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公主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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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学苑。
趁着主讲的助教学士还没有来,参加基础进修课程的学子正在激烈讨论着,殷赐则独自一人跪坐在案几前研读着一本基础的阵法书籍,丝毫不在意周围学子的谈论内容。
甲学子:“哎,你们听说了吗?听说今日有大人物要驾临我们学宫,我在来的路上看见三位院长同时向学宫大门走去。”
乙学子:“怎么没有听说啊,好像是一位王室公主要来。”
丙学子:“这位兄台,是哪位公主啊?”
乙学子:“我听我一位在玄道苑进修的兄长说,好像是咱们大央的姬若公主要来。”
甲学子:“姬若公主,莫不是当今太后和天子最宠爱的那位公主。”
乙学子:“不是她还能是谁,据说这位姬若公主貌美如仙,很多学子都去一睹芳容了,要不是我没有通过进入黄阶的考核,我也一定要去。诸位可有胆跟我逃了这一堂课?”
丙学子:“兄台真会说笑,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学宫的规矩,被逮到可是直接遣送回国,而且还会祸及子孙后代。不过我并未听说过咱们学宫还有迎接王室公主入学的规矩,而且还是三位院长一同迎接。”
甲学子:“这位兄台说的对啊,往年王室公主入学,都有这些规矩啊。乙兄。莫不是你家那位玄道苑的兄长听错了。”
一直没有开口丁学子突然说到:“他家兄长没有听错,姬若公主确实要来,不过同来的还有我们大央的太后。”
听到太后驾临,众人皆是一惊。连殷赐都忍不住放下书,看了那位学子一眼。他想起奶奶曾经说过,这子莺太后是母亲的同胞妹妹,自己的姨母,打记事起,他就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此刻他很想去看看这位太后。殷赐苦笑了一下,不禁在心里想到:“自己的父亲是殷傲,鼎鼎有名的战神、叔叔殷烈是名动天下的兵圣传人、母亲芷兰是秦国的三公主、姨母子莺更是王室太后,按理来说,有这后台,这身份,自己应该生活的很完美啊,可自己为什么总觉得低人一等呢,被人欺负还得忍者,这到底是为什么呢,这个世界到底需要什么呢。”这个问题一直困扰了殷赐很多年,他就好像无垠之水一样来到这世间,无依无靠。殷赐摇了摇头,放弃了去看姨母子莺的想法,又将心神转到了书上。
谡下学宫自成立以来,名义上属于王室,可实际上王室却很少干预学宫,除了形式上册封外,院长、学宫一些重要官职都要经过王室册封方能名正言顺。还有一件事便是历代天子及重要的王室成员要来视察学宫,除了带来王室问候外,还要祭祀央文公,缅怀他为央朝作出的贡献。
一辆仅有两匹马拉着的马车,在数名精干武士的簇拥下,停到了谡下学宫的石阶之下。一位身着平常女子服饰的妇人携着一位大约只有11岁左右的女孩下了马车,朝着去往谡下学宫的石阶走去。妇人虽然身着平常女子的服饰,但依然掩不住她高贵的气质。贵妇身旁的女孩,看着石阶两旁的风景,向贵妇问道:“母后,这里就是谡下学宫了吗?”
“对啊,若儿就要在这里独自度过四年了,千万记住别耍你那公主性子。”贵妇微笑着说道。
“哎呀,这学宫的面子也太大了,回头得跟天子哥哥好好说说,一个迎接的人也没有,真是的。”女孩嘟着嘴说道。
“呵呵,是母后不让他们大张旗鼓的,咱们王室跟往日不同啦,再说了,要不是你这个小丫头贪吃,错过了入学的日子,哀家也不至于这样啊。”
“哼,我堂堂王室公主,竟然连个特权都没有。”
听到这里贵妇忽然严肃起来,“放肆,堂堂王室公主,更应该凭着自己本事,别老想着靠什么特权。”
看着严肃的贵妇,女孩伸了伸舌头,说道:“哎呀,母后,若儿知道错了,母后放心好了。嘻嘻。”
贵妇看了看女孩,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女孩的额头,说道:“哎,你啊。”旋即,母女俩一同嬉笑起来。
被称作母后的是武成王之妻,大央的太后子莺,女孩便是和殷赐同日出生的姬若公主。母女俩在山间的石阶上边走边嬉闹。而此刻学宫门口,上官博院长看着学宫门口越来越来多的学子,脸拉的老长,不断的叹息着。
身为三院长之一的姬姓院长姬闻,见状说道:“怎么,太后视察,似乎上官兄不太高兴啊。”
上官博瞥了姬闻一眼,说道:“太后娘娘视察的消息,只有我们三人知晓,也不知道是谁搞的如此阵仗,哼。”
“哼,上官兄是怀疑老夫吗?”
