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归藏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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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前一天一直在走,几乎没有时间停下来。虽然在晚间的时候泡了一个冷水澡,第二天起来后,燕未寒感到腰酸背疼,双腿隐隐作痛。就连早饭,也是灵犀从百食堂带过来给燕未寒吃的。
闻讯而来看热闹的落落借此机会好好地嘲笑了燕未寒一番,只是燕未寒充耳不闻的样子又让她感到一阵气闷。按照落落小姐的说法,如果不是看在灵犀的面子上,她早就把燕未寒这张臭脸给打得稀巴烂了。
吃过早餐后,燕未寒稍微休息了一会,然后在灵犀的陪同下前往桃源谷北面的归藏阁去了。
来到归藏阁外,燕未寒再度被归藏阁的高大雄伟给小小地惊讶了一下。
常山侯府里也有一座书楼,占据了两个院落,慕容孤天位高权重,拥有不少官署的内部书籍,在书楼里收藏了五六千部,七万余卷的书。只是跟眼前圣门的归藏阁相比,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燕未寒走到归藏阁前,看到楹上刻着一副对联:“仰之弥高,钻之弥坚,修天地正气;出乎其类,拔乎其萃,法古今完人。”
推开门,走进归藏阁中,首先来到的是一个小堂间,堂间左右面各有上下楼梯通向二层。穿过堂间之后,才真正地进入到归藏阁内,里面的空间很大,中间空出一块不大不小的地方,阁楼中心位置摆放着一张书桌,书桌后面坐着一个灰衣老者,正在专注地看着一本《灵柩素经》。
老者大概六十余岁,花白头发,蓄着山羊须,看起来慈眉善目,令人心生亲近之意。
燕未寒从小饱受经脉破损的困扰,他过去读遍常山侯府里面的藏书,也没有发现任何解决之道。
燕未寒以为假如自己拥有足够的能力,或许当初就能够保护自己的父亲与娘亲,至少父亲与娘亲也不会把所有的东西都对自己隐瞒,不让自己知道或者参与到其中。燕未寒想要修习内功,这样子,自己就有能力去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至于昨日丙乙甲与烈遗风等人的挑衅,完全没有被燕未寒看在眼里。
于是,进入到归藏阁后,燕未寒不由自主地就想寻找一下这里面是否有更多关于经脉的古籍,试图去找到一些能帮助到自己的方法。
燕未寒径直走到老者面前,直截了当地道:“这里哪有阐述经脉的书籍,尤其是关于经脉破损或者断裂的?”
老者仿佛完全没有听到燕未寒讲话一般,轻轻地翻过一页,自顾自地继续看书。
“我问你归藏阁里哪有关于经脉的书籍?”燕未寒以为对方没有听到,重复了一遍抬高语调继续问道。
岂料,老者依然充耳不闻,连头都没有抬起来,只管自己专心地看书。
由于灵犀不会说话,燕未寒猜测面前的这个老者可能是个聋子,转过头有些愤愤不平地对灵犀道:“灵犀,你说圣门怎么在这里安排了个聋子看管归藏阁。”
“有些人耳朵不好,但依然可以听得清,有些人嘴巴好用,却完全不会说话。”老者突然开口道。
燕未寒差点被老者的话吓了一跳,看向老者道:“原来你会说话,只是在装聋子。”
“大胆。”老者被燕未寒一而再再而三的目中无人所激怒,放下手中的书籍,从口中吐出这两个简单的音节。

燕未寒的耳膜剧震,耳边产生了连续剧烈的轰鸣声,让他感到十分难受,然后“砰”的一下,燕未寒好像失聪了一般,耳里面再也没有任何声音进来,顿时一片空白。他捂着耳朵,摇摇欲坠,如果不是有灵犀在旁边搀扶着,几乎就要摔倒在地。
灵犀神态焦急地查看着燕未寒的状况,想要确认燕未寒是不是没有问题。
过了好大一会,燕未寒才恢复过来,他透过自己的幽蓝秘瞳,发现这个看似普通的老者并不普通,老者体内的真气浑厚程度完全不在圣门第十弟子卜继商之下在,知道这次碰到了硬茬子。
可即便如此,燕未寒从来都不懂如何知难而退,又或者如何见机行事。
“老头,你为什么吼我?”燕未寒推开搀扶着自己的灵犀,冷冷地问道。
就在老者准备出手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时,灵犀连忙走上去,挡在燕未寒的前面,手忙脚乱地比划着,意图向老者解释燕未寒并不是故意无礼,想让老者高抬贵手,不要跟他一般计较。
老者看到灵犀这么个可爱漂亮的小姑娘着急的样子,心中的怒意消去了一大半,他温和地说道:“小姑娘,你别急,老朽粗通唇语,你有什么要说的,可以说给老朽听。”
灵犀闻言,喜出望外,赶紧将自己与燕未寒的来历以及燕未寒不通人情世故这一点跟老者解释清楚。
灵犀一边在说,燕未寒越听越皱眉头,他忍不住插嘴道:“灵犀,我怎么不通人情世故,是这个老头好端端地吼我,差点把我给吼聋了。”
“你给我先闭嘴。”灵犀气极了,一边比划,一边用唇语对燕未寒道。
从小到大,燕未寒都没见灵犀对自己发过几次火。在有限的那几次情景里,燕未寒清楚地记得自己每一回都被灵犀整得够呛。此刻,看到灵犀似乎又有发火的趋势,燕未寒虽然心有不服,还是无可奈何地忍住了。
“所以小姑娘你叫燕灵犀,这个混小子叫燕未寒,他是小姑娘你的弟弟?”老者问。
灵犀点点头,用唇语说道:“是的,老爷爷。”
“老朽姓贺,负责看管归藏阁第一层,小姑娘可以叫我贺老。”
这个老者姓贺,名叫贺知龄,是归藏阁第一层的总看守。归藏阁每一层都有五幢楼,共有一个总看守,还有四个副看守,以及五个杂役。
“是,贺老。”灵犀甜甜地一笑,向贺知龄微微鞠了一躬。
贺知龄轻抚胡须,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慈祥地道:“看在小姑娘你的情面上,老朽姑且不跟你的这个混小子弟弟计较。混小子,你要找有关经脉方面的书籍?”
燕未寒心中有气,不理贺知龄的提问。他朝着一个书柜走过去,想要靠自己一步一步去找到经脉方面的书籍。
灵犀对燕未寒的牛脾气已经不是第一次领会,只能再帮燕未寒向贺知龄道歉。
贺知龄活了六十多年,从灵犀口中知道燕未寒的秉性后,根本不会再对燕未寒这么个乳臭未干的混小子斤斤计较。他冲着灵犀点了一下头,示意灵犀跟上燕未寒后,坐下身来拿起《灵柩素经》继续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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