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长安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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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高祖七年,高祖刘邦迁都长安城,长安位于汾渭两河交接处,被山带河,可进可退,四塞以为固,可谓金城千里城。
城墙全部用黄土夯砌而成,墙高达四丈,基宽五丈,护城河宽三丈,深一丈。四面各开三座城门,城门之上建有双层木楼,木楼边旌旗飞展,甲士守卫深严,每座城门又有三个门道以便出入,后因战火,长安已无当年的显赫气势,作为东汉的西京,却也繁华热闹。现在董卓迁都至此后,也给长安带来了重新辉煌机会。但是如今的天下是千沧百孔,却不知道能否有再现皇城气势呢?
关东诸侯兵逼虎牢关,为防止有敌探子进长安,守卫严格盘查。为防多问,尹仁把赤比剑用衣服包好,放在马鞍边上。两人刚出山谷,又跋山远足,衣裳不洁,有些破旧,守门士兵又见俩人稚气未脱,以为是从洛阳到此的小夫妻,便也放行。
长安城内的大街都与城门相通。主要街道有八条,相互交叉。道路一般宽约四十五米,路面以水沟间隔分成三股,中间的御道宽二十米,专供皇帝通行,两侧的边道各宽十二米,供官吏和平民行走。为美化环境,路旁还栽植了槐、榆、松、柏等各种树木,茂密如荫。
长安城内的宫殿、贵族宅第、官署和宗庙等建筑约占全城面积的三分之二。宫殿集中在城市的中部和南部,有长乐宫、未央宫、桂宫、北宫和明光宫等。贵族宅第分布在未央宫的北阙一带,称作“北阙甲第”。居民区分布在城北,由纵横交错的街道划分为160个“闾里”。
尹仁和婷婷久别闹市,见城里车水马龙,行人接踵,孩童心起,俩人东看西看,在人群中穿梭。时而碰撞到行人,轻者怒目而视,重者便会引来一声漫骂。但是俩人依旧我行我素,开心不已。
突见前方一群人围着吵吵嚷嚷,尹仁知道定是有走江湖的在表演,忙拉着婷婷上前挤进人群观看。
哪知却见一老者跪在地上,身边全是碎鸡蛋,蛋清流了一地,正不住向身前一贵家公子求饶。
只听那老者哭着求饶道:“公子饶命,小老儿一家只仗着鸡蛋过活,如今鸡蛋全碎了,你就饶了我吧。”
那公子一脚踩在老者肩头,极其神气,指着老者,唾沫横飞的叫道:“你撞了我,就这么算了?”
老者本是来卖鸡蛋,不小心檫到下这位公子,不想公子蛮横的让手下人砸了鸡蛋,不知家里还能拿什么下锅了,这公子还不肯罢休,可能还要受顿毒打,不住磕头道歉求饶。
尹仁低问边上一个围观群众发生了什么事,那人瞧了瞧尹仁,见尹仁似个叫花子模样,不是本地人,附耳小声的说道:“这人是当朝太师董卓手下大将李傕的侄子李别,平日里仗着叔叔,横行霸道,欺负乡民,哎,都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求着别惹到他了。”众人心中为老者担心但是那里敢管这个闲事。
那李别边上一小仆看那老者也怪可怜的,献计道:“李爷,要不让他从下面钻过去就算了吧。”说着俩腿一张,指从跨下钻过去,说着众仆便赞同的跟着笑了起来。
尹仁想起少年之时,也是集万千宠爱,耀武扬威,此时不禁汗颜。但是也不至于如此霸道,而且还是仇人董卓手下的,欺人太甚!正想站出来教训这小子。却见边上闪出一高大身影,扶起老者,比他先出手了。
那李别一看来人,忙吓的躬身行礼,恭敬道:“吕侯!”
听得围观人中有小声传来,道:“啊。。吕布来了。”“一路货色。”“董太师手下大红人呀。”言语中充满崇敬的,有羡慕,又不乏鄙夷。
尹仁见那吕布,双目有神,鼻挺如峰,脸部棱角分明,挺拔如岳,四肢修长有力,自有股威猛不可挡之势。
吕布剑眉轻挑,盯着李别道:“李别,这老丈指着鸡蛋养活一家人。你别给你叔叔丢人了。”吕布李傕皆是董卓的得力手下,吕布武艺高超,骁勇无前,更受董卓宠爱。是以引起其他人的嫉妒,处处跟吕布做对。今日见李傕的侄子李别嚣张跋扈的样子,不禁气不打一处来,才站出来制止他,消消他李家的气焰。
李别知道吕布受董卓宠信,权力更在叔叔李傕之上,低头道:“是,是,李别知错,这便离开。”说完带着仆人匆匆离开。
吕布给了老者十俩银子,老者感激涕呤,不断叩谢大恩,吕布理也不理便消失在人群中。
人群便散了。
尹仁见吕布为人仗义,有锄强扶弱的侠士之风,不禁有股欣欣相吸之感。目送吕布消失在人群,转头见婷婷也正盯着吕布,说道:“京城中不乏侠义之士。”

婷婷点点头,吕布英气逼人,潇洒侠义,竟然有点抨然心动。
尹仁继续说道:“我们先去找客栈住下吧。”
丁家本是洛阳名医,富贵殷实,此时俩人手上也有不少银俩首饰等珍贵之物品,遂俩人不缺银俩。在“来喜客栈”订了俩个房间后,尹仁去各买了俩套内衣外裳,洗漱一新,换上新衣服,顿觉得最近劳累一扫而光,只觉精神熠熠。
时已黄昏,俩人下楼,立时引来楼下用膳之人对婷婷行注目礼,婷婷俏脸微红,便找一旁桌子坐下,尹仁也跟着坐下,小二来招呼后,点了几样小菜。
忽觉室内暗了几分,原来门口有一个高大的影子挡住夕阳余辉,向门口望去,尹仁婷婷都是一喜,只见此人身材奇伟,虎目含威,来人正是吕布。
尹仁向吕布道:“吕兄,愿同桌共饮否?”
