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安东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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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庇亚大道边儿上,离罗马大概几十公里的地方,埃及人有一处葡萄园,面积百十亩。周围很清净,四面都是其他人家的果园,一条引出来的灌溉渠,从其中蜿蜒流过。
工厂的所在地就在这里,埃及人工作的效率很快。两三天的功夫,他就在葡萄园中,整出了一块合适的地方,建好了厂房,并按照阿奢绘制的图纸,采办或者制造了各种器具。带着挑选出来的乌桓人和信徒,随着埃及人,在快中午的时候,阿奢来到了这里。
“看,这里离大道有几百米远,很安静,而且方便运输。离罗马不是很远,并且顺着大道,就可以一直到达奥斯提亚港口。”埃及人对自己的选择很满意,他指点着周围,“都是果园,不会有闲杂人等,也便于我们保守机密。总之,没有比这更合适的的地方了。”
“的确如此。”阿奢点了点头,说道。
“你,带着奴隶们,把这些原料都从车上搬下来。”希腊人从马车上跳了下去,他指挥着出来迎接的尼罗河,——他刚被埃及人任命为这个果园的庄头。
穿过外围,沿着沟渠,就在葡萄园正中的地方,清理出了十几亩地大小的一块空地,空地为一圈石墙围绕,厂房就建在其中。离它不远,是果园中庄头和奴隶们居住的地方。
除了必须防火的,车间大部分都是木质的结构,外表还没有装饰,场地的一侧,有一个仓库,是用石头建成的。在宿舍中间,还有几个颇高的瞭望塔;它们散布在石墙的内侧,从塔上可以看到远处的大道。
“安全绝对没有问题。”埃及人说道,他随即又向阿奢解释:“制造玻璃器具的设备太过复杂,原料也需要时间准备,所以,现在只能先进行纸的生产。”
“这就很好。”
阿奢一一看过各个车间的布局,带着信徒们试验过各种设备,确定完全无误后,他叫来了埃连特和马尼。
随着埃连特一起来的,还有五个乌桓人,他们将在二十个老兵信徒的协助下,负责厂房的安全;马尼本是罗马一个区的格拉蒂斯,在前阵子的调整中,阿奢把他留了下来,他的任务是负责带领其他的信徒,进行各种程序的操作。
“一定要注意安全,造纸的秘密绝不能外传。无论是谁,没有我的手令,就不能进入厂房半步。”阿奢嘱咐着埃连特,说的是赛尔斯话,他说,“除了华瑞欧,只有你会拉丁话,这些信徒们,已经学会了使用器具的方法,你还是要多和他们交流,并给予指导;更要时刻保持警惕。尤其在我们的第一批纸上市之后,一定会有许多前来打探的人,你绝不能掉以轻心。”
“是的,小主人,你就尽管放心。”
“适当的时候,我会派人来接你的班。”
阿奢转过头,马尼伏在他的面前,恭敬而虔诚。阿奢改用拉丁话,对他说道:“你要记住,造纸的技术,只能由神选择的信徒掌握。你们的表现,神都会看在眼里。这是一项神圣而伟大的工作,神的光辉,必将随着神纸的传播,在不久的将来,照耀四方。”
“必将在不久的将来,照耀四方。”马尼重复着阿奢的话,他激动地发抖,浑身的热血都在沸腾。
阿奢停了一下,接着说道:“工作的时间是漫长的,或许永无止境。你们是虔诚的,所以不要心有他物。神说,你们的工作是神圣的,所以他允许你们,学习我的文字。埃连特,将会是你们的教师。”
埃连特认识的字不多,但暂时已经足够了,阿奢想,他说:“如果你们的虔诚能使神满意,在需要的时候,我会亲自来教授你们。”
“我们省察自己,仰望救恩,并敬畏神使。”马尼高声念诵,他暗下决心,一定要使神满意,得到这个荣耀。
