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主攻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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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主攻何方?
谢祜拱手而退。
谢旻道:“他还是个毛头小子,不要那么认真吗?!”
敬炅转回头道:“这里是军中没有什么毛头小子。他要是误了军情,照杀不误,你以为我会手软?”
谢旻笑道:“看你说的……”
“风!”一声长啸打断谢旻的话,接着传来颤动耳膜的声音,这种声音像是绢帛撕裂的声音,蜂群一样的箭阵冲到半空,划了个弧,如一张大手拍下去,第二阵又冲向顶点,第二阵拍下去,第三阵又冲向顶点。
三阵过后,齐王阵破口处的禁军为之一空,连齐王军也倒在地上,两边瞬时都不动了,不知道是谁大吼一声“杀啊!”。
齐王军封住破口,一员齐王军将手提大刀带着十几个人左冲右突将禁军后阵与前锋的最后一点联系杀断,“卢”字大旗及旗下的禁军被齐王军包围在阵核里。
“那是谁?”敬炅问身边的文官打扮者。
文官顺着敬炅的指向看去,想了想道:“那位将军姓栾,叫栾雄飞,幽州寒门。”
一层层地人将禁军骑兵困住,禁军骑士一个个被砍下马,红脸大将跳下马,手握环首刀,高喝道;“下马!结阵!”
“杀!”几百禁军全都下马,或拿刀盾,或拿长槊就近与同伴结作小阵,继而结作大阵,几百人如同一个堡垒,以红脸大将为核心,齐王军一层层地杀上来,一层层地倒下,堡垒脚下的土地都染红了,所有人踏着血色泥浆往前冲,又化作血钯泥浆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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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闵!李闵!”全虎大叫着跳下马,往院里跑,莲叶娘急上去拦住道:“全将军,去不得!”
不等莲叶娘说第二句话,一巴掌将她推到一边,骂道:“什么不能进,滚开!”
马尚封几个人跟着进了院从马槽中牵出马,又回屋里去拿兵器。
全虎推开门,大叫道:“李闵你小子……”
全虎傻了,只见李闵与桓琴两个衣衫不整的缠在一起,全虎进来时李闵压在上头还在迷迷糊糊地拱着,桓琴被惊醒,大叫一声急推李闵,可李闵抱住桓琴不放。
“全虎!你做什么呢,快叫李闵出来,战事不等人!”马尚封拎着槊和甲包从屋里走出来,叫随来的小兵帮自己穿甲。
全虎反身去屋里拿甲。
马尚封道:“李闵!”
全虎急匆匆拿了槊和甲包道:“不用叫了,那小子正快活呢!走咱们自己打去。”
马尚封道;“快活?”
马尚封说着拎槊往正屋走,桓琴左扭右扭可就是推不开李闵,马尚封往李闵的脸上一看便觉得不对劲,桓琴红着不敢看人,李闵哗啦一声将桓琴身上的衣服全撕开。
马尚封猛一闭眼,退出来,叫阿花莲叶两人过来道:“你们快弄些清水来,进去将李闵叫醒。”
全虎已经披好甲,笑道:“那小子快活就让他快活吧,几个小兵咱们打就是了!正好,老子手痒着呢,李闵那小子不来正好,老子杀他个痛快!”
马尚封道;“痛快什么,那小子种毒了。”
全虎奇怪道:“种毒?”接着嘿嘿笑道;“什么种毒,你别骗老子,那小子肯定是吃了那药,吃多了,正好桓琴给他泄泄火!”
城外喊杀声又猛烈几分。
全虎急道:“走吧!不用管那小子了!”
马尚封皱眉道:“李闵种了曼陀罗的毒,奇怪一般曼陀罗的毒不会这么猛烈!”
全虎道:“曼陀罗?”
马尚封一见全虎的表情就知道这小子没往好处想,便道;“曼陀罗是种能制幻的药,据说传自西域。”
“啊!”“啊!”
屋里传来两个小姑娘的惊叫声,马尚封转头看去,只见两个小姑娘已经被李闵按倒正撕她们的衣服,两个小姑娘拼命挣扎,可是李闵的力气出奇的大,就这么一会儿,两个小姑娘已经罗衫半解,粉光致致。
全虎走上前,瞪着眼好奇地往里看。
两个小姑娘的惨叫声传出来,她们的父母走跑过来,马尚封道:“莲叶娘你进去帮他们一下!”
