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酒吧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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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小北最近迷上了一个酒吧,这个名叫青窝的酒吧在南都市中心,但是却并不好找。其实如果有心,人们可以非常容易的在都市的繁华角落中,寻找一处一般人不易发觉的场所。高耸的建筑和交织的道路,往往遮掩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青窝酒吧的老板显然是个有心人,将自己的酒吧开在一个繁华的酒店后面。酒吧不大,满打满算可以放下几十人,但是却常常爆满。因为这里是小圈子里非常有名的摇滚和民谣乐迷的聚集地,老板经常请一些在圈内很有名气,但是圈外毫无人气的家伙来演出,至于平时,则是在台上放上吉他和音响,任何人都可以上去自己秀一把才艺。酒吧的老板也是此中高手,经常自弹自唱,彻夜不休。
本来像刘小北这样的人,是不怎么接触酒吧的,从骨子里来讲,刘小北是个传统的人,发生在酒吧的那些暧昧故事丝毫不能吸引他,但是音乐不同,这是刘小北放纵自己的方式。
今天晚上来演出的是一个民谣歌手,微胖长发,蓄着短短的胡子,大晚上的带一副墨镜,不是要装酷,而是因为他是个盲人。
演出还没有开始,歌手和工作人员正在调试音响。酒吧原本的位置已经容纳不了陆续赶来的歌迷,地板上坐满了人,都在默默的抽烟,小口的喝着啤酒,低声交谈着。刘小北也坐在人群当中,将烟盒撕开当作烟灰缸,一边抽烟一边等待演出开始。这个时候,旁边的一个长发女孩儿冲刘小北友好的笑笑,修长白嫩的手指中夹着一跟燃烧的烟,指了指刘小北放在地上的烟盒,“可以借用一下吗?”
刘小北闻到女孩儿身上传来的一股的清新香味,allure,这种香水在沐云杉身上闻过,这也算是沐云杉为数不多的奢侈爱好,刘小北心里一暖,耸耸肩,表示无所谓。这时女孩儿旁边的一个浓眉大眼的年轻男子也咧嘴笑笑,把烟灰弹进了刘小北的烟盒。刘小北倒是没在意,但是他发现先前的那个女孩子,眼睛似乎亮了一下,朝男子身上看了看。
刘小北手腕上一紧,心里也莫名的一跳,偷偷瞟了一眼探妖仪。字母“E”在液晶显示屏上闪闪发光。
刘小北没有动,只是安静的坐着。他不想破坏了自己看演出的心境,既然人家也是来看演出的,好歹算是同道中人,妖怪也有拥有爱好的权利,没有必要打扰别人。
歌手终于调音结束,开始了演出。
整场下来都安安静静,每次唱完一首大家鼓掌,除却几首比较快节奏的之外没有口哨,没有喝彩。但是刘小北挺挺被感染,一群人就坐在青窝酒吧的地上,紧挨着歌手,抽烟、聆听、沉默、鼓掌、喝酒……
听歌手唱着爱情和诗歌,唱着房子和矿难,唱着爱滋病和自杀者,唱着堵车和首都寒冷的冬天,刘小北必须承认,他很沉醉于这种感觉。以至于中场休息的时候,没有发现那个借用自己烟灰缸的男人走出了酒吧的门口,而那个手指修长的女孩儿,也像猫一样悄无声息的跟了出去。
歌手在台上和听众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谈,不时的喝着杯中的清水,刘小北也觉得有些口渴,便起身去吧台要了一瓶啤酒,溜达到了酒吧门口。南都市的夜色撩人,酒吧门口的空气中都是城市特有的烟草和酒精的味道。刘小北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气,路灯和霓虹把城市的天空映成迷离的昏黄色。

就在刘小北享受城市的夜风时,手腕上的探妖仪再次震动了起来。仍然是醒目的E。刘小北静下心来,仔细地探寻着周围的每一丝能量波动。
怀里有一阵阴寒的能量,在炎热的夜里,让刘小北感觉到一阵清凉和宁静,很熟悉,毫无疑问是沉睡中的饺子。另外还有两股奇怪的能量波动在不远处的黑暗中。之所以刘小北觉得奇怪,是因为其中一股很明显是妖力,但是刘小北觉得它绝对不像显露出来的那么微弱,这种情况通常意味着,这个妖怪拥有强大到足以控制自己能量外泄的力量。而另外一股能量更特殊,刘小北甚至无法判断他应该属于人类还是妖怪,而且这股能量虽然不大,却很特别,似乎有一种影响他人和环境的能力。
那股妖力动了,刘小北手腕上的字母也变成了D,实力强悍!刘小北心里一紧,连忙向黑暗中掠去。
异变突起,黑暗中的另外一股力量也突然间变得强大起来。“哇哈哈~~~”一阵嚣张的笑声响彻夜空,酒吧的人都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好事者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一个大号的手电筒,向发出笑声的地方照过去。
“马桶侠~~~”人群中有女人发出尖叫,只见手电筒照到的地方,一个身材中等的蒙面男子,手持一个巨大的钢制马桶,神气得悬在离地面足有一米的地方,仰天大笑。人群中马上有人掏出照相机,闪光灯下,蒙面男子开始摆出各种姿势,手里的马桶在闪光灯的映射下闪闪发光。
只有刘小北借着闪光灯的亮度,看到不远处一个瘦弱的身影正半蹲在地上,轻轻起伏,显然在喘息。
“小丑!”一个女声传来,那瘦弱的身影突然爆喝一声,从地上一蹿而起,手中多了一对短刺,直接向蒙面男子的后心刺去。人群中马上又爆发出一阵尖叫,眼看蒙面男子就要血溅当场。
“居然敢说伟大的马桶侠是小丑?你死定了!”蒙面男子显然被女子的言语激怒,巨大的马桶呼啸着向冲过来的女子砸去。
女子的身形在半空诡异的扭曲了一下,短刺和马桶相交的刺耳声音让附近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女子的短刺显然和巨大马桶较量起来比较吃亏,可能是受了一点伤,所以女子再次半伏在地上,等待着反击的机会。
刘小北也趁这个机会看清楚了女子的模样,正是在酒吧内和他共用一个烟盒的那个女孩儿。刘小北想要过去扶她一把,但是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毕竟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没有搞清楚,而且更重要的是,刘小北感觉到那个女孩儿根本不像表现的那样仿佛受伤的样子,她一点事情也没有。
马桶侠可没有惜香怜玉的念头,看到女子伏在地上,一挥手中的马桶,再次砸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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