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史上第一彪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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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的高阳公主,只要是熟悉唐朝历史的人,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为她除了一贯明目张胆给老公戴绿帽外,婚外情的对象也选得非常特别,几乎是清一色的世外高人,不是和尚就是道士,基本没有世俗中人。
高阳公主的老公是房玄龄的次子房遗爱,房玄龄还在世的时候,表面上合家安乐、太平无事,可房玄龄一去世,房家立马就热闹了。
因为高阳公主闹着要分家,不但要和房家长子房遗直争夺财产,而且还要争夺梁国公的爵位。
面对这个任性刁蛮的公主,房遗直无计可施,最后只好告到了太宗皇帝那里,太宗皇帝勃然大怒,把高阳公主叫去狠狠训斥了一顿,从此对她的宠爱大不如前,高阳公主恼羞成怒,不但对房遗直恨之入骨,连带着对太宗皇帝也怀恨在心。
这件事刚过去不久,高阳公主和辩机和尚通奸的事情就被彻底曝光了。
公主与和尚通.奸!
这真是一条爆炸性新闻,要说多八卦有多八卦,要说多香艳有多香艳,堪称天下第一大丑闻。
所以,在此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这条新闻一直是长安坊间的娱乐头条,成了百姓们茶余饭后的笑料谈资。
太宗皇帝得到御史的禀报后,气得差点儿吐血,提前驾崩,如此龌龊的丑闻居然发生在自己最宠爱的女儿身上,这对太宗皇帝来说无疑是一个无情的嘲讽,也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可太宗皇帝终究舍不得对这个宝贝女儿怎么样,只好把满腔愤怒发泄到辩机和其他人身上,不但即刻命人腰斩了辩机,而且还把高阳公主身边的十几个仆人和婢女全部砍杀了。
出了这么一桩大糗事,高阳公主却丝毫没有愧悔之心,而且当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情人被砍成两截后,心里更是充满了对太宗皇帝的怨恨,所以后来太宗皇帝驾崩的时候,高阳公主的脸上没有半点儿哀容。
高宗李治即位后,高阳公主变本加厉,愈发肆无忌惮,当初的辩机被砍成了两截,她立马又找了一堆辩机,其中有善于“占祸福”的和尚智勖,有“能视鬼”的和尚惠弘,还有医术高明的道士李晃等。
与此同时,高阳公主又不断怂恿房遗爱与大哥房遗直争夺爵位,她认为连当初的太宗皇帝都管不了她,如今这个仁弱的兄弟李治更是拿她没辙,于是拼命追着房遗直死缠烂打,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高宗李治被这桩无聊官司纠缠得实在受不了,干脆各打五十大板,把房遗爱贬为房州刺史,把房遗直贬为隰州刺史,打算把他们全都轰出长安,来个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不烦。
高阳公主一见老公被贬,顿时傻眼了,没想到偷鸡不成反倒蚀了一把米,她愤愤不平,整天绞尽脑汁,决定要在老公离京赴任之前,想一个办法把房遗直一举置于死地。
后来她终于想出了一个绝招。
她认为这一次出手,房遗直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梁国公的爵位就非她老公莫属了。
然而,高阳公主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她准备置房遗直于
(本章未完,请翻页)死地的这个阴谋,竟然变成了一根导.火索,莫名其妙地引发了大唐开国以来最残酷的一场政治清洗,最终不但害死了她自己,害死了老公房遗爱,而且还给李唐朝廷的一大帮亲王、驸马、名将、大臣,惹来了一场杀身流放、家破人亡的灭顶之灾。
高阳公主想出的绝招其实并不高明,但是却足够阴毒。
某一天,她装出一副花容失色、满腹委屈的样子跑进皇宫,向高宗李治告了御状,说房遗直非礼了她。
所谓非礼,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性.骚.扰。
李治闻言,不禁大为惊愕,这还了得,这房家究竟是撞了什么邪了,怎么尽出这等龌龊事呢?
虽说,李治对这位私生活不检点的妹妹也不怎么瞧得上,可高阳公主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天潢贵胄,金枝玉叶,如今居然被人性.骚扰了,他这个当皇帝的哥哥当然不能袖手旁观,于是李治准备着令有关部门严加审理。
就在这个时候,长孙无忌站出来了,自告奋勇地接下了这桩案子。
堂堂的当朝一品太尉、首席宰相、天子舅父,居然要亲自主审一桩性骚扰案,这不是杀鸡用牛刀吗?
可是,人们根本没有想到,长孙无忌要杀的并不是一只鸡,甚至也不仅是一头牛,他是要利用这只上蹿下跳不知死活的羔羊,牵出躲藏在暗处的一大群牛。
准确地说,长孙无忌是要利用这个案子,把朝中的所有政敌一网打尽!