处理完这些琐事,阿奢站起身,准备离开。他本打算在这里多待几天,却没有这个时间。保民官的提名已经报了上去,屋大维叫波里欧带来了讯息:他已经和安东尼约好,会在明天上午进行正式的谈判。谈判的内容包括阿奢竞选保民官的事宜,作为当事人,阿奢必须到场。
“就这么走了?”奴隶们刚刚卸完原料,希腊人还没来得及参观。
“你可以留下来。”埃及人说,他刚交代过尼罗河,叫他全力配合,负责信徒们的伙食。他对希腊人说,“除了没女人,这里的环境还不错,空气清新,郁郁葱葱,还到处都是可以随便吃的免费葡萄。”
“得了吧,你又在拿我开玩笑。相比免费葡萄,免费的姑娘们更加美味。”希腊人嚷嚷着,他想起了什么,兴致勃勃地向阿奢提议,“见鬼,我想到了个好主意。工作是枯燥无味的,并且不准外出,不来点调剂,工人们肯定提不起劲儿。为了我们的生意,不如搞来几个妓女,有了女人,男人们才有干劲儿。”
“这是个好主意。”拉美西斯立刻赞同,他说,“他们不是奴隶,还指着他们干活儿和保密,我们得对他们好一点儿。不过不用找妓女,我回去挑几个漂亮的女奴隶,绝对让他们满意。”
留下了乌桓人和信徒们,傍晚之前,他们赶回了城里。
今天的赛会还没有结束,远处竞技场里喧声震天,街道上人山人海,数百个妓女从街道的对面游行走来。她们用拖绳拉着一个巨大的花束,花束上面载着一个庞大而坚挺的**,人群乱哄哄地给她们让开道儿。有些人对她们动手动脚,高声叫嚷:“脱掉!脱掉!”
妓女们一边儿在人群里缓慢前进,一边儿嬉笑着和路人打情骂俏,阿奢他们停下了轿子,靠在路边等她们过去。
走到近处,阿奢看到,她们穿着裸露胸部及半透明的薄纱长裙,丰腴的大腿和腿间的阴翳随着她们的步伐隐现。有些人还在**上化了妆,或者用胭脂点红了**,或者用刀片刮去了私处的毛发。
“她们这是要去哪儿?”
“弗洛拉神庙,她们要把**放入神庙里的弗洛拉神像中,那是一个**的仿制物。”埃及人回答道。
“弗洛拉?这不是维纳斯节。”
“弗洛拉是王政时期的一个王妃,她死后,把遗产全部献给了罗马人民,人民为她建了神庙,订立了节日。她和国王很恩爱,维纳斯是爱情和婚姻的守护神,同时,她也是妓女的保护神。最后,节日就演变成了这样。”
说话间,妓女们的队伍已经走过,希腊人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朝着她们大喊大叫。她们中的一个回过了头,年纪不大,十三四岁,蓝眼红唇,头发也是染成的蓝色,她往这边看了一眼,很快就转回了头。
“你认识她?”埃及人惊讶地说,“听说她刚成为科林斯的圣妓,来罗马还不到一个月。在一次盛大的宴会上,我见过她,她已经是阿旺坦山上最出名的姑娘。要知道,住在哪儿的,可都是名妓。”
“真是见鬼,居然没一个理我的。”希腊人眼巴巴地看着妓女们走远,他没精打采地说,“不,我不认识她,或许是她听错了名字。”
几条街道外的竞技场里忽然又爆发出一阵声响,这声响既突然又巨大,一个受到惊吓的抬轿奴隶差点把轿子弄翻。街道上的人群静了一下,又立刻哄闹起来,人们纷纷询问:“这是怎么了?”
“好大的声音,是在发彩票?还是这些人在懊恼投错了注。”
“不管怎么样,都不关我们的事儿。走吧,我还要回去挑选女奴隶。”拉美西斯没有责怪那个奴隶,这情有可原,他拍了拍轿子,下达了命令。
“那是谁?”希腊人指着街道对面的人群,说道,“是波里欧。”
阿奢顺着希腊人的手指看去,波里欧也同时看到了他。他分开人群,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他腰上挎着短剑,身后跟着几十个同样武装的男人。波里欧喝止了抬轿的奴隶,语调急促,说道:“快跟我来,屋大维和安东尼发生了争执。”
“在哪里?”
