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古道茶棚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这时,已是午后时分,三人过了一座小镇矶山镇后,行到了一条象是没有尽头的荒凉官道上。
这条官道是铜陵到庐江的必经之路。不过,由于其处在荒野之中,且又足有三十里地,因此,除了官道中间被过往客商、人马、车辆踩得寸草不生外,官道两旁已是茂草丛生,长及腰身。
此时,虽还未到初夏,但午后的天,已是让行人汗水淋身。而在午后,满身汗水的行人,最需要的就是一碗凉茶,一处阴凉。
而在这条铜陵到庐江最长最荒凉的官道上,要想喝茶寻荫,也只有一处所在,那就是建在这条三十里古道中途的“古道茶棚”。
这“古道茶棚”,虽然建得简陋至极,但其也已有二三十年的历史。它的特殊位置、老字号,对过往的新老商旅仍产生了惊人的引力。
这时,李笑天三人正骑马奔行在这条古老官道上。
顶着骄阳,南宫心菲已热得香汗淋淋。她用力地拍了一下马背,高声向南宫品问道:“大哥,你以前走过这条官道吗?怎么象是没有尽头呢。从矶山镇到这儿,也有十四五里了吧。这样下去,怎能受得了。”
南宫心菲兄妹离开南宫世家时,是从洛阳向东,过开封后,再东行几十里,然后南下到杭州,这一路走的都是水路。
南宫品虽然从跟随其父南宫端平出道江湖到现在,已在江湖上游历七八年了,但也未曾走过这条漫长古道。
当南宫心菲正为热人的天气烦躁不已时,突听李笑天惊喜地叫了一声,并用他的右手指着前方,说道:“南宫大哥,菲妹,你们看,前面有间茶棚呢。哦!名字起得还不错。‘古道茶棚’四字真是名副其实。”
南宫品兄妹顺着李笑天手指的地方看去,果然见到前方隐隐约约有间棚屋。棚屋前还插着一面布幡。上面字迹模糊,看不清楚。
一看到那在前方约一里外的茶棚后,南宫品还没觉得怎样奇怪,可当他看到那面茶幡时,他的心中震惊不已。
原来,他们三人中,竟是李笑天第一个发现了前方的茶棚,而在他们兄妹还看不清那布幡上的字迹的时候,他竟能看清是“古道茶棚”四个字。这原本是读书人不可能办到的事,却叫李笑天办到了。读书人哪有这样好的眼力。
南宫品怀着惊讶的心思,看向李笑天的脸。此刻,他已不像刚才那样吃惊了。果然不出他所料,李笑天脸上汗迹微不可见。而南宫品自己知道,从耐力耐热上面来说,他已不如李笑天。
当南宫品正沉寂在对李笑天的惊奇之中时,李笑天与南宫心菲已先一步到达那茶棚前面。
拉住坐骑,李笑天对南宫品兄妹说道:“该下马了。菲妹,你推一下南宫大哥吧。你看他楞着出神呢。”
南宫心菲瞧向南宫品,果见他正在出神。她一扯马缰,纵马过去,用手拍了一下南宫品的肩膀,道:“大哥,你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迷?”
