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苏隐就是越国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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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膳时候,李夫人提及了要入宫去瞧瞧妙慈的话,说是怕妙慈心里不舒服了,李志并没有抬头去看李夫人的那一张脸,只是自顾自地喝了粥,穿了朝服要去上朝。李夫人送他出来,李志握住李夫人为他整理衣衫的手,特意嘱咐:“这段日子别乱来,否则会坏了老夫的大事儿。”
李夫人起初是愣了一愣的,李志这样严肃的表情她其实是有些害怕的,当时当刻点了点头,李志前脚走,她犹豫了会儿还是叫了轿子往宫内去,一路上李夫人都在沉思李志这是不是在吓唬她。入宫首先去居安宫向太后请安,对李夫人的到来,太后微微有些不满,睨了一眼端坐在下首的李夫人道:“昨儿个你没来?得了什么病?难不成是比哀家的还要严重?”
事到如今,太后倒是字字句句想着皇后了的,李夫人心中不耐烦也不平衡,便毫不走心地说:“病了就是病了,年纪大了,谁没个有病有灾的时候?太后这是在怪罪妾身没来了?实则妾身也是为皇后着想,大喜的日子,皇后未必想要见到妾身。”
“你倒是句句在理了。”太后嗔怒,还是无奈的。她知道李夫人这次来并非是来看自己,不过是来走个过场罢了,而太后也不远把李妙慈召来居安宫,不久之后便让李夫人离了。
李妙慈正在和贺敏坐在屋内,贺敏在写字,李妙慈摇着团扇坐在一边看着,身上揣着碧水色的衣裳,发髻上擦着山茶花,清清爽爽的。李夫人进门见到贺敏在,脸色微微有些不悦,李妙慈瞧见母亲来了,起身欠了欠身子,问:“母亲来了,一路可还好,外头日头这大,我让喜娘煮一碗绿豆汤给您。”
喜娘得了眼色要走,却有感觉李夫人在盯着她,转了转眼珠,立马明了,叫贺敏道:“贺姑娘,写了半天字也该累了,您不是想瞧瞧怎么煮绿豆汤的嘛,跟奴婢一起去吧。”
贺敏捏着笔站在那里,有些恍惚,她不知是自己记性不好了,还是喜娘记错了人了,总之她是没有跟喜娘说过她要学着煮绿豆汤的,可是这会儿也不好当着旁人的面辩驳,只是点了点头,搁下笔,朝着李夫人行礼,跟着喜娘出去。迎面热风扑面,贺敏有些不快,想要打个扇扇一扇,却发现手中空空如也,她停下来,对喜娘道:“喜娘,我回去取个团扇来。”
话音落,胳膊被喜娘死死地拽着,喜娘笑着对她说:“姑娘这会儿拿团扇做什么,一会儿要去煮绿豆汤,姑娘拿了也是碍事。”
这话贺敏听了有些不舒服,可是碍于喜娘力气太大她挣脱不了,只得随了喜娘往厨房去,可是还是抱怨道:“喜娘,我何时跟你说要学煮绿豆汤了?你非要拽上我作甚?难不成是怕我偷听不成?”
喜娘的笑声格外嘹亮:“姑娘明知顾问啊。”
原来,喜娘也是懂一些文墨的人。
李夫人喘了口气,倒是埋怨:“你整个贺敏在你这宫里做什么,这样皇上来的时候哪里方便?皇后的孩子已经生下来了,你怎么还没动静?我跟你父亲可都是指望着你的呢,趁着如今我跟你父亲还有精力,可以帮你谋划,你若再拖下去,我跟你父亲都老了,那可都是皇后的天下了。你别小瞧了皇后,她如今的手腕可是厉害着呢。”李夫人本想把上次想要往长庆宫塞产婆的事儿告诉李妙慈来增加自己所说之事的可信度,可想了想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心中燥热不已,额头上的汗水也随之落下来,她抽出娟子擦了擦,盯着正在拨弄着自己的指甲的李妙慈,道“我跟你说的,你可听到了。”
“无论贺敏在与不在,皇上该来就会来,不该来就不回来。”李妙慈抬眸,冲着李夫人乖巧地笑了“母亲何必心急呢,皇上最近忙的顾不上后宫,母亲可有听父亲说过,皇上最近在忙些什么呢?我即便是想要让皇上来,也要瞅准机会不是,若是去的不是时候惹了皇上厌弃我,那不就得不偿失了。”
“你说的在理。”李夫人点头,欣慰地笑了,她今儿个收拾的匆忙,眼角的细纹不知是比以往更深了,还是李夫人没有处理好的缘故,眼下更是因为昨夜没睡好,乌青一片,这会儿听了李妙慈这样说,她稍稍安慰,便打了哈欠觉得困了,可是还是强撑着精神说“这些日子我总是见的一波又一波的陌生人来咱们家,问你父亲你父亲也不说,我也不知道朝廷怎么了。不过倒是有一次我偶尔路过你父亲的书房,听你父亲跟屋内的陌生人谈论事情,说起来关于苏隐。”

