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大佬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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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了,要出大事了。
看到锦衣卫御林军扬州守备军甚至有些没有任何官服在身的精魄汉子一脸紧张的四下而出,熟知历史走向的穿越男知道正德或许已经溺死了。可是并不是穿越人士的一部分人精也看出了事情的紧急与肃杀。
当扬州福王朱厚衍从宴席上的宽厚王爷变身扬州守备朱指挥出来下达任何人都不得四处走动否则格杀勿论的时候,聪明人就感觉到了事态的紧急,再加上与江彬领导的锦衣卫御林军形同死敌的东厂番子一改往日隐恻偷窥的形象明目张胆的站出来,手拿绣春刀,三三两两四下而动,就是柳正扬也目瞪口咧:“公子,这是……”
6炳看着时而隐没事儿聚商量的锦衣卫探子和东厂番子,嘿嘿一笑,并不言语,半晌才道:“缇骑猛如虎,番子似狼酷。诚不我欺也!嘿嘿。”
长期以来,6炳都是向着一个方向前进的,那就是一如史上最牛叉的三公——集太师太傅太保于一身的大明最强锦衣卫指挥使。
而现在一声令下,缇骑,厂卫,番子,御林军,还有隐藏在暗处的别种身份的探子,精诚合作,肃杀气势,其中威严,岂是用笔墨能形容的。
事实上,历史上的6炳的牛叉,只在史书上记载着他是史上唯一的在活着的时候就被授予三公称号的锦衣卫指挥使。但是还有没记载的比如他是文武双全的牛人:前文说过,比明代科举更难考的是武举,那是要求不但精通四书五经,更为重要的是弓马娴熟韬略过人才行。不巧的是打折后六百年起的世家出来的子弟6炳就是这样一个牛人。并且6炳由于出身的显赫,再加上跟嘉靖皇帝是小,所以仕途之路起点较一般人要高得多,一开始就授的是实授锦衣卫百户,几乎是十几年间一马平川直上青云做到严嵩的瘸腿儿子严世藩所说的“天下,三人而已”的其中一位。
对此,穿越男十分向往,当然任何一位穿越人士都是以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为目标的,而宅了二十年有余的某男更是如此。
当然,这只是6炳的一厢情愿而已。他不知道或者说他并不清楚低调到能以托病在床的兴献王是多么的可怕,并且将他已然列为不能用则弃之的棋子了。如果历史一如既往的向前展,那么他的命运就可想而知了。
就在正德大肆设宴款待群贤的时候,一顶青绿色的轿子悄悄的进了扬州城。
扬州城的守卫这几天也算是日夜操练,或者说被操练,加班加点的换防守卫,虽然没有得以拱卫御驾,但是到底还是有了一些眼力见和一些不俗的反应。至少,看见这样的一顶青绿色的轿子并不像往常似的一拥而上征收进城税,当然轿子后面的六七个气势迥异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健硕汉子虽然有那么一些震慑力,但不足以阻挡他们成为执法严格的扬州城卫的自尊。
众人大气不敢出,待那一行人走远了,有人就咽了咽唾沫,低声问道:“什么人啊?俺怎么看着像皇上身边的御林军?”
御林军这几天在扬州城一点都不值钱,尤其是刚刚送走圣驾出游的时候,城卫军当然看得一清二楚,除过盔甲明亮,身子稍微高挑一些,也在木有什么特别之处。当然这是城卫军心里的想法。
其中有个新来的壮汉,眼睛一直盯着那一行人远去,听了这话,脸色一变,嘿嘿一笑,低声道:“也许吧。这几天扬州城咱也见识了不少,嘿嘿,这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众人一想,也对,这几天圣驾在扬州,就是往常只可听不可见得御史尚书都见了好几个了,何况这样一顶轿子。
众人便都开始认真值班,不再想着其他,尤其是知府大人说了,待圣驾走了,每人五两银子。五两银子啊,都可以包一个过气的扬州瘦马了。
那顶青绿色轿子一路疾行,进城之后七拐八拐径直进了一所青瓦白墙的百年摸样的小院。
轿帘一掀,出来一个面色红润的老者,老者身材不算高大,可顾盼见威严异常,一看就是旧居上位的人物。
老者四下看了看,点点头,有低声吩咐道:“请杨先生来。”
身边的一位壮汉领命而去。
老者对着天色看了看,对旁边的亲随道:“什么时辰了?”
