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别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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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别姬
【本节实际上是第一节的继续。舞台布置与
第一节完全一样。开场时,定格在舞台上的
演员突然“活”起来。
吕雉 大王!
虞姬 (见到项羽、吕难的亲近状,如雷击顶,痛苦
地)你们…、??(三人散开)
项 羽(扑上去,抱住虞)虞啊,我的亲人!我是不
是见到你的鬼魂?三年的相思啊,已让我的
两鬓染上了白霜……
虞 姬 放开我!(挣扎出项羽的怀抱)
吕 雉(撒娇地)阿籍,看在你我恩爱的份上,替我
赶走这个疯婆娘!
虞 姬(痛苦地)阿籍,你这个负心的人—…?
项 羽(转身,但吕雉随着他转)你这荡妇满口胡言!
吕 雉 三年前妹妹将我推上大王的婚床,姐姐我
自然是当仁不让!那一夜可真是风情万种
啊,至今日还让我心驰神往……
虞 姬 元耻啊,你这荡妇!
吕 雉 告诉你吧,阿籍是我的人,你休想把他夺走!
项 羽 吕雉!
【虞姬几近疯狂,仗剑乱刺,吕雉在项羽背
后躲闪,项羽大怒,回身时被虞刺中胳膊。
虞 姬 我杀了你这荡妇【(抛剑在地,痛哭着)子
羽,我的丈夫……
吕 雉 阿籍,我的情郎—…?
【两个女人每人抱住项羽一只胳膊,都是泪
流满面,项羽左顾右盼,不知所措。
【项羽抱住虞姬。
吕 雉(躺在地上欠起半身,阴险地)虞姬妹妹,汉
军围困万千重,不知你是怎么进来的?
虞 姬 是汉王派人护送我进来。
项 羽(推开虞姬,嫉恨地)你果然是从刘邦那儿
来的?
虞 姬 是的,刘邦让我进来对你劝降。
项 羽 你真的上了那流氓的牙床?
虞 姬 我只是亲眼看到你们抱在一起,在这万军
围困之中做成了野鸳鸯!
吕 雉(刻毒地)妹妹不在,姐姐可以安慰弟弟。
虞 姬 大王阿,你真令我失望!
项 羽 我杀了你们!我要把你们全杀光!(抡剑将
桌几劈烂,最后仗剑直指虞姬)你忘了我们
的十年恩爱,你忘了我们的海誓山盟!你知
道这三年我是怎么样地想你吗?你知道在
这重围之中我是怎么样地盼你吗?三年里
我两鬓染霜,一夜中我满头飞雪……可是
你…??却陪着刘邦上床……
虞 姬(悲愤交加,有口莫辩)大王—…?妾身是干
净的……我只能以死来证明我的清白……
(拔剑自刎)
项 羽(夺过虞姬的剑)不,我的虞 你死了我
还能活吗?
吕 雉(站起身来,讽刺地)多么感人的戏剧!
项 羽 虞啊,只要还有你,世间的一切我都可以放
弃。走吧,我要抱着你杀出重围。就让刘邦
去做他的皇帝吧,我们回到那会稽山中,过
我们的太平日子。
吕 雉(冷笑)大王,大将军韩信指挥八十万大军,
设下了十面埋伏,方圆百里尽是汉家旗
帜。项王即使是勇力过人,怀抱着女人,与
其说是突围,勿宁说是送死。重劝项王及早
投降,我担保汉王会善待你们夫妻!

虞 姬 吕雉,我家项王与刘邦不共戴天,怎会屈下
铁打的双膝?!
吕 雉(膝行趋前,抱住项羽的双腿)项王,求求
你,带上贱妾,就让姐姐为你叠被铺床吧。
我现在还是汉军的主母,可以当你突围的
盾牌。谅那韩信有天大的胆量,也敢把卧
拦挡。
项 羽(大笑)我项籍堂堂男子,难道还要借一十
女人的力量突围,滚开!
吕 雉(顺势抱住项羽)项王,我是真心爱你呀!
(摸出匕首,猛刺项羽)
【项羽打掉匕首,把吕雉踢出去
项 羽 你这条毒蛇!(举起剑来)
吕 雉(躺在地上,媚态惑人)大王.下手吧,贱妾
能死在你的剑下,今生足矣。
项 羽(终究不忍下手)我不愿让手中的宝剑,沾
上女人的鲜血!
吕 雉(叹息)项羽啊,你连一个想杀尔的女人都
不忍心杀,还想成就什么帝业
项 羽 去他妈的千古帝业!虞,走,我们趁着这月
夜,突破这韩信小儿纸扎的障壁。
吕 雉(冷笑)我料你助下生出双翅,也难以飞出
这十面埋伏!听,汉军雄壮的战鼓,正是我
夫君索命而来!
[鼓角齐鸣。项羽暴怒,一手持铁戟,一手夹
起虞姬,狂呼着欲往外冲。
虞 姬(挣脱项羽怀抱)大王,先让妾身为你执剑
起舞,鼓起你的万丈豪气!
项 羽 有劳夫人!
【虞姬抽出项羽鞘中创,翩翩起舞,音乐声
起,慷慨悲壮。
虞 姬且歌且吟且舞)
这是一个流传千古的故事,
这是一个历久常新的话题。
桃花三月江南雨,
东风吹皱春水池。
情从风里来,
爱自浪里起。
游戏着青梅竹马,
缠绵着柔情蜜意。
情哥哥铿铿锵锵高唱远征曲,
俏妹妹凄凄切切低吟别离词。
甲光向日斗牛寒,
泪眼婆娑长相思。
满腹怨恨,
为一爱字。
破涕成笑恩情在,
青春作伴月圆时。
爱是一个猜不透的谜底,
爱是一个打不破的禅机。
红粉消磨英雄志,
夕阳残照霸王旗。
风从天外来,
浪自心头起。
抛弃了儿女情长,
割断了恨缕愁丝。
好男儿轰轰烈烈烧透碧云天,
好女子堂堂皇皇遮盖黄花地。
长袖连云月光舞,
剑气纵横鬼唱诗。
满腔热血,
写一爱宇。
长歌当哭泪滂沦,
爱到极致是死时。
虞姬自刎倒地。
项 羽 (哭喊)虞啊!
【定格,全场演员急出。
侍 卫 夫人!
吕 雉 妹妹!
【月光重新照耀着项羽、虞姬\吕锥。定格。
项 羽 虞姬,我今生的至爱,别了,就让我杀出这
血路,祭奠你走上天国之路吧。虞姬,我唯
一的亲人,等着我,等我扔掉这奥皮囊,我
就扣你,和千秋情爱在一起。等着我,虞姬,
我生命中灿烂的太阳。
【虞姬飘然出场,范增天桥台口定格,侍女
秉烛分别从两侧人场,吕雉拿酒杯定格。
【舞台上各个光区渐收,只留下虞的一束红
光,新收。
【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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