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势利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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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你怎么了?”余欣大惊,疾步扑到床边,伸手扶着方丽的肩膀,另一只手轻拍她的背。
“欣儿……妈……妈没有事。”方丽又吐了两口血,也顾不得抹嘴角的血迹,赶紧活四肢,发现整个人轻松了许多,那种昏昏沉沉,终日想睡的感觉也没有了,精神一下好了许多,身上也没有任何疼痛感了。
“妈,你感觉怎样?”方丽的动作,眼中的神色变化,余欣一丝不漏的尽收眼中,知道事情有了实质的转变。
“欣儿,妈的病好了,欣儿,妈的乖女儿,真是辛苦你了。”方丽喜极而泣,张开双臂,紧紧的抱着余欣,顿时哭了一个天昏地暗。
余欣动情的低呼一声,反手搂着方丽,也是喜极而泣。母女俩人,顿时哭成一团。方丽糊涂,或者说高兴过了头,余欣却不能,她明白,这幸福并不是她的功劳,松开方丽,也顾不上抹泪,双膝一曲,毕恭毕敬的跪在青衣僧人的面前,弯腰叩头。
“女施主,万万不可。”青衣僧人神情微显动容,拂了拂有点破烂,而且还有几许油污的长袖子,阻止余欣叩头,坦然说,他救方丽,完全是看在杨玉晶的面子上,否则,就算方丽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有一丝的怜悯之心!
“又是你?”方丽终于从极度的喜悦中清醒了,抬起头,发现杨玉晶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喜悦在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熊熊怒火。
尖叫一声,叫余欣起来,不必这样低声下气的。余欣一怔,五官微微的扭曲,抬起头,深深的看了杨玉晶一眼,见他脸上并无一丝不快之色,暗自松了一口气,扭过头,冷静看着方丽,郑重的说,这是情,也是礼,情不能忘,礼不可废。
不管杨玉晶和青衣僧人之间是什么关系,更不管他们最终的目的是什么?青衣僧人救了她,是不争的事实,如果她怀疑,同室之内,还有三个病友可以作证。
重要的,在此之前,杨玉晶用他的血救治她,正是举止,明白她并非病,而是中了邪门之一的巫术。可惜!杨玉晶的血只能暂时镇住巫术邪能,却无法彻底的破解。
他不顾生命危险,放下一切,拼命追查,并请来青衣僧人为她破巫,从没有提半个苦字,更没有索取任何报酬,难道,他一片好心,流血流汗,换来的就是她恶言怒骂,刻薄讽刺,尖酸发泄?
“妈……你可知道,你的女儿曾对他做过什么吗?为了你,你的好女儿无耻的陷害他,害他丢了工作,他家里还有长年卧病在床的母亲,他没有工作,拿什么给她的母亲买药?妈,易位而处,你能做到以德报怨吗?看看他如何对待我们的?”余欣仰天悲笑,五官一阵扭曲,悲痛的说,杨玉晶喜欢她,那是事实,可是,因为方丽的疯狂势利,扭曲的……
金钱主义观,她一直不敢接受杨玉晶的爱。不久之前,就是方丽莫名发病之后,她无知而冷血的陷害他。
余欣从没有这样反抗过方丽,今天是第一次,既然做了,就要彻底一点,一字一泪的,将最近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最后,她惨痛的说,就算杨玉晶不计前嫌,依然喜欢她,她也没有资格,更没有脸面接受他的爱了。这段一直没有开始,有一方付出了真情,另一方却不敢接受的爱,注定了将以悲剧收场。她不会怨别人,也许那就是她的命。
