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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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恶女人,
我愤愤地坐在三年来我一直用于修身养性的山顶大平台上思考着,
我不过是向她求婚而已,她竟然对我说:
‘就你,也向我求婚?也不自己。。打盆水照照(我绝对相信她本来要说的是,也不自己撒泡尿来照照,这个假斯文的女人)自己什么模样。你瞧瞧你自个儿,一,没有大师兄的英俊潇洒,武功高强;二,没有二师兄的聪明机智,博学多才;三,没有三师兄的眉清目秀,温文儒雅;你说你凭什么娶我啊?拜托,表哥,就算再不济,你也总应该有那么点自知之明吧,不要总仗着自己是师傅唯一的儿子就可以要求这要求那的,我老实告诉你,要我嫁你啊,下辈子都别想。’
瞧一瞧,多毒的女人啊,我虽然也知道自己的相貌普普通通,资质也平平常常,混在人群中要找我就像大海捞针一般,虽然绝对是一块干暗探的上等佳料,但无奈虎落平阳,目前属于那种娘不疼、舅不爱、身不残、志不坚的状态,但是,我告诉你,周缤芹,别以为你自己是重剑门中唯一的女弟子就真拿自己当一块宝一朵花,我早就看出来你对三个师兄垂涎已久,只是无奈限于礼教不能一并通吃,因而对于该向哪个师兄痛下杀手的问题烦恼已久,所以才会有我今天上午的求婚一着的。也不想想,长久以来大师兄一直频繁下山,你就真当他是去行侠仗义了,白痴,他是去会他的俏娇娘了,我还见过呢,长得是明眸皓齿、娇艳动人,哪像你,男不男,女不女的;至于二师兄嘛,你也知道他天生就比别人多开了一窍,就他那么聪明的人儿,能看上你嘛?你根本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辈子就别妄想了;说到三师兄,那就更不适合你了,他长得那么。。嗯,怎么说呢,皮肤比你白,眉眼比你俊,性情比你柔,你们站在一起,那能看吗?能给人看吗?肯定任谁见了都要说这两人是怎么回事,怎么明明是新娘却穿着男装,而那个矮不拉叽的新郎却恬不知耻的穿着女装招摇过市?这不摆明了要丢我们重剑门的脸吗?所以,一来为我们重剑门除害,二来因为我姨和姨夫在世之时也带我不薄,权当还债了,所以才一大早强装着兴致勃勃地样子向你求婚的,没想到我的一片好心全当了驴肝肺,被你这个母夜叉一顿羞辱,切,也不想想,你选了我也不用整天为嫁谁的事情考虑来考虑去了吗?小心像我老爹一样掉光了头发,不过事以至此,你也就别想我还会再娶你了,哼,你跪下来求我,我也不干了,娶你?我还要活不要活了。
当然,我今天之所以向缤芹求婚(真不知道我的脑袋在想出这个馊主意的时候是不是锈窦了),还有另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我对现在的生活又厌倦了,想换换新的。
我这个人,别的爱好没有,就是对自己比较的苛求,对那种一成不变的生活模式是深恶痛绝,所以每过几年,我就必然要换一换自己在别人心目中的形象。
记得我一到五岁的时候,由于那时的自我意识还没有完全建立起来,所以一直在母亲怀抱里充当着一个乖宝宝的形象,这段历史由于一向被我深以为耻,所以不提也罢。
六岁的时候,由于我已经从身为重剑门掌门的老爸那里习得了一些武功,本着物以至用的原则,就顺水推舟的当了一个恶霸,于是常偷下山去对那芜野城中的小孩们大打出手,对他们手中的东西也强取豪夺,充分体现我这个恶霸的高大形象,极力发扬我的处事原则,那就是:不管你是做什么的,都要做到彻彻底底,尽职尽责,完成你作为一个什么什么的至高境界。当然那时候我也曾想招一个当下手的小弟,而且也曾碰到过一个,可是,无奈他实在是太笨了,笨到我对于他是一个人的这个事实都觉得不好意思,真不知他的父母是怎样的大肚能容而不把他直接掐死以绝后患的。
初遇到他的时候,应该是在我七岁时已经在城中打响了一定知名度的期间。有一天,我正在河边烤鱼吃,他一身金光闪闪的出现在我的面前,瞪着眼睛看着我和我手上的鱼,那时的我正身手熟练的将还没有到火候的鱼麻利的在热度恰到好处的火上翻来翻去,一边在力争达到外焦里嫩,还保留有鲜鱼美味的汁液的同时,一边把他全身上上下下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通通透透,只见他头上别的是上等的云纹玉簪,颈上挂的是纯金的长命锁,身上穿的是绣金的淡黄色丝绸质地的外长衫,腰间系的是镏金的黑色腰带再加上白色雕龙玉佩,只不过脚上蹬了一双沾满了泥土的靴子,虽然这有点折损形象,但我还是咽了口口水,在心里对自己说,‘乖乖,这个家伙可真是了得。’于是当即决定将这位金光闪闪的人物收入麾下,而且想做就做,该出手时我决不手软。在作下这个重大决定之后,我招招手,让他过来,将烤好的鱼分了一半给这小子,看着他毫不客气的吃得稀里哗啦,我清了清嗓子,
‘喂,小孩儿,你今年几岁了?’