莲叶爹急道:“我也去,她个女的有什么用!”
莲叶娘脸莫名地红起来,啐道;“老娘不用你管!”说着捥起袖子,又紧了紧腰带大步走进去。
马尚封道;“等一下,这么进去,送肉吗?去拿盆凉水往那小子头上浇就得了!”
“我去!”莲叶爹跑进厨房,从大缸里舀了盆水,跑出来,莲叶娘夺过来,走进屋里。
马尚封挡住众人道:“好了,好了,看什么看!都背过身去。”
全虎不屑道:“老子还不愿意看呢!”
阵阵喊杀声传来,全虎搓着手,不停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张望。
“哗啦!”一凉水浇到李闵头上。
李闵按着桓琴,倒在她身上。
两个小姑娘推开李闵的腿抱在一起呜呜地哭起来。
莲叶娘看着莲叶罗衫半解头发散乱,小脸绯红,嘤嘤哭泣的样子,嘴角翘了起来,却不管她女儿,而是转过身,拿了干爽的衣服一边邦桓琴将李闵翻过去,一边盖住桓琴,将桓琴身上的水擦干,关切道:“桓小姐,你怎么样?”说着又去看桓琴肚子上的伤,桓琴红着脸,皱眉道:“没,没什么,你快看看李闵他,他怎么样?”
莲叶娘笑道:“小姐放心吧,马将军告诉这么做的。”
桓琴捂着衣服向门外看了眼,只见院里已经没人了。
李闵幽幽转醒道:“我,我在哪儿?噬魂?”
桓琴两眼一立,叫住正在帮李闵擦头的莲叶娘,叫她带着莲叶两个出去。
莲叶娘拉着两个小姑娘出了门,反手关手,阿花一见她爹便“哇”地一声跑过去抱着她爹哭起来。
莲叶惶恐地抓住她娘,道:“娘!娘!公子方才亲我了,我会怀小孩子吗?!”
莲叶的话说出来,阿花也不哭了,惊恐地看向莲叶娘。
莲叶娘瞪大眼看着莲叶,猛然大笑起来。
莲叶爹走上来抱住莲叶,道:“孩子都吓成什么样了,你还有心思笑!”
桓琴冷着脸道:“说说吧,你跟那个什么噬魂怎么回事?”
李闵打个颤,左右看看,道:“我,我这是在那里?”
桓琴道:“哼!在那里,反正不是在那个狐狸精的家里!”
李闵赔笑着掀盖在桓琴肚子上的衣服。
桓琴红着脸,按住李闵的手,看了眼门,道:“你干什么!药劲还没过吗?!”
李闵道:“什么药?”
桓琴推开李闵的手道:“你自己清楚!”
李闵回忆起来,自己好像是闻了那个铁制小斗里的东西,然后就迷糊起来,这种感觉怎么那么熟习?对了!
李闵猛地一拍席子,打桓琴吓了一跳。
李闵猛地想起来,以前一次特别行动里学习过如何分辨毒品,那个小斗里的东西不就是吗,而且是高纯度的东西!
“人才呀!”李闵不禁道。
桓琴道:“什么人才?”
李闵笑道:“没什么,没什么,对了方才,咱们那样,你没事吧?”
桓琴红着脸扭到一旁道:“不用你管!就知道你不好人,以后你睡到以马尚封他们屋里去,不让你睡这里!”
李闵凑上去,道:“好琴儿,快让我看看,伤在你身痛在我心,来,快让我看看!”
桓琴道:“不让,就是不让。”手上却松了,李闵掀开点,一见桓琴肚子上的绷带又染上血,李闵心痛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桓琴抱住他的手,抚摸着李闵的脸,道:“你做什么!痛不痛!你是不是傻了!”
李闵推倒桓琴道:“快让我看看,伤怎么样了?我,我真不应该……”
桓琴躺着看着李闵,笑道:“别,你别这么说,我,我是愿意的!”
桓琴脸红得不能再红,两眼水晶地看着李闵,李闵则不知所措地看着桓琴。
桓琴笑道:“还傻什么,你不是说要看看我的伤怎么样了吗?”
