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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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外寒风刺骨,绿色毛呢军大衣里裹着伤病未愈的身体。雪落正带着室韦和军团参谋们顶着寒风,到分散在皇城中各处的部队查看。回到大本营已有半个月的时间,雪落还在不停地咳嗽,在他合拢的手掌心里带着一滩血迹。那些成年旧伤已经给他的身体带来极大的隐忧,最近这几个冬天他都出现了咳血的症状。军医劝他尽量不要外出,最好在军营的办公室或住所里待着,但他怎么能够安心?
从师团长直接升任为军团长后,他就一直坚持不定期到各师团、营团去巡视查看训练情况并了解军官和士兵的思想活动,确保重甲骑兵第一军团永远是一支忠于帝国、忠于皇帝的精锐部队。必要时,他依然会参加一些极其危险而又隐秘的行动,这又给伤痕累累的身体增加了更多的负担。
一旁的室韦担忧的望着他却没有说话。你能想象到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强忍着这些伤病带来的巨大痛苦依然不停地奔波,是一种怎样的信念在支撑他吗?只是单纯的忠诚尽职?还是另有所图?他没法知道雪落的真实想法,但他能肯定不会有人比雪落更在乎他们这些手下。
从休假山庄回到军团大本营,雪落并没有再提遇袭的事情。室韦暗地里找遥路了解了整个过程却也没查出更多新情况。最后只能暂且搁到一边。
冬闲时节,军务部在向议会提出征兵的申请被卡住了。但这些议员们最终同意优先补充皇家近卫军团的缺损兵力,帝国皇帝也正好同意了。
每次到了招募新兵的时间,重甲骑兵第一军团都是新兵和父母优先考虑的对象。毕竟名声远扬,士兵待遇优厚,而且听说军团长又没什么架子。各州府以及云安城的适龄青年蜂拥向军务部的新兵招募点。不到两天的功夫,十五个招募点上报给军务部参谋处的报名人数就超过了三十万。望着还在涌入云安城的人群,军务部赶忙又发布通告暂停招募。
通过层层筛选,重甲骑兵第一军团招募七万名新兵的最终人选名单确定了。没有被选中的年轻人垂头丧气的不肯离开招募点,招募点的官员告诉他们过一段时间会有别的军团招人。他们摇摇头走掉了。
得到要优先补充兵员的消息,雪落又马不停蹄地召集军团和各师团的长官、参谋们制定新的训练大纲。会议期间,参谋端上来的茶水已经换了三回,他却忙的没有喝上一口。
训练场上站满了募集来的新兵,这些新兵将在军团大本营接受完训练后分配到下面的师团。此刻他们已经到物资处领取了崭新的制服和武器,正由大本营的教官带领着训练武技和战斗队形。
雪落站在场边望着这群青涩的面容,这都是军团新的希望。他必须让他们接受更加残酷严格的训练,必须比别的部队的士兵强出很多,他们只有更有优势才能在九死一生的战斗中成为最终活下来的那一个。他可以在真刀真枪的战场上对属下关爱有加,但在平日训练里他会成为士兵们最不想见到的恐怖大魔王。
这群十六七岁的新兵,对于竟然会跑到训练场亲自指导他们训练的军团长,起初也很是好奇。但当他们遭受到他非人的待遇,才会想起挤破脑袋要加入的重甲骑兵第一军团在人们口中是一个如何残酷的地方所在。
这里没有美丽动人的少女,也没有舒服惬意的游玩场所,这里只有一个个不停在提高自己在战场上生存下去的疯子们。望着老兵们拿着马刀大力的对砍,马刀折断后低喝两声赤手空拳扭打在一起,各种卑劣的手段在这里都是得到允许的。
“战场之上没有规则!死神最喜欢绅士。”这是雪落在他们一旁观看的时候,告诉他们要牢记在心里面,哪怕吃饭睡觉也要想着这句话。

没有规则就意味着一切行为在训练场都是得到默许的,除了直接取人性命。
战场之上敌我双方的两个人不会在自相残杀之前还要优雅的打个招呼相互问候一番,那是蠢货们的想法。你要比你的对手下手更快、下手更狠才能打倒对手占据上风。“如果你的敌人倒下去但还没有咽气,就别急着庆祝!”这是他告诉他们的第二句话。他这是在教导他们不要被伪装所迷惑。当血液疯狂燃烧的时候,你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对待敌人只有你死我活。
他们傻傻愣愣的听着他们的大boss的这些训诫,一个劲呆呆的点头。他们又怎么能想到这是一个从少年时期就生活在人间地狱险些付出生命代价才获得的教训。每一句教导的背后,都是无数鲜活生动的生命变成一具具冰冷尸体的下场。
“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你们。而不是让你的父母和未来的妻儿,只能在你的忌日去你的坟头上烧点冥纸钱,在家中点两根香烛。”他把他们在训练中折磨的筋疲力尽后撂下这么一句话。
一个多月后,他见到了这些已经开始习惯了军营生活的新兵。他们已经逐渐学着老兵的方式,在训练中开始在对手身上尝试各种阴险毒辣的招数。
雪落稍感欣慰。这些新兵能够慢慢放弃,从小到大父母长辈告诉他们要如何做一个优雅绅士的想法,就能确保他们将来上了战场有一半的几率能够活着回来。至于剩下的一半就要看他们是否能够掌握高超的武技和熟练的团队配合。对于这些身上寄托了几代人、几个家庭希望的孩子们,他不忍心一个个将来倒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亲人落个连尸骨都见不到的下场。
他把对他们的关怀全部融入了残酷的训练中,除了身体伤势特别严重,所有人员必须准时参加训练。对于那些因为受不了折磨想要逃跑的士兵,他也丢下一句话,“重甲骑兵第一军团冠绝西川大陆一千多年的荣耀历史中,只有战死的军官和士兵没有下跪求生和逃跑的懦夫!”
所有试图逃跑的倒霉蛋在被纪律部队抓回来后,全被雪落送到魔鬼训练营里。只过了半个月就嚷着要回来参加训练,而且回来后个个龙精虎猛,训练的劲头别提有多足。同进军营的新兵询问咋练得这么生猛,这些生瓜蛋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道:“咱军团长真不是东西,那个什么鬼训练营简直比地狱还恐怖,我就是在咱这练死也不想在那里面吓死!”
一旁的雪落静静的笑了。
受到激励的新兵们争分夺秒的训练,白天练完,晚上继续一个个打磨力气。因为在没有逃兵可以遣送的情况下,那些训练成绩不够良好的士兵也会被送往魔鬼训练营去享受那里独特的“人文关怀”。
对此不仅士兵们人人自危,就连魔鬼训练营现任营长皮麦斯也是一腔郁闷。一天,雪落特意到魔鬼训练营去见见在那里接受单独训练的新兵并又送来一批新兵。皮麦斯拉住雪落一阵抱怨:“大哥,你行行好!我这里都快成了你们军团的不良新兵管教所了。你这样搞下去,我看你不如让我去带兵,你回来当这个训练营的营长。反正这里的孩子都想见见你这个榜样兼偶像!”
雪落让室韦带着几个特别能喝酒的参谋和皮麦斯一阵吆五喝六,皮麦斯醉眼朦胧的拍着雪落的肩膀,大着舌头说道:“哥,可劲的往来送!兄弟这在啥没有,训练子个把人保证给你整的服服帖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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