‘恩。。8岁。。’
‘咦,比我大。’
这小子竟然比我还大一岁,我有些犹豫了,我要招的是一个小弟,他竟然比我还大,那叫谁大哥呢,开玩笑,我后悔了,早知道就应该先问清楚情况的,白白浪费了我的鱼,损失惨重,于是我对这个金光闪闪的小子立即失去了兴趣,站起身来,拍拍**想走人。
而那个家伙却似乎压根儿不知道自己已经捡了一个天大的便宜,竟然还想得寸进尺,在吃完了由我辛辛苦苦抓来又费神费力烤好的鱼后,一抹嘴,开口了,
‘喂,你先别走,你叫什么名字啊?’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的语气中一点也不像其他小孩那样带有敬畏的感情,这点让我很不爽,于是甩他一句,
‘关你屁事。’
‘怎么会呢?你的鱼这么好吃,所以我作了一个很重大的决定,那就是,我要娶你过门,虽然你长得普普通通,一点也够不上我心目中美人的标准,但我的娘亲说了,人美不能看外表,不管怎样那都不过是一张臭皮囊而已。。’
我张大了嘴巴,这绝对是挑衅,绝对是,所以我就直接以行动来说话,冲上去就把这个小子揍了一顿,把他揍的满身尘土,涕泪交流,只是为他身上的这身行头暗暗可惜,不过我这个小霸王怎么能让他这般调侃,揍完了之后,我恶狠狠的说,
‘你小子给我看清楚了,我是男的。’
他搓了搓鼻子,可怜兮兮的看着我,说,‘我知道啊,可那又怎样了?’
我想我是白浪费体力了,难道挨一顿揍这小孩还没有明白吗?我严肃的对他皱了皱眉头,摆出老爹的派头,然后开始考虑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是否根本就是个傻子,我这样身体力行的教育,他都还没有弄明白问题的所在吗?就在我还没有考虑清楚的时候,他又说话了,
‘为什么你是男的我就不可以娶你了?’
‘成亲是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的事。’我吼,
‘为什么两个男的就不可以了?’
我现在终于知道了这个家伙是个白痴,而且还笨得不轻,笨到拿这种事情问我,我怎么可能知道。于是我很认真的想了一想,然后,聪明如我,很快发现了问题所在,
‘那你说,我也是男的,为什么不是我娶你?’
‘因为我比你大阿。’
‘我的拳头还比你的硬呢。’
‘。。。。。’
看到这小屁孩卡了壳,我把双手一摊,作了结论,
‘现在你知道了吧,这就是男人和男人之间不能成亲的原因了。’
没有想到,他眨巴了几下眼睛,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那么,如果我打赢了你,我就可以娶你了?’
