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爱是一种享受,被爱是一种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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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网名胡杨林):对事对人,你的感觉通常是对的时候多,还是错的时候多?
女(网名感觉他很近):对的多!
男:可否回顾一下,当年你与老公谈恋爱时,你的感觉是对的还是错的?
女:你怎么知道我有老公?
男:懵的。
女:哇噻!你可真能懵啊,也真能问哟。
男:这样聊天,可以省掉很多啰啰唆唆的客套话,还有那些不必要的开场白。你不觉得?
女:呃,听你这么说,好像也对。
男: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当时你的感觉,是对的,还是错的?
女:错!错的!
男:错在哪?
女:我们性格不和,但我当时没能发现。
男:结婚后,你才有所察觉?
女:嗯。
男:这个错误严重吗?
女:很严重。
男:对你的命运,有没有一种决定性的影响?
女:有,人的一生中,最好不要犯这样的大错!错误的选择,给了我太多的烦恼,影响了我一生的幸福。结婚后,我的心情一直不好。不过我不会因此而倒下,挫折难免会有,人不可能事事都一帆风顺。我还在努力,争取活得好一些,我会一直努力的。
男:你们的性格,有没有调和的余地?
女:不可能!因为人的性格是由血型决定的,很难改变。
男:你很相信这个?
女:这是科学,我不能不信。
男:目前,你对婚姻的态度是?
女:因为责任,勉强维持。
男:你不是还在努力么,你的努力没有放在婚姻上?
女:人除了婚姻,还有别的许多值得追求的东西。
男:你追求的到底是东西,还是人?
女:好心情!我努力追求的,是让自己能够有副好心情。
男:不排除追求人?
女:不排除别人追我,这样说好像更符合事实。
男:也不排除你会接受别人的追求?
女:有觉得合适的,可以接触,但接触并不等于接受,是有区别的。
男:勉强维持的婚姻,能够维持下去吗?
女:也许还能维持一段时间吧,我和他都觉得,目前还是不要离婚为好,因为让婚姻存在,还有这个必要。
男:是形式上的必要,还是实质上的必要?
女:有个婚姻的壳就行了,我们只需要婚姻的形式,有这形式,生活会平静一些,不会受到太大的冲击,不会惹得外人议论来议论去的。不过我们都有各自的空间,都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男:他,已经在做自己想做的事么?
女:我不会关心这个,也不会限制他。
男:谁对谁,都不设限?
女:没有那个必要!在感情问题上,我们是自由的,互不打听,互不干涉,都尊重对方,都能让对方有尊严的活着。
男:这些,你们都已做到?
女:我们双方都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这一点。我们达成了一种默契,既然彼此都需要有自己的空间,那就应该承认这个现实,并且尽可能成全对方。
男:怎么个成全法?
女:不干涉对方,就是成全对方。这当然是一种不正常的默契,好在我们都不欺骗对方,都愿意为对方着想。
男:你这样做,就不是为你自己着想?
女:当然,当然也为我自己!但我们都不是那种只顾自己潇洒,又不让别人自由的人,否则你盯我我盯你,你咬我我咬你的,会有扯不完的皮,会咬得血淋淋的,到头来谁都伤痕累累,谁都活得不轻松。
男:黑格尔说过,存在的就是合理的。你们这种看似不正常的默契,却成了不可缺少的默契,也就成了合理的默契。
女:是的,其中一定有道理!
男:默契中,你们理解着对方,从而也在相互理解中,让自己和对方都有了可以喘口气的空间。
女:是的,你好像是个心理学家。
男:绝对不是。你自个惦惦,这样一种现状会维持多久呢?
女:也许,等到自己期待的那一半出现,就结束了。
男:有点谱了吧。
女:还没有,我比较苛刻。
男:你的名字是“感觉他很近”,这个“他”,不就是你期待中的那个人吗。
女:是的,我期待的那个人,离我很近。
男:很近,指什么?是指物理上的距离,还是心灵感应的距离?
女:是一种心灵上的距离。
男:经过你苛刻的审察,他基本合格?
女:不是的,离合格还有好大差距!他在事业上没有追求,不好强,不求上进。
男:这方面,你对他会高标准严要求?
女:是的,他是一个男人,男人不能没有事业,男人没有事业,等于没有前途,也等于灭了女人的希望。
男:他,还有潜力可挖吗?
女:很难,我曾经全力支持他,热情鼓励过他,想把他推上一个高一点的台阶,使他能够变成一个在社会上还能露脸的人。结果却让人失望,他太不争气了,没有任何一点进步。
男:听你对他的评价,我感觉他不是离你很近,而是越来越远了。
女:是的,我对他已经失去了信心,我现在只是把他当作一般的朋友,我无法完全接受他。曾经,我因他而产生的热情,已经荡然无存。女人对男人没有了热情,还会有什么?
