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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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穿成这样躲在树上,还发出怪叫,这麽晚了,想吓谁啊。’
‘呃,’我看著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麽。而且,像我这样穿著白色的里衣大半夜在这麽阴森森的王府里坐在树上乱晃,好像也确实有点吓人。
於是我温柔的一笑,一个翻身,金钩倒挂著吊在树上,下一刻就轻轻跃下。
本来是想以一个极为漂亮的姿势落到他的面前的,我却因为一时忘形,忘了自己身处多高,落地的时候一下没控制住,啪的一声就摔在了地上。
迅速的从地上爬起来,本来就被割了几道口的手这下又被磨破了,我疼得直有些龇牙咧嘴,难道这是上天给我的考验?不过,让我在未来媳妇面前这样丢脸,也实在太不仁道了吧。
‘怎麽了?’朱瞻景惊诧的看著我在瞬间从坐在树上再到趴在地上最後又立在他面前的一连串姿势流畅的变换。
‘没什麽,我只是晚上睡不著出来透透气,怎麽,你也睡不著?’我将手背在身後,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快从这麽丢面子的现场逃走,再去找点水把手上沾满了泥的伤口洗洗。
‘不过,’我装模作样的转了转脑袋,四下看了看,‘现在,我好像是透够气了,也该回去了,你自己继续慢慢逛,我就不陪了。’说完,我利落一个转身,想跑,却不想一下被他拽住了,‘啊呀呀。’我叫了出来,一下甩开他,‘好痛。’这个家夥,前不抓後不抓,偏偏挑这节骨眼抓,而且左不抓右不抓,还就抓住了我的手。
‘你的手,伤了?’他皱了皱眉,‘先到我屋里去吧,还有一盆新打的水我还没用,先把伤口洗洗。’
‘好啊。’既然被知道了,就没什麽好躲得了,我大摇大摆得跟著他去到西院。
‘不过,你抓我的手干嘛啊?’
‘没什麽,只是刚才想叫你等一下的,没想到你说完就跑。’
‘叫我等一下?做什麽?’
‘听瑞华说,你好象有些生气,所以我。。。後来我也仔细一想,你这次能主动提出来帮忙,倒也真的是件希奇的事。。’然後他停了一下,看了看我,我看著他。他一挑眉毛,又看了看我,我奇怪的看著他,一时没搞懂他在做什麽,便冲他眨了眨眼睛,继续保持微笑,他惊了惊,顿了几下,最後还是忍不住地说:‘你该不是摔著了脑袋吧?’
‘呃?’这家夥,我收起笑脸,‘没摔坏脑袋还能相信你跟你走?和你一起这麽久,又不是不知道你是什麽人?’我起先这麽温柔的对他还不行?偏偏要让我跟他抬杠?还真。。。说句实话,听他先前那句话,我就有些不悦了,我当然知道我是远比不上二师兄了,也知道依他一根筋的神经,自然对我二师兄是不可能轻易放弃,不过他这样老不断的提起,这不是在打击我的自信心吗?著实可恶。其实,我也早已怀疑我的脑袋说不定很早就已经坏掉了,以前我还发誓过决不娶一个傻子进门的,现在怎麽越活越没有原则了?
‘你。。。’他停住了,有些恼怒的看著我,一脸好心不得好报的怨样。
嗯。。。不对阿,我忽的想起来我不是才决定要好好的温柔的待他、从头开始的吗?怎麽这下就忘了?我慌忙暗地吐了吐舌头,赶紧满脸堆笑,不知是否还来得及,‘兄弟,我跟你开玩笑的,不要生气了。’然後我将磨破的手举到他的眼前,装出一付可怜兮兮的样子,‘再不处理的话,我的手可真的要废了,你也不想让我以後就这样赖上我三师兄一辈子吧,是他带我出来的,出了什麽事,他自然要对我负责了。’
‘走吧。’他的语气还是颇为恶狠狠的,不过表情嘛,就好像已经大大的缓和了下来。
嗯。。我再说句实话吧,朱瞻景这个人虽说平日里凶巴巴,但有些时候还真的是很温柔的。看他细心为我清洗伤口的模样,我突然有些感动,要知道在我们门,跌撞受伤不过是经常的事,像这种小伤,压根不会有人把它当回事,而现在这种情况,虽然他也许只是为著我二师兄,但也已让我颇会有种暖意融融的温馨感觉了。
‘你。。。就这样也能从树上摔下来,我当初竟然会上你的当,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有够丢脸的。’朱瞻景摇著头将我的手擦干,把水端到一边去。
‘你是在自言自语?有你这样当著我的面说我坏话的吗?’我才刚刚被感动的一颗心还没有来得及有什麽反应,立刻又这样被无情的打击了,於是我有些抑郁,看了看洗净的伤口,站起身来就想走人。

‘呃,你等一等。’
‘你要干什麽?’我瞪大了眼睛看著他拿了一白瓷瓶药和一大堆纱布走了过来。
‘帮你包扎起来阿,你不想早点好吗?’
