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章 福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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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风道人道:“那婆娘出身修真世家,她与我示好,并非本意,原来却是觊觎我武夷门的几路绝技来着
枉我聪明一世,竟被爱情冲昏了脑,对她深信不疑。
在她学去我门里的绝技之后,便突然对我冷淡下来,我却懵懵懂懂犹自不觉。直到有一夜,庄外突然响起三声鹧鸪声,我见邻房的她鬼鬼祟祟地出了门,心里很觉异样,便悄悄跟了去。一直跟了三四里路,见她循着别人设下的暗号,轻车熟路地奔到一块玉米地里。我便潜伏着近去看,你们道我看见了什么?”
他这句话只为激起二人的听趣,并非真问,姬杨却也接了,问道:“前辈见了什么?”心下却早有了底,十成十不是什么好事儿。
颠风道人道:“诶,提来羞耻,我当时的感受只是头上绿得发霉,背上背着个乌龟壳啊!我竟瞧见那婆娘与一个男子在玉米地里翻来滚去,卿卿我我。这不是正背着我去偷汉子么,再说那汉子竟也不是别人,正是那贼婆娘的同门师哥。
且看我当时的心里酸溜溜地,直像是喝了三四坛老干醋,怒火腾烧,正想冲出去将他二人一刀杀了干脆。但转念一想不须急,且看他们还要继续做什么苟且之事。原来他二人的功夫俱与我在伯仲之间,若是冒冒然冲出去,反被其害,这岂不冤极了。所以须得逮一个佳机,就如待他们扒光衣服,忘乎所以之时,再动手可就方便多了。”
二人听得很是讶然。王芙儿面皮薄,早已羞得低了头。姬杨则想:“你这糟老头棒杀鸳鸯。不曾想你现在已经够缺德了,年少时更缺德。”
却听颠风道人道:“只可惜他俩互相搂抱一番之后,并没有更深一层的行动。却是偎在一起密谋起来了。
贼婆娘撒娇说:‘师哥呀!’
她师哥说:‘怎么了?’
贼婆娘说:‘那笨猪的师承技法我已学全了,我俩什么时候可以走啊?’
她师哥说:‘不必急嘛。’
贼婆娘说:‘哟,你不急我可急咧。整日面对着那头笨头笨脑的猪,还要强装笑脸迎逢,我可着实受不了啦。’
我当时在暗里听了这话,当真气得是肺也炸了。忍不住便要吼了出来,最后虽然及时压住了声音,只低低的吟了一声,却仍也教二人听了去。
二人发现我的行迹,这当儿可不妙了。我正寻路逃退,却被二人赶前一步,拦了下来。话说我当时也聪明机智得紧,情知不是二人对手,便只装得若无其事,奇道:“咦,阿妹与阿妹她师哥也在这里么?巧啊巧,我房里窜进一只野兔,就地逮它不着,便直追到这玉米地来,你们莫不是房里也窜来野兔了?可抓到没有?’言下之意,自是说对他俩干过什么苟且之事并不曾见。
却不知那贼婆娘好不还情,嗤笑道:‘你所谓追的那只野兔莫不是我吧?哼,一路跟踪我来,真当我不知道么。’
我一听也火了,道:‘明知我跟来,你们还……还恁地不要脸!不顾……不顾……,’
贼婆娘笑道:‘不顾你感受是么?我是故意的。’
我恨恨地道:‘难道你们便不怕丑事传扬出去么?’
贼婆娘道:‘怕什么,我们今夜本不打算让你活着离开。’”
姬杨听到这儿,突然问道:“前辈也将自己的不堪往事道出来,难道便不怕我们传扬出去么?”