南宫品被南宫心菲一掌拍醒后,心下一想,就知道他因为自从与李笑天结识以来,李笑天已给了他太多的惊奇。这些惊奇使他一时陷入沉思之中,以致连到了茶棚前也不自知。
这时,他被南宫心菲的一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当下跳下马背,说道:“你们也下马吧,我们把马拴在那茶棚南边的大树上吧。”
此时,有着大片树阴的大树下,早已拴着两匹马。李笑天三人将马也拴在那大树上,然后,他们进了“古道茶棚”。
进入茶棚后,他们发现,这茶棚建得很是简陋。它分成两部分,里面的部分是厨房和内室;外面的部分,是一个小院子。院子上方是用青藤编织而成的密不透光的宽大藤网。看其厚度和密度,遮风挡雨,遮住阳光已是足够。
茶棚内外部分的隔墙和四周棚壁都是用厚木板钉成。
小院子里面,被茶桌排得满满的。数量有七八张,足以坐下二三十人。可见平时来此茶棚落脚的客商不在少数。
从茶棚的磨损程度、四周墙板的裂痕以及又黄又旧的茶幡,可以看出,这家茶棚的存在时间,定是很有历史了。
李笑天三人找了张放在右角落的茶桌,坐下。这时,一个黑黝着脸的三旬伙计走了过来,向他们三人说道:“三位客官,你们要喝茶还是要吃点东西?敝店兼营茶水酒食,价格公道。”
他们三人听到这茶棚兼营酒食,也不奇怪。试想,在此荒凉漫长的古官道上,长时间行路的客商,遇到这家“古道茶棚”,怎能只是喝茶而已呢?
李笑天三人在铜陵时就已备好了足够的干粮卤菜。他们来茶棚只想找个歇脚地方,喝点茶水,吃好午饭,避过日头,再行上路。以他们计划好的行程,按照这样的行速,傍晚时分到达庐江不成问题。
因此,他们在这茶棚只要了三壶茶水。一会工夫,茶棚伙计已端上三壶茶水。李笑天开始吃喝起来。
此时,茶棚里的茶客算上李笑天三人也不过五人。正当他们喝着茶水,吃着包裹里干粮卤肉的时候,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急脆的“嗒塔”声。
这显然是骑马赶路的行客在催马疾行。
李笑天三人刚吃了半饱,就听见那马蹄声已到了茶棚门口,其速快得惊人!
马声一歇,就听到一阵粗豪的声音传来:“老二,这鬼天气怎么这么热。不是初夏还未到吗?要不是这条长得没影的官道上还有这家“古道茶棚”,我老仇早不知躺倒几回了。”
那粗豪的声音方落,一个低沉的声音又传了进来:“老大,快把马拴好吧。这条古道,我们不知来往多少次了,哪次你能不再说上几句呢?”
声音甫落,就见两个人从茶棚外走进来。
这两个人中,一个已年过半百,另一个也近五旬。
走在前面的是年过五旬的那个,只见他身材高大粗壮,满脸虬髯,一张嘴和一双眼都比常人大上一分,手里拿着一只大铁拐;而走在后面的一位,身材高瘦,脸庞清癯,神态冷峻,额下垂着一缕长须,背上插着一把长剑。
这时,那二人已走到靠左墙的一张茶桌边坐下。
只见那虬髯老者,一坐到长凳上,就一拍桌子,喝声说道:“伙计,快上酒菜!依上次每样上一盘。”
那伙计一听,连忙抬起刚看到他们时低下的头,颤声应道:“是,是!两位大爷,小的这就去!”
等那伙计从里面出来时,身后还跟着一位老者。这位老者一身青袍,一头苍白头发,满脸皱纹,一看就知其年纪不在七十之下。
这时,那青袍老者颤巍巍地走近那刚才近来的二人,说道:“两位仇爷,再见到你们,小老儿心喜不已。今日小店储备不足,只能以三样小菜招待二位了。小老儿招待不周,请而位多担待一二。”
说着,他向虬髯老者二人,拱手表示歉意。
那虬髯老者一听,藿地站了起来,向着那青袍老者,大声说道:“我说刘掌柜,刘老头,你是来打发我们兄弟二人的!须知我仇武的脾气,哪次到你这茶棚,我没付帐了。快点,再上个五盘!”