‘什麽?’我颇为不信的瞅著他,就这种小伤也要包起来?能好得快才有鬼了呢,我可是疗伤这方面的高手。他该不是装傻伺机报复吧?
‘怎麽了?’他坐下来,还真的开始动手起来了。
我龇了龇牙,‘没什麽。’一闻著药味,不用看也知道是生皮用的月白珍珠散,它涂上去还真有点痛,不过,想来他平日里也一定无聊的紧,那。。今天我就豁出去了,扮傻让他耍弄一回吧,也算是为一个新的开始作出些牺牲了,反正他也不心疼这药。
‘你这满手的伤,怕不全是摔出来的吧。’
‘呃?喔,还有被葵条割的。’我目不转睛的盯著他的一举一动,很温柔,不太像是耍著我玩,对了,他好歹也算是个郡王阿,以前肯定是被百般照顾长大的,又不像我们。
‘那,这麽说来,那只蚱蜢是你做的?’他抬起头来看了看我。
‘什麽?’
‘就是王焕手中的那只。’
‘喔,是啊,呃?你竟然认得出那是只蚱蜢阿。’
‘我小时候也跟著宁王算是到过很多地方的,当然见过了。’他淡淡地笑了一下,‘只不过从来也没买来玩过就是了。’
‘这样阿。’我看著他,有些沈默。
‘其实,有些时候,我觉得你好像有很熟的样子,’
‘嗯?’我出了一声,同时在心里道,都一起骂来整去的两三个月了,还能不熟悉?简直就是废话。
‘很像。。嗯。。不过。。’
咦?什麽很像又不过的?我的兴趣有些起来了,要知道如果能洞悉我在他心目中是什麽的一个模样和位置,那对於以後的发展就一定会事倍功半,‘很像什麽?’我凑了过去,按耐住心中的好奇,尽力装著平静的问道。
他抬起头来,看到我笑的很是温柔,竟忽的露出一脸怪相,然後很不客气的道:‘很像夜叉,不过现在不像了,现在你比那夜叉还吓人。’说完就把我的手丢还给我,‘好了,包好了,赶快拿走吧。’
‘切,我要是夜叉的话,你这样的山妖水怪的还能在这里猖狂?’我嘟囔著站起身来,不讲就不讲罢了,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以後的路再漫长些,再曲折些,再艰难些,但前途一定是光明的,革命也一定是会胜利的。我重新坚定信念,在被他赶出门之前,还不忘对他道了声谢,接著在出门之後,就当我正想为他关上房门时,一抬手,竟发现我的手被他包成了两只熊掌,这小子,这下我是彻底肯定了,绝对是对我进行携私报复。
愤愤的回屋,被惊醒的三师兄诧异的看著我:‘你怎麽出去上个茅厕也要这麽久,还弄了这。。。’他盯著我的手。
‘这两只熊掌?’我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被蜂子扎的。’
‘嗯?以前也没见你喜欢蜂蜜到要去捣蜂窝的地步阿?’三师兄开始笑了起来,‘不过,这形状倒还包的蛮细的,谁干的?’
这种形象果然是很丢脸,於是我一下扑倒在床上,侧著脸幽怨的看著三师兄,闷声闷气地说:‘我这算不算是牺牲色相,博得了佳人一笑?’
‘你这小鬼头,说什麽呢。’三师兄狠狠的一掐我的脸,‘早些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然後他拍拍我的头,为我盖上了被子。
第二天,我很早就神清气爽的爬起来,躲过众人的耳目,连早饭都没吃,就飞快的拉了王焕出门。藏在一处冷清的街巷里,这才叫王焕帮我将两手的纱布给拆去了。
‘你的手伤了?’王焕一边拆,一边关切地问道。
‘没有,’我拍拍头,四下打望著,还好,没人,‘不过,这件事嘛,说来话就长了,也没什麽意思,不提也罢。’
我用牙将最後一层纱布撕咬开了,再将那两团纱布卷巴卷巴,扔到角落里了事。
‘这下就好了。’我吁了一口气,笑著看看伤处已经结疤的手,还真是好的快些。‘我们还是去逛逛吧。不过,你知道哪里有卖那种竹编的蚱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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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俺又回来了,前些日子都没有写文,主要是没电啊,现在好了,只是网还没有通,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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