说到这里,余欣爬到方丽的跟前,一连叩了九个响头,悲切的说,她不敢奢望方丽接受杨玉晶,但是,她却不希望方丽再那样对杨玉晶,否则,她就当场自杀,免得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一边是浓浓的亲情,一边无法偿还的恩情。
方丽势利现实,能做到以怨报德,而且面不改色,她却不行,否则,活着比死还难过,与其痛苦的活着,承受这种煎熬,还不如爽快的死去,以求彻底的解脱。
“孩子,妈的好女儿,快快起来,别说傻话。”方丽只有瞬间的震惊,立即恢复了冷静,伸手扶起余欣,用袖子抹去她脸上的泪水,紧紧的抱着她,抬起头,漠然的目光,落在杨玉晶的脸上,以买卖物品的口吻说,如果他有100万礼金,随时可以去娶余欣,否则,最好不要再见余欣,免得余欣痛苦。
至于他的付出,她觉得那是应该的,谁叫他喜欢余欣呢?没有人用刀逼着他去付出,更没有人拿枪抵在他的脑袋上,要他喜欢余欣。既然一切是他自愿而主动,显然不图什么回服,那么,她们母女俩人,也就没有欠他什么。
关于余欣陷害他的事,更是他咎由自取,如果,他够机灵,够聪明,不为余欣的美色所诱惑,又岂会上余欣的当?为何别人没有上她的当?这说明了什么,一切与余欣无关,她更没有错,错的人是杨玉晶。不但穷,而且很笨,还十分的天真,像他这样的人,下辈子也没有希望娶到余欣。至于这辈子,偶尔做做梦,自我安慰一下,还是可以的,她也没有权力阻止。
“多谢伯母教导!玉晶知道了。”杨玉晶微微一笑,坦然的说,他现在别说100万现金,一万都没有了。深深看了一眼悲痛不已的余欣,幽默的说,任何一个银行的取款机,或者许多公司的保险柜里,应该不止100万现金。
如果,她觉得生了余欣,养大余欣的最终目的,就是给她赚钱,或者说换一笔可观的费用,以此改变她目前的穷贫状况,就不必再去寻找所谓的大款了,直接将余欣嫁给保险柜或者取款机就可以了。那样,她开心快乐,余欣也不必夹在中间痛苦受气了。
“哈哈,施主,你真幽默!我们不必管这个……

不可理喻的老妇人了,说正事要紧。”青衣僧人,哈哈大笑,抓着杨玉晶的手臂,深深的看了方丽一眼,意味深长的说,种恶因的人,不可能获得善果,经此一劫,希望她善自珍惜如今的一切。否则,到时就悔之晚已。
庄严而神圣的声音,宛若暮鼓晨钟,却无法敲醒迷失已深的方丽。另外三个病友,神情一肃,双掌合实,毕恭毕敬的对青衣僧人行了一礼,就在他们双掌合实的瞬息,房间内同时失去了杨玉晶和青衣僧人的身影。
三个病友,望着青衣僧人站立的地方,嘴里念念有词,神情显得万分的恭敬。余欣同样震惊万分,此时才真正的明白,青衣僧人大有来头,然而,他却说一切皆是冲着杨玉晶而做,那么,杨玉晶到底是什么人呢?青衣僧人为何要帮他呢?
此时,深深迷失的方丽,也呆了。以为一切皆是杨玉晶所为,装神弄鬼,最终的目的,只是想感动她,如愿以偿的获得余欣的爱,如今看来,真相并非自己猜测的那样。
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只因为自己的疯狂势利观念,害了欣儿?如果不是自己的金钱主义观,欣儿早就接受他的爱了,种种迹象表明,他真的很爱欣儿,如此这般的男孩子,现在真的不多了,自己为何不能让欣儿接受他呢?这样做,到底是爱欣儿,或是害欣儿?
虽说欣儿伤害了他,说她没有资格接受他的爱,可他这一系列的举止,说明他依然没有忘情,否则,又何必做这一切呢?
不行!他太穷了,不管人有多好,绝不能让欣儿接受他。方丽反复想了又想,终于推翻一切,否则了杨玉晶的一切付出,决定坚持自己的观点,一切向前(钱)看。
她脸上的神色变化,余欣看中眼里,却是痛在心里,明白她在想什么,反正自己也不敢奢望获得他的爱,又何必再惹她生气呢?