男:你说,还剩下什么?
女:什么都没有了!希望没了,好感没了,情调没有了,共同语言没有了,连接触的意愿都淡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感情生活怎么会这么不顺,也许我这一辈子就这样过了。
男:一辈子都保持婚姻的框架,同时还保持自己较大的空间?
女:是的,我和我的老公,都希望这样。
男:你的丈夫,真有这样的想法?
女:就目前而言,这是我们共同的希望,我不知道随着我俩年龄的增长,随着小孩子一天天长大,今后还能不能继续这样。
男:他有这样的希望,你怎么知道?只是你的一种感觉,还是你们协商的结果?
女:应该说,我们在这方面能够做到开门见山,可以面对面地把话都讲明说透,话说透了,就不会产生误解。为了彼此都好,为了相互都能少一点约束和压力,我们达成了共识。
男:是在你的强势主导下,达成共识的?
女:这你也感觉出来了?
男:是的,一个处于弱势中的女人,不可能拥有这样一种话语权。
女:可能吧,我的话,对他还是管用的。
男:你丈夫的性格,不是很好吗,对你百依百顺似的。
女:他是很好,可好得让我没了脾气,总感觉他过于平淡,也过于平庸。一个家庭,男人太平淡和太平庸,不是好事,生活会因此而毫无情趣。
男:当你们决定要保留婚姻的形式时,出发点是什么?
女:一切为了孩子!
男:有没有保持自我形象这个因素?
女:这个没有。
男:有没有维护自尊心的因素?
女:对于两个不再相爱的人,这些其实已经不重要了,我们都希望对方能找到自己真正喜欢和欣赏的人。
男:你俩还是夫妻,会否仍把对方视为生活中的避风港,在遇到困难的时候,让对方为自己遮风挡雨。
女:没有,自从达成默契后,我们都尽量避免影响对方,我俩心里有什么话,都不愿意同对方说,彼此有没有困难,对方也不会知道。现在我俩,谁对谁,都不是港湾,但也不是负担。
男:好像,你们的感情已经走到了尽头。
女:是的,无可挽回!
男:在你的自我空间里,你希望出现的男主角是一个好,还是多个更好一些?
女:只有一个就足矣,我是个感情比较专一的人。
男:不会有意识地进行比较?我指的是,在接触的过程中比较。
女:我不会比较的。
男:可你是一个在选择中产生过错觉的女人,而且错觉不只产生过一次。
女:是的。
男:你宁愿让错觉再次发生,也不愿意比较?
女:不!不愿意!和男人相处,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要和除开丈夫之外的两个男人同时相处,去比较他们的优点和缺点,我怕自己没有这样的精力。再说,我是一个不太主动的女人。
男:在改善和丈夫的关系上,你一定也没有主动过。
女:我承认,我和丈夫的关系发展到今天,主要责任在我,因为我一直不想给自己一个可以爱他的理由,我总是处于一种不太主动的位置上,我不会对他主动表示出爱的姿态。我知道他到现在也很爱我,他喜欢拿我和外面的女人作比较。
男:作哪方面的比较?
女:各方面都比较,他因为娶了我而感到骄傲,这在一定程度上增强了我的自信心,也助长了我挑剔的个性。
男:他因你而感到骄傲,而你却因此而愈感骄傲,愈感自信,愈更挑剔,你也就愈更不想也不需要对他主动示爱了。
女:是的。
男:进而,你也就愈是看不起他了,他在因你的存在感到骄傲的同时,无意中却在你的面前矮化了自己,这可能是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女:是,我愈是知道他比较的结果,我就愈是自信,愈是骄傲。我认为,自信是女人的精神支柱,女人最不能缺的就是自信。
男:当你的自信达到一定高度后,你开始感觉他配不上你了,他对你不具挑战性,也不具激励性。
女:所以,我需要有勇气的男人!
男:你对男人,确有苛刻的要求。
女:是的,因为我对自己的要求也很苛刻,我是个做什么都很认真的女人。
男:而你对男人的要求,特别认真。
女:是,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对男人的要求,我会认真到底!如果我放弃了对男人的要求,放弃了这份认真,也就意味着我已放弃了这个男人。在我的眼里,好男人只有两个标准。
男:我对你眼里的标准感兴趣,说说看。

女:好男人,也就是成功的男人,一是要热爱自己的事业,并且事业有成。二是会挣钱,能给自己喜欢的人物质上的享受。
男:你没有提到,他必须很深地爱自己的另一半。
女:很深的爱怎么衡量?不好衡量的事情,就不必过分地强调。好男人,要创造两个运中的一个,这两个运则是可以衡量的。
男:你说话很有意思,我对你说的“两运”也感兴趣,“两运”指的是什么呢?