这边南宫品兄妹一听,心中大吃一惊。他们兄妹知道这仇武乃“云山双怪”老大,脾气暴躁。而“云山双怪”一向形影不离,那与仇武同来的高瘦之人,定是“云山双怪”老二仇仲。
“云山双怪”仇氏兄弟二人出道江湖已有三十余载,武功怪异,奇诡莫测。他们二人行事古怪,任性而为,为人介于正邪之间。
这时,那青袍老者身旁的伙计,央求道:“仇大爷,刘老说的确实是实情,敝小店今天的确准备不足,刘老已打算马上去矶山镇购置,请你老多担待。”
仇武一听,勃然大怒,叫道:“什么?我拆了……”
眼看仇武发怒,与他同桌的仇仲忙止住仇武的话,说道:“老大,你怎么又想闹事。刘掌柜说今天缺货,也属正常,我们多喝点就也就是了。”
仇武一听,怒火稍息,坐下身来。谁知他刚一坐下,又猛得站了起来,快步走向右边的棚壁。
原来,他听得一向信服有加的仇仲劝说,心中也觉得对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发脾气,有点**份。于是,他就四顾一下,坐了下来。不过,就在他四顾之际,却发现右面棚壁上贴了一张黄缎裱好的宣纸,纸上书写着一副对联:“云空向漠野,月影映长天。”
还不说,这副对联的意境,若是在月明之夜,真是茶棚所在荒凉旷野的真实写照。
这时,仇武已走到那副对联前,右手一伸,已将宣纸抓在手里,双眉怒张,向着茶棚刘掌柜大声喝道:“‘云空月影’是啥鸟?刘老头!你说这是谁贴在这儿的。三天前,还没有呢,这才不过三天,竟有人在此掉起书袋来了。”
说完,只听“哧!”得一声,那副黄缎裱好的绝妙对子,被撕成数块。
那茶棚刘掌柜一看,忙上前将碎块拾起,躬着腰,对仇武低声颤道:“仇大爷,这是昨天夜里硬是要在小店打尖的二人留下的。小老儿觉得这副对联满有意境的,就私下裱好,今天早上才贴在棚壁上。”
“云山双怪”老二仇仲一听,心中一动,忙急声问道:“刘掌柜,是不是这样两个人。一个人六十多岁,脸上总是笑嘻嘻的。另一个是个中年秀士,手里有一把没有打开的扇子。”
茶棚刘掌柜听仇仲说后,忙点头应道:“对!对!就是这二人。原来二位仇爷认识他们。这副对联就是那位中年秀士留下的。”

这时,“云山双怪”老大仇武已从仇仲的话里听出端由,只见他“嘿!嘿!”沉笑了两声后,大声说道:“原来又是他们两个,嘿嘿!那酸秀才就是屁话连天,我……”
仇武下面的话“我每次见到他都讨厌!”,刚说了个“我”字,就听一个声音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呵!有辱斯文啊。”
有人对仇武的粗言粗语表示抗议了。不过,这话是出自在座的哪个人口中呢?
茶棚中唯一的伙计和掌柜早就被“云山双怪”老大仇武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能不说话就不多说一句了。
另两位茶客,自从见“云山双怪”进入茶棚后,就低头吃喝,不言不语。他们像是认识“云山双怪”,对他们的出现噤若寒蝉。
而南宫品兄妹认出是“云山双怪”,他们早就听说过仇氏兄弟的江湖名声。他们兄妹可不想招惹为人怪僻绝顶的仇氏兄弟。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这句话出自李笑天口中。没人能想到一个书生敢去惹那武功诡异且凶神恶煞般发人物。
当李笑天那句话一出口,茶棚中人都是一阵吃惊,他们心中顿时出现了不同想法。
茶棚伙计与掌柜心想:“这位公子还是个穷书生呢。只有一个姑娘和一个少年人陪着,也没个带刀带剑的护卫,看样要倒霉了。”
他们看到南宫品兄妹一身公子小姐打扮,未带刀剑,根本不像武林中人。何况还有一介书生的李笑天与他们在一起。
南宫兄妹心中却道:“你倒好,一个书生想惹武林人吗?‘云山双怪’这样行事怪僻、是非不认的人,也是你李笑天能惹的?”
