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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说好的宾馆门口,传说中的老马,正背着手,缓缓扫视着周围。
他生得白白净净,皮肤略松但并无肚腩。远远看到老周,他懒懒的笑笑,食指轻抬,指示停车的方向。
老周拎包走过来,老马转身便朝大堂走去,手指上晃悠个房卡。
“谁让你先给我开的?”老周赶在后面不满的说。
“这你跟我虚伪什么!”老马显得更不满,随即又说,“等晚上看情况,随时,可以再开一个。”
进了电梯。老周做张望状:“老百姓自己的故事,哪儿呢?”
“沃操,忒急了点吧?”老马表情严肃,“也这么大岁数了,还一点都不深沉,而且典型的重色轻友。”
老周点头,仿佛从此便开始耐起性子,任凭过门的随意折磨。
进了房间。老马扫视一下环境后说:“或者要不然,咱们一人一张床,各忙活各的?”
“那恐怕要以你的示范为主。”老周皱眉看着他,“而且话又说回来了,既然是你所谓良家妇女,咱总不能把人当小姐一样对待吧?”
“这你还用我教?你这种花花公子,又不是没引诱过良家妇女。”老马道。
“还不都是让你给带坏的。”老周道。
“哦!是这么说。”老马把刚拿出的手机又放回兜里,“那我及时改过吧,今晚的人儿,我就不约了。”
老周赶紧涎笑着过去给他倒杯水。
老马翻翻眼皮,拨通电话:“喂,娟儿啊,我哥们来了,等会儿下班以后,你就带你朋友一块来吃饭吧。对,还是咱们定情的那个宾馆,呵呵,多难忘啊。没事,他在洗手间呢,我跟你说悄悄话怎么能让别人听见呢?这几天想我了吧?都三天没见了,我可是吃饭都不香。好好,说正经的,我们六点后到餐厅,你们就直接到那儿去吧。好,再见,宝贝儿。”
合上电话,平静的白了老周一眼。老周说:“得上医院拔牙去,酸倒了。”
“中午没吃饭吧?”老马又问。
“当然没吃,不过早晨吃得晚,这会儿真不饿。”老周道,“而且,这时候插上一顿算怎么回事啊,晚上不就吃不动了?”
“没关系,咱们找个清静地方喝碗粥,先给你滋补一下。”
俩人来到一家休闲型粥店。此店24小时营业,经营范围包括茶点、咖啡、牛排、匹萨以及各色粥点,还有女孩在角落里不时弹点民乐或钢琴。看似大杂烩,却也自成一派。老周不禁赞不绝口:“到底是省会,太有文化了。”
他们要了两碗粥,几个小菜,一壶茶。慢慢吃喝着,同时交流些商业动向,以及某些昔日女孩的近期故事。这是惯例,任何不宜跟老婆交代的事,一见面都要主动汇报出来。
老周先说了下离婚的事。老马点头道,很好,终于低位建仓了。老周道,建什么仓,王校长说我这是反弹出货。老马笑道,从另一角度看就是建仓,你以低廉的分手费,重建起了一个未婚的身份,如今你这种题材的股票正逢牛市,你就持股待涨吧,可千万别被随便一点震仓的波动整理就给洗出去。
“哎,最近你怎么样?”老周转而反问,“你这家庭的软环境倒一直不错,甭管外面再怎么折腾,后院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回轮到老马苦笑了:“唉,谁过的日子谁知道。”
他与老婆分居已久,但关系上倒不像当初老周跟前妻那样势若寇仇。分居原因,也并非严重到发现了他什么**的地步,老马毕竟当过兵的人,在应该警惕的地方绝对能防得滴水不漏,这点曾让老周羡慕不已。而老婆不满他的地方,说来似乎可笑,用老马的话说就是,她对我的优点总是视而不见,对缺点却是无限放大,要不是我承受力比较强,恐怕早就让她给打击得失去生活信心了。老周对此无比惊奇,大睁着眼问,这就该分居呀?要这样的话,天下还有几对夫妻能睡到一张床上?但没辙,老马媳妇是小学教师,看谁都象应该管教的学生,眼里绝不揉沙子。

至于俩人尽管分居,却又一直不离婚的原因,早期据老马声称,也是不想伤害孩子的幼小心灵。实际原因恐怕是大家都懒,老婆既然不逼着了断,自己也没有梦中仙女急着迎娶,那就凑合着过一天算一天吧。结果到了今天,孩子都上大学了,他还是可以随时回家住,当然是各有自己的房间。
于是,此刻老周便好奇的问:“你们成天还一套房子里睡,就没个情绪波动的时候,凑到一张床上过?”
老马道:“情绪波动那是你们文化人的事,不过一张床上还真睡过一回。那天闺女从学校带了个女同学来家玩,晚上就住下了。我家的床位是这样,早年间两口子睡一张床,闺女睡一张床,小单间里还有张小床,平时放些杂物。如今都是我睡大床,老婆睡闺女的床。这天呢,闺女跟同学在一床睡,我要是睡在小单间里,需要临时费劲收拾不说,让闺女的同学看见,岂不也暴露了家庭**,让闺女没面子。所以,就跟老婆重温了一把同床异梦。”
老周道:“你可别说一晚上什么都没干。”
老马道:“还真干了,毕竟那种氛围下,没有死抗的理由。但过程让我很失望,尽管我也算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她却就是没啥配合以及反应。由此也可见,女人确实是感情的动物,不像男人,甭管喜不喜欢,情绪上来就能办。”
老周道:“这从科学上解释也很合理,女人正因为是被动接受的,所以才要挑挑拣拣,否则成天还不得忙死。而男人每干一次都是个大工程,需要有足够的能量储备,相当不容易,所以在选择范围不太广的前提下,对合作伙伴就不那么挑剔了,否则会能源浪费,亏待了自己。现代社会,能源多紧缺。”
老马勉强笑笑,仿佛别有沉重:“我这老婆呀,尽管不像你家孙丽那么泼,但她有一种,好象总在冷冷盯着你的劲儿。好象,你无论干了什么事,她都了如指掌,只是不屑一说,只是在等着看你能无耻到什么地步。所以,尽管见面也不会有什么吵闹,可我平日就是不想见她,哪怕在外面瞎找点事消磨时间,也懒得看她那张永远不变黄色的脸。”
两人都停了一会,老周又想起点什么,问道:“你就没想过,那次的睡一床上,不是你闺女故意导致的?”
老马不语。
“想想咱们跟你闺女这岁数的时候,什么事不懂?”老周继续说,“她难道事先不明白,带个同学到家里,会让你这老爸找不到住处?”
“还别说,”老马自语道,“不过那又怎么样呢?如今还不是该咋的还咋的了。”
“那不一样,有过一回跟没这一回,到了将来的关键时候,就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老周道。
老马垂下眼皮,“看来你倒还挺有经验。”
粥店内原本很静,没几个人在这会儿吃东西。忽然有阵声响传过来,定睛看去,却是一个女孩在弹琵琶。
那女孩真秀气,穿着姿态都跟画中人一样。老周不禁神思悠悠,想到了别处。老马则微合二目,不像在欣赏,倒像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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