吕布在长安中也是小有名气,是董卓手下红人,也不怪有不认识的人招呼,忙含笑走近,道:“如此便不客气了。”
眼光扫到婷婷,只见此女两腮微红,低眉浅笑,娇羞可人,不禁心中一动。
吕布坐下,尹仁忙招呼伙计添个杯子,吕布转向尹仁问道:“俩位如何称呼?”
尹仁忙介绍说道:“小弟尹仁,这位是我师妹婷婷。”婷婷颔首为礼。
吕布含笑回礼说道:“原来是尹仁兄弟,和婷婷姑娘。失敬,失敬。”
尹仁道:“刚在街上见吕大哥行侠仗仪,心生崇敬,故冒昧相请。”
吕布轻轻一笑,微有得意,说道:“嘿,我只是看不惯他趾高气扬的样子,他仗着李傕权势,我可不看在眼里。”说着眼中凶芒一闪而过。
此时伙计拿了杯子,尹仁为吕布勘酒,吕布眼光落到放在桌上的赤比剑,通体乌黑,隐隐散发着玄黑光芒,知道不是把普通的宝剑,吕布也是习武之人,当然知道名剑配能人,能有此剑的人,定然也不是一般剑客,但是看他却年纪轻轻,从没没听过这人。问道:“此剑奇特,不知何名?”
尹仁摸上剑身,说道:“剑名赤比。”
吕布点点头,说道:“看剑识人,宝剑配英雄,尹仁定非人常也,长安人士?”
尹仁谦虚晒笑道:“非常人却不敢当,只是多年受恩师教诲,略知剑法。”想想来不方便直告身世,说道“其实我本是长安人氏,自小父母双亡,跟随师傅山中学艺,如今师傅也离世,只余我与师妹相依为命。回到长安本是寻我叔父投靠,不想几年未有联系,叔父早已搬家不知踪迹,哎,却是举目无亲了。”说着苦笑摇头,装着不知如何是好。
婷婷也底头不语,露出暗淡神色,当然要配合尹仁,况且尹仁说的也是真真假假,也道出了目前的情形。
吕布看尹仁,双眼灵动,说话得体也诚实可信,虽然年纪轻轻,但是眉宇之间英气勃勃,看样子剑法也不弱,何不收为手下,最不济就是多出俩人吃饭。说道:“哈,我二人虽刚刚相识,但看尹兄弟锐气勃发,心生喜爱之情,也别吕兄,尹兄的,显的见外,便以名字相称如何?我虚长几岁,便叫你小仁吧。”转而一想着“小仁,小人”却是太难听了,尴尬的笑道:“呵,小仁容易让人误会。”
尹仁婷婷也不禁莞尔。
婷婷插嘴道:“便如我一般称呼他为阿仁吧。”这是出谷后跟陌生人说的第一句话了。
吕布看了眼婷婷,点头同意。尹仁道:“好,小弟便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就叫你吕大哥了。来,大哥,为我门有缘相见。”说着举酒干杯。
喝完,婷婷给俩人倒酒。
吕布看着婷婷指如青葱,修长白皙,握着酒壶,往杯中慢慢注着一股清酒,问道:“俩位今后有什么打算呢?”
尹仁轻轻叹了口气,无奈下怏怏说道:“如今各路诸侯盘踞洛阳,奈何报国无门,又无亲无故。眼下.”说着摇头叹息。
吕布心中一喜,无亲无故,更能把我作为依靠,能忠心耿耿。欣然说道:“大哥虽不材,但是在太师府中却也能说上几句话,阿仁若不怕屈才,我明日带兄弟去见太师,为你谋个一官半职,先在我军中做起。如何?”
尹仁大喜,站起来躬身行礼后,举起酒说道:“如此多谢吕大哥的提携之恩,小弟再敬你一杯。”尹仁在刚才街上遇到吕布的时候便听到有人说他是相爷府的大红人,正好趁吕布人脉混进官场,伺机接近董卓。
“啪”两杯相碰,俱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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