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老子说经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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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们慢点儿…慢点儿…等等我…等等我嘛!”许若兰气喘吁吁的沿着石阶一级一级费力的攀爬,蒋雨珊扯着她的胳膊,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道:“这俩……疯子,还,还跑!”
“快点儿,哈哈,看谁先到咯!”钱康肥胖的脸上尽是汗水,却还始终跑在五人的最前面,把杨剑心远远的扔在身后,至于最单薄瘦弱的陈子华,更不用说,这会儿还在许若兰和蒋雨珊的后面,不紧不慢的沿着石阶一步一步的攀登
“喂,爬不动了?把包给我吧。”许若兰和蒋雨珊刚停下来歇了口气,陈子华便跟了上来,看到俩人满头香汗的模样,陈子华笑呵呵的说道。
“看不出来啊,陈子华,”蒋雨珊一边从背包里面扯出一条雪白的丝巾擦着香汗,一边满脸诧异的打量着陈子华:“没想到你看起来瘦弱,爬起山来却一点儿也不比我们差唉。”
“那哪能比吖?”陈子华抬头望了望已经快到山巅说经台上的钱康和杨剑心:“我从小生长在山区,爬山就跟吃饭睡觉一样,落在你俩后面已经够没面子啦。”
“我俩怎么地了,便宜你给两个大美女做后卫,你还好意思叫屈?哼,就偷着乐吧你!”许若兰撇着棱角分明的唇角揶揄的笑道。
陈子华被噎得一愣,举手投降:“行,行,行,我这幸福着呢,都乐不过来了都,咱就再加把劲儿,马上就到地头儿了,免得被那俩牲口取笑,好吧?”说罢不等许若兰和蒋雨珊推辞,麻利的接过两人的背包,转身向山巅攀爬。
蒋雨珊和许若兰手牵手跟在后面,不大功夫就追到了陈子华身边,或许是歇了口气的缘故,俩人都不再喘息了,蒋雨珊扫了陈子华一眼道:“陈子华,你咋一点儿汗都没有呢?”
陈子华嘿嘿笑了两声,迎着俩美女诧异的目光,毫不在意的道:“别看我体型单薄,其实结实着呢,从七岁的时候就开始跟说经台上的师傅练气功,已经十几年啦。”
许若兰撇了撇嘴:“气功?你骗谁呢,真有气功的话,你小子尾巴还不翘天上去了。”
蒋雨珊也是咯咯一笑:“咱们可马上就到说经台了,等会儿你带我们去拜见拜见你的师傅,咋样?”戏谑的打量着陈子华,蒋雨珊接道:“要是真有气功,我和若兰也想呢。”
陈子华眸中闪过一丝亮色,却不辩解,提着许若兰和蒋雨珊的背包快速攀上了说经台。
说经台,传说老子曾经在此设立道场,传经论道,故而得名。
说经台的正殿外面,是一个青石铺就的小广场,广场边上,有一颗极其茂盛的老槐树,槐树底下,有两张青石桌,散乱的围着七八个青石墩,这里既是说经台道人做早课的地方,亦是供居士们闲时下棋聊天品茶的场所。
钱康和杨剑心已经先一步抵达说经台前的广场,这会儿正像死狗似的仰躺在大树下的青石桌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许若兰笑嘻嘻的取笑道:“喂,让你们等等我,你俩偏要一个劲儿的跑,累着了吧,看看人家陈子华,还帮着我和雨珊拿背包呐,也没像你们一样。”
杨剑心道:“谁,谁跟他比?瘦猴似的,浑身也没几两肉,上山当然轻松啦。”
钱康闻言哈哈大笑:“有这么比的嘛,那你咋落我后边啦?”钱康体重要将近一百八十多斤,整整比杨剑心多了近七十斤,上山却是始终跑在最前面。
蒋雨珊道:“喂,陈子华,这附近哪儿有水啊?咱们不是还要野炊嘛。”
陈子华笑答:“看到道观后面的亭子没有?那儿有泉眼,山泉四季不断的。”
许若兰看到开着大门的道观便喊:“陈子华,教你气功的师傅是不是就在道观里面?快带我们去拜见你师傅啊!”喊完便咯咯笑了起来。
“喂,既然有熟人,咱们就不用自己做饭了吧?”钱康从青石桌上坐了起来,“这儿道观这么多,不知道有道士没有?”
“有的,”陈子华在钱康旁边的石墩上坐了下来,“这里也算是道教圣地了,虽然前些年破四旧,到处拆庙宇,烧道观的,但这里太过偏僻,与外面的联系也不是太多,加上附近山民的看护,保存的还是比较完整的,只是山上的道士原来只有几个,现在却反而多了起来。”
“哎哟喂,累死我了!”钱康站起来伸了伸懒腰,转头道:“子华,我说你们家离这儿也不远,想必这儿的道士你都认识吧?”