“竞技场。”
“你们先回去吧。”阿奢对埃及人说。他跳下轿子,跟着波里欧往竞技场赶去,派索和日耳曼人带着护卫们紧随其后。
“很严重?”
“说不准儿,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波里欧回答道。
“原因?”
“屋大维在竞技场的前列,陈列了凯撒的镀金象牙座和花冠,这是元老院已经通过的决议,以此来表示对凯撒的尊敬。但是赛会的代办人,也就是狄希摩斯的朋友,却突然要求屋大维把这些东西拿走,他说,这是狄希摩斯出钱办的赛会,他不能同意让凯撒享受荣光。
“安东尼也在竞技场,屋大维把他带到了安东尼的面前。安东尼是执政官,但是他说他愿意把这个问题交给元老院讨论。屋大维不满意他的回答,又不愿意在这个时机,在公众场合和他闹翻,就同意了安东尼的提议。
“但是为了凯撒的荣誉,同时也是为了法律的尊严,屋大维又提出,在元老院做出另一个决议之前,法令还是有效的,所以宝座一定还是要放在那里。安东尼很愤怒,他断然拒绝了屋大维的要求,并命令他立刻执行自己的命令,把宝座移走。”
波里欧向阿奢简单说明了问题,竞技场已经到了眼前,他又补充道:“事情现在发展到什么程度,我并不知道。报信的只是说,屋大维和安东尼发生了严重的争吵,并有进一步恶化的迹象。”
在竞技场的门口,他们碰上了提图斯,他也是带着人刚刚赶到。他们都不知道事情现在的变化,但是从刚才竞技场里传出的声响判断,一定是发生了冲突,并引起了观众的注意。
聚集的人群很多,分开很费力。“他们会站在哪一边?这几天的赛会,狄希摩斯可是出足了本钱。”
“凯撒的遗嘱,我们刚刚兑现,人民正在最感谢我们的时候。”阿奢镇定自若,他接过弗莱特递过来的短剑,把它掩在衣下。这时,竞技场里又发出了一阵声响,距离太近,他们的耳朵都在嗡嗡作响。

两股人汇在一起,冲开了门口的人群,闯入了拱门内。
苍穹之下,连绵十二座壮观的拱门,一层层的环形座位上,所有的人都在挥舞着手臂。他们声嘶力竭,如雷的轰响中,听不清他们在喊什么。对面的连拱上,站着许多的贵族,远远看去,屋大维金黄的头发,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那是安东尼!还有他的护卫,就在屋大维的身边。”
“把前边的人都推开!”波里欧焦急万分,他粗暴地喝令着开路的人,他想抽出短剑,阿奢按住了他的手:“不,现在还不了解情况,不要把人民激怒。”
屋大维似乎开始说话,人群越发得激动。很多人扯下了身上的托迦,外套,短衫,他们喊叫着,挥舞着,还跺着脚。整个竞技场都在颤抖,漫天的尘土,几乎遮住了天空,这跺脚声逐渐规律,慢慢合拍,潜移默化,汇聚成了一种节奏。
伴随着跺脚声,阿奢他们终于听清了人们的话语,所有的人都在一起高喊:“不!不!不!”
他们沿着看台通道,挤进人群,连拱越来越近了,提图斯敏感地叫了起来:“看!安东尼要离开了。”
“啊,安东尼,还有你,拒绝凯撒的人,你们要离开了吗?是因为人民的愤怒,还是因为你们自己的愧疚?”
