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根生淡淡道：“最多再活两个月。”
康峰叹道：“怪不得孙老头心事重重，他一定是带孙女去看过病，得知白血病是绝症，所以悲伤绝望。”
王根生道：“谁说白血病是绝症？”
康峰惊道：“表哥，难道你能够治疗白血病？”
王根生一笑，道：“本来我也一直以为白血病是绝症，但我十年前在南美洲出差时邂逅一名巫医，他教给我治疗白血病的秘方，如今世界上能够治疗白血病的人，大概不会超过五个，我就是其中的一个。”
康峰竖起大拇指，笑叹道：“表哥，你真了不起。既然你能够治疗白血病，不如救救这个小姑娘。”
王根生冷笑道：“我凭什么要救她？”
康峰一怔，随即陪笑道：“这么小的姑娘，长得又不错，看着她活不过两个月，实在有点心疼。我并不是有菩萨心肠，只想表哥把她的病情抑制一下，这样我们尝她味道的时候，也能更鲜美一些。”
王根生苦笑道：“下面的武器还没有找到，就开始打人家小姑娘的主意了。自从你瞟小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开始起坏心。”
康峰邪笑道：“难道表哥没有起坏心？我知道表哥对这种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比我还嘴馋。”
王根生沉下了脸，道：“康峰，你要记住，我们现在的主要工作，是恢复下面的武器，去找那个魏小芳报仇！”
康峰叹道：“我明白，我们主要的目标还是魏小芳，但也可以把小芹作为一种缓冲和调剂。我只是不明白，表哥说已经找到了我们的新武器，可是新武器究竟在哪里？”
王根生把烟蒂丢到地上，起身道：“走，我带你去看我们的新武器！”
两人走到院子里，小芹还在那里扫地，阳光照在她苍白的脸庞上，反漾起一种刺目的光彩。她的头发却很黑，黑得发亮，黑而细长，梳了一条马尾辫垂在脑后，辫梢直达腰际。
两名港客仔细地打量了小芹一会儿，都觉得她确实是个美人胚子，这么美的一个丫头，却得了绝症，活不过两个月，实在可惜。
王根生淡笑道：“小芹，你没有上过学吗？”
小芹停下了手里的扫帚，瞟了王根生一眼，淡淡道：“上过学，半年前我就辍学了。”
王根生道：“为什么要辍学，是不是因为要治病？”
小芹道：“是。其实我早已感到，自己的病是治不好的，但爷爷总是安慰我，说世界上没有克服不了的病症。”
王根生道：“你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
小芹道：“我不清楚，只知道自己的病，跟血有关。”
王根生叹道：“你的病确实跟血有关，血本来是红色的，你的血却不是红色的。”
小芹不懂：“我的血怎么会不是红色的？前两天我不小心擦破了手，见到自己的血，是红色的。”
王根生笑道：“你的血，在凡人的眼里，当然是红色的，但在我这种人的眼里，却是白色的，白色的血，缓缓在你的血管里流淌，最终会流到一个地方。”
小芹道：“流到什么地方？”
王根生道：“流到一个能永远解脱的地方。”
小芹的身子似乎震动了一下，面色更加苍白。
王根生凝视着她的眼睛，不由道：“你似乎并不十分怕死？”
小芹淡淡道：“既然非死不可，怕又有什么用？”
王根生道：“你死了，你爷爷怎么办？”
小芹的眼里，似乎闪过一丝泪光，她不再说话，开始扫地。
王根生眼里闪过一丝残酷的笑意，他本来打算不救这个小姑娘，此刻却觉得这个小姑娘与众不同，小小年纪就有气质、有胆量，于是王根生改变了主意，决定救她一救，至少也要缓解一下她的病情。
王根生道：“小芹，不要扫地了，带我们到你们家的猪圈里去看看。”
小芹一怔：“猪圈？王先生、康先生，你们为什么要看猪圈？”
康峰也惊道：“看猪圈？靠，表哥，你有没有搞错？那么脏的地方，去看它做什么？”
王根生淡淡道：“你既然嫌脏，平时为什么又喜欢啃猪蹄？”
对小芹微笑道：“我是一名兽医，想看看你们大陆人养猪的方法，跟我们香港人有什么不同。”
小芹不再说话，把两名港客带到猪圈里。
康峰触目之下，吓了一大跳。猪圈里只有两头猪，却比猪场里的几十头猪加起来都要可怕。
那是两头体型巨大的黑毛公猪，獠牙外露，眼睛里闪烁着惨绿色的光芒。
见到有人进来，一头公猪直起身子，把前蹄搭在栏杆上，嘴里哼哼唧唧，似乎要冲出来伤人。
康峰不由后退两步，嗄声道：“靠，小芹，你们家怎么养这么可怕的猪？简直是野兽，不怕伤人么？”
小芹淡笑道：“这是两头有野猪血统的公猪，是爷爷买来配种的。起初确实很暴躁，有伤人的危险，不过经过我的驯养，现在最多站起来吓唬一下人，不会伤人的，所以请你们放心。”
康峰苦笑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对养猪倒很有心得。”
王根生一直没有说话，他的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两头公猪后腿间那根粗大的棒子，他所说的新武器，难道竟然是公猪配种的根器？
猪圈外忽然传来叫喊声：“小芹，你在不在？”
听声音是个女子，小芹立刻出去迎客，很快把一名时尚靓丽的女子带进猪圈，两名港客的眼睛不由为之一亮。
只见是一名二十五六岁的大姑娘，染成金黄色的秀发扎成马尾辫垂在脑后，一张瓜子脸极为娇媚，穿着棕色的高领毛衣和淡蓝色的紧身牛仔裤，身材高挑，手里拿着文件夹和圆珠笔。
小芹介绍道：“这位是乡兽医站的周凤娟小姐，北京农业大学的研究生，专门管理我们乡十几个村子的牲畜健康工作。”
周凤娟很大方，笑着跟两名港客握手。王根生嗅着她身上的香水味儿，观察她的表情，看出这是个骨子里很风骚的女子。
康峰更是被周凤娟的美色迷住了，嬉笑道：“周小姐，认识你真高兴，你到猪圈里来，想开展什么工作啊？”
周凤娟笑道：“孙大爷家里这两头公猪，是村里典型的配种猪，我每隔半个月就要来采集一下公猪的浆液，拿回去检测，以便随时掌握公猪的身体健康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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