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院长的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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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程茂昨天跑了一天,到本市各个医院和医学院打听早上看到的那个小伙子,他怀疑那个小伙子针灸的手法是自己师门失传的回针法。
针灸在中华医学有着重要地位,可以说是中医的源头。
针刺的前身是‘砭术‘,萌芽于一万至四千年前的新石器时代。人们有时偶然被一些尖硬物体,如石头、荆棘等碰撞了身体表面的某个部位,会出现意想不到的疼痛被减轻的现象。类似情形多次重复出现后,便引起了人们的注意。他们开始有意识地用一些尖利的石块多数是砭石来刺身体的某些部位或人为地刺破身体使之出血,以减轻疼痛。
随着医疗经验的不断积累,逐渐发现很多可以治疗某些疾病的特定腧**,使其由最早的‘以痛为腧‘逐渐得以定位和定名;在腧**不断增加的基础上,根据腧**的主治作用,结合针刺效应和古代的解剖学知识,古代医家在临床实践中发现和认识到人体有一个经气运行的完整结构——经络系统,最后通过不断总结、实践,将腧**、经络从理论上系统化,形成了经络学说。
经络学说是整个中医的理论基础,《黄帝内经》中对此有详细阐述。
张程茂的师门名为数门,从东晋流传至今,为中医针灸法的颠峰,会针灸的医生基本都出自此门,门内有自己的暗语,自己的规矩。
祖师为皇甫谧,著有《针灸甲乙经》,为门内镇派之宝,里面提到针灸手法有刺,激,柔,转,回五法,前三法很多医生都会,而数门的历代传人之所以成为针灸学乃至中医学的泰斗人物,主要就是靠后两法,第四法转针法、第五法回针法为掌门人不传之密,但在清代数门出了个天才,10岁就把前三法融会贯通,并为门中立下若干大功,掌门人念其聪明,特传其回针法,就在门中人人以为下一任掌门人非他末数时,人总免不了私心,掌门人死前竟将位置传给自己的儿子,天才愤而出走,从此销声匿迹。
这个掌门人的儿子确实是个窝囊废,竟然不会第四法转针法和第五法回针法,后人通过《针灸甲乙经》摸索出了第四法,第五法始终无人能参悟,而记载回针法的《针灸甲乙经》毁于抗日战争的战火中,张程茂的师父死前还念念不忘寻回第五法,张程茂也一直以此为人生的主要目标。
现在好不容易有一点线索,他当然不会放过,凭他多年经验,推断那个年青人很可能是医学院的学生或是医院的医生,但是昨天跑了一天,一无所获。想不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个小伙子竟然就在自己的医院。
张程茂高兴的想一把抓住他,好好问问这个手法哪学来的,还会什么。但是转念一想,这会不会是某些别有居心人的阴谋,故意派这么个小伙子来讨自己欢心,自己身负重任,可是马虎不得,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说,好在自己有杀手锏。
于是张程茂板着个脸问道:“我们又见面了。”陈适心想这个张院长不就是昨天自己救人时的那个怪老头,还和自己说日语来着,想不到还是自己院长,完蛋了,完蛋了,自己最后还幽默了他一把。当下小心翼翼的答道:“是啊。”
张程茂指指沙发:“坐”陈适点头道谢坐下。
“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省医大。”
“听说你昨天跑到研究所去了,你知不知道那里是我院的机要部门,你这样做,后果很严重的,少说是一个处分。”
这老小子吓我,老子才不怕,靠,他不知道我是吓大毕业的。心里这样想,陈适脸上可不敢表现出来,装出一幅诚惶诚恐地样子:“院长,我才刚来一天,您可不能让我就这么背个处分啊!”

“那你先把经过详细细细地说一边吧。”张程茂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于是陈适就把昨天的经过说了一遍,张程茂听完,有意无意的抬眼看了看对面墙上,墙上挂了一幅张仲景的全身水墨画,人物活灵活现,看来价值不菲,,期间又问了几个细节,陈适一一作答。
突然听张程茂加重了语气说道:“年青人,做人要厚道,要说实话,女更衣室是谁让你去的?”
这老头子好厉害,陈适一惊,想说出怎么回事,猛地想起和李萝的约定,坚定的说道:“是我走错了,很对不起。”
张程茂不以为意的笑笑:“你这样不老实,我很难办的,再给你一次机会,说清楚是怎么回事吧。”
陈适张口要说,一想:“不行,李萝的恶作剧要是被揭发了,她在技术部怎么立足。”于是又慢慢的闭上嘴。
张程茂冷笑道:“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就这么不老实,回去吧,我们医院不需要你这样的人。”
陈适无语的站起身,默默的走到门口,后面传来声音:“你真的什么都不说。”陈适握在门把的手上的血管跳了几下,闭口不言,拉开门,在迈出门口的同时,陈适的心里闪过一个念头:“我就这样失业了。”
“回来。”陈适背后传来一声大喝,闻言回身,却见张程茂站起身,阴沉着脸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接着从桌面上拿起个遥控器,按了一下,墙上的电视现出画面,真是李萝和陈适在特护病房交谈的劲头,画面中李萝从椅子上站起,正吃着苹果说道:“好了,不玩你了,你也被吓的够呛,我气也消了,我们扯平了,我也不追究你放蜜蜂蛰我的事,你也别告诉别人是我带你去女更衣室的。”
张程茂看着陈适,眼神让陈适心里一阵发毛,慢慢脸上浮现出笑容:“坐,够讲义气的嘛,臭小子,要不是特护病房都装了监控,你小子死也说不清楚。”
一天的乌云散了,陈适欢天喜地坐下,突然想起一件事,赶紧说道:“你不会责怪李萝吧?”
张程茂笑道:“那个小丫头,就是喜欢恶作剧,上次给我抽只雪茄,里面还放了个爆竹,抽着,抽着,‘嗵’的一声,吓了我一跳,胡子还烧了半截,她还振振有辞的告诉我,这是为了研究人类在突发状况下的特殊反应,是很神圣、崇高的科学事业,末了还感谢我为人类心理学发展做出的巨大贡献,搞得我苦笑不得。这次这点小事算什么。”
陈适陪着一起笑道:“那欧雪琴主任知不知道这件事?”
“放心,她不知道的,我也不会告诉她,她和李萝还是好姐妹。”张程茂说道。
陈适很恭敬的向张程茂鞠了躬,诚恳地说道:“谢谢。”
张程茂很意外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就算要被开除了,一句软话都不肯说,现在为别人的事,反而放下身段,诚心诚意地给自己鞠躬,再联想起昨天救人的那一幕,心里感慨了一句:“孺子可教耶。”
转过念头,张程茂突然心里一动,朝陈适说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陈适正为事情不用被揭穿高兴呢,听这么一说,微微一愣,说道:“您请说。”
“昨天你用针灸方法止血的那一招谁教的?”
原来就是这个啊,陈适松了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张程茂心里一沉,诧异的问道。“是这么回事,我小时候在山村长大,虽然后来父亲工作调动,到了城里,但是每年过年,我都会和父母回乡下住段时间。我记得那是我十岁的事。”陈适沉浸到回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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