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许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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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罪七点醒来时,昨晚并没有像许翔说的那样,他没成功骑上瘦马,因为他一说自己是无房无车无钱无权无势的小跟班后,四个美女立即如鸟兽散,而他也没再找许翔,自已就在一楼睡觉。
原罪没将许翔的考验放在心上,第二天一早就绕着会所人工湖跑了几圈,回来时看到穿着睡衣、一头乱发的许翔拎着一瓶人头马坐在门廊台阶前。
“许总,大清早的就喝酒,伤身体”,原罪走过去,坐在许翔旁边,拿过人头马。
“原罪,你知道吗”,许翔重重地一拍原罪的大腿,说道:“我这辈子,开过最好的私人飞机,玩过最贵的妞,喝过最好的酒,菜就不说了,八大菜系吃腻了,还曾经站在坐在大游艇上,大把大把朝海里撒钱喂鱼,想想,这辈子也算值了!”
“钱扔到海里多浪费啊,撒给我啊”,原罪闻了闻人头马,这味道还挺醇,只是这许翔一大早就叨叨人生值了,有点古怪。
“昨晚搞定几个?”,许翔笑得贱兮兮的,昨晚,他在泡温泉时,专门花了半个小时跟原罪点评那四个美女,只是原罪说一个都没搞定,到让许翔又是一拍原罪的大腿,大赞干得好,不被美色引诱,是个真汉子。
“瘦马非马,骑马容易,骑人难!”,原罪微笑道,没有遗憾与失望,毕竟许翔想带他入圈子的意味很浓,但他并不想靠这种方式赢得许翔的信任,他有他的原则。
“可惜啊,可惜了!”,许翔摇头晃脑的地道,大有恨原罪这块顽铁不成钢的意味,原罪居然不接他的美人计,这让他有点失望,却又有点高兴。
许翔搂着原罪的肩膀,指着别墅外的景色说道:“当年这里还只有那一栋小青楼,别笑,那时我跟你一样大,刘叔带我来时,我就跟那农民进城一样,看到什么都稀奇,只要见到女人,根本不知道是美是丑,因为头都低着,手脚都不知道哪里放,现在想想,真是个土鳖。”
“这里还明目张胆地开了个大赌场,不过当年的老板被法办了,但当时在姑苏也是大名鼎鼎的销金窟,我赌了三天三夜,输得一干二净,但我不服气,跟刘叔借了钱再去翻本,还是输了,最后是被刘叔叫了两个保安给拖走的,不如你有定力,昨天赢个几千万,眼都不眨一下。”
原罪苦笑,无言以对,今生的他被爷爷训得那是惨无天日,也曾经在赌场中奋战了许多日子,但不管输赢,爷爷总有办法给他说上一通道理,他也就学会了自我控制,加上前世的阅历,淡定的功力肯定不输给许翔。
“刘叔,你也见过的,人真不错,可就是钻钱眼里去了,当时他还叫了四五个妹子陪我,那时年轻不懂,全盘接下了,一晚上就没下过床,第二天差点进医院去接快断了的腰,在这里醉生梦死半个月,就彻底沦陷了,这又要佩服你了,居然一个都没上,还有精力跑步,说实话,我年轻时,一夜连上五女,第二天呵欠也不打一个,不过现在不行了,你小子不会也不行吧。”
“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呢?要说行,我很行,一夜七女都没问题”,原罪也搂着许翔的肩膀,大笑道。
“人要服老,以后的世界是你们年轻人的,不过不是江尚雪那虎-逼的,那女人,看着就心烦,以为逼是金镶玉的,眼睛就长在额头上了,你不用理她,回去我嫩残他,你要不一起嫩!”
