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零章 猎人正撒网 疯子又卜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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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寝宫,邱谷来报:“大王,那两个武士求见。”
允常皱一下眉头道:“没说什么事吗?本王不是已经交代过了吗?别让他们拿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搅扰本王!”
邱谷道:“卑职问过了,他们说的确有紧要的情况要禀告大王!”
允常略略迟疑道:“让他们进来吧。”
允常心里嘀咕道:不会这么快就出事吧?
两位武士进来,领头的那个道:“大王,范蠡那里出了情况!”
允常诧异道:“说!”
武士:“范蠡在凤凰山下卜卦之时,与一个楚国口音的男子接头,那男子行为颇为诡异。卑职潜入他们入住的客栈暗中探听,原来那男子是从吴国而来,要拉拢范蠡到吴国做官,并说是伍子胥授意,要给范蠡中大夫之职!”
允常吃惊道:“果有此事?那范蠡如何答复?”
武士:“范蠡起初似有推辞之意,然而,他们后来的对话卑职没有听到!”
允常:“为何?”
武士:“那范蠡十分警觉,卑职差点吃了他的一支飞镖!而且这个……”
旁边另一个武士掩嘴偷笑,看着那个武士的衣服。
允常也好奇地看过去,却见武士的衣襟缺了一块。
武士尴尬道:“大王,那范蠡不知用什么武器,竟然乘卑职翻墙脱身之际,革去了卑职衣服上的一块布!”
允常不禁笑道:“这个疯子,武功果然不简单啊!你等往后可要多加小心!”
武士:“是,大王!”
允常正色道:“后来呢?”
武士:“卑职两个不敢大意,整夜在客栈附近暗中逡巡,直到天亮,跟踪他们二人进城来了。他们二人在城门外分开,各自行动,范蠡回府了,那人去了城西的客栈。”
允常:“他们还有其它行动吗?”
武士:“回大王,卑职二人也分头跟踪他们。那范蠡进入府中之后未曾出入,然而那个男子入住的客栈却有异常!”
允常又吃一惊道:“哦?有何异常?”
武士:“卑职打探得知,近几日客栈里住进了几个声称是客商的外地人,然而他们的几辆马车里并无货物,也不见有人出外采购,行为做派不像是做买卖的!那个人进入客栈之后,与这帮人互相招呼,应该是一路人!”
允常心中一沉:这个疯子,竟然招来了一帮人,这是想要造反吗?
允常认真思虑一番,对武士道:“你等速去王城卫军中调集二十个精兵,严密监视客商与范蠡行踪,若发现范蠡出逃迹象,立刻采取行动!记着,一定要乔装打扮,行动不可过于暴露,以免造成外交事端!”
两个武士肃然道:“卑职领命!”
允常道:“去吧,速速行动!”
两个武士走后,允常心中气恼道:好你个范蠡,总是让本王不得安生!早知如此,当初何必要将他打入大牢?还有那个伍子胥,真可是会钻空子啊!也罢,若是他范蠡真要背离我越国,我允常也不能手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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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客栈,冯同向吴国大夫禀告了面见范蠡的情况。
大夫面色沉郁道:“他果然毫不动心吗?”
冯同:“纹丝不动!”
大夫:“要不要本官亲自见他一面,和他好好谈一谈,哪怕再允诺他一些条件也可!”
冯同摇头道:“我看不必了!所有的好话我都说过了,他却半点也未曾松口,态度异常坚决!那个人,高官厚禄是根本打动不了他的!”
大夫颇为诧异道:“果然有这样的人吗?”
冯同点头道:“是啊,冯某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人!”
大夫沉吟道:“如此说来,只好采用下一个措施了!我等不能无功而返啊,否则如何向相国交代?”
冯同吃惊道:“下一个措施?大人准备要做什么?”
大夫恍然道:“哦?不不不,没什么!冯先生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只管在客栈安心休息便好!我等再逗留两日便可回国了!”
冯同疑惑道:“大人,难道你要……”
大夫摆手道:“没事没事,冯先生请回访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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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一个随从向吴国大夫禀报:“大人,冯先生睡觉了,也许是昨夜劳累,此刻他睡得正香呢!”
大夫道:“好,你将其他人全部叫来,门外留一个放哨的即可!”
片刻,大夫的客房里齐刷刷站了好几位衣着各异却英姿勃发的壮士。
大夫严厉道:“冯同说服范蠡不成,我等只好走第二步了!两日之内,我等必须要将范蠡捉拿在手!具体如何操作,请将军安排部署!诸位记着,只可智取,不可硬拼,千万不要对范蠡造成硬伤!”

