘看着,扑进洪烟怀里再次哭泣起来。洪烟拍拍她地背:“好了,这不没事吗?阿姨,你给梅子烧热水吧,她也得洗澡才行,哟,手也擦破了?又没摔坏其他地方?把裤子解开我看看?”
一屋子婆娘顿时暧昧地大笑,有一个还说道:“啊哟,姑爷,你没看过啊?这么急啊,当着我们面就要看梅子了?啧啧,羞坏了咱们梅子呢!”
梅子大窘,气恼地把洪烟推开,骂一句“你讨厌!”,扭**冲进卧室把门锁上不出来了。
洪烟冲洗掉一身泥垢,没换内裤,艰难地把张安国明显小一个型号的衣服穿进去,结果露手臂露小腿,绷得像只被绷带缠住的青蛙,这还是张安国花了一百多买的专门在过年过节才穿的西装。手臂一抬,哧啦一声,腋下背部线缝崩裂了,说不出的怪异。又惹来那群婆娘大笑。
屋里这群婆娘们的笑充满善意,洪烟自然不会计较。但如果在那千把号人面前,这样子就实在没法见人了,洪烟脸皮再厚,也不能穿出去丢人现眼,只得把这件西装上衣脱掉,拿出电话打给华擎,报上自己地尺码,要他从县城给自己带一整套衣服鞋子回来。
乌局长也从大家口里得知了这些经过,他对这个胆敢开枪的刘所长已经是极度愤怒,立即下令把刘所长铐起来,可警察刚一碰到刘所长的手臂,刘所长就发出死爹娘的惨叫,警察们都学过一点医学解剖,一摸,就知道两只手臂的骨头都断了,没必要再上手铐了。
乌局长便下令将刘所长先押上警车,可查看他的枪支时,却没发现他的枪。这警察地配枪可是坚决不能出意外地,急声询问,好在有派出所警察回忆起洪烟制服刘所长后,把手脚踩在脚下,至于洪烟有没有捡起手枪,大家却想不起来了,而且也不敢肯定当时混乱场面中是否有其他人拿了那支枪,又或者洪烟最后冲进去的时候是否带走了那支枪,也可能枪支就掩埋在废墟了。这三个可能性都有。
乌局长非常担心了,立即下令:一,守住废墟,不让任何人接近;二,把李祖雄那五个混混流氓也抓进警车;三,命干警秘密监控在场村民的异常举动;四,守住这条马路两端路口,凡是离开的必须经过搜身。

他自己则马上赶到梅子家里,一进门看到洪烟正和那群婆娘说笑着,当即就问道:“洪烟。你有没有看到刘所长的那把枪?”
身为警察子弟,洪烟自然知道警枪的重要性,皱眉回忆一下道:“乌局长,我从后窗跳上平顶,要大家走,场面就混乱了,那把手枪已经上膛,当时候人人都急着逃命,应该没人去拿,一般人也不知道如何关保险对吧。如果没有其他警察拿走的话。枪就应该还在废墟里,这样吧,我陪你去,让村民都离开,我们一起动手把废墟清理一遍。”
说着,光着上身走出来,鞋子却是一双拖鞋。乌局长把他上下打量一下,奇怪地指指他,意思是怎么这副打扮。洪烟苦着脸道:“局长大人,我为了救这个人渣所长,可是把老命都豁出去了,摔在那稻田里,没衣服换。没鞋子穿。我说乌局长。我的人品是不是忒高了点啊?这个所长对我开枪,威胁要打死我给他陪葬,我居然还奋不顾身地去救他的命?!啧啧,当代社会见义勇为十大杰出青年啊!”