女:不是官运,就是财运。
男:没有这两个运中的一个,就算不上好男人?
女:对,在我的眼里是这样看的。好男人,一定是事业有成的男人!男人在事业上成功后,就是没有官运,也会有财运。我心中怀着好大的希望啊,希望能够找到一个理想的值得我爱的好男人。真心地爱一个人,心悦诚服地爱一个人,是一种享受,但对于我,这种享受却来得很不容易,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何时能来。
男:你的标准如此之高,当然会来得不容易,能否稍稍降低一点你的标准呢?
女:现在不会,我还年轻,我有的是时间,我不急。
男:难怪,那个不求上进且事业无成的男人,对你来说只能是一个感觉很近,其实却相距甚远的过渡性人物。
女:事实上,我对他已经没有兴趣。
男:是不是,你自己与“两运”沾点边,所以你才要求男人在“两运”方面,也得有所作为。
女:没有,别说“两运”,我什么运气都没有,我只是想,男人应该比女人强,这样女人才能够依靠他。
男:你说爱一个人是一种享受,那么,被爱呢?
女:被爱是一种负担!
男:这种说法和体会,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女:但对我来说,却是真实的感受。
男:因为你是一个爱别人太少,而被别人爱得太多的女人。爱和被爱不对称,也会形成一种负担。
女:是吧,所以连我自己都觉得,我是个很自私的人。上帝似乎并不喜欢自私的女人,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直找不到可以让我付出感情的人。所以我常常感到很累。
男:但你并没有灰心,你还在期盼着,也还在寻找着。
女:是的,我不能没有追求,我觉得追求是一个人生活的勇气和动力,如果一个人活着没有追求和目标,就没有生活的乐趣。
男:到目前为止,你在感情方面的追求,都不尽人意,你准备怎样来迎接一次成功呢?
女:我想一切都是上天安排的,是属于我的终归会出现,不是我的也莫去追求。
男:你的思维变化得太快,仅仅几十秒的时间内,你就由追求论跌入了宿命论。
女:是吗?也许我真的一辈子都得不到我想得到的男人。
男:与男人交流时,你在情趣上的要求也很苛刻吗?
女:我喜欢冷峻的男人!
男:这也许与你感受了太多的热烈有关。
女:外表冷峻的男人,其实内心并不一定冷峻。
男:是的,但是你至少需要男人有一种形式上的冷峻,男人的冷峻才能吊起你的胃口,让你有兴趣转换自己的角色,从而有助于你在与男人的相处中,由冷淡转为热烈,由被动地接受别人的爱,转为主动地去爱别人。
女:说得好,你说到我的心里去了!我觉得那样的男人,不轻薄,有深度,有内涵,可以让人有兴趣去读,也值得我去爱,值得我去追求。
男:我理解你的心思,你渴望遇上外部冷峻内在热烈的男人,并有兴趣解读这样的男人,在解读他的过程中,激活自己的情感,让自己的情感在冷与热的反差和转换中爆发,直到达至共热的境界。
女:你所说的,的确是我梦寐以求的!我觉得外冷内热,那才是男人的气质,有这种气质的男人,一直是我追求的对象。
男:一直?你的这种想法,产生的时间已经很久了么?
女:是这样,可能是我受家庭的影响太大了。我出身在一个女强男弱的家庭,我爸爸是一个脾气非常好的男人,他永远都是我母亲的一条尾巴,在我母亲的指挥棒下活着,辛苦着,活得很窝囊。
男:而你不愿像母亲那样,身上永远晃动着强者的影子?
女:确切地说,是我不愿意自己的身边,总是晃动着弱者的影子。如果让我和一个窝窝囊囊的男人生活在一起,我会觉得自己也是一个窝囊废。把这样一种不好的心情带入到生活中,我不会满意,会活得很累,男人也难说满意,也会很累,很遭罪。所以我希望自己遇上的男人,能够表现得强势一些,有主见一些,男人就得像个男人的样子。
男:你希望男人强势到何种程度呢?
