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石家客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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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中,月亮悬在那里,虫鸣的声音,鸟归巢的歌声,这一切都慢慢的去了,转而更深的沉寂,“不要,不要,那是我的银子,那是我的银子。”阿发的心里在呐喊。
身体感受到了寒冷,全身早已经湿透的阿发在一个哆嗦之后醒了过来,下意识的紧了紧手,家传之宝还在,心安了许多。于是阿发开始整理思绪,当他想到他晕到前两个方向传来的声音的时候,手心开始出汗,“那些人呢?”阿发开始慢慢的在草丛中向前移动,想看个究竟。
拔开杂草,眼前的画面让他全身一震,然后抱腹狂吐。黄角树周边的杂草丛已不复存在,到处都是残枝断叶,几缕鲜血染红了黄角树的躯干,几具尸体横存在阿发的视线里,由于雨水的浸泡,已开始发白,他清楚的记得,这些死去的人正是在自己小店里用过饭的顾客。难道都死光了吗?
阿发将周围的地上一一作了查看,当他靠进那个带头大汉时,大汉原本紧闭的眼睛突然睁开,把阿发吓了一大跳,阿发紧紧的拽着家传之宝,等待大汉倒底要说什么,要做什么,大汉眼皮动了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是‘波黑战争’‘悄悄话’还是‘好酒’,大汉的嘴巴张得大大的似乎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死神已经将他带走了。
是谁将他们杀了的呢?他们都来这里做什么?难道真是黄角树妖。现在的阿发到十分恐惧,跌跌撞撞的向远处跑去,这种场面是他第一次见到,将永生难忘。这当口,阿发又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再次与地面亲密接触,幸运的是这次怎么觉得软绵绵的,还挺舒服。他挣扎着爬起来,揉揉发酸的胳膊,不经意的目光,看到地上一片白色的衣角,顺着衣角看去,发现刚才正好跌到在这衣服的主人身上。白衣人!此刻的白衣人已经没了声息,阿发扯开白衣人的面罩,探了探鼻息。
“妈呀!杂还是活的呢,这下麻烦上身了。”阿发喃喃道。
再回眼看了看黄果树边的尸体,再次感慨,“唉,不听阿发言,吃亏在眼前。早让你们留着命多吃几年米了,偏不爱听!”他本来打算一走了之,但又于心不忍,于是拾起地上的那些汉子速留下的单刀,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在黄果树下挖了一个大坑,将众人的尸体搬了过来,他发现,尸体中没有周姓的中年文士,想到今天中午就火大,便咒骂道,难不成这鸟人还没死。想归想,还是找来一块断木,立在坑边。
“各位好汉莫怪,小弟已经做到该做的了,不管你们生前做了什么事,现在都已了结,我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来这青木岭送命,如果有冤曲都向阎王爷说好了,不关我的事,千万不要来找我。走好!”将尸体掩埋好之后,阿发才想到还有白衣人,走过去,将白衣人向身上一扛,怪事了,杂这么轻,难道失血过多,雨后的山路颇滑,顾不上多想,阿发扛着白衣人踉踉跄跄往回赶。
当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二更了。三刀骂骂咧咧的开了门,“你小子这次死定了,东家说明早要收拾收拾你。咦,你背上的是什么东西?”
“野鹿......”
“不是吧,野鹿还穿衣服?”
“这你就不懂了,我是怕鹿血粘在我身上,所以用布料将它包住,你看这布上的血。”由于是夜晚,灯光比较暗,三刀也没仔细去看,嘟嚷着:“你小子还会打野鹿?真是奇了!”就又去睡觉了。
阿发将白衣人扛到自己的房间,上好灯。此刻的窗外,已然静寂。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眼睛所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的东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里那样地现实了,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点,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阿发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开始为白衣人做护理,“衣服全都湿了,必须得换”,三下五除二将白衣人的衣服剥了下来,肚兜!!!阿发硬生生的给愣住了,现在他才意识到,是个女人。从小到大从没接触过女人的阿发可慌了神,现在该杂办。为了救人,他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的教条了,每当目光触及白衣女子滑嫩的肌肤的时候,他的心就是一阵的狂跳。将女子的身子翻将过来,背上一条一尺多长的伤口映入阿发的眼帘,不由得嘘了一口气,这得流多少血呀。
白衣女子的衣服里有随身携带的金创药,阿发也不顾不上女色当前,打开金创药给她敷上。伤口终于处理完毕,由于没有女孩子的衣服,只好将自己的存衣给那女子换上,夜晚灯光昏暗,他到是没有去注意这女子究竟长得怎么样。将女子安置在自已的床上,就在桌上打起盹来,劳累了一整天,也实在是太困,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当阿发又见到财神爷的时候,都没了讨价还价的兴趣,挥舞着家传之宝,将其给打了回去。
脖子好冷,阿发一个哆嗦,醒了过来。正想用手揉揉眼睛,猛然发现,一道寒光横在自己脖子边,“好汉饶命啦!”他急急道。
“淫贼,昨晚你对我做了什么,快说,要不我一剑杀了你。”
“女侠息怒,女侠息怒,小的昨晚并未作什么,只是~~看你~~你受伤,我~~~给你上~~~药了,我为你换~~换换`~~换了~~干干~~净~~衣服~~~”

“这么说,你都看到了?”女子怒吼道。“我~~我不是有意看故娘身体的~~你先把剑放下,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呢?你先消消气,然后大家坐下来,喝杯茶慢慢谈,你看这样好不好?”阿发咧着嘴道。
“淫贼,受死吧!”举剑就砍下去,阿发长叹一声:完了,做好事没好报呀?只听‘扑通’一声。有人倒下去了,但不是阿发,而是那白衣女子。
从惊骇中走出来,大大的吸了一口气,地上的女子衣服背部开始渗出血来,可能是刚才怒气太盛,动作辐度过大,将伤口撕裂了。阿发作势欲踢,心想:叫你想杀我。可还是不忍心,“唉,算我朱得发上辈子欠你的”将女子扶了起来,朱得发这才看清这女子:“翩若惊鸿,矫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襛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得发看得痴了,于是想起了死去老爹经常吟唱的曹值的《洛神赋》。“死淫贼,你要做什么?唉哟~~~”
“故娘,你受了很重的伤,要好生调理。不要动怒,有什么事等你伤好了再说。”阿发道。那女子想了想,道“如果我发现你对我无礼过,我一定不会放过你。”阿发将那女子扶回床上,道:“请问姑娘芳名,来我们这穷乡僻壤做什么,还弄得一身是伤?”
