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练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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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知道错了……”我行礼,说。

“可得长点儿记性,又不是没有人被吓死过的先例。”姚旭叹了口气,说,“跟我进来吧。”

他用湿“毛巾”擦拭花桓的脸,他刚擦到一半儿,花桓就醒了。

她扶着头,慢慢地坐了起来:“世伯。”

“感觉怎么样?”姚旭问,“哪里不舒服吗?”

“……”她没有说话,眉头紧锁,她抬头看到我时,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

我感觉她都有心理阴影了。

“刚刚在花园里,你晕倒了。”我抢着说,之所以这样说,是怕她把其他事情捅出来。

“嗯。”她显然明白我的意思,毕竟这些事情传出去,对她也是不利的影响。

“有没有其他地方感到不适?”姚旭问。

花桓摇了摇头,“没什么其他感觉。”

“什么感觉都没有吗?”姚旭不死心,问。

“确实没有……”花桓说,“如果硬要说的话,就是心跳有些快,怕是还没静下心来。”

“我给你开点儿安神的药,吃过之后睡一觉就好了。”姚旭说,看了我一眼,“你陪桓儿聊会,我去找陈疾医拿点儿药。”

陈疾医是上个月才来的疾医,据说医术也很高明,特别擅长治疗刀剑造成的创口。

其实这些随军疾医,基本上都是“全能”的;一般的跌打损伤,严重一点的伤口处理,包括安神之类的保健。

他们都要有所涉猎。

姚旭就更不用说了,用姚訚的话说,他可是大唐赫赫有名的医生。

说起来,好久没见姚訚了。

自从我到安西、和他分别之后,除了书信,再也没见过面。

我俩互通书信的频率也不高,以前他在陇西军营,差不多一个月两个月通一次;现在,他去了渝州,基本上三四个月能通一次信。

现世的时候,我对渝州还是挺有好感的。

因为渝州是某仙侠类游戏的“主战场”,而那个游戏是我特别喜欢的一款游戏。

渝州是现世的重庆,它之前叫巴郡,南北朝时期改成了楚州;隋炀帝改为渝州,北宋被改成了恭州。

南宋时改成了重庆府——重庆自此得名。

不过重庆和安西相隔甚远,他负责城镇警戒,每天忙的跟狗似的。

“嗯。”我应声。

姚旭走了出去,花桓忽然向后缩了一下。

“我代表亚楠兄向你道歉。”我忙说,“他什么都没看到,我立刻把外套脱下来了!”

结果不说不要紧,一说她的脸接着就红了,她把枕头抓起来,直接砸在了我脸上。

“那你岂不是看到了?”她说,瞪着我。

“我发誓我真的没看!”我蜷缩拇指和小指、把其他三个手指举起来,发誓道,“如果真的看到的话,就让我……”

“好了,我信你!”她打断我的话。

“多谢。”我忍不住说。

“谢我干什么?”花桓皱眉,“我虽然不让你发毒誓,但不代表我原谅你了。”

我一怔,是啊,她并没有说原谅我……

“那你要如何才肯原谅我?”


“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原谅你。”她说。

“嗯。”我立刻应声,别说一个要求,十个要求我都答应,“什么要求?”

一直冷战也不个办法,女生就是这样,就得哄着。

“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跟你说。”花桓说。

“嗯。”我应声。

两个人忽然都没了话,气氛一瞬间又尴尬了起来;我想说点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最近有练字吗?”花桓突然问。

我忽然想起来当初被花大叔,骗走了三副字来着;昨天是你骗走就骗走吧,还嫌弃我字丑。

打那之后,我开始练字;我给自己定的小目标,每天都要练上一张四尺的纸。

四尺宣规格为六十九乘以一百三十八厘米,这么一整页小正楷下来,任务量也是很大的。

于是,后来我就改成了每天写“四尺对开”的一张纸。

除了对开,还有斗方、三开和四开。

几开就是一整张宣纸裁成平均的几份——以四尺整张为例:

四尺对开,就是把纸竖向对折裁开,成为两长条,尺寸是一百三十六乘以三十四厘米(长x宽);这种是横向裁剪的。

四尺斗方指的是把纸纵向对折裁开,成为两个正方形,尺寸六十八乘以六十八厘米;这种是横着裁剪的。

四尺三开是将纸横向对折为三等份裁开,成为三个长方形,尺寸约六七八乘以四十五厘米;这种一种肯定是强迫症发明的。

四尺四开是将纸横向对折成为四份裁开,成为四个长方形,尺寸为三十四乘以三十四厘米。

别看这种纸,确实不怎么大,但是用正楷写,就显得特别大了。

每天练字都叫苦不迭,自己作的死,自己哭着也要作完;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咬牙坚持。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有志者,事竟成。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三千越甲可吞吴。”

坚持了两年之后,字虽然依然不怎么好看,但是最起码拿的出手了。

“一直在练习,不敢消极怠慢。”我回答。

“那能帮我写一首诗吗?”花桓说,“我感觉自己浑身没有力气,恐怕连笔都拿不起来了。”

“嗯,愿意代劳。”我应声,“你想要这什么?”

“还是写那首《正月十五夜》吧。”花桓说,“正好婚期定在上元节后面那天。”

正月十五夜是花桓妈妈生前最喜欢的一首词,之前也提到过,这首诗是苏轼的先辈苏味道写的。

本来看着是挺欢乐的调子,但是之前花桓唱过一次,居然百转千回,如歌如泣。

“你把这个写完之后,我找人裱起来留着,等到我俩喜事将近的时候,再拿出来挂上。”

听这意思,花桓看起来已经不生气了;如果她还生气,是不会开始规划未来的——她连一副字的去处都想好了。?

“嗯。”我应声,摊开桌子上的纸笔,写到:“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游伎皆秾李,行歌尽落梅。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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