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让夫
【卧房。大红宫灯高挂，红烛高照。
【卧床上挂红纱帐，帐上绣大红“喜”字。
【虞姬独坐，心事重重。
虞 姬 大王啊，为了你的千秋大业，妾身今天要做
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这是一副峻烈的苦
药，但愿我的夫你能把它吞下。子羽，你不
要辜负了我一片苦心……
｛侍卫押着吕雉上。
侍 卫 夫人，遵您的令，已将吕雉押到！
虞 姬 你退下去吧！
【侍卫退下。
吕 雉 不知妹妹把我唤来有何吩咐？
虞 姬 吕雉，霸王和汉王正在相持，鹿死谁手，还
没定局。在这关键时刻，只要项王能得到一
个贤内助，那刘邦之败就不容置疑。
吕 雉（嘲讽地）妹妹不就是贤内助嘛？我听说，妹
妹经常让项王趴在地上，让你当马骑。
虞 姬 这种事情永远不会再发生了。我知道，辅助
夫君成就大业，我不如你。
吕 雉（冷笑）您想怎么样呢？
虞 姬 我走，你留。我要将他让给你，我要你把子
羽培养成一个皇帝！
吕 雉 像妹妹这样的痴情女子，恨不得将男人吞
到肚子里。把项羽让给我？这等于让狐狸考
虑从口里吐出一只活鸡！
虞 姬 为了大楚国的江山社稷 我愿意让你赚这
个便宜。
吕 雉（狂笑不止）你这幼稚浅薄的女人，你以为
皇帝是培养出来的么？江山易改，本性难
移！狼走遍天下吃肉，狗走遍天下吃屎！
虞 姬 你难道没听说过，近墨者黑，近朱者赤？
吕 雉 那要日久天长，潜移默化，并不是一朝一
夕！更何况你那项羽不是个孩子……
虞 姬 我那子羽恰恰就是个水远长不大的孩子…??
吕 雉 你既然立下了雄心大志，完全可以改造你
的孩子……
虞 姬 我跟他嬉闹日久，已经管不住自己……来，
让我在你这圆月般的脸庞上，敷上一层粉。
吕 雉 但愿这白粉能遮住我的皱纹。
虞 姬 你腮上的胭脂还可以涂得更艳。
吕 雉 你最好再给我涂上两片红唇。
虞 姬 这眉毛还应该画得更细一些。
吕 雉 你还要贴上两片花黄装点我的云鬓。
虞 姬（扳起镜子）吕雉半老，风韵犹存。
吕 雉（打量镜子里的自己，潸然泪下）这是我吗？
虞 姬 姐姐为啥流泪，难道不怕泪水污染了脸上
的脂粉？
吕 雉 我跟着刘邦几十年，颠沛流离，风餐露宿，
粗茶淡饭，布衣荆钗，还从没这样美丽过……
（摘下凤冠，脱下红裙）够了，虞姬娘娘，你
把我当猴戏耍已经够了，我已经尽到了一
个阶下囚的责任，你就准备好鞍持鞭子，等
着骑你的红鬃马吧！走，送我回监房。
虞 姬（揪住吕雉，扇了她一个耳光）你这不识抬
举的贱人！我是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献给了
你2你知道我是多么地恨你？！我希望你漂亮
亮，但我又怕你漂亮；我为你化妆美容，又
恨不得挖出你的眼睛！但为了大楚国的列
祖列宗，为了死不瞑目的亚父范增。我忍痛
割爱，我做出了一个女人能做出的最大牺
牲，我的心在流血，可你竟然毫不领情……
吕 雉（深受感动）夫人，难道你真的这样想？难道
你真要舍弃这宝贵的爱情？
虞 姬 我是你的学生。
昌 雉 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你的学生？
幕后传报：大王车驾已经进城！
虞 姬（将红衣穿在昌雉身上，又将一匹红绸蒙到
吕雉头上，埂咽着）目雉，你这贱人……姐
姐，我的恩人，拜托了……
吕 雉（掀起盖头）妹妹，你想让我在霸王面前出丑？
虞 姬 难道你不喜欢子羽年轻的身体？
吕 雉 你那子羽是与你一样的痴情种子．他怎么
会喜欢我？
虞 姬 子羽心善手软，最怕女人的眼泪。姐姐是情
场老手，如何让他就范，难道还要我这笨女
子教你吗？
吕 雉 妹妹—…?
