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凌子、卓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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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岩飞追来的时候,江疏影已经被东瀛忍者团团围住,要不是田筱幻在旁边相助说不定早已被杀了。江疏影武功不高,仅是仗着从“妖道”秦生那里学到的诡异的招式才支持到现在。而田筱幻,身法轻灵飘逸,却少了对敌经验,那样的招式在此时看来华而不实。
“田姑娘!”顾岩飞挡开刺向田筱幻的剑。
“多谢你了!”田筱幻不禁嫣然一笑,虽然此时险境重重,她的笑容依旧甜美。
顾岩飞不禁有些不懂,本来初时看到田筱幻以程宁的身体挡剑对这位大小姐印象很不好,可没想到在江疏影有危险时她居然又毫不顾危险的帮忙。但是此时来不急多想,解决眼前这些东瀛人才是目前的问题。
交手时间一长,大家渐渐对东瀛人的招数有了一定的了解,不若先前那样束手束脚,加上顾岩飞和文姝的先后加入,形式渐渐扭转。
一种怪异的乐声突然想起,不是难听而是怪异,那是中原没有听过的曲子。
那些黑衣蒙面的东瀛杀手听到后忽然一震,唯一露在外边的眼睛里浮现出恐惧,一起住了手,齐齐向后退去,瞬间便消失无踪。
一个人自暗处缓缓走了出来,悄然无声,如优雅的潜行于夜间的灵猫,又没有猫那种晶亮招摇的目光。方才谁也没有发现有人潜伏在周围,甚至知道她吹响那古怪的调子,依旧没人能判断出她藏身何处,就是此刻如不是眼睛看到她缓缓走来,几乎都感觉不到她的气息。一个人何以能隐藏至此!
顾岩飞和文姝不由握紧了手里的兵刃,莫名的感到紧张。这才是真正的杀手,真正的忍者!
田筱幻没有他们的紧张,只是静静看着慢慢走近的女子,她穿着异族的衣服,那打扮一看就不是中原人。白色的衣服上秀满了一片片素雅的花,那花亦是中原从没见过的品种,娇艳中透着素雅而不张扬。衣服的款式也很特别,宽袖窄身,腰上束着很宽的带子,在背后打了个厚重的结。衣摆真好到脚腕,露出白袜木屐。木屐却是中原也有的,只是她穿的也中原似有些不同,想来是更方便行走一些。
“姑娘是……”开口的是江疏影,虽然受了伤,她的神情依旧淡漠。
那女子放开手里的一片叶子,想来方才的曲子就是由这叶子吹出的,“扶桑凌子。”她淡淡开口,却是中原口音。那语气就如一般人回答陌生人的话一般,几分疏离几分礼貌。从她身上感觉不到丝毫的杀气。
“姑娘是来取疏影的命的吗?只是不知道疏影何时得罪了扶桑忍者?”
凌子淡淡一笑,“忍者其实和杀手一样,不过是被训练出来的杀人工具。姑娘与扶桑无怨,只是有人出钱买你的命。”
田筱幻忍不住道,“是谁要杀疏影姐?”
“杀手有杀手的规矩,恕难奉告!”
文姝忽然道:“素闻东瀛忍者都是潜行匿迹,素来不再人前露面,以保证忍者能完成任务,并得以隐藏身份。今日凌子姑娘在我们面前现身,难道是打算把我们都杀了?”
“凌子并不喜欢杀人,我虽为忍者但是向来喜欢光明磊落,如不是接到任务迫不得已,凌子也决不会滥杀无辜。”
谁也没料到她会这么说,而且语气十分诚恳。
田筱幻不由道:“所以你为了完成任务就要杀你根本不认识的人?”
“接受任务,这是身为忍者的宿命。失败就等于死亡。”
“那什么好说的,动手吧!”