从一开始,长孙无忌就根本没打算往性.骚扰案的思路上走,而是准备不择手段地朝政治案的方向靠。所以他一入手,就挖出了高阳公主身上的一个政治问题,“主使掖庭令陈玄运伺宫省禨祥,步星次”。

这句话的大意是说,高阳公主曾经指使掖庭令陈玄运,暗中窥伺宫禁中的情况和动向,并且观察星象变化。
很显然,光凭这一条,就可以给高阳公主直接扣上一个谋反的罪名。因为,禁中是天子所居的重地,而天象的解释权也只能归朝廷所有,所以无论是窥伺禁中还是私窥天象,其行为都已经触犯了天子和朝廷的权威,其性质也已经属于严重的政治犯罪。
高阳公主的政治问题一曝光,案件立刻自动升级,长孙无忌顿时信心倍增,既然高阳公主都已经涉嫌谋反了,她老公房遗爱又岂能逃得了干系?
就在长孙无忌准备拿房遗爱开刀时,房遗直又主动站了出来,对房遗爱夫妇进行了检举揭发,把他们夫妇平日里的种种不轨言行一股脑儿全给抖了出来,这令长孙无忌大喜。
其实也怪不得房遗直会在这种关键时刻落井下石,因为高阳公主诬告他的那个罪名实在是让他没法做人,房遗直为了保住自己的名誉和身家性命,当然要和房遗爱夫妇拼个鱼死网破。
揭发了房遗爱和高阳公主之后,房遗直知道房家被这两个丧门星这么一折腾,必定难以逃脱家破人亡的命运,止不住发出悲凉的长叹:“罪盈恶稔,恐累臣私门!”
房遗爱一到案,整个案件就彻底复杂化并扩大化了,长孙无忌精神抖
(本章未完,请翻页)擞,对房遗爱软硬兼施,终于从他嘴里把薛万彻、李元景、柴令武等人一个一个撬了出来。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一切当然都是由长孙无忌说了算,换句话说,在满朝文武当中,长孙无忌想让谁三更死,那个人就绝对活不过五更。
房遗爱也慌了神,为了自保,不仅把他的“战友”全部出卖,而且还在长孙无忌的威胁利诱之下,张开血盆大口,一个接一个地咬住了一群无辜的人。
许多位尊爵显的朝廷大员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个该死的房遗爱居然会咬上他们。
仿佛就是一觉醒来,这些皇亲国戚和帝国大佬就成了房遗爱的造反同谋,成了朝廷的阶下囚,成了十恶不赦的乱臣贼子,更成了长孙无忌砧板上的鱼肉!
长孙无忌为什么会指使房遗爱咬上这些人呢?
原因很简单,长孙无忌不喜欢他们,说白了就是这些人将会影响他日后掌握朝政大权。
到了永徽四年,审理了三个多月的“房遗爱谋反案”终于尘埃落定。
在长孙无忌的压力下,高宗李治无奈地颁下了一道诏书:将房遗爱、薛万彻、柴令武斩首;赐李元景、李恪、高阳公主、巴陵公主自尽;将宇文节、李道宗、执失思力流放岭南;废李恪的同母弟蜀王李愔为庶人,流放巴州;贬房遗直为春州铜陵县尉;将薛万彻的弟弟薛万备流放交州;罢停房玄龄在宗庙中的配飨。
这个结果不仅令朝野感到极度震惊,而且同样大大出乎高宗李治的意料,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性骚扰案居然牵出了一个这么严重的政治案件,还把一帮元勋重臣和皇亲国戚一举打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李治深感困惑,他不相信这些人全都参与了房遗爱的谋反,可是在长孙无忌威严的目光下,李治也只能怀着无比沉重的心情,在长孙无忌早已拟定的诏书上缓缓地盖下天子玉玺。
诏书颁布之前,李治决定以他微弱的力量进行最后的努力,恳求长孙无忌留下其中两个人的性命:荆王李元景和吴王李恪。
面对以长孙无忌为首的一帮宰执重臣,年轻的天子流下了无声的泪水,他用一种哀伤而无力的声音说:“荆王,朕之叔父,吴王,朕兄,欲匄其死,可乎?”
此时此刻,早已大权旁落的李治唯一能做的事情,也只有低声下气地乞求了。
然而,天子的乞求却遭遇了死一般的沉默。
因为长孙无忌面无表情、一言不发,他不开口,其他大臣就更是不敢吱声。
许久,长孙无忌向兵部尚书崔敦礼使了一个眼色,崔敦礼随即出列,用一种中气十足的声音回应了天子的乞求。
两个字一一不可。
一切都已无可挽回。
该砍头的砍头,该赐死的赐死,该贬谪的贬谪,该流放的流放。
一个三观不正的倒霉丫头一时间的疯狂,居然在永徽朝带来了一场腥风血雨,对此,熟悉历史的薛琰,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给高阳公主竖起了大拇指,说一声“彪悍”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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