虞 姬 他常年征战，患有寒症，姐姐切记．不要让
他喝凉酒……
【虞姬转身吹灭蜡烛，退下。
【项羽风风火火地冲上来。
项 羽 虞，虞！你为什么不出城接我？为了赶回来
见你，几乎累摊了我们的乌骏马 绊了一
个踉跄）你怎么一声也不响？你怎么连蜡烛
也不点上？（在黑暗中乱摸着，终于摸到了
吕雉，一把将吕雉抱起来，转着圈子）你这
小宝贝，你这小鬼头，我看你往哪里躲！（在
吕雉的脖子上乱亲着）我看你往哪里藏！你
不知道我是多么想你……（突然停上亲吻，
将吕雉放到地上）虞，你的气味不对，你今
天用了什么熏香？你的皮肤为什么这洋粗
糙冰凉？是不是病了？（大喊）来人那！
【侍卫急上。
［吕雉回到原位上坐下。
侍 卫 大王！
项 羽 秉烛！
【侍卫点着蜡烛，退下。
（看到满室喜庆气氛和红绸蒙头的吕推，颇
为惊异）夫人，你这是搞的什么名堂？啊，我
明白了，你想让我们的感情像那新婚时一
样新鲜纯洁……你那颗小脑袋里，哪来这
么多鬼主意？
【项羽猛地挑开了吕雉的红盖头。
项 羽（惊呆）喔呀，是你？！怎么会是你！
吕雉 （施礼）大王远征辛苦，妾身这厢有礼了！
项 羽（往外跑）虞！夫人！你开什么玩笑！你在哪
里躲着？快快出来，让我抽你二十鞭子！
吕雉 （满怀醋意，刻毒地）大王，不要喊了，你的
虞姬已经私奔千里，任大王喊破了喉咙．她
也听不到了！
项 羽 你这信口雌黄的残妇，撒谎也撒得不着边
际！（找寻）夫人！
吕雉 大王阿！我那深明大义的好妹妹，为了督促
你发奋立志，为了让你能成为千古一帝，激
流勇退，临行之时，将我推上了你的枕席！
项 羽 知妻莫若夫，我那虞姬，平生最烦的就是所
谓的千秋帝业，最向往的就是茅舍桑田，男
耕女织。（继续找寻）夫人……
吕雉 大王，岂不闻麦黄一响，蚕熟一时？你的虞
已经变了，否则，她不辞而别作何解释？
项 羽 （暴躁地）阴谋诡计，阴谋诡计！来人哪：
【侍卫急上，跪地。
侍卫 大王。
项 羽 我问你，夫人去了哪里？
侍卫 小人不知…?’?
项 羽 立即派人去把她找回来，找不回来，我把你
们剁成肉泥！（对吕雉）你这钱人，没回你的
四室，等我拿住刘邦，将你们一锅而烹之！
吕雉 （膝行至项羽）子羽，我的弟弟，低一下你那
高傲的头颅，看看膝下这个女人，你不知道
她是多么地爱你，你不知道她是多么地想
你…?世界上有千万种罪名，但爱是没有
罪的。大王你仁慈之名满天下，为什么对爱
你的女人如此残忍y！（抱住项羽的腿，仰望
项羽）为了爱，我像一条狗，跪在你的面前，
双眼流泪，仰望着你。伸出你的手，拉起我，
拉起我这可怜的女人吧……
项 羽 （伸手拉起吕推，吕雉欲扑进他怀中，被推
开）你，你们到底稿的什么把戏，一个踪影
不见，一？哭哭啼啼！
吕 雉 子羽，虞姬妹妹见你难成大器，已经投奔汉
王去了。你知道，汉王对她的美色，早已是
垂涎欲滴……
项 羽 放屁！（拔出剑）如果你再敢胡说，我就砍下
你的首级！
昌 雉 大王，即便你砍下我的首级，我还是要说，
虞姬已走，撇下你一个人孤孤单单，姐姐我
心中万般痛惜。男人身边什么都可以没有，
但不能没有女人，因此姐姐我不避形秽，甘
心情愿自荐枕席。（卖弄风情地）子羽，阿
籍，大王，傻弟弟，姐姐我虽然长你几岁，但
这身体还算是婀娜多姿；在感情方面，虞姬
是一条清浅的小溪，而姐姐是浩瀚的大海！
我要用博大的爱清，包围你，淹没你……为
了爱我已经不要自尊，不要脸皮，我的亲亲
的弟弟—…?（跪地，膝行至项羽面前）抱我
上床吧，你从虞姬那里得到的，我会让你全
都得到；你从虞姬那里没有得到的，我也要
让你得到……姐姐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
女人……
项 羽（推开吕雉）笑话，笑话！我项羽是顶天立地
的男子汉，还不至于下作到去占有别人的
妻子！
吕 雉（站起来）虞姬妹妹临行前留下一句话，让
我转告于你。
项 羽 什么话？
吕 雉 如果一个男人连敌人的女人都不敢占有，
还成就什么千古帝业了
项 羽 去他妈的千占帝业，老子偏要回江东种地！
吕 雉 吕雉不贤，愿为大王生儿育女，洒扫庭除，
随大王东归。
项 羽 你这养面首的贱货，任你花言巧语，我项羽
也是心如铁石！今主今世，除了虞姬，我不
会沾第二个女人！趁我还没有杀你，滚吧。
来人Z把吕雉押回监房！
吕雉（恼羞成怒）你这糊涂虫，你这傻瓜蛋，你这
假正经 你这伪君子！你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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