凌子抬起手,手上是一把漆黑的刀,是已方才的杀手用的一样的东瀛武士刀。
田筱幻短剑一指,“让我见识一下你们扶桑的武功。”
田筱幻说话间短剑已经飞快的刺出,她的剑法本来轻灵,短剑又适宜近身搏斗,讲求的是速度与意随心动,进过方才的打斗田筱幻的剑法已渐渐融汇,凌子扬起刀迎来,并未出鞘。一红一白两道身影在空中交错,“当”的一声短剑已剑鞘相撞,田筱幻直觉明明碰到的对方的剑鞘却浑然无处着力,定睛看去眼前的人早已消失无踪。
众人一愣之间,却听一声惊呼,凌子竟已到了江疏影身后,江疏影肩膀被抓,凌子为出鞘的刀一横在她劲上。
“这就是……东瀛忍术?”文姝惊讶的问,方才那一瞬凌子就像忽然消失一般,接着就到了江疏影身后,谁也没看到她是怎么办到的。
凌子一笑:“听说中原也有种轻功叫做移形幻影**,可以幻化出无数幻影,从而使人瞬间消失于眼前,我倒是很想见识。凌子的忍术也不过也特殊的手段配合轻功而已,其实并没什么奇怪的。”

江疏影淡淡道,“既然落在凌子姑娘手里,疏影听凭姑娘处置,只是希望不要连累旁人。”
“那当然。”
田筱幻、顾岩飞、文姝纷纷握住兵刃,他们怎么会眼睁睁看着江疏影被杀,但是江疏影在凌子手里,他们同样不敢轻举妄动。
“江姑娘,我们换个地方吧!走!”凌子拉着江疏影向后退去。
“啊!”随着江疏影一声惊呼,凌子已经倒纵出丈余,眼前一个少年持剑而立,江疏影已经在他怀里。
“放开我。”江疏影慌忙推开那少年,即使凌子要杀她时他都没有惊慌失措过,此时她原本平静的脸上参杂这无错和不安。
眼前的少年十七八岁的年纪,俊美非常,不是程宁那种妖异到宛若女子的绝美,而是男子的俊美,他手里的剑仍旧指着凌子,目光一片寒冷。他是谁?何以能无声无息的来到身为忍者的凌子身后?而凌子真的是被迫放开江疏影的吗?怎么似乎是她把江疏影推出去似的?
再看凌子丝毫不为手里的人被夺走,不疾不徐的打量面前的少年,“公子想必就是卓杰了!”
“是!”
“听说公子是如意山庄的庄主,刚才公子能无声无息接近凌子确实令人佩服!”
卓杰收起剑,“不知道疏影如何得罪了扶桑忍者?”
凌子一笑,转眼望向江疏影:“江姑娘,实在抱歉,其实凌子并没有要杀姑娘的意思。不过确实有人雇佣了扶桑忍者要买姑娘的命,不过此事与我无关,只是路上碰见,一个同行的前辈出于好奇才赶来凑个热闹。”
只听一声轻哼,一个女子的声音道:“你这丫头,明明是你自己对中原好奇才来的。”听声音已经不算年轻,在最后几句是似是人已走远,只是声音还清晰传入耳中。
凌子笑道:“比起多管闲事,晚辈可是望尘莫及!”她这话语气极轻,似是只是自己感叹。随即转头望向卓杰:“听闻公子是这中原江湖风云榜上的第一,凌子向来对中原武艺很是向往,不知道公子可否指教一二。”
卓杰是神色依旧冷冷清清,没有答应也没有说拒绝。
“公子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请!”凌子说完,身形一晃转眼就消失无影。
卓杰看了江疏影一眼,转身去追凌子。
“疏影姐要不要追?”
江疏影咬着嘴唇摇摇头,“我们回去吧!”
“可是高手比武……”不容错过啊!
田筱幻还没说完,就被江疏影来走。顾岩飞、文殊惦记中毒的兄弟自然没有心情再看别人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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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久的功夫,两人就已远远离开了那片林子。
卓杰发现若不是凌子有意等自己,几乎看不到她的身影,东瀛的忍者,果然善于隐藏形迹。而且凌子的轻功也很好,她,绝对是一个很出色的忍者。
凌子在一片开阔之处停下,回头对刚刚赶到的卓杰到:“公子曾经可是杀手吗?”
“姑娘认为只有杀手才能轻易接近你吗?”
“如果不是我给你机会,你认为你能从我手中夺回江疏影吗?”凌子仍是以淡淡的口气说出这自信十足的话。
卓杰不语。
“不想说就算了!”凌子拔出刀,“动手吧!”
卓杰也举起长剑,“请!”
两人出手都是极快,凌子的刀法沉着怪异,配合着轻灵的身法和神秘的忍术,相得益彰;卓杰的剑法则是简洁中透着诡异。
数招过后,凌子忽然撤刀后退,收刀归鞘。
“风云榜上的第一也不过如此!”言语中不乏失望。
卓杰提剑而立,身上寒气逼人,一股杀气已经在他身上弥漫开来,却不想凌子在他的杀气最盛之时撤手。
凌子道:“卓公子即使是杀手也不会是一流的杀手,你身上杀气太重,就像一把出鞘的剑,凡是物极必反,就如同杀手手中的剑,被人握在手中受人操纵,已经出鞘被摆在明处还有什么价值!”
见卓杰只是静静听着并没有动,凌子到:“希望公子懂得收敛,不致招货!言尽于此,告辞!”说完白色的身影渐渐没入茫茫的天际。
卓杰却依旧站着那里久久没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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