颠风道人嘿嘿道:“怕什么,我也不打算让你们活着离开。”
姬杨恼道:“这样看来前辈与那对奸夫淫妇都是一样的蛇蝎心肠喽。”
颠风道人给他阴了一着,好觉没趣,只道:“你别插嘴,且让我说完。”续上道:“嘿,都说最毒妇人心,果然不错,我可是她光明正大的情郎哩,居然也是说杀便要杀了。
贼婆娘得意已极,只得她又道:‘在你死前须说一个秘密,免得你死不瞑目。我们其实是东京保龙教的门人,专门保护皇宫特别是当今圣上的安全。这次举教三十位师兄妹乃是奉掌教之命,去江湖各大修真门派猎取功夫秘笈,以为己用。而我及我师哥便是分派到武夷门,勾搭上你这头猪可非是我本意,这你当须明白。嘿嘿,我还要告诉你,我的真名其实是赵宇。可不是先前对你说的召鱼,我师哥的真名叫做赵吉,也不是先前你理解成的招妓。’

她一把秘密抖出,再不容我半分分辨,当即抽剑与他师哥杀奔我来。
前面我也说了,我的修为与二人俱在伯仲之间,以一抵二,自然不是对手了。我与二人交上手,心底里却计较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是以绝不恋战,一寻见破绽,当即拔足便逃。
二人却也绝无来由放我活路,于后面紧追不舍。
这一场死亡赛跑可了不得,我也不管方向,一刻不停地奔了三天三夜,也不知经了几百里路。却看二人索命的精神也是可佳的。挨着我脚后跟,随我跑这好长一段路程,也不曾半刻落下。
直到第三夜,我逃进一个古洞里,拔了入口机括,才将二人隔了在外。但二人仍不即走,而是在洞口守株待兔。
我自也知二人想法。索性呆在洞里不走了。看那洞并不暗,原来头顶上有一个天然口,可有光线照进来。只是隐秘非常,常人一时半会难以寻见罢了。
我闲得慌,便在洞里转悠。嘿嘿,在一座石台底下,居然教我找出两部秘笈。这便是麒麟吼与六兽拳了。
我再仔细琢磨,原来这古洞乃一先人所居,这两部秘笈正是由他所作。还根据他所记文字得知,秘笈共有四部,另两部分别是龙啸功及五禽戏。四部合称为龙啸麒麟,五禽六兽。可惜后两部已为他人所得,早已取去了。
既然得到这两部世间难见的秘笈,我岂有不要之理,当即便在洞里研习起来了。
却看这两部秘笈虽然精深,却并不比其他功夫一样艰涩难懂,我只练了两日,竟已能初入法门。当真是又惊又喜。当下更不担搁,在洞里一练就是半个月之久,饿了就摘头上洞窗里吊下的滕叶来嚼,亦可勉强充了饥。
那对奸夫淫妇见我死不开门,本作将我饿死在洞口的打算。是以始终不曾离开洞口半步。却见半个月下来,我在洞里始终传出练功的声响,全没有饿乏的迹象。却不禁也好奇地问了,我偏只不说是如何度日的法子,这倒气得二人发疯。
却又因我日夜不间息的修习,身子着实难以支撑,有一日午后,终于忍不住睡了过去。极沉极沉,往时的警觉全没了用处。
又不知那对奸夫淫妇如何竟发觉了头顶上的洞窗,潜了进来。趁我昏睡不觉,抡刀便往我胸上砍。”他说罢向姬杨扒开胸衣,露出三道深浅不一的大刀疤,道:“看见了么,这便是他们的杰作。”
姬杨吓了一跳,道:“伤得这么重,前辈还能活下来,果然是奇迹。”
颠风道人嘿嘿笑道:“你更还不知,我还带重伤之身将二人打成亡命之徒呢。”
二人俱奇,王芙儿兀自不信,道:“前辈那时修为与二人堪同伯仲,如何带着重伤之身还能打败二人?”
颠风道人嘿嘿笑道:“之前是这么说,但练了两门秘笈后,我若不伤,当场还能将他二人毙了呢。”
二人这回奇得嘴也合不拢了,异口同声地问道:“秘笈神效至斯?”
颠风道人道:“这还须说。但可惜先前不备,先挨了他们三刀,是以只能将他们打得狼狈逃窜,却再也无力追赶,便只得由了他们去。
嘿嘿,想想胸前这三道刀疤的由来,皆由二人趁我睡觉不知觉下的手。我老道优点数不完,缺点却也有那么一两个,即是一个爱变本加厉的人,所以后来只须有人搅了我睡觉,不管他好意歹意,我都是不放过的。”
二人一听恍然大悟,心道日你先人板板的,敢情正是你之前遭人暗算,却非要迁怒于不相干的人。哎哟,我二人这冤大头可做得也太离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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