那两个茶客心想:“唉!书生就是书生,三句话不离本行,对‘云山双怪’说斯文,岂不是找死吗?”。
而“云山双怪”老大仇武,心道:“好个书呆子,说什么‘斯文’,撕文的是谁呀?哼!不又是个书呆子吗?就让这个小子呆树上吧。”
他心里想着,嘴角撇出了一抹笑意。
“云山双怪”老大仇武已憋了一肚子气,他见又是一个书生冲撞了他,凭他的心胸脾气,怎能忍下这口气。
只见他上前两步,一把抓住李笑天,身形一转,就把李笑天**了茶棚。仇仲一见其兄带人出了茶棚,也紧跟着疾身而出。
这时,南宫兄妹一见仇武竟趁着众人愣神沉思的当口,抓住李笑天后,迅速地纵出茶棚,他们兄妹俩也随后追出。
当他们纵身出了茶棚之后,正看到仇武一手将李笑天托起,作势要将他扔上那拴着马的大树上。
南宫心菲心下一惊,向仇武急声叫道:“仇前辈,请住手!请快把李大哥放下。”声音虽高,但却温柔异常。
“云山双怪”闻声,齐转头看向南宫心菲。
“嗬!”仇氏兄弟看到南宫心菲,心头不由一震,“好个绝美的姑娘!”
刚才“云山双怪”在茶棚里并没有注意到背对着他们的南宫心菲,这时看清她的容貌,心中不由一赞。
“请问姑娘与此人什么关系?”仇氏兄弟竟语气平缓地问道。
“朋友!”
“姑娘能否告之尊姓芳名?”
“南宫!”
仇氏兄弟听后,心中一动,仇武忙又问道:“不知姑娘与南宫世家有无关系?”
南宫品听到这里,高声道:“前辈问这么详细,想干什么?”
南宫品的话听到仇氏兄弟耳里,脸色顿时大变。尤其老大仇武,生性粗鲁,火气暴躁。这话在仇老大的心里是被想成,他们兄弟对南宫心菲有某种企图。
这可不是仇老大能容忍的。只听他大喝一声:“好小子,你们是一伙的吧。好,就一块收拾了!”
他不再想南宫兄妹的身份了,他要的只是教训他们。
仇老二虽早想阻止,但又一直忍而未发。他是想摸清李笑天三人的底细。而此时,想阻止,也为时已晚。
原因有二,一是仇武说话太快;二是不能在人前弱了兄长的面子。他只好静观其变。不过,他倒不担心其兄能做出什么过分之事。因他深知仇武为人,虽然脾气暴躁,行事无忌,倒也不曾做过滥杀无辜之事。
可是,他心里也并不是全无所虑。他听南宫心菲报出她姓“南宫”,表面上虽没太在意,可是他知道江湖上复姓南宫的不多。而看南宫品兄妹的品貌和气质,定是世家子弟无疑。他有点怀疑李笑天三人来自南宫世家。只不过这一怀疑,在心里不是很深而已。
这时,南宫品已被仇武那句话引发心中怒火。
虽然传闻,“云山双怪”身手诡异难测,修为精深,但他乃南宫世家少主,不仅将家传“心梦心法”炼至第四层,而且曾受“酒丐”陈清风和“少林四僧”之一悟元和尚的指点。南宫品虽才十九,但已融合多家武学,实力已不弱于武林中一些上一代成名高手。他能位列“武林七大公子”之一,也可见其身手超人之处。
因此,虽然这次出来,南宫端平曾告诫他们兄妹不要轻易惹事,他也一路收敛锋芒,从不多出风头。但这并不表示,有人欺到头上了,也不反抗。试想,南宫世家的少主怕得谁来?
此刻,只见南宫品一挺前胸,双目神光一闪,气势陡然迸发。他直视着仇武,朗声说道:“仇前辈快人快语,晚辈佩服。既然前辈有指点晚辈之意,那晚辈就陪前辈走上百招如何?”