“岂止是认识,”蒋雨珊接道:“人家还在这儿拜了一个师傅呐。”
“真的假的呀?雨珊,你听谁说的?”钱康明显不相信,撇着嘴道:“拜个道士做师傅,学什么呀,再说了,现在哪还有拜师那一套。”
“人家陈子华自个儿说的,不信你可以问问呀,若兰也听到了呢。”蒋雨珊瞪了钱康一眼,随即又对陈子华道:“那你是住在山上呢,还是天天往山上跑啊?”
陈子华从背包里面抽出一瓶矿泉水,拧着瓶盖道:“当然是住这儿咯,不过之后,每个星期才能来一趟。”
钱康登时睁大眼睛:“你真的在这儿拜师啦?有没有学武功?”说着话,还举起拳头示意了一下,满脸希冀的看着陈子华,似乎在仰望武林高手。
“当然真的啦,武功算个P,”陈子华戏谑的看着钱康,“我这儿还有九阴真经呢,你学不?马上传授给你。”
杨剑心和许若兰、蒋雨珊三人都笑了起来,钱康泄气道:“就知道你小子没实话。”
陈子华笑道:“也不全是假的,”喝了一口水,接道:“跟你们说,我七岁的时候吧,得了一场大病,我爸妈呢,以为没救了,就打算把我扔掉,可我妹妹不让,一个劲儿的哭,我爸妈没办法,就听村里的老人劝说,把我送到了说经台,让老道士看看,没想到还真给医好了,可老道士又说了,这孩子吧,身体单薄,太过虚弱,要想无病无灾,就得拜在我们说经台门下为徒,这样,我就成了道士的徒弟了。”
“噢,原来这样,”钱康道,“那你都学了什么呀?是不是跟电影里面的那些捉鬼道士一样,能掐会算,还会画符擒妖?”
“去去去,都什么呀,胡说八道,”许若兰拦住钱康的话头,问陈子华道:“我可听说了哦,说经台有个道士,算卦特别准,好多人都不远千里来求卦,是不是真的?”
陈子华禁不住微微一笑:“当然是真的了,诺,你看,这不是又有人来求卦么?”顺着陈子华的目光,许若兰等人探头一看,果然山下的石阶上有几个人慢慢的向上攀爬。
蒋雨珊道:“凭什么说人家就是来求卦的?难道不能跟我们一样,来玩?”
陈子华指了指下面沿着石阶攀爬的几人道:“你看看最前面的那个人,有将近五十岁了吧,穿着一身的正装,夹着小皮包,即使是爬山,也是一板一眼的,气势从容,不用说,肯定是个做官的,后面的几个人,不是司机就是秘书,这样的组合,又是到说经台来,不是求卦是干什么?”顿了顿接道:“说经台可不是旅游胜地,还特偏僻,除了咱们几个,谁来玩?”
“你说的倒也是啊,哎,既然你是说经台的徒弟,是不是也能掐会算啊?”蒋雨珊道。
“说什么呐,我要是能掐会算,早到街上摆摊赚钱去了。”陈子华戏谑的笑道,“说经台上能掐会算的,就一个老道士,道号寒微子,就住那边的偏殿中。”指了指远处的道观接道。
“那咱们可得去拜会拜会,看看今年能不能考上大学。”许若兰笑道。
“你还用看?我去求问还差不多。”钱康叹了口气,“我要是有子华那么厉害的脑袋就好咯,才十六岁就考上大学,咱们同样都是蒋老师的学生,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蒋雨珊撇嘴道:“就你那德行,要跟陈子华一样的成绩,尾巴早翘天外边去了,我爸可不敢有你这么厉害的学生。”
蒋雨珊的爸爸是市八十三中的校长,在座五人初中的时候就在一班,只是陈子华成绩太过出众,八五年初中毕业的时候参加了高考,居然就考入了华都人民大学,其余四人则继续在八十三中读高中,今年将参加高考,再有半个多月就要考试,学校已经开始自由复习了,趁着陈子华回家的功夫,大家聚到一起,出来轻松一下。
“怎么说话呢,什么叫‘不敢有你这么厉害的学生’啊?你这不是挑拨关系呢嘛?”钱康不满地叫道,“陈子华可以,我就不成?你这明显就是人群歧视!”
陈子华笑吟吟的看着几个好友闹腾,目光却不经意的瞥向群山中的某处,那里,是他当年前重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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