亲随看了一眼天色,低声道:“巳时二刻了。”
老者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低语道:“怕是已经开始了……”
亲随有些不明白,或者说他一直不明白,这位国之重臣朝堂上的顶梁柱为什么这个时候离了京城赶来扬州。不过,他虽然不懂,可作为老者三十几年的亲随,不懂不问这点道理还是知晓的,尤其是老者不说的时候。
老者看了看天色,眉头紧皱,长叹一声,却又似乎将满腹愁绪一扫而空,重新换上了威武自重顾盼权高的姿态。
进了正厅,早有人泡好茶放在太师椅的茶几上。不过,老者似乎没有看到,径直走了几步,碰到一面挂着北魏时期的序跋。
看着下主人的题序,老者会心一笑,摇了摇头。
……
在一处秘密的场所,6松陪着那位面目矍铄官威生重由兴献王亲自安排要热情招待的老人,心里震惊不已。
早在6炳火烧普渡庵之前,6松6炳父子间就有过一次不成功也不隆重的谈话。不过既是不成功不隆重,6松依然坚信6炳确然成为兴献王口中的“文和之谋,奉孝之姿”了。要知道,那位低调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兴献王曾说过他一生中最为得意的事不是偷天,而是让小小年纪的朱厚璁熟读《三国志》。由此可见,历经蜀魏西晋三朝的史学家陈寿所著《三国志》在兴献王心目中的地位。并且将某穿越男给出“文和之谋,奉孝之姿”的评语,那是已然将6炳钉死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了,哦,不,是兴献王的心中了。要知道贾文和号称三国第一“毒士”,郭奉孝更是号称三国第一“鬼才”,这二位的结合体就是查克拉爆满的绝世之姿,当然重点在后面的“奉孝之姿”,这话简直就是告诉6炳,小子,识相点,不然让你和郭奉孝一样英年早逝。
6炳当然不知道在他心目中已然成为一代绝世老妖的兴献王这么看起他,但是他以熟知历史走向为前提,以亲身参与历史为基础,以吓破胆离家出走为代价才能拨开盖在历史身上的遮羞布,知晓历史上不曾提及的安6兴献王爷是多么的大智近妖多么的风骚逞凶,甚至于让他知晓了正德嘉靖年间最大的秘密。
这当然不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肯定不会再穿越回去在史书上写下这段辛谜。他只想活下去,好好活下去,不被人欺当然有时候能欺负人就行。可看兴献王的意图,明显不是让6炳风骚的过个小日子。所以6炳曾希望6松能给兴献王传个话或者求个请什么的,可是面显得一切以恢复平胡6氏家族六百年荣誉为目标的6松觉得这个就是他的康庄大道,自古至今,从龙拥驾之功大似天,岂是6炳三言两语就要打退堂鼓的!

因此,儿子坚决不干,父子坚决要干。当然话不投机谈不拢了。6松当然没敢拿出作为父亲的架子甚至没有以父亲的口吻来谈,他学着兴献王教的法子跟儿子来了个求贤若渴的交流,岂料6炳并不是兴献王口中的出同龄人的神童天才,并不是要求长辈垂青得以表现表现的毛孩子。
本着双方坦诚的态度,6炳仔细的给6松分析了一二,并且指出,当政者权谋之术,当是青楼楚馆之子,逢场作戏那叫一个顺溜,利益最重那是根本,卸磨杀驴过河拆桥那是必须滴,恩威并重维护权益,这个就叫不出则已一出必见血的“温柔之刀”,杀人那叫一个快,正是细雨绵绵雷霆万钧,将一切轰杀之渣的不二法门。
当初,6松心里气愤至极,听了6炳这话更是脸色涨紫,幸亏6炳逃得快,若不然就将6炳轰杀之渣了。
可是现在,就在这个房间里,6松才真切的感受到6炳的话是多么的可怕。是的,就是可怕。
眼前的这位京城来的大佬,听了正德落水的情况之后,沉思半晌,轻飘飘的丢出一句:“大善!不若如此,却是多费些手脚了,那时,见血了怕是冲撞了6大人了,却是不好。”
6松听了此话,脸色大变,竟是一会儿间额头上冷汗直流了。
他当然明白,老人说这话的意思。
他是兴献王派来的,说的更清楚一些,他就是兴献王在明处的全权代表,看似风光无限,可是自从来到扬州见到这位爷6松就知道他读的书是够了,可看的天地却是太小了,根本不够人家看的。稍有不慎,那就是身死异乡不知踪迹的悬案了。而这位爷说的更加可怕,见血,见谁的血,怎么见,他岂能不明白!
6炳果然说的对啊,上位者,温柔如刀,刀刀见血!
老人不置可否的看了看6松,笑道:“6大人,看你神情不安,可是为令郎担忧?”
6松颤声道:“大人,卑职确实为不孝子有些揪心。家中老母实为看重犬子,卑职离家时,家母曾嘱托要将犬子带回去,松此时心惊不已,不知可容卑职告退?”