阿奢听到了屋大维的声音,人群渐渐安静下来,他们在倾听屋大维的演讲,他在说:“安东尼,我的父执,你曾是我父亲的副将和最亲密的朋友,所以我这样称呼你,视你为我可以尊敬的长辈。安东尼,我的父执,听我说。不要因为我的缘故,而对凯撒发怒!不要侮辱一个曾经是你的最大恩人的人,对于我,你可以尽情地侮辱。”
他卷起了长袍,束在腰上,指着场中的人民,他提高了声音,接着说道:“安东尼,我的父执,我请求你。在发给人民应得的遗产之前,不要掠夺凯撒的财产;发完之后,其余的,你都可以拿去!无论我怎样的贫穷,只要有我父亲的光荣,——如果他的光荣还存在的话,只要人民分得了遗产,——如果你允许分给他们的话。”
他平息了下激动的情绪,转低了声音,捂住了胸口。他望着安东尼,眼睛干净且清澈,他说:“安东尼,我的父执,凯撒,我的父亲,他是那样爱我,超过一切人之上。为了他的荣誉,我祈求你,如果你能这样做,我就心满意足了。”
“凯撒!我的父亲。”他忽然又提高了声音,他简直是在呐喊了。他跪倒地上,双手展开,仰着头,他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他的泪水滑落下来,他哽咽着,他引用了一句诗歌,他说,“但愿我此时身亡,因为我没有救得我被杀的伙伴。”
所有的人都随他一起仰头,他们跪倒地上,他们在高叫:“凯撒!我看到了,是凯撒!看呐,他的面容多么清晰,就在那蓝天之上,他在看着你,他在看着我,他在看着我们,充满了仁慈!是凯撒,凯撒!”
“他走了。”波里欧放开了剑柄,他如释重负,随即又命令所有的人,“快,人们都跪倒了,让开了道路。我们趁这机会,赶快到屋大维的身边。”
屋大维在地上跪了良久,跟随在他身边的阿格里帕搀起了他,低声地安慰着。梅塞纳斯走到了前台,他高声说道:“伟大的,凯撒死后,连着七天,在日落前一小时,天空都出现了一颗彗星。那是你们亲眼所见的,今天,在这里,你们又亲眼所见了他,伟大的,凯撒的面容,在天空中如此清晰地出现。他成了神,他成了神!”
“他成了神,他成了神!”人们异口同声,有些人热泪盈眶,有些人激动的站不稳脚。他们是如此的激动,以致安东尼的离开,都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随着安东尼离开的,还有狄希摩斯的朋友,以及一些无业游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屋大维的情绪还没有恢复,平时一贯的镇静,在他的脸上已找不到一丝痕迹。他坐在轿子里,按着胸膛,一句话也不说。
阿格里帕回答道:“安东尼拒绝了屋大维的要求,在他们争执的同时,狄希摩斯的朋友发动了一群无业游民。给了他们足够的好处,叫他们在赛车结束之后,代表人民,向安东尼提出召回布鲁图和喀西约。人民不喜欢他们的提议,发出了强烈的抗议,屋大维认为这个问题,比他和安东尼争执的事情更为严重,所以他即兴向人民发表了演讲。
“后来的情况你们都看到了,只是可惜,人民太过激动,给了安东尼和那些人离开的机会。”
“就算离开了,也无关紧要。”梅塞纳斯冷笑着,他说,“安东尼是个蠢货,因为嫉妒屋大维的人望,在公众面前,他竟然可以做出这样的事。凯撒在刚才显示了他的神迹,这必然会被人民理解成为是愤怒的表示。看吧,要不了一天,全城,全罗马的人,都会开始彻底厌恶他,仇恨他。”
“我真是不敢置信,伟大的,凯撒真的成了神。”
“也许只是云彩的幻影。”梅塞纳斯说,他对此没有太多的兴趣,他接着说道,“无论如何,人民相信了这些。这,是我们的一个良机,我们要改变对安东尼的策略。我现在同意你的意见,阿格里帕。我们不参与他和喀西约的争斗,有了人民值得信赖的支持,我们就已立在了不败之地。”
“不,我们不能改变。”阿奢立刻接口说道,这是一个良机,但是利用的时刻,绝不是现在,他想。在我还没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之前,绝不能让你们如此迅速地占据更大的优势,你们会甩开我的,他说,“人民的信仰是不可靠的,我身在宗教之中,对此深有体会。”
“这倒是第一次听说。”梅塞纳斯瞟了阿奢一眼,他没理阿奢,看向了屋大维,“我提议,晚上回去之后,我们要仔细商量,如何才能在他们争斗之中,最快地发展我们的势力。”
“这是绝对不能改变的。”阿奢再次强调,态度坚决,“这是一个良机,但改变,不是现在。”
屋大维回过了神,他问:“为什么?”