李闵“啊!”了两声,急低下头掀开桓琴肚子上的衣服,水莹莹的肌肤展现在李六面前,李闵不禁咽了口口水。
“砰!”窗户被人撞开,一具尸体从窗户里飞入。
桓琴惊呼一声,抱住李闵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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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军的卢姓大将被困在齐王军中,但卢姓大将气势不衰,指挥几百亲兵结阵越战越勇,几千齐王军倒在圆阵下后,齐王军的气势便弱下来,几股人隐隐有后退之势。
敬炅道:“传令栾雄飞,升他做游击将军,引本队为督战对,有后退者杀!有不前者杀!有不听令者杀!”
“启业!”王洛芳走上来。
敬炅回看一眼,对传今兵道:“你还站着什么,快去!”
“慢!”王洛芳道,“启业兄,这种军令传来,会引起军中不满!”
敬炅道;“王大人,这里是望楼,你的位置应该在大营里。”
王洛芳没想到敬炅会当着外人这么不给自己面子,看了眼边上的谢旻。
谢旻摇着宫扇,没听见似的。
王洛芳道;“是王爷让我来看看。”
敬炅两眉一挑,对传令兵道:“还不快去!你也不尊将令吗?!来人将他推下去砍了!”
两个士兵冲上来将传令兵托下去,传令兵大呼冤枉,可是敬炅看也没看他,只是朝下一个传令兵道;“你去吧!”
这个传令兵打个颤抱拳紧跑下去。
“啊!”一声惨叫传来,王洛芳往下看,只见一个头胪滚落一腔鲜血喷出来,王洛芳觉着那一腔血没有喷到地上而是喷到自己的脸上。
王洛芳胀红了脸,什么也没说,转身便下了楼,正撞上那两个斩人的护兵上来。王洛芳看着他们身上的血,脸更红了,回头看了眼凭栏而立的敬炅,叹了口气。
两个护兵避到一边,王洛芳也侧着身走了下去。
“见过王大人!”谢祜走过来,向王洛芳一礼,王洛芳点点头,背着手走了。
谢祜奇怪地着王洛芳走开,转回头,掀起长衫上了楼,向敬炅拱了拱手,道;“大人,方才卑职见王大人走时脸色非常不好。”
敬炅道:“不用管他,你看好了,现在两阵才到关键的时候。”
“是”谢祜道,看了眼边上的谢旻,谢旻笑眯眯地摇着扇子,对身边的情况半点也不在意似的。
敬炅此时已经不再看向禁军卢姓将军的战团,而是看向楼左的一面虎旗,他紧握着栏杆,似乎正等待着某些事情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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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具尸首,噬魂跟着跳进来。
桓琴紧靠在李闵边上,本来很害怕的样子,可是当噬魂跳进来的时候,桓琴竟半点惧容也没有了,却又向李闵靠了靠,冷冷道:“大门没插你就不会走门吗?!还是你走窗户走习惯了?不会走门?!”
噬魂长身直立,本来是看向李闵的,可是当桓琴一说话,噬魂的眼神便被她吸引过去,目光一凝,笑道:“门当然要走的,可不是现在这个时候。”
噬魂继而朝李闵媚眼一笑道:“李郎你说是不是,奴家怎么也得盖着红盖头才会进门对不对?!”
李闵偷看了眼几乎已经吊在自己身上的桓琴,还好桓琴并没有看他,李闵刚松了一口气,桓琴却已经道;“李郎,他方才叫你什么?李郎,呵呵,呵呵?她是你什么人呢?”
噬魂也笑着看向李闵娇声道:“李郎你方才亲人家,亲得可真用力呢!你看看,现在奴家的唇还肿着呢!”
噬魂向李闵嘟起红唇,可方向却是朝桓琴而去的。
桓琴的手伸到李闵腰上,阴阳怪气道:“还亲上了,李闵,你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闵脸上不禁抽起来,哀求似的朝噬魂道;“噬魂姑娘,都是我错了还不行吗,再说,再说那也是误会。”
桓琴捂着嘴,斜眼看向噬魂笑道:“哦呵呵,哦呵呵!原来是误会呀!”
噬魂身形一闪坐到李闵身边,攀着李闵的另一只胳膊,委屈道:“李郎,你的舌头在人家嘴里搅来搅去,怎么会是误会,你说吗,你说吗!?”噬魂左摇右晃,一副委屈地小媳妇模样。
桓琴咬着牙道;“是吗?!”
