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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马道:“我开始也这么问她,但她说,都考虑过了,已经把前期场所和相关保障工作都筹划了一遍。比如,房子,需要租个临街的门头,再租个距离不远的住宅单元,前者用来展示迎客,后者用来办事。”
“就是前店后厂。”老周概括道。
“再比如,派出所方面,她们村正好有个人就在那片当警察,一个电话打过去,说没问题,过几天请他们吃一顿就行,看大妹妹也不容易,其它费用就免了。”
“其实大妹妹也挺容易的,背后还有省城的黑社会呢。”老周继续埋汰。
老马啧一声,继续说:“最关键的还是小姐,她说你不知道,据说这些小姐们可难管了。你想这帮人,一个个都彻底没廉耻了,小兰说到底又跟黑社会不沾边,那你说用什么来约束她们?为此她倒还真挺头疼,一没经验不说,二也没那份心狠手辣呀。我只好给她出主意说,没关系,实在有谁不听话了,找你四哥去。”
老周意外的一瞪眼。老马开心大笑。
又碰一杯。
“这都什么社会,一出比一出更不靠谱。”老周道。
“我也觉着荒唐。从前那娟儿,看着还只是像个半拉鸡儿,如今这小兰,干脆就直接去养鸡了。”老马道。
“你不担心,她坐那门店里管理小姐的时候,来了客人会看不上小姐而非点她不可?”老周问。
“我也问过她,所以她说,自己不打算在门头上坐着,另找个中年妇女值班,监督小姐们的营业额。”老马道。
“那要这中年妇女也被这小姐给收买了呢?除非找她自己的亲戚过来,比如,她妈?”老周开始陷入周密推理。
“要不说小姐们难管就在这里。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次日,老周也回到了自己住处。
放下行囊,拿出二胡来放在窗台上。
打开电话拨李芸,关机。嗯?想不明白。
只好先通上一堆业务电话。
北京的事又得搁一段了。没办法,自己找的麻烦。
又有人找他帮忙启动些项目,无非是能成则成,兄弟间怎么都好说;不能成则罢,谁也不耽误谁什么。这要搁以往,他全都会答应下来,反正又没什么损失,顶多打几个电话呗。但眼下,他当即就婉言谢绝了。只是说自己最近有点忙,时间抽不出来,这不刚从北京回来,过几天又要外出,实在对不起实在对不起。但对方却挺执着,说你忙就忙着,但一定把兄弟这事给排上,然后忙完别的,头一个就考虑兄弟。一来二去,话又落到了比天还重的面子上。老周没辙,只好哼哼着答应下来,好像又欠下了一份人情。
然后半死不活的倒在床上昏睡一顿,醒来依旧没着没落。
再拨李芸,还是关机。
怎么了呢?莫非,打算就此消失掉了?让过去的两天,成为一场的彻底的大梦?
不想了。找人喝酒!娘的。
转眼间,王校长、老徐、小庞,加上老周,四大狗友俱已凑齐。主题太好找了,四哥赴京一路辛苦,接风洗尘。
席间,说起最近本地接连发生命案,当今的社会环境真个是骚动不宁。
话说有这么一位地产老板,素以舍得下本砸官员而著称,只要打算给谁送礼,就不会弄些三千五千的去丢人,出手至少六位数,确保震撼效果,必须将那主儿一下撂倒。结果,本地的几处黄金楼盘,也就皆为他所营造。但几天前,此人却失踪了。警方已全面介入,其家人扬言,只要能破案,费用绝不是问题。对此江湖上是有说法的,那就是,怎么才能让警方全力投入一桩案件呢?有道是:一是钱冲,二是路子横,三是民愤大,四是出人命。如今这案子,除了民愤还谈不上之外,起码也占两条半了(人命方面估计已是凶多吉少),那还不给他办成件大案要案!

在对此案的描述过程中,不时有人插进些相关花絮,譬如该老板家里如今就更乱了,许多位来自不同渠道类型的女人,正就自己的名份及权限问题展开昼夜不停的辩论陈词,堪称**迭起,猛料不断。这要说起来,还是大陆的新闻竞争太过温和了,否则本地每天的社会新闻版上,都该有极富可读性的大量轶闻。
又一重风景则是:近来最新一代富豪已开始浮出水面,那就是生于乡间、厮杀于旷野的一批矿主。
随着这几年矿产资源的价位飙升,许多采矿人也就在一夜间改变了自己的血统。话说有这么一位:数年前,不甚情愿的从别人手中接过一小矿,价款30万。断断续续采了一阵后,成天还打听有没人想要,随时打算小赚便出手。对上门来谈的人,开始报价为40万,买方便还价道,35,35吧。双方磨叽上几个来回,那边矿石却涨价了。买方赶紧上赶着答应道,40,俺买下了。矿主这边却不干了,连夜将价码抬到了80万。买方又还价道,70,70吧。再磨叽几回,矿石价又涨了。买方立马又上赶着扑过来,矿主却也变了卦,150!买方便似被倒霉催着,还是还价道:140,140可以了。如此这般,矿石价已从每吨数元涨到了数百元,这是何等沧海桑田的变幻!小矿的转让价也已水涨船高到了5000万。据说那买主还那儿有气无力的争面子呢:4800,4800咱就成交……
如今,这等矿主真个已视钱财如粪土。他们的典型营运模式为:每天在野外崩上几炮,将露天炸碎的石头铲起来拉走,便可进账上百万,甚至数百万。那么,有钱后干点嘛呀?还真挺让人犯愁。他们有的来到闹市中心,甩手投下大型练歌洗浴场所,就为自己玩个热闹,对每日进账多少毫不在意。也有的包下多个女人,每人一套房子住着,就为生儿子玩。至于贡献出这些女人的岳父们家里就更好说了,让人送过去几十万,顺带着问上俩字:行吧?便听那乡间老头连声叫道:行行行行行行行行。
就有一点不便,每到出门时,总要跟上一串保镖,少则两人,多则六至八位,黑压压一圈彪形大汉,这派头比市长也不差到那儿了。
可以想见,在眺望着这些时代楷模的身影时,小酒桌上该飘荡着多少感慨与唏嘘。
不过唏嘘到后来,却又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些有钱人也是挺累。可不嘛!该结论很快便得到连声响应,大家的心态转瞬间实现了微妙的平衡。
“来,喝!” 老徐代表大家发表了一番心里话,“那帮有大钱的,能有咱们这么自在吗?酒,想到哪喝到哪喝!炮,想找谁打找谁打!只要花点小钱,就都能简单实现。而且,还没他妈的贪官污吏来找咱麻烦,也没有黑社会的盯上咱绑票。而那些矿主就差远了,平常没事的时候,也就憋家里陪个小老婆造小孩,出门都怕撞上个亡命徒,跟他一命换一命。这是人过的日子吗?嗨哟,喝吧,各位哥哥兄弟们,不比不知道,原来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就是咱们这几个呀。”
呜呼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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