女:没有具体的标准,但我欣赏强者型的男人,你只有欣赏他,才可能喜欢他和接受他。而且这种欣赏不只是精神上的,还有物质上的。
男:你所提到的物质,是指什么?能具体说说吗。
女:我希望自己喜欢的男人,在事业上或在物质上都比我强,那样我就有自豪感,在精神上会感到很充实,在物质上则感到很充裕,在朋友面前也会觉得脸上有光。其实每个女人都有虚荣心,每个女人也都需要这种自豪感。
男:我能问个更私密的问题吗?
女:问吧,我可以不回答。
男:在性的交流中,你愿意使自己处于一种什么样的地位?你希望自己属于怎样的角色?主动型还是被动型?强者地位还是弱者地位?
女:其实,性不只是夫妻的共同需要,也是夫妻之间的一种责任,谁都应尽到自己的责任。我们不分强弱,只是有主动与被动之分,一般他比较主动。
男:主动的,表现不出强?被动的,也表现不出弱?
女:一般我都是被动地接受,但接不接受,还在于我!
男:他得看你的眼色?
女:对,所以我并不弱。
男:在这方面,想到过使自己由被动变为主动吗?你已经有太多的被动的经历,你就不想增加一种全新的经历和全新的感受?
女:你的问好难回答,叫我怎么说呢?
男:如果让你很犯难,你可以不回答。
女:有时我也想主动,但就是缺乏感觉,一般的男人无法激起我的主动。这不仅包括我的丈夫,也包括他,我的那位朋友。
男:在你的内心深处,可能一直有个声音在呐喊着——上帝啊,请给我一次机会吧,我太需要主动表现自己。
女:是的,我感觉你非常了解我!我太希望在我的生命中,能够出现一个非常强势的男人,一个不仅能够保障我的生活,还能主导我的生活的男人,一个能够让我对他彻底服气,同时还能满足我虚荣心的男人。
男:在你的生命中,主动的经历,有过吗?哪怕一次。
女:真的没有,也许我是一个很悲哀的人。
男:我想,你一定看过不少的文艺作品。
女:对对对,我是个小说迷,也是个电影迷,超级的!
男:文艺作品中的人物和情节,丰富了你的想象,你在自己的想象中早已激活了自己。
女:说!快说下去!
男:文艺作品对你的影响是全方位的,也影响了你的性生活。
女:这个我不否认。
男:你在**流上,树立了自己理想的目标,那目标具有超常的高度。
女:我不是一个平庸的女人,在**流上,我当然需要有自己的高度,有情趣上的要求。
男:在这样一种高度的衡量之下,现实中活生生的男人,在你的眼中,似乎都不怎么样,都不足以打动你的芳心。
女:是的,怎么全都被你说中了!这可是我藏得很深的秘密!我的确期待文艺作品中的精彩情节,可以再现,还期待书中那些让我服气的男人,能够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我是个完美主义者。
男:从想象回到现实里,你的这个理想目标却一直没有出现。于是,你更愿意停留在想象中,更愿意在想象世界中,表现出你的主动。
女:想象中的世界,更能吸引我。
男:那是因为,在想象的世界里——你想要多么完美,就能够多么完美;你想要哪个人物出现,他就能够出现;你想要达到何种高度,这高度就一定能够达到;你想安排什么情节,那个情节必能出现;你想要多少资源,就能够得到多少资源。
女:你真的太了解我了!!!我感觉,真正能够给予我的,不是现实里的男人,而是那些可望不可即的偶像。
男:那些偶像,也就是你的梦中情人。
女:男性的偶像,当然是,我喜欢他们,也崇拜他们。
男:在你的心中,谁才是你最崇拜的偶像?
女:史瓦辛格,还有高仓健。
男:都是冷峻型的,力量型的,都合符你的喜好和你的追求。
女:是。
男:心中有没有女性偶像?
女:有,女人中我比较喜欢刘晓庆。
男:信心爆棚型的,好像,和你的性格有些接近。
女:嗯,我自己也有这种感觉。
男:这或许是一种自恋的表现。
女:也对!
男:还有吗?
女:关芝琳,哈哈。
男:冷艳型的。
女:同事说我有点像她。
男:然而,你不会满足于在想象世界中的得到。
女:不满足,将想象中的快乐,变成现实中的快乐,才是人生的最大快乐。所以我没有放弃追求。
男:现在的你,在与丈夫达成默契的基础上,个人的空间已经很大,但寻找的目标却迟迟没能出现,你的心中,是不是有些冷?
女:是!我是有一种心冷的感觉!好希望有一天,我遇到的男人,终于能够带给我一种特殊的感觉。
男:什么感觉?
女:被爱,并不只是一种负担,更是一种令我难以忘怀的享受。
男:似乎,你太需要这样的享受。
女:太需要!所以我会继续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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