李闵觉着腰上的肉都快让桓琴拧下来了。
“是吗?”噬魂柔声道,一手只也伸到李闵腰上,一边一个,李闵的脸痛苦地拧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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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形旗摇动起来,敬炅猛地一拍栏杆,从怀里拿出来一个黑漆“令”字铜牌,笑道:“来了!谢祜,拿这个给胡将军。”
谢祜接过铜牌飞快下了楼,跳上车,一路飞奔直到颍水河畔战场上。胡得全拿了铜牌,从怀里拿出个铜牌,上下正好对上。
胡得全长出口气,道;“传齐应彪来!”
传令兵跑出去,不多时便有个浑身是血的大胡子将官冲来,叫道:“大将军,末将正杀的性头上,叫末将有何事?!”

胡得全道:“这里以你为主将,记住,不可让对方察觉出来!”
齐应彪道;“我做主将,大将军去那里?”
胡得全笑道:“回来再与你说,齐应彪接令!”
齐应彪不多话,跪倒接过胡得全手里的五色令旗。
护兵带过马,胡得全飞身上马,谢祜急跑出去跳上马车,可胡得全已经带着几个人跑了,谢祜心道,也不知胡将军去哪里,只得回大营,可是不知道敬炅与胡得全到底在玩什么,心里实在痒痒,再回头看,河畔战营前除了主将换了,并没什么变化,连大旗都没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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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嗣胳膊上带伤,坐在大旗下指挥众军,齐王军的攻势已经不如开始时那么大,羊夭提着刀在前方,满身是血,哪里出了口子,羊夭便带人冲上去,不久后齐王军便丢下一堆尸体退回去。
一艘船靠岸,徐嗣一看,心中大惊,急起身,可是他腿上有伤,旁在扶不及,徐嗣一头裁在地上。
“少将军!”不等徐泓上前,护兵们已经冲上来扶住徐嗣。
徐泓看了徐嗣一眼,道;“你没什么事吧?”
徐嗣道:“请大帅放心,末将没什么,就是给射了一箭。”
徐泓道;“你去治伤这里我来。”
徐嗣急道:“父帅,我还可以支撑!军中还要父帅主持!”
徐泓身边的一名文士笑道:“少将军,你还没明白过来吗?你这里才是主战之处!”
“什么!”徐嗣几乎惊掉了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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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不对?!”李府酒宴上的那个邋遢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上了城,看着远处沸海盈天的战场喃喃道。
城上的人都注视着几处战场,根本没有人看他,也没有人注意他。
马尚封披甲带着众人走上城,正好听到邋遢人的话,走上去道;“见过先生!”
邋遢人诧异地看向马尚封,又左右看看。
马尚封拱手笑道;“先生没错,在下马尚封见过先生,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邋遢人拉了拉衣服正要说话,城头人上围着李骆的人群外层里一个人道:“他?荆州杜奕,自称有管仲乐毅之能,可是到了主家只见他吃饭睡觉,一策未出,马大侠这边来。”
“马大侠?马大侠来了?快请!”李骆分开众人,走过来位住马尚封往城边走,道:“小李将军怎么没来?”
全虎跟在后头道;“那小子只顾着玩女人,那有功夫顾得上打仗,李家主,出兵吧,老全的手都痒了,你没看着我们两个连甲都穿上了,没有不用李闵那小子就凭我们也能把敌人打回去!”
李骆尴尬地笑了笑道:“全将军说的是,说的是,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走,咱们再看看,多儿你怎么也来了?”
李多提着一把小剑,道:“孩儿也要保卫李家!”
李骆大喜道:“好,好好。”说着走过去拉住李多儿带着众人向楼望而去。
李骆来回走了两趟,却没有看酝奕一眼,众人跟着他走,也没有一个人看他一眼。
全虎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没关系,那们士族的脸色别放在心里!”
杜奕尴尬地笑了笑,拱手道:“将军请!”
全虎笑道;“我可不和他们去,都是帮书生,不痛快,不痛快,要是凭着老子,现在就杀出去,不行的话再把李闵那小子也叫上,什么齐王军,禁军都叫他们有来无回,不过话说前头,我可不是说李闵那小子功夫比我好,大家都是好兄弟,不叫上他显得咱不仗义对吧!”
杜奕笑道:“话全将军说话就知道全将军是个仗义的人!”
全虎笑道;“那是!”
杜奕道;“李闵不知道是何人,怎么不论李骆还是马,马大侠都将他挂在嘴边?”
全虎挑了他一眼道:“怎么,你以为李闵那小子比我还厉害?”