“在人民的眼中,神和财物并无分别。正如我所说,他们付出了虔诚,必然要求得到回报。作为曾经的祖国之父,在人民的心中,凯撒远比传说中的神真实可信,这是优势,同时也是劣势。
“当事情传播开来,所有的人都必然会同时向凯撒祈求,希望能够满足他们的愿望。这些愿望的数量必然十分巨大,要求的种类必然十分繁杂。正如梅塞纳斯所说,我们看到的,或许只是云彩的影儿,并非是凯撒成神。如果是前者,那么,人民的愿望必然无法得到满足,偶尔有巧合的,也是少数。这种情况必然会一再发生,当人民的虔诚得不到回报。他们就会质疑凯撒的威能,会质疑他是否成神。
“此时,优势便转成了劣势。真实可信,就会变成怀疑不信,人民会再次转而去信奉古老的神,即使这些古老的神同样不会满足他们的愿望。”
“这又是为什么?”
“迷信传统,相信古老,是人们与生俱来的观念。历经岁月的,才是真实的;正如我们信奉老者,而忽视婴儿。”
“他说的有道理。”阿格里帕想了一会儿,说道。
波里欧也表示同意:“在世人的眼中,没有穿上**袍的,的确都是不可信的。”
梅塞纳斯沉默不语,屋大维问道:“那应该怎么办?”
“尽快把这个良机变得稳固,而不是在根基未稳,就开始盲目欢喜。”阿奢回答道,他说,“我们要为凯撒确定一个神格,把他的权能限定在某个方面,而不是置之不理。限定了权能之后,人民祈求的愿望就必然单纯,数量减少;维纳斯是爱情的保护神,在祈求者的愿望得不出满足时,他会诅咒这个神,却不会不信神。这是因为,她的威能是可以给你爱情,也可以不给你爱情。”
“你说的对。”屋大维说道,他微微思考了一下,他说,“你是我们中间唯一的专家,这件事情就只有交给你。三天之后,我能不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三天?”阿奢说,他皱着眉头,“这是一个浩大的工程,各方面都要严密,不能出现一点漏洞,一个月,我会尽力,但是不能保证。”
“一个月。”
“我们下一步怎么办?”波里欧问道。
“我们不能空等,把时间浪费,我认为,应该借着这个契机,先把我们原来想要的东西拿到手,这必然会十分轻松。”阿格里帕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屋大维没有回答他。
阿格里帕了解屋大维的想法,他继续说道:“安东尼侮辱了凯撒,也侮辱了你。可我们不能因为这些侮辱,就放弃正确的思路。我们这么做的目的,不正是为了凯撒的荣誉,并为了你和我们的荣誉?”
“你是对的。”屋大维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但是他坚持,“只要有安东尼的卫士,我父亲的将校前来劝说,我便听从你的意见。”
“他们一定会来的。”
他们在轿子里商量了很久,太过投入,月上中天之后,才想起来回去。走了没多远,他们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掀开帷幕,上百个全副武装的人,从轿子旁奔驰而过。
“是多拉培拉,他这是要去哪里?”
——
Ⅰ,科林斯圣妓,科林斯是希腊的名城,距离雅典不到100公里,和雅典一样,是希腊最淫秽的城市之一。
在那里,最受尊敬的人把自己是处女的女儿奉献给神,然后为神去卖淫献身,挣得嫁妆,直到出嫁,任何娶了她的男人,都不会被认为降低身份。打了胜仗后,妓女受到像女神一样的崇拜,妓女的名字和她们的塑像和还愿牌一样,竖在神庙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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