“岂敢,不过姬兄的可能性很大啊。”
“哼,上官兄自己的纰漏,何故要栽赃给老夫呢。”说完,姬闻甩了甩袖子,扭过头,不知看向什么地方。
“哼,老夫现在就敢断定,此事一定是你泄露的,如若不是,老夫情愿卸掉这院长之职。”
站在俩人身旁,一直存在感比较低的南宫姓院长南宫修忽然说道:“呃,俩位院长,这个消息好像是老夫泄露出去的。”
上官博和姬闻听到南宫修这么说,齐齐转头看向他。
“南宫兄,你为何不早说呢?”上官博有些欲哭无泪。
“俩位兄台并为问到小弟,所以.....呃,不过,太后来的消息,老夫没说,这学子们多半冲着那公主来的。”南宫修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上官兄,你这行政院长之职,是不是该让了啊。”得了便宜的姬闻适时插嘴道。
“呃,这个........姬兄啊,嘿嘿,是老夫不对啦,错怪姬兄了,如今学宫事务繁杂,这个老夫身子骨还行,老夫嫡子无心学宫啊,就让老夫继续为学宫出些力气吧,哈哈,为表歉意,老夫后山百亩学田的收成,就归姬兄,还请笑纳,还请笑纳。”上官博一脸赔罪的说道。

院长之职向来都是终身制,只有去世才会传给下一代,姬闻当然知道上官博不会卸掉院长之职,不过貌似这道歉的诚意也太少些,他掌管学宫的财政事务,知道这百亩的收成对于上官博来说根本无关痛痒,于是便说道:“既然如此,这学宫也确实离不开上官兄,也罢,老夫便不追究上官兄了,不过,小弟听闻上官兄前些日子得到一本上古典籍,不知可否借来一阅啊,哈哈。”
上官博一听,心里不禁骂道:这个姬闻,真是会说话,还借,你借的东西,还过吗。心里虽然将姬闻骂了一百次,不过嘴上却说:“哎,姬兄说借真是客气啊,区区一本典籍,姬兄拿去便是,提什么借啊,哈哈。”呜呜,心里滴血啊。
“还是上官兄爽快啊,哈哈,盛情难却,老夫只好勉为其难收下了。哈哈。”姬闻开心的说道,脸上的皱纹越发的明显起来。
上官博笑了笑,喘着粗气,转身离开了。
一旁的南宫修,忽然凑到姬闻面前,小声说道:“姬兄啊,这上古的典籍可得借老夫看看,你能得到这典籍,老夫可是帮了不少忙呢。”
姬闻鄙夷的瞧了南宫修一眼,思考了半天,说了一声:“好。”便没等南宫修回复,也转身离开了。没办法,这南宫修有毒啊,不答应,只怕他能翻墙去偷。
南宫修看着姬闻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学宫大门前的广场上,学子们越来越多,丝毫没有在意三位院长的明争暗斗,忽然场上爆发了一阵欢呼,那欢呼声,似乎是憋了一个上午,猛然宣泄而出的。
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扶着一位贵妇,出现在广场上。
欢呼声过后,场上忽然变得很寂静,那少女不负众望,虽然只有十一二岁,但还是太美了。美到让在场的学子忘了欢呼,忘了呼吸,她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这个年纪女子该有的轻灵之气,身着淡粉色华衣,外披一层纱衣,露出如蝤蛴般粉白的脖颈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一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着,随意的倾泻与后背,浅浅的笑容绽放在脸上,肤如凝脂,齿若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宛若神女下凡一般。
此刻谁也不想发出声响,生怕打扰神女的美貌。
经过刚才的争闹,学子们已经知道太后要来的消息了,如此接待太后,恐怕有损学宫的声誉,权衡利弊,上官博命一名助教学士,以迎天子礼,接待子莺太后。
寂静的广场上,忽然发出象征天子驾临的钟乐之声响起,随后,一名掌管司礼的助教学士高唱颂词。
“太后驾到,众学子让道,跪迎。”
姬若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得松开了母亲子莺的手臂。子莺望了望远处的上官博,只见上官博正跪坐在地上,拱手朝着她点头拱手赔罪。子莺摇了摇头,挽着姬若的手,小声对她说:“走吧,孩子,不要失了王室的威仪。”
姬若听到母亲的话,像是吃了定心丸,跟着子莺缓缓向学宫门口走去。
见到太后来到自己面前,上官博赶忙说道:“太后请赎臣下之罪,臣下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太后暗访欠妥,于是这才......”
听见上官博这么说,姬闻心中一通鄙视。
“无妨,都起来吧在“,“哀家不放心若儿,这才陪她一同前来。还请院长给她安排一下,咱们一会好说话,哀家有30多年未来过这学宫了。”子莺有些伤心的说道。30多年前,王室突变,武成王即位,年仅八岁的她就被许给武成王,武成王更成了历史上第一个以天子身份进入学宫进修的学子,而她成了入学年纪最小的学子。她陪着武成王进修学业,陪着他享受诸侯各国的冷嘲热讽。
上官博交代了一名助教学士后,那名助教学士便领着姬若离开了。子莺望着姬若离开,便跟上官博几个寒暄起来。
“上官院长咱们可有许多年不见了吧,您身体还好吧。”
“好好,劳太后挂念了,记得那时老夫还是一名助教学士呢,您和先王的住所还是老臣安排的呢。”上官博说道。
“哀家见过王伯父。”子莺对着姬闻行礼道。按照辈分,姬闻应当是武成王伯父,子莺理当行礼问候。
“太后,无需多礼,都是一家人。嘿嘿”姬闻笑着说道。
“南宫院长好。”
“在下给太后见礼了。”南宫修对着子莺微微点头,南宫家从诞生就存在的规矩,从不对王室称臣,所以只称在下。
寒暄过后,子莺便被领着到处转悠,例行视察。
姬若这边可就惨了,被助教学士领着,到哪里都有一帮学子跟着。
“姬若表妹,还记得我吗,小时候我还背过你呢”嬴荡从尾随的人群中挣扎出来,快步走到姬若说道。
“你是?嬴荡表哥。你也来学宫了。太好了。”姬若说道。
嬴荡一听,顿生一股豪迈之气,站在姬若身旁,如同看蝼蚁一般,转头看着身后的学子。
“姬若表妹,这学宫我熟,等找见你的学舍,我领你逛逛。”
“好啊。”
就这样,嬴荡如同护花使者一般护在姬若身边。
由于上官博临时改为迎接太后,勤学苑的学子们也被放了假,他们正如狼似虎的寻找姬若公主,对于他们来讲,太后驾到不重要,重要的是公主驾到了。临时放假的殷赐没事做,只好拿着还没有读完的课本,回住所自学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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