杜奕笑道;“没见过不好说。”
全虎怒道;“你这人真不识好人,他们都不理人,老子说了两句你倒是来羞辱老子!李闵那小子就在大巷的那个什么阿花家,你自己去看好了,那小子现在就认女人,要是再打一次,哼哼,还不知道谁输,谁赢!”
杜奕转身便走。
全虎瞪着眼看他走下城,只得吐下口气,暗道:看以后再让老子遇见你的!
全虎转眼见一堆人围着楼望下头,他不愿意过去凑热闹,自己走到城边,推开守在城垛口的小兵,朝外看,只见烟尘茫茫,齐王营两端已经都是战场。
“全将军!全将军在哪里?”
全虎回头一看,见是关再兴在叫自己,于是道:“关将军,有何事?”
关再兴从人群里走出来,拉着全虎道;“都打完了,咱们还看什么,老子就是看你顺眼,走,和老子喝酒去。”
全虎道:“他们正打着怎么就说打完了?”
李骆也道:“就是,关将军这话说的太早了。”
马尚封等人都看过去。
关再兴道;“事情不是很清楚?!徐泓派人渡河以为疑军,又派人偷袭齐王营,齐王只料到第这一招,可是徐泓早藏了一只人马,等齐王将军队都调到这两方的时候,这只人马冲出来杀齐王军一个措手不及!”
李骆倒吸口凉气道:“徐泓不亏是军中大将军。”
马尚封若有所思低着头。
全虎回头看了眼,道;“这么说还真没什么看头,走关将军咱们喝酒去。”
全虎说着攀起关再兴,两个人有说有笑地下了城,回到关府,关再兴叫来下人,吩咐端上酒菜,自己请全虎正堂里坐好。
不多时,下人们排着队送上一盘鸡,一盘鱼,两个青菜,还有一坛酒。
关再兴笑道;“我家人都在蜀地,这里只有我一个,酒菜不好,全将军不要嫌弃。”
全虎探着头从酒坛里舀了杯酒,嗅着酒气,两眼一亮,端起来喝到嘴里,全虎闭上眼,猛睁开,喝道;“好酒!好酒!”
关再兴大笑道;“全将军果然是识货的人,这酒有个名,叫青城杂粮酒,你想叫这么个名怎么会让士大夫们的眼?也就是咱们这种粗人才会喝这种酒,才会知道这酒的好味道。全将军要是喜欢多喝些,我家里知道我好喝,所以时常送来。”
全虎喝着酒,以杯掩面,偷偷看了关再兴一眼,放下杯,边舀边道:“这倒是好,嗐!”
关再兴疑惑道;“全将军这是何意?”
全虎道:“酒名不好还有人知,要是人出身不好,可有人知?”
关再兴低下头,一口将酒喝干。
全虎猛将杯一顿道:“我姓全地到没什么,可是关将军祖上是汉寿亭侯,当年在荆州水淹七军,杀得天下振动,谁人不知道亭侯的名字?要是亭侯知道他的孙子……”
“够了!”关再兴猛将漆酒一顿,道:“全将军,本将好心请你来吃酒,你却来羞辱本将!请吧!这里不欢迎你!”
全虎起身道;“我说到是没什么,可是外头那个人不是这么想了?以关将军的本事,在一个区区的士族城堡里做个镇将,实在是……”
关再兴不去看他,捧起酒坛自己咕嘟嘟地喝起来。
全虎不走,反身道;“如今这个世道,要是没有个赏识你的人,就凭你有通天的本事也没用。”
关再兴将酒坛放到地上,看向全虎道;“全虎,你有话就说,平常看你是个直肠子的汉子,没想到你说活也像个文官一样转来转去!”
全虎嘿嘿笑着将关再兴前头的酒坛拽过来,晃了晃,道:“你喝得还真快,一点都没剩。”
关再兴不说话。
全虎笑道;“关将军可知道我是什么官?”
关再兴还是不说话。
全虎道;“我是琅琊王爷驾下的飞羽郎中,以前呢,老子不过是个喂马的小兵,琅琊王王爷只眼本事,不看出身。”
关再兴道:“凭老子的本事投齐王不是更好?论出身齐王与当令圣上是堂兄弟,论势力齐王驾下数万大军,各方勤王大臣都以齐王为首,琅琊王?李闵如何说?”
全虎叹道:“那小子,整天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三十亩地一头牛,打仗,算了吧,要不是马尚封整天逼着他,那小子早跑了。”
关再兴道:“喝酒,以后的事以后说!”