现在轮到我目瞪口呆了,他说得好像也挺是回事的,不过,给我的感觉却很不对,于是我又采用了最直接简明的方法,二话不说,又揍了他一顿,然后长扬而去。
还以为那个金光能就此得到了教训不敢再在我面前出现了,结果事实却证明了跟白痴讲道理是绝对不会有效果的。此后,他总是三天两头的挡住我的路,找我打架,很是讨厌,要知道虽然我是个恶霸,但以前却是很少真的使用暴力的,往往只摆一个姿势就能把城中那些小屁孩们吓得哭爹喊娘,乖乖的交出手中的小玩意儿。而现在却不得不真枪真刀的上阵,而且不知道那个金光到底是怎么弄得,功夫是一天比一天长进,害得我不得不每天向爹勤奋的求教,用功之专,进步之快,搞得我爹的眼睛一天到晚都是亮亮的直发光,脸上也总是挂着恶心的白痴笑,傻的都让我在师兄弟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然后有一天,就在我觉得这样的日子已经没有办法再混下去,正在盘算怎么一下解决掉他这个麻烦的时候,他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一下冒出在我的面前,我依然是二话不说,利利落落的把他揍到在地上,打完了之后正准备走人,他却没有像平常那样对我喊什么你等着我下次一定不会输给你的这句八百年不变的话,而是坐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的,让我吓了一大跳,接着他挤出来一句话,
‘其实,这次,我不是来找你打架的。’
我这才注意到起先他好像的确是没有还手,不是来找我打架的就早说嘛,浪费我体力,那可是一顿午饭阿,于是我说
‘怎么,你小子总算是想通了,不再找我麻烦了。’
就在我解脱的欣悦之情还未来得及从心中涌起表达到脸上的时候,他扑过来抱住了我的腿,
‘不是的,老婆你千万不要误会,不管怎样我是绝对不会放弃你的,只不过,我要走了,很久都不会再来了。。’
我正想抬腿把他踢到十万八千里之外,但听到这里,我的心情是那个愉快阿,于是就大人大量的饶了他这次,而且这才看清他的眉眼的确是陌生的,这才发觉原来他并不是这城中的人。至于这么晚才发现这个不算复杂的事实,实在谈不上是我的错,谁叫他一天到晚都穿的是那么光鲜,浑身都闪亮亮的把我眼睛都耀花了,那还管得上他长的是啥模样阿,不过,介于他远道是客,而且还要走了,我这个做主人的还是不要太粗暴的好,于是,我好言好语的对他说,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不要把鼻涕往我衣服上蹭,起来再说。’
然后他很乖的放开我,从地上爬起来,解下他身上的那块雕龙玉佩慎重的塞进我的手里,擦了擦眼泪,说,
‘放心吧,老婆,我一定会回来打败你,然后迎娶你过门的,你一定要等我啊。’
接着,他竟然乘我一心摆弄那块玉的时候重重的啄了我的脸一下,然后一脸春风的跑开,还嚷道,

‘老婆,你可要收好那块玉阿,那可是我给你的定情信物,日后好相认阿。’
‘你给我快滚,还有,别再给我滚回来了。’我恶狠狠的吼过去。
不过,说句实话,得到这块玉我还真是很高兴的。于是我很兴奋的在两天后小师妹的生日宴上把玉佩送给了她,然后在她拿着那块玉一脸惊喜的时候,对她提出了我一直以来就梦寐以求的要求,
‘来,表妹,给你的亲亲小表哥一个吻算是还礼。’
不过很不幸,在她做出任何回应之前,我就先吃了我老爹一个爆栗,
‘鸣焱,下次不要再让我看到你欺负你的表妹了。’
我怎么摊上了这么个不解风情的老爸,不过,我不会为这点小事而耿耿于怀的,毕竟那个麻烦金光已经从我的生活中彻底的消失掉了,我又可以做回我的那个顶天立地的恶霸了。
但这份兴奋之情并未有维持多久,我很快就发现我干这个还是有很大的缺陷的,一是我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小跟班,要知道无论你是作出了还是正在作一番经天纬地的大事业,如果没有人在身后为你鼓掌呐喊,终究还是会很无趣的,但城中的那些死小孩一点积极向上的意识都没有,一个个乖的要死,怎么也不肯打我的下手,这点着实让我郁闷了很久。二是我发现这整座城虽然不算小,但死气沉沉的,一个新增人口都没有,让我欺负来欺负去,就只有这么几个面孔,而且他们还好像是亲兄弟一般,反应都一个样,这么几年了,也没有说换个什么新的反应来让我惊喜一下,比如说尝试一下将讨饶声调换到鼻涕留下来之前,或者在跑的时候弄掉一只鞋之类的,每次都那样,让我以如此高大的形象站在他们面前时都没有什么成就感,于是,在我九岁之前,我就决定了,我要转业了。