乌局长神情非常尴尬了,低声说道:“洪烟,实在对不住你,出这么大洋相,还差点害得你遭意外,你放心。我们局党委会严肃处理他地!绝不姑息!市局黄局长也一定会有专门指示下达,你不知道,早上黄局长非常严厉地批评了我----”
洪烟知道乌局长怕自己向黄局长告状,便咧嘴笑笑:“乌局长,你放心吧。你也和我爸爸是老相识。我不会不识做人地,而且我想黄局长也不会打电话给我。我也不会去打给黄局长,我今天早上把这些混混说出的事情告诉黄局长,就是不希望这些事传扬出去,损害警察的形象,这个刘所长不过是一颗老鼠屎,一匹害群之马而已,自然有组织程序有法律来处分他,我已经尽到了一个公民的义务。组织上法律上如何处分,那是政府地事情。
----只是,乌局长,我很奇怪,请你们审讯时一定要问清楚缘由,为什么刘所长非要开枪毙了我?难道我和他还有别地什么深仇大恨?又或者他害怕被调查出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否则他没理由狗急跳墙拉我陪葬啊?”
乌局长叹口气道:“洪烟,这事不仅你想不明白,我们所有干警也想不明白,他简直就变成一头疯狗!万幸没出大事啊,也万幸这次惨祸没造**员伤害,洪烟,你真了不起,和你父亲一样了不起。”洪烟大笑起来:“我说乌局长,我老爸了不起,这个我承认,可我纯粹是瞎捣蛋地角,这不,交警大队的事刚过去没几天,你们古山县局又被我搅和得一团糟,哦,对了,我还听说有人给县局里送进去一个**女学生的败类老师,据说这老师地表哥是个什么教委副主任,权力大得很,**猥亵十几名女学生也没受过惩罚,还得请局长过问一下啊!”
坏小子,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你派人去送的啊?审讯记录都搞好了,真有一套!乌局长想起在来时路上接到下属打来的电话,刚才又了解到一些事实,两厢验证,自然猜出来是洪烟指使手下所为。他却不动声色,道:“哦,还有这事啊,我回去了解一下。如果调查属实,侦讯结束后我们一定会将案卷递交检察院,有检察机关提起公诉。”
“我也是听人说的,当稀奇事跟局长聊聊。”
洪烟到了村支部,村民们指指点点,一个村民大声问道:“姑爷,怎么刚和梅子姑娘亲热啊,衣服都来不及穿,啊呀,裤子这么短,你不会是穿了梅子姑娘的裤子跑出来的吧?你们还没打结婚证,当心非法同居哦!”
满场轰然大笑起来,洪烟也笑道:“贫嘴,快干活!”
洪烟指着废墟道:“乌局长,只能我们干警自己动手搬砖头了,那手枪还上着膛,维护好秩序,我去要村民扎个简易吊架过来。”
这边警察们划出警戒线,不让村民进入距离废墟五米的范围,忙着一块块搬砖头,那边洪烟叫来村民去扛几根杉木,用马钉做一个三角形支架,和警察们一起,用绳索捆住断裂成数块地水泥预制板平顶,慢慢移开,屋里的桌椅板凳早已断胳膊掉腿,录音机和磁带很快找到了,录音机已经无法使用,可磁带还完好无损。
洪烟把磁带数数,刚好五盒,亲自拿给乌局长,说:“乌局长,这些混混呢,还算老实坦白,很主动地承认了犯过的罪行,你们拿去不用什么力气就能拿到更加翔实的问话记录,相信可以一举清除这附近几个乡镇的破坏社会安定的毒瘤,老百姓们一定拍手称快,大概也能了结不少没破获的案子,这些家伙应该还有料,再挖挖,搞不好能挖出大鱼。至于里面牵涉到政府工作人员地事情,当我没听过,当这里几百千把号人没听过。嘿嘿。”
当大家没听过?这话说得好听,如果公安机关和政府纪检部门不去追查,那简直不知道将有什么样地谣言传扬出去!
乌局长拿着这五盒录音磁带,感觉这就是个烫手的山芋。
移走了平顶,烂砖头里找枪支就容易了。不多时,一个警察大喊道:“找到了,哟,子弹还上膛呢!”熟练地退掉子弹,退出弹夹,递给乌局长。
乌局长脸色发青:“用袋子装好,把弹壳弹头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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