李妙慈好奇,问:“母亲,苏隐的身世?”自打她见到苏隐在她的家里进进出出,李妙慈就觉得这个带着半面面具的男子是不寻常的,不是因为他带了常人未带的面具,而是某个角度会让李妙慈想起来一个人,至今为止她还是无法想起来那个某个角度跟苏辰很像的人是谁,她也曾瞧瞧问过喜娘,为何父亲会这般信任地把苏隐收为门生,可是她似乎想错了,这样的事儿喜娘哪里会知道的。
“说起来谁也是不会信的。”李夫人唏嘘,脸上却也雀跃“苏隐就是越国的太子,也就是长乐公主的弟弟。”
李妙慈听后心内一惊,想起唐柔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以及詹杉一直以来的举动,不觉得后背收紧,笑容也不自在。正巧绿豆汤来了,俩人都止住了这个话题,末了李妙慈送李夫人出来,站在春和宫内的雕梁画栋的红门前,李妙慈的影子小小的一团,她用蒲扇遮着头顶的太阳,有些担忧地问母亲:“若是如此,那父亲该如何跟皇上交代?这事儿,母亲你还是劝劝父亲跟皇上说清楚的好,若是将来扣上了不该有的罪名,咱们也是无法辩驳的。再说了,那个人也没做什么对不起朝廷的事儿,不是一向安稳吗?”
太阳炙烤着大地,脚下都好似一团火在燃烧着,李夫人应着与李妙慈告别,转身就去了长庆宫。皇后并不欢迎,可是也没有阻拦李夫人的进入,俩人在屋内对坐,凉爽的殿阁内幽幽地有花香,冬月正在抱着夏珏,小孩子黑溜溜的眼睛盯着李夫人,一脸好奇。皇后吩咐人去煮绿豆汤来,李夫人笑称:“都喝饱了,再喝都要吐出来了。”
皇后颔首,问:“病好了?倒是好得快。”
李夫人这会儿也不与皇后计较,只是说:“病倒是没好,可是没好也是要来的。有一事儿啊,只能说给你拿主意了,太后如今身子虚弱,我也是不好去求太后的,再者说太后如今也没你在皇上面前说起话来管用。”李夫人的眼睛朝着夏珏的方向看了看,示意道“皇上怎么也要顾及三皇子的。”
皇后觉得格外地不安,李夫人一直不怀好意的,她听陈太医转述过,李夫人想要安排产婆混进来,李夫人早已经动了那样的心思,没能成事,岂会这样善罢甘休?皇后朝着冬月使了眼色,冬月心领神会地抱着夏珏去找乳母,皇后也懒得跟李夫人说那句‘孩子饿了’的场面话,她与李夫人早就没了必要去顾全面子了。而方才在春和宫同李妙慈说起来的那些话李夫人照样说给了皇后听,而且是朝严重了那一方说的,皇后听完之后的面色果真是不好的。而就那时候李夫人站起来,不知为何脸上还会有笑容:“皇后,如今李家就靠你了,这可得你去皇上跟前求求情了,若是皇上真的怪罪了你的父亲,那么这个罪名李家可是担不起了的。你好好想想,这便是我此次前来的目的。你也不用推脱让我去找妙慈,妙慈一个妃子哪能跟你一个皇后比呢。此事趁早不赶晚,若是苏隐真有造反的打算,必然也有准备,等事发便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了。即便是你不为李家,也别忘了李家还有你的一个亲妹妹呢。”
实则今早李志亲自前来勤政殿请罪,为的就是苏隐的身世,他向夏睿文认错,称自己老眼昏花糊涂了。
夏睿文听得格外认真,一字都没落下,抬手扶起李志,道:“宰相大人也是被蒙在鼓里,论起错来,还是朕亲自指派的他为大将军的,朕也是有错的。”
李志有些揣摩不透夏睿文的意思,抱拳道:“错在微臣,如今传言苏辰在越城遭遇不测,此等言论沸沸扬扬地传开,如今在越城一带一发不可收拾,越城百姓恨不能每家每户青年壮丁入军营来加入到苏辰的麾下为越国复辟出一份力。皇上看,此事该当何解?”
“这事儿是谁传出去的?”夏睿文略有耳闻,他的人已经许久没有来信,而他写给夏睿华的信也没有得到回复,他这段日子心神不宁,终觉得一些事儿在渐渐脱离他的控制。
李志面上带着自责和虔诚:“老夫听闻,当初,苏辰是齐王故意从战场上放走的,为了长乐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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