“嫩!”,原罪不知道许翔怎么会飚出一个嫩字,不过听起来挺爽的。
“江尚雪那逼一直想知道我后面站着什么人,我告诉你,你记住了,昨天你见过的纳兰、苏煌、蒋弯弓是我的大金主,跟刘叔也没有什么关系,但刘叔肯定认识这些人,知不知道我和他们的关系,我就不知道了,但他们是我的朋友,朋友的朋友未必是你的朋友,纳兰吃人不吐骨头,苏煌翻脸比翻书快,蒋弯弓凶起来六亲不认,都不是好侍候的主,不过以后你要是单干了,有什么困难,你可以找他们,我想他们还能看我几分面子。”
原罪心想,许翔不在,那些猛人估计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许翔问原罪知不知道这些猛人为什么能跟他成为朋友,就是因为他能给这些大金主一年带来近50%以上的收益率,只是这建立在金钱基础上的友情也许就如同沙上的楼阁,水一来,立即就散架了,所说他要原罪别太看重这些因利益而勾连的朋友,只有自身强大才是硬道理。

而那些在赌桌上较量的三个老外也是如此,艾伯特?莫根、阿卜杜拉王子、李玄彬,许翔也跟他们在汇市、期货等市场上狭路相逢刺刀见红过,算是敌人,但有时却又能在一起谈笑风生合作赚赚小钱。
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许翔声音低沉,人需要有几个信任的人,这样才能放心把后背交给别人,也需要有敌人,这样才不至于放松警惕,所以人不能天下无敌手,也不能没朋友,不然的话,那真的很惨。
原罪能聊得来的朋友没几个,大学同学黄崇伟、李子宁、谈智算三个,而左葳葳、郝静静则算红颜知己吧,工作后,杜胖子、方篆也算是,不少了。
“最后,男人还得有个家,才完整”,许翔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走,去我家吃饭去。”
许翔回去睡了个回笼觉,磨蹭到中午十一点多,才亲自开车拉上原罪朝姑苏市区驶区。
许翔在东熙从来没提过他的家人,而圈子里的人都以为他是钻石王老五,而原罪在姑苏北城这个LC区的一座古老民居见到许翔家人时,原罪才发现想错了。
许翔的母亲徐凤是个慈眉善眼的老妇人,她拿着一条丝绸方巾,正在绣着花,见到许翔和原罪进来,低着头,视线从架在鼻梁上的老花镜很是打量了好一番,然后就低头继续绣花,对于许翔的叫唤也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
许翔的前妻罗红莲是个姿色一般但看起来贤淑的中年妇人,正在厨房里忙碌着,准备了满满当当的菜,原罪按许翔的介绍老老实实地叫了声“嫂子好”,许妻笑咪咪地应了,许翔与前妻看起来关系还挺好,不像是离婚夫妻常见的陌路夫妻。
许翔还有一个读初一的女儿,叫许应敏,只是她见到许翔没啥好脸色,叫了一声爸之后,就关在房里不出来,许翔尴尬地说这是青春期叛逆的表现。
许翔让原罪在客厅里坐着,自已跑到厨房去帮罗红莲打下手。
原罪坐着,静静地看着许母绣花,想起了当年不擅女红的奶奶想绣对鸳鸯却整出一对鸭子来,还是丑小鸭那种,只是在她的强权之下,他和爷爷把这对鸳鸯赞得天上有地下无的,乐得奶奶开心了好几天,那时的日子,真好啊。
许母徐凤绣完花后,端详了一下自己的作品,感觉似乎冷落了原罪,只是见原罪并无年轻人不耐烦之色,主动问道:“小原,成家没有?”
“还没,刚大学毕业没多久”,原罪老实回答,他见徐凤放在桌子的刺绣,如同猫的外形,差不多绣了一只耳朵,毛发纤毫毕现、栩栩如生,便问道:“伯母,你这绣的是猫吧,好像用的是苏绣的技法!”
“哦,你懂苏绣”,谈起刺绣,徐凤的话匣子就打开来了。
原罪只能说略懂刺绣,主要还是跟奶奶瞎学的,因为奶奶确实没刺绣的天赋,但她却自学了苏绣、粤绣、湘绣、蜀绣这华夏四大名绣的一些独特针法,因此原罪也能在刺绣这个基本属于女性领域的话题上聊起来。
徐凤以前是姑苏绣厂的退休工人,刺绣造诣很深,原罪只有聆听的份,但他能时不时地提出问到点子上的问题,这让一直感叹苏绣后继无人的徐凤发现后辈亦有知音之人,对原罪的观感又好了几分,拉着原罪絮絮叨叨地聊起了苏绣的古今逸事。
许翔端着一盘菜出来,见原罪和徐凤聊得热乎,也是怔了一下,以往对许翔带回家的朋友都爱理不理的徐凤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过,有原罪陪徐凤说话,许翔也开心。
原罪中午在许家吃饭,罗红莲的厨艺快赶上星级饭店大厨的水平了,尤其是一道松鼠鳜鱼,做得色、香、味俱全,满口浓郁的咸鲜酸甜味,吃得原罪是赞不绝口。
吃完饭,原罪找了个去逛逛姑苏三宝之一的园林的理由,自个出门逛去了,跑到留园坐在一处宁静的小亭中,想着这两天充实无比的活动,这许翔带他见大客户、见老外、泡温泉,还带他见家人,看起来像是把他拉进了许翔的核心圈子,但他总觉得许翔的背后有种难言的意味,不过他并不知道是什么。
既然想不出什么,原罪也不会再深想,闭着眼靠在柱子上打起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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