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悲凉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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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山里,金保凭着经验,带足了干粮茶水,三人径直向虫草集中区进发。
到了目的地,金保和长青就离开朱子强,到别处去挖了,因为现在这货挖得太厉害了。有一次三个人站在一处说说笑笑,然后他推开了金保,因为金保每一个脚掌都踩压住一棵虫草。两药镐下去,两棵虫草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被挖了出来。
金保和长青心里那个气呀,尤其是金保,挖了好多年的虫草,如今竟被一个眼镜近视了的头一次挖虫草的大学生给比了下去,心里头那个不爽呀……
也幸亏都是同村的,不然他早甩了这货,和长青两人去找好地方挖了。太受打击了!
接下来几天,正是出草期,朱子强挖的虫草数几何性上升。
三百一十一根!
四百零八根!
四百七十二根!
五百一十六根!
八天时间,短短的八天时间里,朱子强凭着这逆天异能,居然挖了三千六百九十四根,一根轻轻松松卖二十五块钱,这么多虫草就能卖九万两千多块。
而金保只挖了九百多根,长青挖了七百多根。
完全凭借眼力和脚力,一天下来,走走停停,最能挖的也就是一百多根,因为毕竟要仔细去瞅,一大片一大片的草地上,杂草丛生,里面虫草只是冒个尖尖的一截头,颜色呈灰褐色,和枯枝败叶差不多,很难发现的。
如果朱子强没有异能,别说几百,一天挖个几十根就很不错了。
可现在,这随便一站,周围哪儿有虫草,清清楚楚的,那股子鹅黄色的光晕很是显眼。
这一天朱子强和长青从山上早点下来,跟周围的藏民手上用虫草换来一只绵羊,现在早已收拾干净下了锅。
灶膛里的牛粪燃得很旺盛,锅里的羊肉汤不断地沸腾着,从锅盖的细缝处飘出来香喷喷的羊肉味。
好就没改善下伙食了,这十几天里三个人净吃方便面,三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周围帐篷里的挖药人都陆陆续续回来,准备张罗晚饭,见长青帐篷里的煮羊肉,早嘘嘘地咽着口水过来。
“叔,拿上饭碗来这里吃羊肉汤吧!”朱子强亲切地笑着喊。
“嗯,嗯嗯,太好了,都一个多月没有吃肉了。”黑皴着脸的乡亲们很快三三两两的围拢到他们的灶台跟前。
有两对夫妻,女的脸色又黄又暗,面无血色,一看就是极度的营养不良了。
一只绵也就四十来斤肉,等人都聚齐了,十几个帐篷里的人加起来有四十三个,一个人差不多一斤肉。
给每人碗里捡进去两三疙瘩肉,再舀了半碗肉汤。
朱子强和长青煮的一大锅肉都散得干干净净,没剩下一滴汤。
有几个男的早已找来几根干柴,架起来篝火,在大山里头,清新温凉的空气中,火苗闪烁,周围一群挖药的农民啃着骨头,在羊肉汤里泡着干馍馍,有股子特别温馨又凄凉的感觉萦绕在朱子强的心头。
多可爱的人们呀,为了养家糊口,不远千里地跑进这深山里忍寒挨饿的,就图能挣个几万块钱。
这里的山不属于他们,要挖虫草,就必须得交草皮费,今年是一个人一万八,幸好草出得好。如果不出草,还有可能会贴上一些钱呢。

朱子强没凑够草皮费,都是跟长青借的,他们俩大小关系就好,长青不但干脆利落地借钱给他,还待他一起来,一路上操心照顾他。
两个媳妇好久没吃到肉,此刻吃饱喝足,一高兴,不但洗刷掉碗筷,又很快唱起来花儿,一段一段打情骂俏的花儿从她们口里唱出来,直接把这帮汉子撩拨得浑身发毛。
还好他们丈夫都在身边守着,不然就麻烦了,搞不好就会有人晚上偷偷闯进去爽一把。
金保这货就咕嘟咕嘟咽着唾沫,发愣似的盯着一个小媳妇的脸。那张脸现在在火苗的映衬下红红的像个苹果。
“晕,这货哈喇子都流出来了!”长青偷偷捣了朱子强一胳膊肘,两人不好意思再和他们谈笑,忙拉起金保,架进自己的帐篷里。
“哎,我说你们俩,啥意思,这里又没信号又没啥可娱乐的,好不容易人家小媳妇唱荤段子,你们拉我干什么去。”
金保郁闷地甩开他们的手,又转出帐篷,去流哈喇子去了。
长青摇了摇头,叹道:“子强,金保哥就是这么个人,你也别太在意。”
朱子强扑哧笑了,“想不到这金保哥虽然娶了媳妇,但好色的毛病还这么重。”金保在家乡的那些丑事都自个儿一五一十地说给了别人,炫耀似的。只可惜都是别人嫌弃不要或者吃剩下的,让他吃吃一些豆腐罢了。
可是,金保是乐此不彼,一张嘴就是夸大几分,原本没上过床的,他不但说成上过床了,还添油加醋,说怎么怎么享受!
“子强,你挖得这么好,今年肯定是赚大发了,出去怎么打算呢?”长青现在大概是估计出来了,朱子强这一次,轻轻松松能挣个四五十万。
四五十万!就今年他挖的情形看,他最多才能挣个七八万,可是这家伙……要不是晚上回来刷的那一大堆虫草,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朱子强这么牛逼。
“出去先把欠的债都还了,至于以后再说吧。”朱子强把还账摆在了第一位。他心里头清楚,甚至是感激,这年头他家这么穷的,能有人给借钱,已经是大恩大德了。
“也是,不过你这一次挣得足够还债了。”长青咧着嘴笑,好朋友家里能有转机,他自然很高兴的。
朱子强眉头微微蹙了下,这一次意外得福,他除了加油利用异能多挖点虫草外,还不敢去想别的,也不知道这异能是长久的还是短暂的。要是短暂性的,那就得加紧利用。
晚上继续挖?
很快就被朱子强否决了,这可是深山里,大家都累得休息了,没有同伴,一个人可不敢转悠。朱子强挖了一整天,也累得够呛,而且晚上估计这里有狼。
没狼才怪呢,那些个藏民每家每个帐篷外都立着一个牛犊子大的藏獒呢,专门就是用来对付野狼的。
算了,还是白天争分夺秒,尽力挖虫草,以后再慢慢考虑吧。
心里头转念闪过这么多心思,但脸上依旧平静如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先抓紧时间挖虫草要紧。”
也许,这一次阴错阳差之下,得来的这个逆天异能是他这一辈子唯一可以逆袭进入中产阶层的机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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