老人笑着道:“唔。其实吧,老朽在京中就有耳闻,令郎聪颖异常,实为天纵之资,若不是场合不对,老朽倒是想见一见令郎。这样吧,晚些时候,你再来,我送一样东西给他,也算是归正他一二。”
6松知道他不能拒绝,只得应了,看老人点头才退了出来,抹了抹头上的汗,迅离去。
老人看着6松退下,低声对旁边一直不语的人道:“此人倒是心志坚忍,终究格局太小了,却是耽误了。”
那人却是不接,嘿嘿一笑,问道:“安66炳?咱家也是略有耳闻。嘿嘿,老阁老,杨阁老那边也来人了。”
老人一笑,倒也不惊讶,低声道:“怕是老熟人吧?”
听了此言,那位自称“咱家”的人笑的更加欢畅了:“正是那人。嘿嘿,咱家倒是想见他一见,可是人家还在为十几年的事不忿,咱家倒是碰了个钉子。那位指名要见老阁老您呐。”
那位老阁老闻言,一怔,笑骂道:“嘿,这老头儿,心气儿倒不小嘛!好,十几年了,趁着这个机会见上一见也是好的,不然他恐怕真的闭不上眼睛吧!”
旁边那人笑得更加大声,半晌才向老阁老竖了一个大拇指。
……
6炳瞅着这约法透出诡秘的场景,心里一上一下的,毛骨都束起了。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柳正扬心里都凉了。
正德过去到江彬安排的那地方钓鱼不久,锦衣卫,御林军都如临大敌,刚开始还是将众人三五人一群围而不攻,手握刀柄死死的盯着众人,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现在竟是抽出绣春刀,长枪竖起遥遥指向众人。
6炳柳正扬两人不知不觉被两个御林军汉子将一伙官家妇女围了起来。
6炳心里着急,面上不露声色,低着头悄悄合计。看这架势,正德怕真的生死不知了。很可能众位御林军与锦衣卫甚至是张永的东厂番子都接到某些命令了,并且这里,就在这里怕是有几位大能人在暗中布局甚至操纵。因为事突然,但是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有锦衣卫模样的汉子过来了,“锦衣缇骑吃人,东厂番子丧尸”并不是说着玩儿的,这些人一亮身,绣春刀寒光闪闪,番子铁锁鲜血斑斑,就是小妾当面被人轮了也要忍着,何况是不知道的原因。
6炳推测的此地有人熟知兵法韬略并且有着突事件应急应变能力不错的好手,不知道的还以为大明朝这个时代还有如此能手,可是6炳知道,并不是好手的作用,而是他们早就预料到这个场面了,甚至这个场景怕是模拟演示过好多遍的。要知道,哪怕是再好的应变能力也不会比不上这种令人生畏的布局了。
这些御林军锦衣缇骑东厂番子怕是接到同一组命令了,他们并不是将人围起来一句话不说就戳死,而是紧紧盯着,将一群群人慢慢的带到船上看管起来,当然遇到不长眼的,二话不说,几枪上前大捅而特捅,6炳估计就是柳正扬这类的江湖高手遇上这种打法,绝对被戳几个窟窿。
被众位御林军锦衣卫汉子拿枪指着,6炳旁边的一位蒙着青纱的官家小姐怕是被吓得要昏死过去了,6炳在边上听的分明,这位小姐已然呼吸急促,并且带有生硬的感觉了,6炳赶忙上前扶住。那位小姐已然被吓得走都不会走了,6炳冲神情严肃的几位锦衣卫汉子苦笑,低声道:“众位官爷,内子体弱,受了风寒,对不住了,对不住了。”
6炳这几个月来,神态大变,再加上略有些气节,早已看不出小孩模样,只觉得是哪家的公子少爷,那几位御林军汉子神情略有放松,但仍是低声道:“官爷劝你们莫要生事,只要略微挨上片刻,回到城中就好。快快走吧!”
6炳看了看那人,知道那人是好心,便不再言语,只得强行扶住那小姐走到岸边,过了一大帮锦衣卫缇骑御林军的检查,这才上了船。
进了船舱,就见里面具是软脚虾,大都软软的围坐在两遍,男左女右,中间有至少三十名锦衣卫虎狼汉子看管。
扶着那小姐刚进去,为的锦衣卫冷冷的瞥了一眼他,指了指右边,又指了指左边。6炳明白,将那小姐扶着坐到左边,他才轻手轻脚的在那些锦衣缇骑的注视下坐到右边。
当然,众位缇骑汉子心里想的这小白脸对自家老婆倒是不错。他们就这一会儿的时间,看多了爷们儿的怂包样儿。
6炳倒是没有顾得上这个,主要是他那会儿看见柳正扬轻轻对他指了指那位蒙着青纱的官家小姐,6炳便顺手扶了她一把。
这会儿,他做到柳正扬身边,正准备问一问到底怎么回事儿来,就感觉船身一斜,舱门口一暗,就听见有人问道:“6公子?6公子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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