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是地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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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练功,睡了也在练功。 这洞中无日月,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日子,胡子长了,头发披到了肩后,衣衫轻轻一扯下便象是纸一样地易碎。他不知道日月,但明白清楚一点,这辈子不会有人来救他了。
这一天睡醒,他没有马上练功,喝了一口水后倒出了一粒药丸食下,轻摇一下药瓶,少了许多。也不知道里面一共有多少药丸可食。
“轰”一声地动山摇……他知道,这又是一次大地震,这一次他不再慌了,反正已经有过了一次,这一次大不下山洞塌下压死他算了。一个人如果一直是这样生存的话,那活着与死了岂非一样。
可他有了惊喜,这是梦中希冀的大好事。出乎他的意料,这一次大地震将上次埋他的山洞窄道震垮了,一缕阳光从洞外透入,耀得他急忙闭上了眼睛,还好他一直有一线天的弱光在适应,要不然的话一定会瞎眼。从石盒中跃起,身轻如燕,虽说一直是在睡觉,但这不是一般的睡,是在梦中练习一种无上的内息功法。
许久,慢慢地睁开眼睛,一点一点地适应了光线环境。脚下有些轻飘,感觉中山洞还略有摇晃,不管了,要尽快逃出这个古洞,这是老天爷在救他的命,再不快点逃就可能没机会了。
山洞石道短了许多,没几步就到了外面。布满阳光的天空格外地吸引人,蓝蓝的天空,细小的白云在舒展着慢慢飘移。空气也格外地清新宜人,好象在将他全身拥抱起来。合上眼,深深呼吸几口,太久没有吸到这样的空气了,不知道是他一直在闭塞的山洞中的原因,还是现在国家着重注意了环境的改造?
远望,群山绿成了一片,在阳光下让人有着一种出尘的感觉。他的目光远了,看到的那些树木好象年龄都不太大,没有了古朴的韵味。回首瞧睢身上,几乎是衣衫褴褛不忍睹,这完全就是一个叫花子,哦,比叫花子还要差。难道他在这洞内过了十多年?有十多年了?是练功了十多年?伸出臂膊看了下,还好,这么久了一直在睡到也没有肌肉萎缩,只是白晰得惊人,他想这一定是没有晒太阳的原故吧。又伸了伸拳脚,惨了,想不到这身上仅存的几块破布也飞掉了,这怎么办啊?这光天化日下他成了一个祼体人,这要是下了山进了城还不让警察给抓起来给判伤风化啊?四顾一下也没有可以遮蔽的东西,算了,抓就抓吧。最好是遣送回老家才好呢,因为他找不到一张可以用的人民币了。那破背包他也不要了,里面也没有了可用的东西。再说这万一要是他进去了再来一次地震呢?他实在怕怕,这世道还没有过几年就在同一处震了二次的事,而且还都是与他命运相关。
飞身下山,身轻如烟,他只是略有一丝惊奇,这大约好几年没有吃过东西了,身体却是比以前更加健壮了,看来这陈抟真还不是吹的呢,是有真功夫的人。
世界,是静止的,没的一丝一毫的声响,空旷深邃。山路,与以前他来时完全不一样,一片荒芜太久的样子。有些地方更本就找不到路,怎么会这样?他想不通,想不通只有不想了,继续赶路。到了山脚下,他就真的想不通了,以往这个风景区里一直是人来人往的人头簇拥,现在竟然连一个人影也没有见到,虽说他现在是一个祼奔者,不想让人看到,尤其是女同胞们。但真的连一个人也没有时,他到是慌了起来,出了什么事?这个著名风景区完全荒芜了。思忖间,几只野山羊目光无人地“没了二声,又看了他一眼才继续向远处走去,它们不怕人?也不理会他。过了一会,又有几只狍子走过了,都是一付优闲自得的样子,好象眼前的这个人与它们无关,它们根本也不需要来防备这种会吃食它们的物类。
向着他以前来时的城镇走去,一路上依然没有看到人。心底在一阵阵的发慌,他想象不出会出现了什么事,但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终于到了他以前住过的城镇,映现在他眼前的是一片断垣残壁,找不出一处完整的房屋来。城内,杂草丛生,野兽横行,巨大的金属桥梁也从河面上透出了没有锈完的断肢残腿,曾几何时,高耸入云的大楼爬在地面上连喘息声也没有了。
怎么会这样子,这是地球?是我所熟悉的地球?人呢?
我睡了多少年?外面到底出了什么事?
