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夏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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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
夏天来时,我们是朋友了。
夏天来时,你的家庭有了变故。
那天下着雨,收到信息时,我还在外地,下午准备返回。关于你的家我知之甚少,但是你们不是很好还是有所闻的。电话打过去时,你刚哭过,我一时无语,不知该如何安慰。
那样无奈的决择,也是刻骨蚀心的痛吧?
从外地回来的路上,一直下雨,心很沉很沉。在那个时刻,你是最需要朋友在身边的吧?
第二天,有事叫你帮忙,我们在一起,但没有时间多说什么。如果不是有事我是想陪你去三峰山的,没有去。送走了他们,我们坐在广场边,你没有说什么,只是很难过。
你从始至终都没说过她什么不好,即使后来你也很少说。除了很深的爱,还有一个男人应有的深情和宽容。这让我很感动,很少有人做到这样。几十年的生活总是有念想的,分开了又何必相互中伤,不如路人,没有意思。
五月你去了港澳
六月我在武汉
夏天很长,夏夜却是很短的,关于夏天的记忆是随手可寻的。
夏夜很温柔,夏夜我们大多很晚才睡。
然而洪山公园是第一次在一起。那些天出差的我身体不适,临结束时你要过来接我。我不许,你还是坚持要来。
陌生的城市,来往的车辆人群,闪烁的路灯下你出现时,我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很温暖。很感动,那一刻。没有拥抱,没有握手,只是很随意的顺着路往前走。
夜色下洪山公园里有很多人,忙碌了一天的人们大多在那里聊天,乘凉,休息。我们坐在石凳上,说着分别后发生的一些事。你是放下从外地回来的朋友在家里特意过来接我的。夜里很凉,我不敢久坐,那天你没有吃饭,我也没有问。
第二天中午我终于忙完了,你一直都在等我。过去时,很热,我是想去你那里休息的。晚上还想陪你去外滩,我并没有忘,那时的你心情不好,是需要人好好陪的。我也很想陪你,陪你去很远的地方,比如你说的九寨沟。即使不能去远方,,我也想在那里陪你。在外滩,我跟你说过我被迫收到红色玫瑰的外滩。那里很适合坐一个晚上。两个人静静的,没有打扰。
很意外,你退房了。我们不得不去医院,那时我正病着。从医院里出来,我被我的病弄得一团糟,唯有想回来。我是个自制力很差的人,从那次你就可以知道。
夏夜最美的地方,是江堤。第一次去的时候,刚刚送走你的朋友。你最好的朋友,从深圳赶回来陪你过节的。你们在一起形影相随很多天,冲谈了你的许多失落。走了,你会一时无法适应。那天去送的还有我。所以晚上,我想陪你,我们去了江堤上。
凉爽的风,夜暮苍茫下的远山,对岸若隐若现的灯火,滔滔江上悠悠的船只,随风轻轻舞动的杨柳,空中飞来飞去的蚊子,我说着很远的诗词,夜色,很美,很静。
那时我不敢有很多的忧伤,也不知如何宽慰你,其实我从不会安慰别人,我们什么都不提,只说些最好玩的话。不知你有没有如我想象的那样开心着。
坐到夜深,你才送我回去。你后来用"浪漫"来形容那个夜晚,我不敢认同。这个词一般只适合恋人们用。虽然那晚也有风月,与我们无关。我们只是朋友。
朋友,真的是一个很好的词,可以包罗万象又很亲切的词,初次见面的人也可以如此称呼。你的朋友很多,各种各样的,工作上的,生意往来的,单位的,吃饭的,喝酒的,聊天的,玩耍的。很多很多.哪里都有,随处可寻。你人缘好。

但你说你最好的朋友是他,他也是这么说的。
但是我却不同如你。我的朋友很少,同学都在天南地北,家乡又在别地。除了工作上的很少有别的人认识,加上我的性格也不是很好,喜静,所以很少。少到有时候想找个人说说心事都很难,少到拿起电话常常无人可以拔的。很可怜吧!你却不相信。
对于朋友,我还有很苛刻的要求。我认为朋友,是要有心灵相交的,那种很纯洁,很真诚的,虽然我也称很多人为朋友,但是那些人都是认识而已。有很多人,你认识很多年,还是很陌生的。这就更少了。
你曾经称兄妹,如果不是亲兄妹,哥哥妹妹的叫起来到底有一种暧昧的味道。不喜欢。
你说知己,高山流水遇知音,那应是很难得的吧!我以为称得上知已的,应是两个心灵相通的人。两个人会彼此包容,相互理解,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话,都会懂。最重要的是,在对方面前,你会是最本色的自己,轻松自在,无须伪装,无须掩饰。不论相隔多远,分开多久,想起时都是温暖,见面时都是亲切,在一起时却很淡然。不知道,反正很难说,只觉得很圣洁,有时你就会给我那种感觉。但是我知道,我却没有给你这种感觉。
我还是把我们当作朋友,朋友多好。可远可近,可浓可淡可亲可疏,可合可散,不会象熟人那样有时会没话找话,那么客气,不会象恋人那样最终会有伤痛。近了远了都很正常,离了散了也没什么。真的很好。
你后来还说情人。这也是异性之间的一种关系,是最为庸俗的一种,也是现今比较当道的一种。但是我也不喜欢。这种关系究竟有多少爱情的成份?想必你我都清楚。且不说它是一种对爱情的亵渎。只说它对于我来说,我是最不适合的。你们男人玩得起,很多女人也玩得起,而我玩不起,我不是那种会玩的人。对于任何一段感情,我都是很愚蠢的全部投入。如果两个人最终不能在一起,那最终受伤害的就会是女人。这是很明显的。在那样的迷失里,除了对自身的伤害,再不会给我带来什么,那样的快乐也是隐痛。
今生,我不会,那样伤害自己。
后来我们数次去过那里,在夜里,很深的夜里,在白天,在大桥下,秋天冬天,两个人,独自一个人,很多次。
我想你还是会记得夏夜的。在我们这儿最高处,有一个夜里,你把我弄丢了呢!
我再去那里的时候,就会想起那天夜里,独自一个人走在那条路上,象曾经的一个梦境,沉沉的夜色象一大块黑布把整个天地都遮住了,好象要把我淹没了似的。特别特别的静,自己的脚步声一下一下的,很重很重。黑幕里,那点点灯火,好像好高好远啊,都走不上去了。
当然那里的夜晚是最美的。第二天天气变好了,正是六月中,一轮皓月当空,柔软的月光轻轻的抚摸着我们,近近的青山在月色下分外妖娆,涓涓的溪流如泣似诉,温柔而清凉的风亲吻着我们,清冷的石凳。回望清风明月里,空旷,幽深,似一幅画。很洁净的山水画。我们坐在画里,缓缓的低诉。
那是最美的一个夜晚,后来我常常想起。
象我一样对于夏夜,你会不会也偶尔怀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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