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月凉霜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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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离开院子,飞身来到一块岩石上,坐下来。
心一阵的痛……
阿月……
他承受不住阿月的背叛。为什么,阿月……好像刚刚阿月说过的话还在耳边萦绕未去,才一个时辰的差别,他就和一个女人在翻云覆雨了!
阿月……
为什么你要骗我!为什么!
那刺耳的缠绵之声刺痛着风无痕的心,从他把身心交给他的那一刻,他就完全不属于自己了,他的整颗心都在阿月的身上,整个人都是属于阿月的,可是阿月……
他紧紧握着拳头,细长的指甲扎破他的手心,鲜血滴滴淌落在岩石上。从来没有人这样刺痛他的心。他的泪,悄然滴落。
他这样一直坐着,呆呆的坐着,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已经黑了。

冷月睡醒的时候,天刚刚发亮,浑身酸痛,突然想起昨夜做了些什么,侧过身看看,叶柔还一脸恬静的躺在他怀里,这个美丽的女人,他表情复杂的皱起了眉。
他穿上衣服下床,出门去了。
叶柔睁开了眼睛,她等待着马上要发生的事情。
冷月走出门,忽然想起来昨天风无痕出去打猎到现在没有回来,他走到风无痕的屋子,屋子里没有人。
他走出院子,看见了地上扔着几只野鸡,四处张望,看见了不远处岩石上坐着一个人。他飞身过来。“阿风。”
风无痕背靠着岩石呆呆的发楞了一个晚上,整整一个晚上。
“阿风,怎么在这里?”冷月过来,“起这么早?”他在他身边坐下。
风无痕离开他一点,不说话。看见他就怨恨。
冷月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只是沉浸在自己的心情中,他一脸幸福的说:“阿风,告诉你一件事。你说叶柔怎么样?”
原来那个和他寻欢作乐的女人是叶柔!风无痕的心动了一下,他猜不透这个女人想干什么。
“如果是你,你会喜欢她吗?”冷月继续问。
风无痕摇头。
冷月笑:“真不明白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不过,我喜欢她,真的。”
风无痕的心阵痛!他喜欢叶柔!他说他喜欢叶柔!风无痕伤心欲绝的回头看他,想问他:“为什么你昨天还说你喜欢我?现在你说你喜欢她?”
“你怎么了?”冷月笑,“表情这么怪,不过,我想你也会惊讶的。”冷月靠进他怀里,枕着他的腿,躺在岩石上,一脸沉醉的说:“很久都没有女人让我动心了,我想这次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他说着另外一个女人,还躺在自己腿上,他是不是从来没有把自己的话当真?风无痕突然想哭,幽幽的问:“月,我怎么办?”
“你呀,你也会找到你喜欢的女人的,”冷月说,“如果你要征婚,全国有一半的女人都会挤破头了,要不,你说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我给你找。”
风无痕明白了,阿月从来没有把他的话当作是真的,在阿月心里,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两个男人在闹着玩,决不是爱情。“……你真的爱她吗?”

冷月想了想:“我想是的,她很漂亮,也很温柔,我会娶她的。”他的语气有些飘忽,但是风无痕没有注意到。
风无痕看着他幸福的表情,心碎成一片片,他多想告诉他,他爱他不是开玩笑,是真的。但是看着冷月陶醉的表情,他实在不忍心破坏他的心情,也许,冷月根本就不可能爱自己,他爱的只有女人。
“那你还和我离开吗?”风无痕问。
冷月说:“我们过几天回去好不好,我想叶柔也得准备一下呀。”
风无痕点头,淡淡的说:“我还有点事情,去一下天下城,你什么时候准备好了,就到天下城找我。”他推开他,站起身,朝山下走。
“你去很久吗?”冷月在后面问。
“也许,总之是不回这个地方来了,我在天下城等你一个月,如果你没有去,我就一个人回尘香园。”他头也没有回,下了岩石。
冷月看着他的背影,心思凝重的叹口气。
“阿月,你在那里干什么?”下面叶柔已经起床,站在院子里朝冷月大声的叫喊着。
风无痕走下来,迎面看见叶柔,恨上心头,但是他咬着牙,没有作声。
“风公子,怎么脸色不太好呢?阿月他惹你生气了?”叶柔故意装作亲切的问,看见冷月从岩石上下来,“阿月,”过来就拉住冷月的胳膊,轻柔的撒娇说:“我头好晕。”说着便靠进他的怀里。
冷月本来是想劝说风无痕的,但是被叶柔缠着,“怎么了?”问了一句。
“昨夜里你那样折腾,人家受凉了嘛。”叶柔声若蚊响,却吐字清晰,她就是要刺激风无痕的,就是要他和冷月反目的,当然要做得够腻才行。“亲亲人家嘛。”她旁若无人的纠缠着冷月。
冷月犹豫了一下,“不……”他想说“不要这样。”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叶柔嘟上了嘴,叶柔搂着他,作出极其风月极其沉醉的呻吟状。
风无痕的心被刺痛的滴血,本来冷月的背叛就已经让他绝望了,现在他们还在他面前表演缠绵。他疾步走开。
冷月急忙推开叶柔,跑去追风无痕。“阿风!”
冷月拦在风无痕面前时,看见了风无痕满眼落下的泪,“……风……”他心疼的窒息。
“啪!”风无痕扬手一掌落在他脸上,“为什么要骗我!我最恨别人骗我!”他的愤怒决堤了,他和他的那些缠绵的体温还没有冷却,他的阿月曾经说的只爱他一个人的誓言还没有消散,就和另外一个女人上床了。
冷月一点防备也没有,只觉得嘴角一热,有鲜红的液体从嘴角溢出来,他伸手抹了一下,是血。脸发烫的疼,风无痕打了他。
“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风无痕恶狠狠的丢下这句话,就走了,很快的消失不见了。
“风——”冷月大声叫着。
风无痕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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