“这个不用你管,我我我~~~~”
“姑娘,你看我像坏人吗?我不能总姑娘来姑娘去的啊,”
“我姓古,名兰。”女子的声音不带一丝热量。本来女孩子对自己的闺名不轻易透露,只是她也闯荡江湖多年,不似一般藏在深闺的女子那般矜持。
“我叫朱得发,朱砂的朱,得到的得,发财的发,是这家客栈的小二,不久就将是这家客栈的老板了,你叫我阿发也成,叫我朱小二也成,呵呵。”阿发一阵傻笑,“对了,古兰故娘,你饿了吧,我去给你打点水,弄点早餐,你就在床上躺着,不要乱动。”阿发扔下这句话,飞也似的冲向了厨房。
三刀刚做好一碗面条,正在狼吞虎咽。一看见阿发,就说:“阿发,那鹿呢,打整出来没有,今天的菜谱是否加上一道红烧鹿肉,我想一定很好卖。”
“去你的,什么红烧黑烧的,快,帮我下一碗面条,多放点腊肉。”阿发给了三刀一记爆粟。
“你难道自已没手么。”三刀只能在心里说,走向了灶台,“我说阿发呀,那么大头鹿你到底打算杂办嘛,难道你打算藏私,独自享用?”
“那头鹿么?哦,昨天晚上是抓回来一头,后来我发现它还没死,眼泪汪汪的看着我,我不忍心,于是将它放生了?”阿发怕三刀继续追问下去,于是岔开话题,“石伯呢,还没起床吗?”
“掌柜他一早就起床上山砍材去了,刚才还说,回来要休理你呢,昨天下午谁叫你跑去鬼混了?”三刀开始捞面条,“昨天那锦帕你有何发现?我猜你肯定是到黄角树那边去了?”三刀环顾了四周,轻声问道。
“暂时不提这事,以后有机会慢慢和你说,我现在要回房吃面,对了,有开水吗?”
“哦,开水有的,我刚烧的。”三刀指了指角落上的水壶。阿发也没再说话,提着水壶端着面条回房去了。“今天的阿发怎么怪怪的,以前连只死老鼠都要和我抢,这么大头鹿他都舍得,现在又是打水又是面条的,以前他不吃早餐的呀,肯定有什么古怪,算了,还是以后再问吧,我可不想被炒鱿鱼。”三刀如是想。
“古兰姑娘,面条来了,趁热吃吧。吃完了洗把脸,精神精神。”阿发道,
“朱小二,谢谢你。”说完也就不客气,独自吃起面条来。阿发在一边看着这个美人儿吃面条,心里感叹,为什么连吃面都这么美,唇红齿白,脸因失血,略显苍白,但那份高雅之气却难以掩盖。阿发就这样默默的看着,看得痴了,看得醉了。
“古姑娘,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能做到的一定为您办到。”阿发开口。
“哦,暂时没有了,谢谢你,小二哥。”古兰不再凶巴巴的,声音如同山里的清泉敲进阿发的心田。反而让阿发傻了,女人的心思杂怎么变得这么快,刚才还凶巴巴的,现在却换了一个人似的?
“我去打理店子啦,还是刚才那句话,有什么需要就下楼来找我,不用跟我客气。”
“好的,你先去忙吧。对了,我的衣服你可不可以……”古兰停下筷子道。
“哦,我马上拿下去洗。你不提我还没注意呢。一定帮你洗得干干净净,包你满意。”
“那有劳了,谢谢。”
阿发打了一个激灵,全身起了疙瘩,拿起血衣,向房门逃去。退出房间,做贼似的四下里看了看,然后轻轻的关上房门。
甩动着手里的血衣,心里七上八下个不停,“一个女人,女扮男装,受了这么重的伤,很明显参与了黄果树下斗欧。妈呀,那几个人会不会是他杀的!这下可不得了,我可是在窝藏杀人犯呀!”阿发猛得一拍自己脑袋,“不行,得弄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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