很快,我又给自己找到了一个新的定位,那就是当一个顶天立地为民除害仁义两全的大侠士,当然先得跟在我那当时也才17岁的大师兄后面帮他跑镖,不过我告诉自己,这种跟在人后的现象绝对只是暂时的,当我成功地从恶霸转型**敬人仰的侠士之后,我就可以独当一面了。而且我还认真的分析了一下当时的情形,我们这个重剑门才建不久,在偌大的江湖上还没有什么名气,所以我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凭借我这个天才,重剑门在几年之内,一定会打响充分体现了自身特色的名气和招牌的,而且在江湖上也将不可避免掀起一股狂热的重剑门之风,到时候,谁不知道我秦鸣焱,就像不知道自己的老妈是男是女一样,不过,那个时侯,我当然不会像那些俗人一样再去打破了头争什么武林盟主之位的,在在每个人心中建立了我这个不可动摇的光辉高大形象之后,我就会潇潇洒洒的宣布我将金盆洗手退出江湖,然后不顾他们如何的痛哭流涕要死要活的挽留,我自去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建它一座豪宅,然后左拥一个美人,右抱一个靓妹的,开开心心,风清云淡的过完余生。
对于自己这个宏伟计划,我真的是很想贯彻到底的,但无奈我跟的是我大师兄这样的一个木瓜,他一点也不懂得统筹规划,还整天说我这个脑袋里面不知道到底灌的是什么,怎么老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于是我就十分的感慨,世人皆说,知音难觅,知音难觅,原来真是这样的,虽然我也曾提醒过自己,既然你是个天才,就要有孤独的觉悟,就要有忍受不能被世人所理解的苦楚,就要有吃得苦中苦的准备,当然了,最后的结果不一定能够做得人上人,因为还有天妒英才这一个坎。但是,最终我还是放弃了,不要怪我虎头蛇尾,不能做到有始有终,实在是通向成功的路太艰辛,没有人们的理解和支持,就算我真是千年不遇的世间奇才,也难有回天之力,也难独自力挽狂潮,所以,本着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原则,我全身而退,不成功,至少还是一俊杰。
于是14岁的时候,我在少不得志的郁郁寡欢中寻求着另外一条通向我光明前途的平坦大道,然而世事总是难以如人所愿的,于是我就向以前的那些天生霉运总不成事的前辈们学习,自暴自弃,借酒买醉,放纵于欢场之间。不要问我为何能笑得如此开心,听没有听说过苦中作乐。(没有?看看我,那个词就是形容我现在的处境的。什么,不是没有听说过,而是没有见过我这样的?那是本大爷我演技太好,你丫的少见多怪。)然后,通过摆在眼前的不争事实,我总算明白了为什么那些前人像柳永这样的一遇到什么挫折就往烟花柳巷里面钻,那里的确是一个能让男人忘却所有烦恼的如花仙境阿。
不要因为本大爷我年纪尚小,比那些姐姐们差了一大截,就轻视我在此方面的能耐,毕竟我也是个男人,而且用她们的话说,还是个不错的男人。年纪小点,铜钱少点,又算得了什么,看一个人跟看一件事情一样,要用长远的发展的眼光去看,这点那些姐姐们就做得很好,一点都不会拿歧视的眼光盯着我,和我手中抛来抛去的银子。她们还说等我长大了之后一定会成为一个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人见人爱吸引众花目光伤尽万颗芳心的翩翩美公子,虽然我心里道这点凡是长了眼睛的人都知道了的屁事还用得着你们说,但面上还是表示怀疑的,而且怎么看我怎么觉得这话是冲着我手中的银子说的,因为她们双眼汇聚的焦点相对于我的脸来说太低,脚来说太高,不偏不倚掰指算来应该是正好落到我的手心里的,这点叫我很是不爽。但生来就是为了要做大事的我且是那种小气的人,于是我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还能撑船了,何况是我呢?然后我便很爽的留在这里,用最少的钱享受着最好的服务,不知不觉间三年就这么过去。
然后某一天我醒来,心血来潮的在这里晃荡了一圈之后,我发觉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三年来,好像没有进一个新人,眼中的面孔都全是那种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不是说一点变化没有,但却都不是往好的方面发展,而且还有不少的姐姐上着妖里妖气的浓妆却打着能塞下一个洗脚盆的呵欠直说着这生意是越来越不好做了,商量着要归家退养去。于是我又开始郁闷了,在郁闷了一天之后,我决定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毕竟我也算是自暴自弃了太长时间,再这样矫情下去就太过了点,我还是懂得适可而止这个道理的。