算了吧!一切皆是命!认命吧!放弃吧!不行!如果就这样放弃,做人太失败了。就在她决定放弃的时候,灵魂深处,突然响起一个飘浮的声音,郑重提醒她,绝不能放弃!一定要坚持下去,直到最后一刻,或者说生命终结为止。
如果放弃,她活着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她今后活着的惟一意义,就是想法弥补,或者说重新去赢得他的爱与付出。余欣呆了,麻木的看着雪白的墙壁,内心却是一片漆黑,不知自己到底该如何做?
青衣僧人和杨玉晶离开医院之后,转瞬到了杨玉晶住的地方。睁开双眼,看清房间里的情况,杨玉晶再次呆了。
“大和尚,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吧?你到底是谁?”杨玉晶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吸过杯子,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青衣僧人,举起自己手中的杯子,浅浅的饮了一口,放下杯子,迷惑不解的看着……
他。
“施主,是否知道你的名字由何而来?”青衣僧人,双手接过杯子,饮了一口,缓缓的在沙发上坐下。
“你……你就是……玉晶拜见大师。”杨玉晶一阵激动,双膝一曲,顿时就要下跪。
青衣僧人脸色微微一变,赶紧阻止他,说万万不可,那样会折他的修为,而且十分的严重,数千年道行,极有可能毁于一旦。
“大师……”
“施主,还是用原来的称呼吧,这个听着刺耳的很。”青衣僧人微微一笑,示意杨玉晶坐下,说他此行的真正目的,并非为了救方丽,而是为他母亲,白菊花。
当年,白菊花刚生下杨玉晶,天象巨变,雪山崩塌,他们一家三口,幸得青衣僧人用佛光点化的木盆暂时避身。后来发生意外,全赖杨玉晶投胎时带来的玉晶书,发出万丈光芒,托着他们一三口,不远万里飞行,最后坠落在杨二牛他们现在居住的云霞村。
虽说他们都保住了性命,但是,白菊花因为受了风雪之气,从此,与病魔结下了解之缘,长年卧病在床,药石无效,却也没有性命之忧。前几天,为了刘云霞的事,她受了气,病势起了变化。
“我妈怎样了?”杨玉晶心里大急,明白青衣僧人所说,刘云霞,就是云霞村村长的独生女儿,当年,幸得刘家收留他们,才得以活命。后来,刘云霞长大了,村长希望与杨家结为亲家,杨二牛知道杨玉晶必是非凡人,绝不能和刘云霞成亲,却又不能明说,以种种借口推搪。
时到现在,白菊花仍不明白,杨玉晶大有来历,更不知道当年青衣僧人雪地里叩拜杨玉晶的事。所以,她极力主张与刘家结为亲家,一则可以报答刘家的恩情,二则,刘云霞可以常伴她身侧,彼此也有个伴,不会那样寂寞无聊。长年卧病在床,她真的感到很苦闷。他们夫妻俩人,从没有大的争吵,却为这事,已发生了三次争吵了,这一次比较严重。
“大……大和尚,你到底要玉晶做什么,可否直接一点?”杨玉晶听了半天,依然不明白,自己回去又能做什么呢?一边是父亲,一边是母样,能说谁对,谁不对?
“施主,只需如此这般,必能化解你们父母之间的争执。”青衣僧人,脸上浮起几丝顽皮神色,将嘴凑到杨玉晶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杨玉晶微微一怔,为难的说,这样做的确可行,可是,他怕依美和桑妮难为情。
青依僧人郑重其事的说,她们都是多情之人,明白其中的真相,必会全力相助。
杨玉晶想了想,自己的生日快到了,反正要回去和杨二牛俩人过生日,一举几得,何乐不为?青衣僧人走后,杨玉晶立即着手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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