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朽木不可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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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儿还在盯着笑嘻嘻拆礼物,霍海担心周老爷子尴尬,忙把给月牙儿的礼物拿过来塞给她,她马上高兴地大叫起来:“我也有礼物啦!”转身就跑到堂屋的大门槛上,一屁股坐下来,美滋滋地开始拆礼物。
周老爷子心说果然这老大月牙儿智力有问题,不过倒也天真烂漫可爱得很。接着他笑眯眯地拿着礼物,看着剩下的温如玉,温如玉一脸羞涩,臻首微低,娇弱秀美,宛如一朵颤颤巍巍迎风而立的小小幽兰,令人一看便心生怜惜喜爱。
“你一定是老二温如玉,乳名小玉儿,真是不错,淡雅素净,气质如兰,一颗慧心,嗯,听说还是班里学习委员,成绩也很好?”
小玉儿羞羞地红脸,点点头,声音娇柔:“谢谢周爷爷夸奖。”
“呵呵,拿着,周爷爷给你的小礼物。”
“谢谢周爷爷。”
小玉儿接过礼物后却不拆开,而是微微站后,身子微微藏在霍海身后,小手还小心地牵着他的衣角。没想笑嘻嘻却不高兴了,生怕被自己二姐夺走了霍海的宠爱,便撅嘴道:“读书好成绩好又有什么用,都不知道赚钱!哼,周爷爷,我比她会赚钱!我都赚了好多钱了!”边说边把自己的挎包打开,展示给众人看,“看,这一包钱都是我开录像厅赚的!开学我都不用爸妈交学费,我自己交学费!自己花钱买新衣服!哼,我比她强多了!我能自力更生!不靠爸爸妈妈养!”
此话一出,小玉儿顿时泫然欲泣,使劲咬着自己嘴唇,小身躯微微颤抖了,让霍海心疼地忙握住她的小手,给她一种力量。并冲笑嘻嘻瞪眼道:“你还有理了!暑假作业呢?还有多少没做完?一大半都不会做!也没见你虚心请教!”
笑嘻嘻听了,委屈万分,哇地哭起来,拿起刚拆一半还没拆完的礼物,一气之下砸到霍海身上,大哭道:“死祸害,我恨死你了,你偏心眼!你小心眼!你讨厌!”转身看见霍妈妈站在门口,呜呜地跑过去,一头扑进霍妈妈的怀里,呜呜哭喊着,“婆婆,你看你看,死祸害他又欺负我!他又偏心眼帮二姐!呜呜,我不要他了,我不要嫁给他了!呜呜呜——”
霍妈妈赶紧哄着:“好好,乖乖宝贝,霍妈帮你打他啊,小祸害,快些向笑嘻嘻认错!”
霍海很不满了:“老妈!你干嘛老惯着她啊!你去检查一下她的暑假作业,30号就要开学报到了,她作业都没做完!还想趁我不注意就逼着小玉儿帮她抄,布置的七篇日记三篇作文也没写,不准她去录像厅她就玩绝食抗议,简直不可救药,我看她怎么报道!”
霍海话音刚落,心虚理亏的笑嘻嘻生怕霍妈妈追问暑假作业,不敢再呆在屋里,也觉得没脸呆下去,便嗖地从霍妈妈的怀里钻出去,滑溜得像一条泥鳅,三两步就冲到院子里,还不忘大喊一句:“皮蛋,快跟我跑!”
皮蛋马上拔腿追上去了,蠢狗也随之追上去。
霍海绝望地向大家一摊手:“得,朽木不可雕也!等着当降班生!”

谭大志担心笑嘻嘻的安全,忙追过去护送,霍海拉着小玉儿坐下。三姐妹里周老爷子最是喜欢懂事听话乖巧的小玉儿,便询问着她的学业成绩,当听说小玉儿能背诵唐诗三百首宋词三百首后,便出题考核背诵,小玉儿张口就来,背诵行如流水,对每一句诗词的解释也很到位,这让周老爷子有些惊讶了。
有小孩在场,有助于融洽初次见面的聊天气氛,尤其有霍海这个孙猴子似的家伙不时地蹦出一个话题,整蛊作怪,让周老爷子霍老爷子聊得无拘无束,非常开心。
聊到兴起,霍老爷子献宝似的捧出那个未来价值数百万的清朝紫砂壶大师邵大亨制作的鲤鱼化龙壶,让周老爷子把玩鉴赏,霍海忙拿出新买的全套茶具,点燃酒精炉开始烧水。
周老爷子戴上老花镜,霍海递上放大镜,让他慢慢鉴赏,周老爷子非常老道地观形,左右打量这紫砂壶的造型,揣摩造型比例,品读其视觉美感,从油亮的包浆中品味它这种穿越历史的沧桑,大师创造出的典雅,感悟大师当时的神思。
接着查验全壶各个部件的位置,只见这壶壶口、手把、嘴如一条直线,嘴把衔接浑然一体形体,口盖紧密而不凝滞,线条交结明晰,自然质朴,筋纹生动流畅,分布严谨精确,轻轻提起把手,极为顺手,手指轻轻摩挲,不涩不粘。
掀开壶盖,印章落款宛如奇珠,刻字清晰,巧然点缀,与壶身的图案极为相衬。壶身内外壁线条一致,大方利落,壶内厚厚一层茶垢,细看下去,茶垢彷如磨砂,幽黑中透着紫褐,不知已经积累了多少年月。
周老爷子不禁赞道:“老哥啊,不容易啊,听小祸害说,老哥你还天天端着它,走到哪喝到哪,还差点要把里面的茶垢洗掉,真不容易啊!”
霍老爷子有点不好意思地道:“呵呵,让老先生看笑话了,我可不懂这玩意,要不是这臭小子告诉我,说不得我哪天就把这个百多年前的祖辈传下来的老玩意给摔没了!”
“啧啧,邵大亨的壶在清朝就已经是千金难得,据我所知,目前传世名壶只有寥寥几把,香港只有黄老怪藏了一把,没几个人有眼福看到,呵呵,这可得好好收着,可以当传家宝传下去。”
“哈哈,老先生说的是,等我死了,这玩意就给臭小子,反正他喜欢到处弄来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把家里堆得到处都是,传给他了,也不会把他家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给糟蹋掉。”
霍海不满地道:“呸呸,爷爷,这么高兴的日子,您老可别乱说话,什么死啊死的,您和周爷爷至少要活一百岁!还有三四十年福气没享呢!|”
两位老爷子互相对视一眼,仰头哈哈大笑。周老爷子看着霍海笑道:“老哥,你家这孙子可是个了不得的小子,您就等着看他高居万人之上翻云覆雨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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