仇氏兄弟一见南宫品陡然间,气质大变。心中不由一阵嘀咕,只从气势上,他们已看出南宫品身手不俗,这显然出乎他们意料。
不过,仇武一听南宫品所言,心火更盛,他当下暴喝一声道:“什么?你小子口气不小,竟想与我走上百招!我看不出十招,准叫你小子爬下。”
说毕,他猛得将李笑天向地上一摔后,看也不看,就向道路中间走去。
这条官道,是铜陵至庐江的必经之路。因此,这条路刚开始开辟时,就将其铺得足有七丈来宽。仇武人虽暴烈非常,可嗜武成性,平时除了喝酒吃饭外,就是与人斗武生事。他走向官道中间,就是看出路中间场地宽大,足够他施展手脚,将南宫品制服。
谁知当他走到官道中间,刚想说话时,就听见南宫心菲一声惊叫。他连忙转身一看,就见南宫心菲已将李笑天抱在怀里,而李笑天的头已是血迹斑斑,南宫心菲的前胸襟上也沾上不少。
仇武看到这些,心下一愣。他不知道怎会这样?
不过,就在他有想叫南宫品过去,想对南宫品教训一番时,就见南宫心菲将李笑天交给南宫品后,倏得一转身,人影一闪,已到了仇武身前三尺之处。
南宫心菲露了一手轻功,让面前的仇武也感到心中一震。
这时,只见南宫心菲玉手一指仇武,厉声说道:“好个仇武!人家尊你为前辈,没想到你却想害人。如果我李大哥有个三长两短,我南宫世家与你仇武势不两立!”
“云山双怪”仇氏兄弟一听南宫心菲三人果然与南宫世家有关,心中顿时一惊。他们知道南宫世家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
不过,虽然“云山双怪”惊于南宫世家的名声地位,但他们一向我行我素,正邪两道均不放在他们的眼里。凭他们三十多年的江湖威名及一身自负的武功,怎能就怕了南宫世家的几个晚辈。
确实,这时就听仇武“哈哈!”一笑道:“臭丫头,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呼我的名字。你们是南宫世家的人又怎样。那小子不要说我只是摔了他一下,就是我把他一掌打死,我们兄弟也不怕你们南宫世家!”
这时,茶棚掌柜和伙计以及另两位茶客也都出了茶棚,在棚前看着他们。
仇武一番狂妄之言,让南宫世家的未来家主南宫品,心头怒火已不可抑。
“小妹,你过来,让我教训一下这个在江湖上白混了三十多年的人!我倒要看看,他既伤了人,又蔑视我南宫世家,凭得是什么?”
“大哥,你先别出手,只要好好照顾李大哥就行了,先让小妹教训他们一顿再说。”
南宫心菲语声一顿,好像想到什么,面现喜色地道:“对了,大哥,我求你把‘心梦散’给李大哥敷上一些吧。我怕他流血太多,伤了身体。”
原来,刚才仇武猛力将李笑天向地上一摔时,李笑天的后脑,正好碰到地上的一块小石块上。李笑天的后脑受到撞击,顿时血流如注,同时他也昏厥过去。
而南宫心菲要向南宫品请求的“心梦散”,乃南宫世家的秘传疗伤圣药。这“心梦散”,疗效奇佳,凡是外伤,只要敷上些许,片刻就会血止肌生。不过,炼制“心梦散”所需药材既多,又有几味药材很是难寻。因此,每代南宫世家中的“心梦散”存量都是很少。
而能够随身携带“心梦散”的人,也只有历代家主或当任家主选定的接任。南宫品武功才智在南宫世家的年轻一辈中,当数第一人。况且他又是现任家主南宫端平的亲生之子,是南宫世家的少主。他成为下一代的家主,已是不争事实。因此,他能随身携带一瓶“心梦散”。
“心梦散”是南宫世家的秘传疗伤圣药,由于其珍贵无比,且都为家主所藏,因此,要想获得“心梦散”疗治外伤,必须获得家主的同意,而且所救治之人,必定与南宫世家有着密切关系。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