无奈,无奈,没有人可以问一下究竟出了什么事,只有慢无目的地前进。
肚子饿了,忘记了带那瓶救命的“辟谷丸”出来。一路上四处游看着哪里可以有填饱肚子的东西。好不容易才看见了一片野生桃林,桃子还没有熟,是生毛桃,但也让他有了希望,能够填一下肚子就行了。
多年没有吃过东西了,这桃子吃在口中异常的爽口,肚子却略有一丝的不习惯,或许是太久没有吃到东西了吧,这能够吃已经算是不错了,按理说他的肠胃该是完全没用了才是,现在能够吃也是他的幸运了。
一路上,他所看到的是一个完全荒芜而杂乱的世界,一个他从没有想到过的环境,好象这个世界上一下子没有了人〔起码到现在他一个人也没见到〕。没有了高楼,没有了城郭,看到的只是一些以前在公园内才见得到的野兽动物。

天还是那么蓝,哦,感觉上比以前更要蓝一点。鸟儿在天空里自由的飞翔着,旷野中没有了那大煞风景的铁塔电杆,断垣残壁中生出了密密的杂草野树。
走了二天,没还没有找到一处有人家的地方。累了,他就原地在草地上休息一会,渴了,他没有见到河流,只有采摘野生的杂果子充饥解渴。二天里,只有累,没有睡意,夜晚他丝毫没有一点睡意,心想或许是在那洞**中睡得太久太多了缘故吧。
月夜,银白的亮光照射在大地,一片明亮无比;夜空是格外地清洁深邃,无边无际,没有一丝云采,没有一丝迷雾。他终于看到了几天所没有见到过的河流,内心的激动与兴奋让他紧跑着向河床奔去。喝够了水后,借着月光的反射,他看到了自已的样子,这是自已吗?长长的头发,杂乱脏污的胡子,这几天赶路所带上的尘土,确切地说,他现在看到的是一只大猩猩,一只极其龌龊的野生动物。“唉,怎么会这样啊,还好让我找到了河流,清洗一下再说吧,太久没有过与河水接触了。”
水很凉,试了下,没能下去,只有找一些象是布头之类的东西来擦身。低着头在月光下找了好一会也没有发现,最后在一处碎瓦砾上发现了一块好象是的东西。抽出来一看,不是布料,原来是一块很脏很旧的塑料薄膜,长长的约在四五米长。用手吧,看来只有用手在自已身上沫一下了。远处,亮光一闪,叫喊声中,火光乱飞,子弹横穿,细小的山石在爆炸中飞起,下雨似地砸向了四处。
天哪,这是什么地方?在打仗呢。走了二天也没有看到人,现在终于看到有人在打仗了。想必是人在打仗吧?他躲在大石后面看到,黑黑的似有二队人马在相互开火,子弹在乱石上飞跃,飞溅起一串串的火花。他生怕有无妄之灾加身,头在巨石下低得紧紧的。“好不容易才出了那个要命的山洞,还没有好好享受一番就让这流弹打死的话那岂非太冤了啊。”
有一队人影在向他移动靠过来,“天,这怎么办啊?我现在是个光者,得找东西包裹一下才好。”身子一动,手边的塑料薄膜在发响,有了,先用这破东西挡一下,只要看不见那玩意儿就行了。
约莫十几条人影向身边靠来,黑衣黑帽,脸上也画了一条条彩印,穿着与以前军队的迷彩服差不多,手持着有些象自动步枪类的东西,也有几个人拿着更大一点的武器,没见过,但肯定是某个特种部队的战士。什么年代?什么时候啊?在打仗呢,正是不巧。他将头埋进石缝中,不敢抬起来,生怕让这些人一枪给结束了,这是危险地段,没有什么好说的,谁来证明他是刚刚来到这个地方,证明他不是另一队的敌人啊?
“停止射击,她们跑了。”声音细尖,有些不象是男人的声音。
“哼,又跑了,这帮人不收拾干净以后真是烦呢。算了,明天再找吧。”说这话的肯定是这帮特种兵的领队。
“咦,这里有东西。”说这话的人是离他最近的一个人,枪架上的强光照射在他的背上。
领队走近他躲的那块大石,大声喝道:“不许动,起来。”十几道强光射在他身上。他略略地动了一下,慢慢地转身,还没到脸出来,这些人就在惊叫了,“大猩猩,猿人……”真要命,这辈子他从没想到过自已会变成了一只大猩猩。
“有些怪异,也不象是猩猩,队长,毙了吧。”话音一落,“卡卡”地拉枪栓的响声。
“别,别,饶命呀,我不是猩猩,我是人。”他急着开口,再不说话就完了,被人当成是只野兽打死岂不是太,太,那个了吗?
他慢慢地转过头去,眼睛被强光刺得睁不开来,话还是要说的,不说明可能就会没命了。“各位长官,我是一个流浪人,我不是你们的敌人,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队长背着月光,看不清脸色,但看得出眼光是盯在自已身上察看着,“你是人?不是猩猩?”这人说话也好笑,这猩猩能说话吗?
“我是一个流浪汉,从山里走过来的,走了二天了,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决不会是你的敌人,放了我吧。”他只有多说饶命的话,他不想这么随便地死掉。
领队点了下头,看得出,这人身上这么脏,没说假话。犹豫一下刚要说话,身旁一位队员轻声叫了起来:“天,这个人没有胸部,说话声这么粗……”
这队员的话没说完,其它几个人也在叫嚷,象是发现了一个新大陆似的。
“这是什么意思?不懂,没有胸的男人是很正常的事呀,就好象这盐是咸的一样那么正常。”他不知如何开口了。
领队用枪管触了一下他那包了好几圈的下身,“脱了。”很严厉,没有还价的余地。
把这刚才才裹上去的塑料薄膜一圈圈地拉了下来,那一蓬黑黑乱乱的杂草中,有一支大大的“热狗”垂头丧气地挂在那里晃悠着。
这帮特种部队的人都大吸一口冷气,倒退几步,异口同声地吐出一句话:“天啊,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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