在痛下决定后,我便毅然离开了,不过有一件事情还是叫我心中比较作梗,那就是我事前想好的一肚子准备拿来安慰被我的仓促离开所打击并受到深深伤害的女人的心的最佳说辞竟然一句都没有用上,她们每个人在接受我的告别之后都一幅早就盼着你说这句话了的样子,然后毫不留念的将我赶了出去。
她们老是老了一点,但都是一群很坚强的好女人,我边走边这样告诉自己,那些都是她们强装出来的模样,为的是让我可以走的干干脆脆而重心做人。在这样告诉自己后,我的心情就好多了。是谁说的人应该活的坦荡荡而不应该自欺欺人的?我倒是觉得偶尔自欺欺人一下,人们可以活的更潇洒轻松一点。
于是我很潇洒轻松的回到了山上,可是我那顽固不化的老爹却无视我的决心,当着我众多师兄弟的面将我痛骂了一顿,用上了他所能想到的全部恶毒的话语,还希望大家都以我为鉴、引我为耻。我则采用了一个比较省力的姿势跪在院子里,又几次差点管不住自己的冲动要去打断我老爹唾沫横飞的滔天大论,告诉他此时应该用这个或者那个词才能达到更好的攻击他人的效果。象他这种骂人的程度比起现在的我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好歹我也是在那种地方混迹了三年的阿,不过,大师就应该要有大师的风范,我决定对于这项本领我还是暂时保密的好。于是我便若无其事的打量起我那突然间变多了的师弟们,‘啧啧’,我在心里赞道,想不到没有我这个天才,我们重剑门竟然也壮大了不少,不过看他们的面部表情,好像老爹的话并没有达到他所期望的效果,不然他们干嘛都是一幅对我羡慕得不得了的神色呢,我想也许还是让我来现身说法的好,当然这种想法还是只留在我的脑袋中打转就好了,说出来的话,难保不会被我那不开化的老爹打死。
接着,在一个不落得看了一溜之后,我很难过的发现原来老头子虽然将重剑门壮大了不少,但却还是改不了骨子里就一老古板的事实,除了我那已经变成男人婆一般的表妹,这里是一个女弟子都没有收,于是我很怀疑老爹的意图,他该不会是要将重剑门往和尚庙发展吧。
最后,在老爹把他所有能想到的话全都重复了五遍之后,他做出了决定,就是罚我到山顶的藏狗洞中去面崖思过一个月。然后我立刻领旨谢恩绝尘而去,生怕老爹又将他说过的话再重复一遍,在消失之前,我看见那些站得规规矩矩一丝不苟的师兄师弟们都暗地里舒了一口气,感谢我吧,兄弟们,可是我将你们从这水深火热的地狱中救出来的。(师兄弟们:小子,别忘了,这可是你把我们推进去的。)
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里,我就发现了一件别人都不知道的事情,当然,不是那种藏宝图武功秘籍之类俗之又俗的事,先声明,我这样说并不是因为这种事情就算在世人都死绝了也不可能落在我身上的原因而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我不是这种自欺欺人的人。(糟,跑题了,我继续说)
我发现,原来守在这个山顶上也是极为惬意的一件事。天气晴朗的时候,我可以坐在山洞不远处的一块光滑的大石台上,一边俯瞰苍茫大地,一边思考人生至理,好象连衣服都没有换就变身成为了万人敬仰的旷世高人。每当吹过一阵微风,我就自发的从心底涌起一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感慨。我这下算是真正明白了为什么人们一要隐居就直往山上跑的终极原因了。而天气不好的时候我也毫不用担心,还有藏狗洞呢。我在那里给自己安了一个舒舒服服的小窝,听着洞外雨声淋漓,感受着这个原本能够容纳一千只狗的洞如今被我一个人独享的宽敞,就由衷的升起一种满足感。想不通为什么有些人会甘愿耗尽毕生心血去追求一些奢侈到完全用不着只能当摆设看看的生活呢,到头来不过是落得忧恼成疾、白发满头、牙齿掉光的下场,世间很多的享乐就被他孜孜不倦的追求那些他享受不到得东西错过了。我摇头,‘可怜啊,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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