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阿金的一个黑仔跑过来说老大让把东西卸在外面。
小马哥冲阿中笑了笑。阿中点了点头便先进去了。
都快点，小马哥带着高飞站在外面和检查的黑仔一起催促着。
公安医院病房内，赵亮躺在床上全神贯注的盯着老苗。师父，照您这么说，这是要老黄历重演？
老苗摆了摆手，现在和老黄历的年月可不一样了。当年那个年月能温饱就算好的了。要论这身行头，我的初衷可和你不一样，我老家兄弟姐妹五个，家里穷的很，我是为了能填饱肚子才入的行。
师傅，发生那事时您多大啊？我怎么就没赶上那时候呢，说着赵亮狠劲的握了握拳。我要是生在你那个年代，没准现在比老苗同志你的官大呢。
哼，老苗乐着哼了声，只见他在光晕里发着略微粗哑的声音，具体的年月我也记不得了，只记得那是我入行的第三天。
老苗同志，我发现你都有白头发了，不行，咱退了吧。你的年龄也快到了。赵亮郑重其事的说着，瞧那模样颇有领导劝退的架势。
前几天，我去看了趟老三。我这辈子土埋了大半，确搭了自己的半条命。不抓了那些人，我死都不退。老苗弹落手里的烟屁股。
咱们警察和线人的关系有那么几种，一种是互吃型，买消息，透消息，求庇护。说白了就是不稳定的相互利用，如果不够聪明被反咬也是有的。因为这种不上层次的线人大都是两面三刀、翻脸不认人的王八蛋。
第二种，长期合作关系，当然得用钱供着，可这一旦风向不对，那就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喽。
这第三种吧，有种说法；叫半条命。现在的年轻人没有几个愿意做缉毒警的了。一旦入了缉毒的门那就是去了半条命；而像老三这种线人，我们的这种关系。就是半条命。
你小子现在也是半条命的人了，如果有一天你找到另外半条命；你要想清楚了，合在一起了也不一定是好事。
话扯远了，老苗起身清了清嗓子；当年的警力不如现在，现在量他们也不敢。只是不知道这回变的什么天，老苗望向窗外半天后言语道：你领导让我转告你一句，出院后转做内勤。
什么？赵亮刚塞到嘴里的水果一下卡到了嗓子眼儿，这咳了好半天才顺过气来。
这时在病房外面飘出了老苗的大声训诫声。好半天后老苗冲赵亮眨了眨眼便走了，只说了句这是任务。这句话噎的他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此时的另一家医院的走廊里挤满了人。一群穿着病号服的人都在低声窃窃私语着。没一会儿。从病房里推出来了两具盖着白床单的尸体。
末口当家人宅子外依然在排着长队。基佬挺着肚子哼着曲儿。阿华啊，阿成这几天状态怎么样？基佬转向姚成婆娘的方向露了笑脸。
还能怎么样，他要是少在外面乱搞，那病早就好了。阿华满脸怨气的咬着牙。哎，基哥，怎么没见着小七啊？
我让他办事去了。现在估计应该在后面堵着呢吧。
阿华：哼，这小七是越来越有出息了。这入了趟班房现在都成了小七哥了。
基佬听着阿华有些发酸的调子也没作声。只是转目望向窗外。
宅子里，阿金晃到灵堂前拿了个苹果，顺手在身边黑仔的衣服上蹭了蹭张嘴就咬了一口。边咬还边在宅子里转着圈。这末口是个好地方啊，他转到山哥身旁大声的说着，看看，这屋里的东西都冒着金光，哼，以前没来过末口，还真不知道这是个风水宝地呢。
山哥看着阿金也只是笑笑没有言语。
山哥，想吃吗？阿金身子探前来了一句。而这句话到是有些意味深长。
小马哥笑着上前，山哥不爱吃苹果。一句话算是绕过了阿金的难缠。
呵，阿金咬着苹果看着小马哥乐了，哎？我刚听山哥说，现在西门桥你管着？有什么事儿，说一声。
阿金哥，小马哥弯着腰双手合十的冲着他拱了拱手，东三段、西门桥都是山哥的口子。您忘了？
对，对。我这脑子不记事，说着阿金还用手撩拨了下他那五颜六色的头发。对了，他也在西门桥？阿金用手指了指毒蛇。我怎么看着这么脸熟呢。
哈，都是自家兄弟。毒蛇。小马哥应声介绍着。
阿金点了点头便若有所思的走了，说是要去转转。
东三段泥鳅房间里，猴子望着不作声的泥鳅。哥，这生意接吗？
接。泥鳅瞪着双目作了决定。现在末口什么动静？
没来信呢？不过已经盯上了。哥，我不是和钱过不去，可这个主儿我不待见。猴子表明了自己的心声。
这钱必须得挣，没的选；泥鳅抿了抿唇。
胖子，你过来。只见泥鳅在胖子耳边说了几句后，胖子便匆忙的跑出去了。
时间一转已入深夜，黑市里遗留下来的老话，像我们这种鬼，死了也见不得光。所以就连下葬也得等天黑了。小马哥坐在阿强身边感叹着。
这都等了这么久了，也没见秦爷露过面。而大厅里除了各路口子的当家人在那腻歪着，就剩下一直在哭哭啼啼的家属们。
这都几点了？四周散站着的黑仔渐渐的都有些浮躁了。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到外面有吵闹的声音，还有强光映射进了宅子里面。
一时间里面和外面都乱哄哄的，有不少的黑仔们都出了宅子一探究竟。高飞也跟着人流出去了。过了一会他折回来说是外面的黑仔和警察对峙上了。
这时大厅里的各路口子当家人也都出来了，小马哥他们随着山哥挤过人群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只见外面有很多警务人员，看那着装不像是出警，到像是来出任务的。
外面有个黑仔大声的喊着：你们想干什么，你们这是私闯民宅。
而一群的警察听了后到是都不痛快，你说什么，我们可没进去，哪来的私闯民宅。说话给我注意点。
我就不注意怎么了，有本事你动手试试。我到要看看这还有没有天理了，警察要打人了。一个黑仔说完后就哄的一群的人在起哄大笑。
都笑什么，笑什么。这时警察的队伍中走出来一个岁数很大的男人指着那个黑仔，你叫嚣什么啊？我们这是出任务，在这儿拉练。你们干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了？我们在外面碍着你们什么事了？私闯民宅？你到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这是你家吗？老苗瞪着眼睛回头命令到，都给我练起来，今个儿晚上谁都别想偷懒。说完就见一群的警察呼的散开了，有的两两在搏斗，有的一个人在空地边上耍着功夫。
这时有黑仔不忿的想上前在说些什么却被阿中给拦住了，阿中让所有人都回宅子里去。他和老苗对望了良久后便折回了宅子。
都给我精神着，老苗大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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