一位壮士站出来,用威严的目光扫一眼众人,随即一一安排部署起来。
此刻,冯同其实根本就没有睡着,而是一直关注着外面的动静。
刚才他从那位大夫的口中听出了蹊跷,他们会对范蠡怎么样呢?如果他们对范蠡造成伤害,我冯同岂不成了出卖朋友的小人、祸害朋友的帮凶?不能啊,我得设法通知范蠡加以防备。
他假装迷迷糊糊走出房门,发现四周无人,便蹑手蹑脚来到大夫房间的门口,侧耳细听起来,无奈只听到“设伏”、“必经之路”、“接应”等几个字眼,详细内容根本听不清楚。
突然,身后伸过一只手来,扣在冯同的嘴巴上,向后拉了几步,轻轻一扭,将他的脑袋扭转过去。冯同惊慌中一看,却见正是同来的一位壮士。
那人放开冯同冷笑道:“冯先生干什么呢?”
冯同尴尬摇头道:“没、没干什么,适才睡梦中尿憋了,准备去方便一下,出门却发现大伙儿不见了,听见这个房间有人说话,正想进去问一下呢!”
那人道:“冯先生请自重!现在起,冯先生只管吃喝睡觉,不可随意打探走动,否则本官可就要把你绑起来了!”
冯同气恼道:“你等好生无礼,请我来却如此待我!”
那人笑道:“冯先生莫要生气,回国之后自然会对你有所解释!”
冯同无奈,只好回房间生闷气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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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蠡回到府上,胡乱吃了点东西,倒头便睡,直到正午才起床。
洗漱吃喝完备,在卧房与红螺嬉闹温存一番,来到书房,准备找点称心的事儿来做。难得有这样一个无所事事的下午,需要好好享受。
钟夫突然进来,躬身行礼道:“老爷午安!小的有件事要向老爷禀告!”
范蠡略顿片刻道:“钟伯啊,不是已经说好了嘛,你不必称我为老爷的!”
钟夫笑道:“是是!先生,钟夫有事向您禀报!”
范蠡笑道:“钟伯请讲。”
钟夫:“先生,我劝你这几日不要出行了,在府上好好待几日吧!”
范蠡疑惑道:“钟伯何出此言?”
钟夫道:“近几日以来,有几个行迹可疑之人,经常在府外逡巡,怕是有人居心叵测!”
范蠡皱眉道:“到底是何人如此可恶,让范某做个草头百姓也不得安生!也好,烦请钟伯多加操心,我倒要看看他们意欲何为?”
钟夫走后,范蠡百思不得其解。近几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暗杀的,窥探的,拉拢的,跟踪的,到底是些什么人呢?有点莫名其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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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疯子读了一下午的书,无非是诗书易礼之类,这些书常读常新,每读一次总会有些所得与感悟。
入夜,范疯子用过晚膳,到后花园舞了一会儿剑,盘腿静坐一番,回到书房,关上房门。这个时刻,没有人去打扰他,红螺也不会,她知道这个时候范疯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需要别人。
范疯子焚香净手,静坐半柱香功夫,然后从紫檀木的小盒子里取出那三颗暗红色的桃核,虔诚地摇起卦来。
范疯子看着卦象,半日理不出头绪来。卦象扑朔迷离,间爻有动,为出行遇阻之象。然而从变卦、错卦、综卦看来,则为逢遇贵人之象。
范疯子沉思片刻,按照破解之法,写了一个大字压在枕下,焚香祷告之后,到卧房与红螺说明了情况,互道了晚安,回书房独自安然歇息了。
三日未曾好好温存了,红螺本想今夜该是同床共枕的好时光。然而见范疯子若有心事,便也不敢勉强,伺候范疯子喝了鸡汤,烫过脚,独自歇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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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凌晨,范疯子早早起来,在书房静坐半柱香功夫,在庭院里舞了一场剑法,吃过早点,准备停当,牵出了黑豹。
钟伯见此情景,满腹忧虑道:“先生,今日你非要出行吗?难道不可在家好好歇息一日?莫非是有何紧要的事情?”
范疯子笑道:“钟伯难道是要我在家坐月子不成?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倒要见识见识今天到底是个什么日子,会遇到一些什么人!钟伯放心好了,你只管照应好家中事务便可!”
钟夫道:“既然先生出行之意已决,钟夫也就不好再加相劝了!先生是执着而高明之人,相信先生的决定是没有错的!至于家中之事,钟夫定将尽心尽责,严加看守,请先生放心便好!”
范疯子作揖道:“多谢钟伯操劳!”
朝霞辉映,范疯子策马扬鞭,直奔城门而去。
此刻,许多人已经蠢蠢欲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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