全虎笑道;“对,以后的事,以后说,等王爷出来,我一定向王爷推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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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奕晃晃悠悠往李府走,越想越不对,心提起来,望望前头,两拳一握,转身便朝城门而去。
众人围着李骆走下城,杜奕闯入,一礼道;“家主,在下有要事说,请借步说话。”
边上的李家门客都大笑起来,有人道:“杜先生竟然也有话要说了!真是稀奇!”
另一人道:“就是,就是,莫不是手头又紧了,老夫人可没少给你吧!”
又一人道:“手头紧没关系,谁不知道杜先生有一招鬼手的功夫,要是没钱,自己去拿就是了,有什么关系,怕就怕看上哪家的大嫂,盗嫂的本事不知没没有鬼手的本事好,哈哈哈!”
杜奕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急切道;“家主,在下真的有事说。”
门客们围着李骆,道;“你有什么事,这里说就好,这里都是李家的门客,还能有害于李家吗,大家说是不是?”
李骆看了看众人,道;“说的对,杜奕,你不要见外,有什么在这里说就是了!”
杜奕急道:“家主,真的不行,万一被有心人听去,对李氏堡会十分不利。”
“十分不利?”一个短须门客道,“既然会对李家十分不利,更应该说出来让大家参详,参详,难道我们这里的人都不如你?”
杜奕看了眼众人道:“机事不密,反为小人所害,史书载不绝笔!”
“你说什么!”
杜奕此话说出,引起众门客一片大哗。
马尚封道:“李家主,既然杜先生这么坚持,您不妨听一听。”
李骆道;“既然马大侠这么说了,杜奕,你就随我来吧。”
李骆带着杜奕走到一边,以手掩嘴,低声说了几句,李骆的脸色变了几变,左右转起来。
众门客一开始对杜奕十分不满的指指点点,可当李骆表现十分严重时,便没一个说话了。
方才那个短须门客无意似地走到李多边上,轻碰了他一下,用下巴朝李骆点了点。
李多默默走过去,和李骆说了几句,三个人聚在一起谈论起来,不时转头向马尚封看一眼,既而李骆拍了拍杜奕的肩膀,杜奕坚定地点了点头,走过来,叫马尚封到一边,李骆李多两个带着众人走了。
杜奕深施一礼道;“马大侠,听闻你义气天下,如今李氏堡有一难事,就请马大侠出手。”
马尚封看着杜奕,道:“方才还是我让李家主听你说话,转眼你小子就把我给卖了?!”
杜奕尴尬道;“马大侠这是话从何来,在下正有一个大富贵送与马大侠!”
马尚封打是他道;“富贵?”
杜奕点头道;“富贵!”
马尚封道;“那你说说吧。”
杜奕道:“这个事还得叫上李小将军。咱们边走边说如何?”
马尚封牵过大黑,大黑晃晃脑袋,盯着马尚封背着的大葫芦。
马尚封道:“没打仗没酒喝!”
大黑向他打个响鼻,挣开马尚封,自己连蹦带跳地走了。
杜奕道:“马大侠,你的马!”
马尚封笑道;“不用管他,他自己回去要酒吃了,你说说吧。”
杜奕道:“方才在城上马大侠想必已经知道情况。徐泓不亏是禁军大将军,三军一出将齐王军打得手忙脚乱。”
杜奕说到这里,表现出一副悠然神往的样子。
马尚封道“徐泓确实是员大将,只是投错人了!”
杜奕道;“马大侠也这么想?”
马尚封点点头。
杜奕叹道;“天下人都以姓氏凭高下,正好刘毅先生所主,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势族,九品中正之制不可是一时应急之用,可是士族既成,便是帝王之尊又能如何?”
杜奕一时感叹,抬起头,见马尚封正看着自己,杜奕十分不自在道:“马大侠为何这么看着在下?”
马尚封道;“曾经有人也对我这么说过。”
杜奕大奇道;“何人?是朝中的大臣?”
马尚封道;“不是,是李闵。”
杜奕道;“李闵?”
马尚封道;“他说的和你说的有相同的地方,有不同的地方,算了,还是说你要说的。”
杜奕道;“我说的,哦,对,我说的,在下看来徐泓出军三路似是以最后一路为主攻,李府上下都这么想,齐王军中的人也会这么想,可是徐泓会这么想吗?”
马尚封的脑子被杜奕绕得晕晕糊糊,道;“杜先生,你还是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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